我爹我娘分居七年后 第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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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風提上小燈籠,交到她手里,囑咐道:“郡主可要照清前路,莫要摔著磕著了。” “嗯嗯!”她連連點頭。 等兩人走出屋子,不急不緩步入庭院,長孫蠻呼吸著泛涼空氣,滿足瞇起眼,笑得一臉綿軟。 …… “篤篤篤——” 房門打開,小郎君披散著頭發,身披常衣,漂亮的眉眼在月色下更顯脫俗。 他臉上顯然愣怔,似乎沒有預料到會在此時此刻看見長孫蠻。 無邊月色下,小姑娘提著一盞小燈籠,瑩瑩光輝打在小氅上,散開一圈圈溫柔光波。那團光隨風輕擺,落進她漆黑眼珠,像遙遙天幕的一顆璀璨星子。 “你怎么……” 他話沒說出來,雅風就輕輕推著小姑娘入了屋,“要快一點哦,咱們還得趕回去就寢?!?/br> 房門又被關上。門旁有一座博物架,長孫蠻正好順手把燈籠掛上去。 這一路雖然走得不急,但速度也不慢。雅風又擔心她夜里著涼,裹得跟熊一樣。到現在,長孫蠻出了點熱汗,屋子里不通風,她更是想解開小氅。 可誰知這結被她一扒拉,系得更緊。 長孫蠻急得鼻尖都冒出汗來。 突然視線中伸來一只手。 長孫蠻抬頭,看見魏山扶忽然湊近的眉眼。 他低垂著眉目,正專注解開手上亂糟糟的結疙瘩。燭影搖晃中,那兩彎睫毛細密纖長。 ……嘶。這個睫毛精。 長孫蠻神游天外中,頓感一陣清涼。 她低頭,小氅被魏山扶抱在懷里,折好。 “脫個衣服都不會脫。”他慢吞吞看她一眼,“笨?!?/br> 長孫蠻不服氣了。她一把搶過小氅,據理力爭:“不是我系得結,是雅風給我系得。我心急一時沒有解開,這很正常?!?/br> 魏山扶微挑眉梢,沒說話了。 長孫蠻可不能浪費時間,她心里門清,她姨母要是回來沒尋見人,猜到她跑這里來動搖軍心,明天的訓練一定會變本加厲。 她也不廢話,直入主題:“那天,我娘把你拉過去說了啥?” 本以為魏狗會十分爽快的有問必答,誰料他不按常理出牌,選擇回避。 “你問這個干什么?” “我、自然我想知道啊?!?/br> 魏山扶依然回避,說:“……你娘沒說什么?!?/br> 時間緊急,他還在這里磨磨唧唧。 長孫蠻急眼:“沒說什么那你玩命練武?” “……誰跟你說我練武跟你娘有關系?” “可就是那日后你就不對勁了呀!” 魏山扶一樂,盤腿坐在小胡床上:“你來說說,我練武努力點怎么不對勁了?” 長孫蠻掰起手指頭,逐條分析:“你看啊,你向來自詡平就殿第一大聰明,能動腦就絕不動手,就算動手也不會親自下場,總會指揮你的小弟泥猴來做苦工。當然,跟我打架是例外,因為泥猴他太笨,每次都打不過我?!?/br> 當聽到’大聰明’三個字時,魏山扶的臉色就開始隱隱發黑。 “你七歲那會兒就已經開始拉練,你爹對你那么嚴苛,連吃糖都要管束,更別說習武了??赡銓W了兩三年,依然花拳繡腿,這其中你要說你沒偷懶,狗都不信。最后一個,你可是最討厭曬太陽,為了不曬太陽,連老鼠屎都能忍下去,怎么現如今上趕著去扎馬步?” 魏山扶本來臉黑如鍋底,可當他聽到最后一句時,那雙眼睛顯然有些茫然:“啥?啥老鼠屎?” 長孫蠻驚訝捂嘴:“不是吧不是吧,你不知道你那塊風水寶地后面是老鼠窩嗎?” 這波陰陽人屬實拿捏住了。 “……。” 魏山扶放下盤著的腿,深呼吸。 莫生氣莫生氣,氣出病來誰如意……笨不是她的錯,他能怎么辦,當然選擇原諒她啊。 魏山扶終于意識到,他今天晚上不給她一個滿意的答復,長孫蠻是鐵了心要在他緊繃的神經上來回橫跳。 “我武功高一點,以后就有能力保護你。咱們要是溜出去,也不會再像上次一樣陷入險境。我在練武上努努力,不好嗎?” 這句話長孫蠻是實在沒料想到。 她先是一愣,接著安靜下來。過了好半會兒,才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說得對,你要是武功像你腦子那樣好使,咱們就可以不被困在府中……嗯,就像書里說的,闖蕩江湖!” 魏山扶眼里帶起笑意。 他懶洋洋屈起腿,撐著下巴“唔”了一聲。 算是應和她逍遙快活的偉大藍圖。 這份興奮并沒有持續太久。眼見小姑娘臉一僵,在空中來回比劃的手生生停住。 魏山扶疑惑看她。 長孫蠻的眉頭皺成一團,像條扭來扭去的毛毛蟲。 不對啊,照這么說——他仍然要玩命練,她仍然躲不掉她姨母可怕的勝負欲。 想通關鍵點的長孫蠻:……我好想逃,可是逃不掉。 適時,雅風在屋外喊了一聲:“郡主,課業問完了嗎?” “課業?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書?!?/br> 這一打岔,長孫蠻按下話,把書交給魏山扶。 反正這狗自圓其說的功夫爐火純青,她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出什么后話避免打臉——畢竟勸他停手莫sao,是要親手推翻自己方才構造的偉大藍圖。 “先生今日布置了課業。喏,那兒,他課上講得太繞,云里霧里的,我就忘了他是怎么說的來著?!?/br> 魏山扶翻了翻,大多是些基本的五經正義,這些他早在好幾年前就能倒背如流。 他揚揚眉,問:“你不懂?” 長孫蠻鼓了鼓腮幫子,眉頭又擰成毛毛蟲。 雅風又在門外催促一聲。 魏山扶也不含糊。他站起身,披著外袍走向桌案,拿起一根筆,長孫蠻極有眼色地遞上一沓紙。 只見他筆走龍蛇,毫無半點磕絆地寫了一小頁紙。 滿肩散發有幾絲滑落下來,飄在墨跡上,竟也分不清誰更烏黑。 他將筆跡合在書頁里,慢條斯理卷起書冊。 “太晚了,你先回去把這個謄上,好歹記一記,莫要在明日課上穿幫。我寫得淺顯,你應該能看懂。等晚些時候,我再細細說給你聽?!?/br> 長孫蠻點頭哈腰,撩起前半句就跑。 細說什么的……倒也不必兄弟。 只剛要出門,魏山扶突然喚住她。 她回頭,看見他從博物架上取下一副小巧彈弓。 小郎君倚在架旁,一手遞來彈弓,一手取下燭火沛然的小燈籠。 他語調似不甚在意,輕輕慢慢說:“那竹子刺多磨手,我這幾天閑來無事,重新編了個。你拿著玩兒吧?!?/br> 長孫蠻微微一怔。 她想起來,荒島上他似乎取了一截竹子說要編彈弓。 不過這狗天天玩命練武,閑來無事什么的……難道這就是傳說中一天擁有25小時的杰克蘇男主嗎。 一想到卷王夜里都在挑燈奮戰—— 長孫蠻默:“……焯?!?/br> “?”魏狗面露疑惑。 第73章 抵巇 前院。 屋內燭火通明,蕭望舒跽坐在案前,在她右手側是一方偌大書架,被深青簾幔遮掩了不少,男人倚靠書架,修長如玉的手指不時翻動書頁。 司青衡進來時便看到這副景象。 她挑挑眉,沒有絲毫避忌地穿過中堂,“急忙忙讓我過來有什么事?” 蕭望舒沒開口,先是遞給她一封書信。 信封封口上的火漆印已被劃開,司青衡認得,這是公主府玄鳥印。 她快速瀏覽了一遍內容,只在看到“林將軍”三字時,指尖微微有些發抖。 但很快就被掩下。 司青衡抬頭,那道扭曲疤痕爬在側額,她眼里還算平靜,問:“蕭復知道他的來意?” 自從接到王野傳來的密令,林冰羽就從涼州率輕騎奔回長安。沒想到司隸部邊防卻攔住了人,不放林家部眾入京。說是陛下傳話,邊境動蕩,林將軍勞苦功高,無需守那些日夜跋涉回京復命的虛禮,還是留守涼州邊防為佳。 一番話說得虛與委蛇極為動聽。王野未得蕭望舒明確指令,不敢貿然行動,只能傳回消息,等待下一步行動。 蕭望舒又屈指叩響桌案。這是她思考時的習慣。 “確切來說,林冰羽折返長安一事來得太快,蕭復還沒有做好應對的準備。畢竟我在朔方守城一事早已傳開,林家馳援朔方,我遲早會與林冰羽一見。而這一見,是蕭復最不想看到的事?!?/br> 她眉目漸漸爬起霜寒,“他知道,我遲早會命林冰羽回京收復京畿軍防。他通敵匈奴伊斜,與郅支里應外合,想在朔方置我于死地,可他沒有料想到……” 司青衡撩袍一坐,自個兒倒了杯茶,漫不經心接上她的話:“可他沒想到,幽州大軍出兵壓境,你們夫妻夫唱婦隨,直接殺了伊斜最疼愛的小兒子郅支王。更沒料想到……你這個數年來最忠實的皇位擁壘者,竟然沒有花時間多加思考,就召回林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