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我娘分居七年后 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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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么要這樣做?”魏山扶下巴一揚,意指馬車里的面具人,“你姑姑可是想要殺了我們。” 英兒嘆口氣。 看樣子不講清楚,這位謹慎的小郎君是不會讓他上藥的。 他又小心翼翼把藥膏抹進瓶子里。 接收到長孫蠻好奇目光,英兒撓撓頭,不好意思笑道:“這藥金貴,得現抹現用。不能放在外頭干耗著。山……家里就只有一兩瓶,所以用得小心些。” 這個英兒倒是個好說話的人。 長孫蠻小聲接上話:“那你怎么還拿給我用……” 英兒收了笑,認真說道:“這是姑姑的意思。” “她剛剛還想殺了我們。” “姑姑說’看好’你們。”英兒指著魏山扶,又指向長孫蠻,“就是要照看好的意思咯。你脖子再不上點藥,淤青就會很久不散的。你一個小姑娘,頂著這些傷總歸不好看。” 魏山扶卻對他的說辭不太認可。 他仍然擋在小姑娘身前,不讓英兒靠近分毫,“你那個姑姑看起來神經兮……” “噓!!”英兒撲上來,一手蒙住他嘴巴。 魏山扶當機立斷一拳揮出,剛要打中英兒下腹,后者靈活一轉,躲了過去。 再想出拳……壯漢抓住了魏山扶的拳頭。 英兒抹抹冷汗,“那啥,你能聽我說完成不。” 魏山扶自知逃不出去,放下手,唇角繃得平直。 長孫蠻扯扯他袖子,小聲勸道:“就聽他說說吧。我覺得他不是壞人。” 英兒舒口氣。 “我當然不是壞人。我姑姑也不是。只是……” 他聲音低了許多,一只手點了點自己腦袋。 英兒壓著聲音,道:“姑姑這兒,有時候會犯毛病。雖然她不喜歡小孩子,可你們會弄成這樣……保準是刺激到她了。” “……騙她?”魏山扶臉色古怪。 英兒大驚失色,又上前捂住他嘴,連連點頭:“對對對,千萬別做傻事。就因為姑姑,咱們山……家里每月盤銀兩的時候,誰都不敢偷摸撈油。” 聽起來這位姑姑不僅病得不輕,還積威甚重。 魏山扶微挑眉梢。 “她以前是被,嗯?”他隱晦一說。 英兒為難看看周遭。 魏山扶指著他手中的藥瓶子:“你不說清楚,我們怎么相信你。再不抹藥……你也不敢違背你姑姑的意思吧?” ……真會拿著雞毛當令箭啊。 英兒咬牙:“好吧。我只說給你們聽。千萬不能外傳。” 他招手,示意三人湊近些。 等三個小腦袋拱成一圈,英兒悄聲說道:“我也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我和爺爺第一次見姑姑,是在沙盜窩里。我從來沒見過像姑姑那樣好看的人。那會兒我真羨慕小草能被姑姑抱在懷里,可是沒過多久,姑姑昏了過去,然后就被人帶走了。再然后……” 他似陷入回憶,停住了話。 長孫蠻發出靈魂一問:“你姑姑很好看嗎?她為什么不換一個漂亮點的面具。” 魏山扶一言難盡。 他盯眼長孫蠻,及時問出英兒話里的漏洞:“小草呢?是一個人嗎?” 英兒先回答第一個問題。 “當然,姑姑以前特別漂亮。你要是見過她穿嫁衣的模樣,一定也忘不了。至于面具嘛,那是路過廟會隨手拿的。” “小草是和我們一起關在沙盜窩里的小meimei。要是她還活著,應該也快十三了。” 魏山扶:“?你到底多少歲。” “我今年十四了。”英兒攤手。 魏狗閉緊嘴不說話了。 英兒一看就知他誤會了什么,“我姑姑逗你玩呢。我長得瘦弱,看起來是有些顯小。” 長孫蠻踹了一腳魏山扶。 不僅如此吧……這明顯一看就是小時候吃不飽穿不暖造成的營養不良呀。 魏狗摸摸鼻子,哼哼:“你剛剛說到哪兒了?她被帶走了然后呢。” 英兒再嘆口氣:“再然后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記得夜里起了大火,我昏睡過去,醒來時就在家里了。爺爺說沙盜窩里的人都死掉了,是姑姑把我們帶出來。姑姑從此就住在我家。不過她似乎忘記了沙盜窩里的事,爺爺也囑咐我忘記……總而言之呢,姑姑從那時起就有些不正常。” 長孫蠻聽了大半天,總結道:“所以她是因為受了刺激才……照你這樣說,那沙盜窩里有誰騙了她嗎?” 英兒一愣。顯然這么多年他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他搖頭:“我也不知道。” 魏山扶與長孫蠻齊齊對視一眼。 這不對勁。 …… 長孫蠻到底是上了傷藥。 英兒要扯衣布條包扎,被魏山扶嫌棄攔住。 他低頭,一邊折起袖袍,一邊說道:“你別忙活了。她皮膚嬌,受不住你那粗布。” 長孫蠻漲紅了臉。 說得好像她有那個大病。 魏山扶撕開袖袍下的白色衾衣。 他不以為然地理了理,然后輕輕柔柔纏在小姑娘纖細脖頸上。 “嘖,失算了。你脖子怎么這么細呀。”?“……難道我還能有多粗嗎?” 魏狗嘀咕:“撕多了。浪費布料。” 長孫蠻氣得想翻白眼。 英兒拉著馬轡,叮囑他倆坐好。 最外側的壯漢揚起鞭子,停滯良久的馬車又緩緩行駛起來。 魏山扶裝作無意環視四周。發現周圍盡是筆直挺拔的樹木,根本沒有一絲容人躲藏的地方。 一時半會兒是跑不了了。 “這是要去哪兒?”他問英兒。 “去渡口。乘船過海。” 果然跟他料想的一樣。 長孫蠻趴在他耳邊小聲問著:“海那邊是什么?” 大概是聲音也不算小,英兒笑道:“海那邊的東西可多啦!有大魚,有高船,還有藏著寶藏的荒島……” 魏山扶沒理會他。 小郎君側過臉。面對長孫蠻時,他眉間露出凝重。 “過海后……如果走得遠,是扶桑、高麗倭國之地。近一些……離幽州最近的是青州。” …… 英兒馭車不錯,緊趕慢趕,好歹是在約定時辰到了渡口。 雖然不是幽州官渡南口,但那里還是停了數艘小船。船上諸人或站或倚,穿著都與面具人相差不遠。 他們拱手齊聲道:“當家的。” 長孫蠻滿臉問號。 ……所以他們是被擄進了土匪窩嗎。 這個問題一直持續到船開,長孫蠻都沒琢磨出來。 說人家是土匪,可哪有土匪不占山吃糧呀,沒事盡在海上漂。 可不是土匪誰會一個勁兒喊—— “當家的!這是我殺了五文錢賣回來的新鮮土豆!”一大個兒扛著兩麻袋,滿臉興奮。 “當家的,我作證我作證。這次砍價絕對公平公正,童叟無欺!” “當家的——快快搭把手,魚!我的魚!哎喲喂!” 魏山扶咂摸咂摸,“是土匪吧?是吧?” 長孫蠻捧著臉,蹲在甲板上默默搖頭。 “不是?”魏狗疑惑。 “我不知道。” “……。” 可他們到底是沒能功成身退。 海浪滔滔,風中傳遞咸腥水味兒,號角鳴聲綿長悠揚,從不遠處一圈圈散開。 直至海霧中的小黑點越靠越近,一點一點,破開迷離視線。 魏山扶噌地一下站直身。 那是一艘極為高大威猛的戰船。高帆遠揚,龐然大物,海浪像沸水暴滾而去。 幾乎是呼吸之間,逼至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