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我娘分居七年后 第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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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我娘分居七年后》 作者:仙子伊布 簡介: 長孫蠻是個胎穿。 她爹:十三州最強兵力的異姓諸侯 她娘: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嫡長公主 七歲之前,長孫蠻一直過著咸魚且廢的躺贏生活。 對于她爹娘這種長期分居兩地的喪偶式婚姻,長孫蠻感慨“人生總是不完美的”。 七歲之后,突然覺醒穿書意識的長孫蠻原地滑跪—— 有一對相殺至死的反派父母是什么酸爽人生orz *小學雞文學,女主弱雞(從內到外),一家三口愿打愿挨,不用替她爹娘委屈。 內容標簽: 穿越時空?甜文?穿書?輕松 搜索關鍵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一句話簡介:平平無奇上房揭瓦。 立意:做個好人。 第1章 長安(一) 這天大雪,長孫蠻卻坐在自己屋門口的臺階上,試圖讓雪花給自己一點勇闖天涯的勇氣。 這是一個歷史上沒有的朝代。作為一個胎穿,長孫蠻咸魚且廢。對于她爹娘這種長期分居兩地的喪偶式婚姻,長孫蠻最初只感慨著“人生總是不完美的”。 現在,剛摔完一跤覺醒穿書意識的長孫蠻懵逼了。她的大腦持續宕機,滿腦子都是兩個字:完球。 ——有一對相殺至死的反派父母是種什么酸爽人生。 她左唉一聲,右嘆一氣,怎么想都覺得自己未來人生無望。 簡單來說,長孫蠻穿書了。還穿了一本名字叫做《為帝》的男頻群像政斗文,大概講的是男主從一介世家子越級殺怪最后稱帝的故事。 很不巧,里面男主斬殺的最大boss燕侯與長公主,正是長孫蠻的親爹娘。她娘挾天子以令諸侯,她爹屯兵已久威震天下。 男主在這期間那叫一個機智無雙,有勇有謀,讓她爹娘直接達成了“大業未成,半道崩殂”的吐血結局,看得讀者姥爺們大呼過癮。 過不過癮她不知道,但回顧完大結局的長孫蠻開始牙疼,腦殼疼,全身都疼。 長公主蕭望舒雖然出身高貴,但那時候的蕭氏皇權早已分崩離析,群狼環伺下,她的父親成宗懦弱慈悲,的的確確不是一個合格的君王。天子病弱,加之中宮無子,皇儲遲遲未立,四地諸侯對著司隸部虎視眈眈,敏慧過人的蕭望舒從少年時就深深明白:帝王之術,重在制衡。 若說成宗身上有什么突出業績,那必屬于他三十歲纏綿病榻時,于外宮之內設立的一處殿閣,名喚平就殿,內置三十三博士,司掌太學事宜。敕書下達十三州諸侯手里時,各地質子紛紛進京,連同各大門閥權貴,與蕭家人同入平就殿進學。 也就是這一舉措,為蕭望舒鋪平了攝政弄權的后路。異地而來的少年郎們共聚一處,談古論今,揮斥方遒,或為兄弟義氣,或為美人折腰。而她爹作為幽州燕地質子,少年心動時,或許也曾有過付諸真心。 可是覆巢之下無完卵。亂世之中,蕭望舒不愿懂,也不敢懂。書中體弱多病的長公主,入幕之賓繁多。長安各臣各派,均是她手中的提線木偶,一牽一引下,制衡各方勢力保住蕭氏皇權。 她背負岌岌可危的帝運,踩著世人謾罵,一步一步涉過波濤洶涌的江河。庶弟登基,外戚爭權,諸侯蠢蠢欲動,各自招兵買馬,公然示朝廷為無物。天高皇帝遠,十三州治下屬臣陽奉陰違,私立稱王的流言數不勝數…… 長孫蠻再嘆口氣。她娘是反派沒錯,可也只不過是擋了杰克蘇男主的道路,不得不“反”。換了任何一個處于她娘位置上的人,都會這樣做。 至于她爹……那名頭可是更響亮了。 自古以來,幽州就是軍防重地,老燕侯打著擴充軍需的名號招兵買馬,是常有之事,這不稀奇。成宗無治國之才,他在位的十幾年間,一度讓幽州軍力發展到了頂峰之勢,這也不稀奇。 稀奇的是,她爹重回幽州繼任燕侯后,那發展勢頭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除卻兵力軍防,最為矚目的是“門客三千”。 她爹“仁而下士”的名頭響徹天下,亂世中無數不得志的游士爭往歸之,漸漸地無人不知“燕侯門客三千”。以至于將來,手握重兵、殺伐果決的燕侯會用短短七年時間踏平九州,大軍一路南下,直指京畿重地。 說到底,她爹就是一個典型的亂世爭霸頭子。 長孫蠻很是頭疼。女人最愛的可以有很多,金錢、權利、丈夫、兒女。可男人最愛的往往只會二擇其一:江山與美人。 七年不見再無少時芳華的美人,和唾手可得稱霸十三州的江山——長孫蠻都會選擇后者,更別說她那個一點都不傻的親爹。 長孫蠻望天長嘆。 她早就該知道,自己出生時公主娘還掙扎著起來平兵亂,就預示著她娘是個名副其實的狼滅。 而她爹重回幽州后,依然能笑著說出“君臣之禮不可廢”。年關朝貢時還不顧門下幕僚反對,千里走輕騎,于東都萬壽宴上大賀天子華誕,直白露骨的忠心日月可鑒。 誰知道呢,他們兩人一個比一個會演。 算算日子,距離往年朝貢的日期還有七天,她爹這會兒應該已經在來長安的路上了吧。 …… 思考的時間并沒有持續很久。乳嬤春娘撐著傘從雪地里奔來,焦急萬分地抱起長孫蠻,驚呼:“小郡主!您怎么在這里!可冷著凍著了?來人,來人吶!” 長孫蠻縮進她懷里,溫暖回歸身上,宕機的大腦似乎在這時也慢慢活躍起來。她總算是想起來了,自己為什么會一個人待在這長雪覆頂的回廊下。 她得去纖阿臺跟她娘吃飯。 纖阿為御。聽說這名兒還是成宗尚在時親自擬的,同她娘名字里的“望舒”抹不開關系。長孫蠻沒辜負種花家十二年鐵血教育,能明白望舒、纖阿都是指月亮女神。 春娘從婢女手中接過蜂蜜,小心翼翼地舀了半勺,再滴幾滴新鮮玫瑰露,混著熱氣騰騰的羊奶攪了攪,送到她嘴邊,“小廚房才送上來的,正新鮮呢,郡主快喝吧。莫要讓殿下等急了。” 這里遠還沒有現代科技發達,能將羊奶制作得不含任何膻腥味。長孫蠻憋著一口氣,極為迅速地喝下每天的必需品。沒法子,她生來脾虛胃弱,太醫給她娘仔細囑咐著要每日喝奶。 濃重的膻腥味在嘴巴里爆開,長孫蠻瞬間掏出了痛苦面具。 …… 纖阿臺暖閣里飄散著淡淡藥味兒,即使有馥雅的清香掩蓋,長孫蠻躥進屋里時,還是聞了一鼻子苦味。她蹬蹬幾步跑上前,還沒打起瑩潤的珠簾,就被婢女溫柔地攔下來,“小郡主,您可慢些走,雪天路滑,當心摔著。” 長孫蠻一聽就知道里面不對勁,她收住腿,剛要開口問上一句,就聽得里面傳來她娘的聲音。 “……陛下心慈,多有放任,然儀制不可盡廢。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這句話,你比孤更為清楚。” 她昂起下巴,仔細往珠簾里望去,只看見一道背影立在碩大屏風前,頭戴黑色高山冠,弓著腰低聲應道:“殿下提點的是,微臣這就回宗正`府重擬玉牒。” 過了會兒,屏風那頭淡淡道:“李卿慢行。” 守在珠簾門前的婢女打起簾子,那人走了出來,見長孫蠻站在那兒,還停下施施然行了一禮,方才離去。 長孫蠻認得他,這是宗正`府上的宗正卿李倓。宗正`府向來掌管著皇親國戚的事務,平日里若是這些皇親們犯了錯,都得先向宗正申述,宗正再奏呈陛下天聽。可到底是什么原因,竟然讓她娘請了李倓過府一敘…… 若是在平日里,長孫蠻萬是不會多想這些的。可今時不同往日,長孫蠻摳破腦袋,愣是沒想出半點頭緒。 “阿蠻?外面可有什么樂子迷住你了。”這是她娘在喚她了。長孫蠻愁眉苦臉地繞過屏風,一眼看見床榻上坐臥的美麗女子。 濃如潑墨的烏發散了滿肩,蜿蜒著勾在她頸側。春山折黛,鴉睫如羽,隨著她的呼吸靜靜綻放。許是才喝了藥,往日里淡色的唇變得水色含光,像是初春開的一瓣桃緋。 時至今日,長孫蠻還是不得不由衷的發出一聲感慨,她娘真不愧是長安第一美人。 蕭望舒面不改色地喝完了苦藥。長孫蠻自顧爬上了床,摟著美人娘的細腰,二話不說先甜甜喚了聲:“阿娘。” 蕭望舒低眼看她,唇邊漫上幾分笑意,“今日怎么想起玩雪了?” 她清清淡淡一句話,說來是沒什么深意,但長孫蠻就是沒來由地心下咯噔,連忙解釋道:“我想看看雪,白茫茫的很好看。” “那看夠了嗎?” “看夠了。”長孫蠻識相的點點頭。 蕭望舒仍面帶微笑,理了理她方才在春娘懷里弄亂的額發,“看夠了就好。” 長孫蠻一聽就知道她娘是沒信剛剛那番說辭。她鼓了鼓腮幫子,道:“其實也不是想看雪……”婢女遞來一把精致小巧的犀角梳,不一會兒,長孫蠻就感覺到頭皮被梳弄后的麻意。 她松懈了幾分心思,小聲說道:“聽說長安的雪還不算大呢!越往北邊兒去,那兒的雪越大,下起來能有手掌那么大呢!” …… 天下十三州,越往北邊走越是苦寒之地。南邊雖富庶,兵力卻日漸消頹。慢慢發展到如今,北邊幾大州府,譬如幽州、涼州等,皆是現在數一數二的屯兵重地。 長孫蠻口中的北邊,恰恰又戳了長公主的心窩子——鼎鼎大名的燕侯可不正盤踞幽州。 小姑娘生得嬌,養得也嬌。長至如今,都還沒踏出過司隸部。跑得離家最遠的一處地兒,也都還是隔壁的東都洛陽,根本不會知曉北地境況。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定是將燕侯每年遞來的書信記在了心上。 春娘簡直是悔不當初。說到底,她就不該心軟讓書侍讀信。 長公主和燕侯這事兒,可是連陛下也沒這個膽子去重提啊! 第2章 長安(二) “下起來能有手掌那么大呢!” 小孩子的話逗趣,蕭望舒冷淡的神色一松,“塞北風光,曠野飛雪,想來的確不錯。” “是呀,阿爹說那兒還有很多好玩的東西,每次他送來一車的小玩意。阿娘,你說他也太閑了吧!” 蕭望舒停下梳頭的手,“怎么這么說?” 長孫蠻扳著小指頭,“因為你就很忙呀。我已經好多天沒見過你了,可阿爹總會時不時給我寫信。阿娘,你少喝一點藥,我就很高興了。” 蕭望舒一時有些啞然。她應道:“等我忙完手中的事,就請教坊司來府上排戲,好好陪陪你。” 長孫蠻忍不住提醒道:“阿娘,我不想聽戲。南市那兒好多胡人雜耍,我們請一兩個好不好?” 她娘斷然拒絕:“南市太過混亂。你若想看雜耍,教坊司里也有胡姬。” “不要,我要看南市的胡人。那兒的胡人好看。” 蕭望舒簡直是要被她氣笑了。她捏著長孫蠻的臉,微微使力,等小姑娘眼睛里包起淚花,才松了指尖,冷不丁輕笑兩聲,“行,給你請。” …… 陪公主娘吃完飯,長孫蠻就被帶到庭中曬太陽。 這會兒就只有春娘和幾個婢女陪著。她閑來無趣,坐在扎好的小胡床上晃悠小腿,眼睛不安分地往屋里瞟去。那兒站著個身影纖細的人,披了一件黑色大斗篷,從頭到腳蓋得嚴實。 長孫蠻瞅了好幾眼,越看越熟悉。似有所感,那人側過頭,露出了白皙的下巴。 她一驚,雙手一撐,從小胡床上跳了下來。 居然真的是萬俟葵——從小服侍她娘的貼身女官,蕭望舒真正的左膀右臂。新帝登基后,萬俟葵被她娘任為內舍人,待在宣室殿審閱奏折。 說白了,萬俟葵是蕭望舒的眼睛,在內宮監視天子之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