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窈窕 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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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已經恢復好了,那夜的極致風流留下的后遺癥,秦樂窈跛著腿走了好幾日,那種肌rou酸脹無法使力的感覺才算是慢慢好轉褪去了,今日大約才剛是大好的第一天。 秦樂窈沒說話,赫連煜隨心所欲咬上了她的頸子,一邊抬步往浴房里走。 才剛剛換上的衣裳又被剝了下來,一層層散落在地毯上,秦樂窈勾著他的脖子,被放進了熱水中。 水體溫柔承托著兩人,沒過胸口的深度讓秦樂窈產生了幾分晃蕩的感覺,但這池子對于赫連煜來講卻是正好的,男人精壯的腰肢一半隱在水下,將秦樂窈向后推在了浴池出水的圓潤山石堆邊上。 “坐上去。”赫連煜掐著她的腋下將人提了起來,秦樂窈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心里頗有幾分緊張,還是配合地被他抱上了山石。 那石頭有灰有白,被打磨得十分光滑,看著有幾分像是南海產的琉璃石,但一般那琉璃石拳頭大小便已屬上品,秦樂窈此前從沒見過這種能坐人得大小。 她后背靠著石壁,熱水沽沽往下流著,石頭都已經被浸潤得溫熱,靠起來非常舒服,很好的抵御了身體離水之后帶來的寒意。 如此奢靡的浴房,秦樂窈卻是無心享樂,她滿腦子思考的都是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事情,該怎樣應對才能安然度過。 赫連煜將她放在石頭上之后,拍了下她的大腿外側示意,秦樂窈并攏的長腿上肌rou略顯僵硬,上方水體落在石頭上濺出的水花落在美人細白圓潤的肩頭,在蜷縮的鎖骨頸窩里悄悄停留匯聚成了小水窩。 見她沒動,赫連煜又拍了拍她的腿,秦樂窈知道自己應該怎么做,但理性就是始終沒能占據感性的上風,她腦子里回憶起的全是那天晚上漫長疲憊的磋磨,因為心里抗拒,造成了稍稍片刻的僵持。 赫連煜不明白她為何猶豫。 “怎么了?”男人摸著她的脖頸安撫,輕聲問著。 秦樂窈坐得位置高,這個角度二人的視線已經基本能在一個水平線上了。 她不自覺咽了下喉嚨,強迫自己將腿慢慢放開,她的幅度小動作慢,好半天才有了一個能容納手掌的縫隙。 赫連煜也不催促,有多大位置便先將就著將掌心貼了上去。 掌心能活動的范圍稍稍變大了些,但還是不夠,秦樂窈感覺到了他緩慢溫和卻又不容抗拒的力量,在慢慢幫她打開自己,赫連煜一邊往她耳廓上親了兩下,安撫道:“沒事的,放松。” 秦樂窈很難說服自己真的放松下來,她也不想這般緊繃著,只是身體的反應來得永遠真實,赫連煜靠近的每一步都會讓身上的皮膚叫囂著想要離開遠一些。 她屏息太久有些缺氧,側過臉去胸膛起伏著呼吸。 秦樂窈不喜歡這種受制于人的感覺,她渾身叫囂著不安,手臂在他頸間借力,大腿往中間壓,試圖用腳踩到自己屁股下坐著的石頭,起碼讓自己能有個著力的地方。 “干什么?”男人不解問了一句。 秦樂窈試了兩次都沒能成功,一來這水流沖得石頭太滑,二來赫連煜的手還壓在身上,要想避開他的視線完成這個動作,很有些困難。 “我想……”秦樂窈視線閃爍著,雙手撐著將自己往后靠了些,想多獲得一些活動的空間再次嘗試。 但她這一部后退卻是給了赫連煜很好的發(fā)揮余地,男人順勢上前,一手摟住她的后脖頸將人的嘴唇壓了回來,親上后秦樂窈的視線便算是徹底被擋住了。 這一回的親吻就沒有剛才在外間的溫和與淺嘗輒止了,赫連煜的舌厚實有力,輕松便能完全占據主導權,秦樂窈敏感的喉管被舔到,眼角不可控制地染上了緋紅與淚花,她無力地眨了兩下,被親得頭重腳輕靠在石壁上,活動空間被徹底占據。 赫連煜沒有在嘴唇上流連太久時間,順著清晰漂亮的頸線往下,有水流從她身前滑落,一路經過胸前與收縮的小腹。 秦樂窈的足尖瞬間繃緊,不可置信于眼前這一位天潢貴胄竟會做出此等屈尊降貴的事情,她眼神慌亂,難受地用后背在山石上摩.擦著,條件反射般,直接一腳把人給蹬開了。 赫連煜猝不及防后退了些,男人半邊身子站在水里,這一腳蹬得不重,對于他這種行伍殺伐之人來說甚至連撓癢癢都算不上。 但卻是在他干那件事的時候,這一腳的含義就有些不大一樣了。 驕傲的獅子散發(fā)出了危險的信號,他眼皮動了下,嗓音沒了親昵感之后,聲音也顯得有些逼人,他淡道:“不愿意?” 第26章 保護欲 赫連煜即便再看中她, 脾性也是在那擺著的,有些雷池,不能越過分毫。 秦樂窈蹬出去那一腳的瞬間就已經意識到不妙了, 她立即示弱分辯:“不是的……我……草民是沒準備好。” “不愿意的話,你可以不做。”赫連煜睨著她,并不是那般好糊弄,顯然這一句話并沒能將人的情緒給哄回來。 男人轉過身去, 意圖上岸,邊走邊淡聲吩咐道:“出去吧,不必勉強。” 秦樂窈‘嘩’的一聲從上面跳下來落入水中,這池中水沒過了胸口, 人向前時帶起了不小的阻力,秦樂窈生怕攆不上,步子邁得大,趕在男人上岸之前, 一把抱住了他的后腰, “等一下, 等會。” 赫連煜肩寬腰窄,后背肌rou精壯,身體每處都蘊含著極強的爆發(fā)力, 只要他想,三個壯漢一起撲上來都能輕易將之甩飛開來。 但身后美人的手臂就那么不夠一掌握的,環(huán)住他之后, 男人就真的定住不動了。 她太柔軟了,像一掙就斷的繩子, 根本就經不起他動彈一下。 秦樂窈其實也根本就沒能環(huán)住他,只是盡力能多抱住一些地方, 她貼著人的后背解釋道:“沒有不愿意,真的,我只是出身低微,從小沒人護著,所以對自己的保護意識比較強,緊張的時候很多行為都不受控制。” 她兩只手慢慢纏上赫連煜的手臂,好讓自己能站直一些,“那天晚上……就像那天晚上,我好像還、還把你抓傷了是嗎,也不是故意的……” 確實,那天晚上,他有多盡興,肩背上的那些抓痕就有多刺撓。 但那種感覺反而更加刺激助長亢奮情緒,是以并未介意。 赫連煜心里的慍怒往下xiele一些,“是么。” 秦樂窈慣會察言觀色,只聽聲音都知道哄下來了。 “當然。”她慢慢拉過他的手,將人從水里給轉了回來,抬著一雙波光瀲滟的眸子看著他。 明明沒做什么表情,但赫連煜就是覺得,那眼睛里像有鉤子。 清冷的骨相,美艷的皮囊,水淋淋的,還有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像是犯了錯一樣,好生可憐。 赫連煜開始有些懊悔,為什么要嚇唬她,不過就是因著害怕碰了他一下罷了,又不是什么大錯,至于么。 男人的保護欲一旦激起,后面的思緒就不是尋常狀態(tài)下能說明白的了,他愛憐地將人環(huán)進懷抱里,摸著她腦后濕漉漉的頭發(fā)揉了幾下以示安撫,覺得不夠,又再低頭往懷里看了眼她的狀態(tài),往她額頭上親了幾下,“知道了,沒事。” 秦樂窈埋首在他懷里一動不動,周身都被熱氣給包裹著。 赫連煜安撫地抱了她一會之后,重新將人提上了山石邊上坐下,“來。” 這次的動作明顯要比之前溫柔不少,連帶著嗓音也是軟下來的粘膩,“別怕,我們慢慢來,給你時間適應我。” 秦樂窈舌尖發(fā)麻,折騰了一通,最后竟還是要來這么一遭。 赫連煜的神情溫存,正當如此水到渠成的時候,外間忽然傳來侍衛(wèi)的通傳:“將軍,急事通報。” 那是赫連煜貼身攜帶的隨侍季風,這種時候有資格進屋打攪主人的也只有他一個,代表著發(fā)生了極其緊要的事情。 赫連煜此等時候被人打斷相當不滿,但很明白輕重緩急,輕拍了拍身下美人的臉頰,“先起身,泡久了暈,去床上等我。” 秦樂窈胸中一口長氣舒了出來,原本以為今天是在劫難逃了,忽然峰回路轉得了特赦。 她按捺住心里的竊喜盡量不露于色,溫馴地點了頭。 赫連煜穿衣的動作快,待到秦樂窈自己爬起來的時候,他已經繞過屏風出去了。 秦樂窈將自己擦干后重新穿了衣裳,撿起地上那身名貴的綢緞燕尾裙,收好后放回了匣子里。 云海別院的臥榻很大,周圍墜了層層疊疊的紗幔,赫連煜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男人撩開紗幔,昏暗的視線下,能看見美人兩截手腕露在軟被外面,睡得正酣甜。 時間確實是不早了,赫連煜便也沒有將人再吵醒。 他在床邊坐下,指背輕輕在她熟睡的臉頰上蹭了兩下,手感滑膩溫軟。 秦樂窈其實并沒有睡著,但她很會裝睡,保持著呼吸均勻,眼皮下的瞳珠也需維持靜止不動,然后她聽見了旁邊衣料摩挲的聲音,是赫連煜在脫衣服。 旁邊床榻陷下去了一塊,有熱源在靠近過來。 秦樂窈整個人緊繃住,但還好赫連煜應該并不是發(fā)現了她還醒著,似乎只是懶得再跑一趟回主宅去,便在這宿下了。 紗幔重新落下之后,屋里就重新恢復了漆黑,四下靜謐無聲。 秦樂窈不敢動,卻是也睡不著,就這么僵持著,慢慢竟也是得以混沌入夢。 深夜十分,赫連煜忽地睜開了殺氣騰騰的眼,原以為是有哪個不要命的刺客,后來發(fā)現是身邊的女人睡覺不老實,囈語間翻了個身。 赫連煜闔眼繼續(xù)休眠,但沒過一會,秦樂窈又翻了個身。 雖然只是帶起了被褥摩擦的輕微聲響,但對于睡眠淺的人來說,這聲音在安靜的夜晚尤其明顯。 赫連煜耐著性子閉著眼,最后終于在某個瞬間破功。 秦樂窈扭動間一腳踢在了他小腿上。 “你在折騰什么。”男人撐起上身一手將她的下巴捏過來,卻發(fā)現這女人自己睡得格外死,剛才那些翻身動靜,全都是睡夢間無意識所為。 赫連煜:“……” 秦樂窈歪著腦袋躺在軟枕上,現在才算是慢悠悠地醒了過來,惺忪迷蒙睜眼,看不大清楚眼前的景象,但下巴上鉗著一個溫熱的指腹,大概也能猜到是赫連煜把她弄醒的。 “怎么了?”她無辜茫然地看著他。 此時長夜已然過半,但外面安靜得落針可聞。 秦樂窈若是此時人很清醒,此情此景多少還是能猜到些一二的。 但她顯然是睡懵了被吵醒,腦袋昏沉眼睛都睜不開,一臉還沒回神的模樣瞧著他。 赫連煜覺得奇怪:“上回睡覺不是挺安靜的,一夜也不怎么動,今天怎么了,睡不安穩(wěn)?” 一聽這話,秦樂窈臉上一哂,明白過來。 她確實沒什么睡相,睡著了就不怎么老實,每每都要折騰的被褥床單全都擰成麻花繩子才算數。 “不是,我睡覺一直動靜大。”秦樂窈怪不好意思地爬起了身,往旁邊挪遠了些,自己一個人躺去了床榻的邊緣處。 這大床實在寬敞,躺下三五個人綽綽有余,秦樂窈縮在床角里,中間離赫連煜能留出五六尺的距離,除非她真的是睡著了就在床上打太極,不然應該是不會打攪到他休息了。 赫連煜蹙眉睨著她這一連串動作,沒聽到答案又再問了一遍:“那上次怎么能安靜?” 秦樂窈難得的臉上一燙,頗有幾分難為情:“可能……” “累著了?”赫連煜接上了她的話。 秦樂窈抿了抿嘴,沒反駁算是默認了。 赫連煜盯著她看了好一會,秦樂窈手里抱著被子,在這種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之下,被他這種眼神盯著,還是頗有些局促。 秦樂窈偏過視線去,自己整理好了錦被和軟枕,往下拱了些準備躺下,便聽對面的男人忽然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過來。” “嗯?”秦樂窈動作一頓以為自己聽錯了。 赫連煜沒再說話,只是又動了動手指淺淡地朝她招了一下,意思已經是表達的很明確了。 秦樂窈只穿了一身寢衣,動作見便能依稀瞧出窈窕身形,女子的柔美和軍營里那些糙老爺們截然不同,赫連煜的目光被吸引住,衣料在膝蓋肩膀拉扯出的線條走向,下面的身體若隱若現,甚至是要比之前坦誠相待時候,更加有種別樣的意味。 這樣柔軟的身體,讓他生出一股想揉進懷里的沖動。 赫連煜見人不動,以為是她害怕自己剛才那被吵醒時候的慍怒,便又軟和下嗓音哄了一句:“過來吧,不怪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