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窈窕 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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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下去才能談以后,才能談骨氣。 她注視著那雙湛藍色的眼睛,膝行向前,將一雙白皙的手輕輕搭在了男人的膝蓋上。 赫連煜沒有阻止她的行為,就這么斜眼向下睨著,秦樂窈秉著呼吸,解下了自己的披風,跪直了身子,又再上前了些。 她的掌心貼著炙熱有力的腿線向上,然后攀住了男人擱在椅子扶手上的那只大手,用自己纖細冰涼的手指,自他指縫間探入,交纏,一點點摩挲著。 女人的手指細膩,滑進來的那一瞬間,赫連煜頭皮炸了一下,他幾乎是立即收緊了手指,將她的手扣住,捏在掌心間揉捻把玩著,愛不釋手。 男人的掌心溫燙,帶著練武練兵留下的粗糙繭子,秦樂窈不止脖子白,那雙手在他掌下襯得像是會發光的白玉,勾得人錯不開眼。 赫連煜幾乎是瞬間就想起了她在賭桌上的模樣,也是這雙手,切牌搖骰子的時候,分外性感。 忽地,秦樂窈伏低身子,含下了他的一節手指。 下一瞬,她的衣領被人攥住提了起來,那力量太大,秦樂窈被帶著往上走了一大截,后腿狼狽跌坐在了男人身側。 赫連煜的骨架大身子大,他的太師椅也自然是足夠大的,男人將她面對面地摟在懷里,他的小拇指濕濡,眼中跳躍著興奮的花火。 秦樂窈已然是配合地仰起頭來了,卻還是沒能滿足赫連煜的需求,男人掌心穿過她腦后的黑發,不輕不重地攥著,迫使她再更進一步的抬高了下巴,好方便承接他粗重的親吻。 赫連煜的吻和他的人一樣帶著濃厚的侵略性,不止攻城略地急切,還很喜歡攻入到尋常人不會企及的深度。 秦樂窈的咽喉被強行占領,她舌根被壓制,難免產生不適,鼻間的氣息粗重,仍然盡力調整著自己的呼吸,放松喉部讓自己接受他的入侵。 就憑這么一個吻,秦樂窈對他的心理預期有了新的判斷,這個男人在床上,除了那體型的加持之外,怕是還很有些能折騰人的本事在。 赫連煜喉間溢出了滿足的喟嘆,睜眼看見眼前美人面若桃李,一雙杏眼波光瀲滟,半睜半闔的帶著水光,盡管眉眼微微蹙著,卻更是加重了她身上那股勾人想要狠狠將其揉碎的欲.望。 天生的尤物。 一想到這尤物已然自己送上了門來,赫連煜根本就壓制不住心里翻涌上來的那股沖動。 他輕聲笑了,松開她略微紅腫的唇瓣,將秦樂窈的雙手交纏扣住,反剪到了身后去,這一姿勢便是直接讓她被迫挺起了胸膛。 秦樂窈望著墻壁上跳動的光影,她還以為今夜會是讓她將脊骨踩在腳下的主動示好,結果她在赫連煜手上,根本就沒有什么發揮的余地,全憑男人按照自己的喜好擺弄。 赫連煜一口含住了她的喉珠,美人在懷親得盡興了,嗓音也溫和了幾分,“是犯了什么事情,說來聽聽。” “……”秦樂窈仰著頭,擔心他聽見罌華二字會不由分說將她推開,惴惴不安地回扣握住了男人的兩根手指,“酒窖里……被放了罌華,大理寺明日一早就會來稽查。” 赫連煜和她之間,說穿了不過是皮rou上的吸引,他或許有幾分淺薄的欣賞,但也就止步于此了,談不上什么人品上的了解與信任。 罌華的性質嚴重,他會信她無辜嗎。 秦樂窈心里沒底,被他困在懷里不得動彈,只能仰著脖子看著他,慢慢將事情的原委仔細說了出來。 赫連煜的神情變得微妙起來,看著精明人被擺了一道吃這么大的悶虧,手指在她胸口點了兩下,“著了誰的道,自己心里有數嗎?” 秦樂窈眸光暗淡,搖了搖頭。 “嘖,這看來跟頭還不小呢。”赫連煜輕笑了一聲,吃悶虧已然夠窩火,但若是連敵人藏在何處都還不知道,那才是最可怕的。 “沒事,不怕。”男人安慰撫摸上她的臉頰,愛憐道:“你既是找上了我,這些事,我給你擺平。” 天色將亮,沉睡的上京城也在慢慢隨著天光蘇醒。 薛霽初大清早就乘車趕來了沉香酒莊,卻是瞧見莊子外頭站了幾好個士兵,看著不像是大理寺的人,有些辨不清楚來頭。 他在門口下了馬車,正欲進門,卻是被那些士兵給攔住了:“這是驍騎將軍的私人酒莊,閑雜人等禁止入內。” “什么將軍,這分明是秦氏的酒莊。”薛霽初滿臉錯愕,看了好幾眼確定自己沒有走錯地方,堅持要往里面走,又再被攔下,輕易給推了出去,“什么秦氏李氏,沒聽過,趕緊滾蛋,別在這礙事。” 斯文的讀書人向后踉蹌好幾步,小廝趕緊上來扶住自家公子,薛霽初氣憤地挺直了腰桿欲要理論:“你們是哪里來的官兵?可知私占民宅乃是重罪!今日大理寺還要前來查案,你們難道是要準備連著大理寺一起攔嗎!” 士兵板正嚴肅道:“管你什么大理寺慎刑司,驍騎將軍的地盤,沒有手令,統統不許入內,違令者殺無赦。” 竹林間,秦樂窈坐在赫連煜的馬車里,聽見了外面爭執的動靜,撩起車簾瞧了眼,朝一邊閉目養神的赫連煜商量道:“那是我……我的朋友,我去跟他說幾句解釋一下,可以嗎?” 赫連煜昨夜沒睡好,指節揉捻著太陽xue,閉著眼慢條斯理道:“你現在最好別露面,尤其是別被大理寺的人看見。” 言下之意便是不準了,秦樂窈又瞧了眼外面跟官兵爭得臉紅脖子粗的薛霽初,再次請求道:“他性子擰巴,我若不去,他不會善罷甘休的,反正這附近也沒有別人,我小心一些,說幾句話就上來,行嗎?” 男人散漫睜開眼眸,戲謔道:“你那個未婚夫婿,這種時候除了添亂,可還能起到半分作用?有必要多費這口舌嗎。” 秦樂窈不做聲了,現在是她寄人籬下有求于人的那一個,赫連煜若是不同意,她也不能真的去違背他的意思。 男人瞧她這副模樣,拎起紫砂壺給自己倒了杯熱茶,一邊散漫道:“去吧,給你一盞茶的功夫。” 秦樂窈微訝抬頭,隨即立刻道:“多謝小王爺。” 薛霽初縱使性子再怎么剛直,也始終還是犟不過赫連煜手底下的府兵,男人大冬天里氣出了一頭薄汗,正著急上火的時候,聽見了秦樂窈的聲音從后面叫他:“霽初。” 秦樂窈將他帶到了旁邊竹林幽深四下無人處。 她一夜未眠,眉宇眼間都是倦容,衣裳也還是昨天夜里分別時候穿的那一身,薛霽初瞧著她的這副模樣,還有剛才門口的那些沒見過的士兵,原本心中就有了些許的聯想與猜測。 “樂窈,有什么事情是要背著人講話的。”薛霽初不愿懷疑秦樂窈,但是她的種種行徑,都實在太過惹人猜忌,“今天不是會有大理寺的官差前來稽查酒窖,我清早瞞著母親跑出來的,就是為了陪你一起,幫著張羅,也好免受大理寺的刁難。” 秦樂窈面色恬靜看著他,薛霽初不可置信質問道:“剛才外面那些人,你知道?” 面對薛霽初激動的情緒,秦樂窈還是沒能給出他想要的回應與解釋,男人徹底繃不住了,許多不好的念頭在心里瘋狂攀升占據視野,“樂窈,你真的,你難道真的……” 秦樂窈終于出了聲:“我沒有。” “那為何大理寺今日前來稽查,就正好酒莊被圍了起來,這豈非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薛霽初激動說著,“那驍騎將軍是何許人也?我從未聽你說過背后還有什么靠山,我一直以為你真的是孤苦伶仃一人謀上進求發展!” 薛霽初心里的情緒雜亂,但此時此刻民族大義仍然是要站在兒女私情之前,罌華兩個字像烙鐵一樣貼在他心口上,燙得他鮮血淋漓,“樂窈,其他事情先不說,我只問你,既然行得正坐得直,為何在這個節骨眼上,要請你背后的勢力出來從中作梗?” 秦樂窈正欲開口,薛霽初紅著眼睛打斷她:“你只回答我,為什么怕被查?” 此種情形之下,答案幾乎是呼之欲出的,根本無需再回答什么。 秦樂窈有口難辨,薛霽初是個嫉惡如仇還很倔強的性子,往好聽了說是剛直不阿,難聽點就是認死理的軸,若是真的承認自己酒窖中就是有罌華,難保他不會干出什么‘大義滅親’的事情來。 “霽初,你相信我嗎?”秦樂窈平靜地看著他。 “為什么從中作梗,害怕稽查?”薛霽初不答反問。 “你相信我嗎?” “為什么從中作梗,怕被稽查!?” 林間微風吹過,枯枝上掉落了些許碎雪,落在秦樂窈肩上。 她神色微有黯淡,明白過來,“你不信我。” 薛霽初:“事實當前,外面那些官兵霸道阻攔,你叫我如何信你?” “那你想如何?”秦樂窈又問。 第22章 兩年為期 大約是秦樂窈疲憊的模樣喚回了男人些許的理智,薛霽初喘著氣盡快讓自己冷靜下來,復又勸說道:“樂窈,我信你的為人,但是你糊涂啊,為商者最重要的便是信義,越是這種遭人懷疑的時候,就越是要坦坦蕩蕩不懼稽查,或許你有一些我不知道的難言之隱,但現在這種節骨眼上,這些都是要想盡辦法克服的問題,否則只會讓大理寺認為,你心虛。” 秦樂窈腦袋突突的疼,壓著耐性嘆了口氣道:“霽初,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 她的態度始終堅決,薛霽初也開始嗅出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氣味來,男人深深凝視著秦樂窈的小臉,嗓音艱難地開口:“你不敢……莫非是你真的心虛?” “你說話啊!秦樂窈!”薛霽初不可置信地吼出聲。 “你要我說什么?”秦樂窈壓抑的氣性被點燃,栽了這樣大的跟頭,獻出自己的身體與尊嚴才能勉強換得一條生路,她才該是最不甘心最憤懣不平的那一個,已然是無法再承受顧及薛霽初的情緒。 “這個世界上的破事爛事遠沒有你想的那么非黑即白那么簡單,我拜托你清醒一點好不好?還是那一根筋的小娃娃嗎?你就沒有過難言之隱,你就沒有過百口莫辯的時候?” 秦樂窈吵架素來猛,只是從前在薛霽初這般清風明月般的讀書人面前,多少是有所收斂,鮮少露出如此咄咄逼人的樣子來。 薛霽初略顯呆愣地瞧著她,秦樂窈做了兩個深呼吸平復情緒,淡淡道:“我本就是個市井小民,賺得滿身銅臭味,所以許多你無法理解接受的事情,我是注定一聲擺不脫也洗不掉,這并不是我父親兄長幫著抗下家業便能磨滅掉的,粉飾太平自欺欺人罷了。” 薛霽初聽出了她話里的意思,他盡管有所懷疑有所生氣,但卻是從沒想過要跟秦樂窈劃清界限,此時聽著這話心里瞬間慌了神,“你忽然說這個做什么?樂窈,我以為有什么難關我們都是可以一起克服的……” 秦樂窈原本就是專程來跟他告別的,只是沒想到,會話趕話地變成了如此激烈的情形。 昨天夜里,赫連煜承諾幫她度過難關的時候說,她提出的期限,是兩年。 因著還有期限,當時男人似乎頗有不滿。 但到底還是心里那股即將得償所愿的雀躍占了上風,勉強算是應允了。 但別說是兩年時間變化萬千,薛霽初家里是個什么情況,會不會逼著他娶個門當戶對的妻子。即便薛霽初真能接受等她兩年,秦樂窈也再沒有嫁人的心思打算了。 她出聲打斷了他的話:“你知道的吧,我跟你說過,我曾經有過別的男人。” 薛霽初整個人臉色大變:“你又提這個干什么?你為何非要故意在這種時候說這種話來刺激我?你年幼時候的那些慘痛經歷,我們不是說好了一起將它忘掉嗎?” “忘不掉的吧,魚刺扎進了喉嚨里,看不見也摸不著了,外人是不知道,但它永遠扎在里面流血流濃。” “我跟父親母親無數次、”薛霽初大聲蓋過她的話,仿佛是想以這種方式逼停秦樂窈繼續用刀戳他的心窩:“無數次地說,你和那些蠅營狗茍急功近利的商人不一樣,你不要——” “沒有什么很大區別。”秦樂窈搖頭淡聲道。 “薛公子,你我本就不是同路人,不過是那時的月色迷人眼,才僥幸同行了一小段路程罷了。” 薛霽初不敢置信她能把話說得如此決絕,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怔在了原地,就這么眼睜睜瞧著秦樂窈的背影慢慢走出了竹林,最終消失不見。 秦樂窈回到馬車上的時候,赫連煜的茶杯已經空了。 她默不作聲瞧了一眼,慢慢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赫連煜靠在軟榻里,湛藍色的眸子掃了眼窗外的方向,“談完了?” “談完了。”秦樂窈點頭,又看了眼他的茶杯,“……稍微晚了一些,抱歉。” “就這樣?”赫連煜微微揚起一邊眉宇,觀察著她頗有落寞的神色,有些不滿意,忽然朝她伸出了手來,掌心朝上,輕輕勾了一下。 秦樂窈喉間動了下,慢慢將手放了上去,下一瞬便被男人牢牢扣住,整個人重心前傾被他拉進了懷中。 男性炙烈的氣息隨著體溫一起傳來,赫連煜的身軀健壯,即便未穿鎧甲,都能將秦樂窈襯托得像一只被他仔細抱在懷中的小貓。 他拇指摁在她唇瓣上揉捻著,往里探入,指腹探到了柔軟細膩的觸感,心情愉悅道:“沒必要傷神,你的事,我既是說了要管,便絕對會幫你到底,這個你大可放心。至于那個男人,刻板酸儒一個,丟了也沒什么可惜的。” 秦樂窈被他按住了舌頭說不出話來,只下意識的一動,就是舔到了他的指腹,“……嗯。” 赫連煜看著這顏色清絕的美人終于是情愿陷在自己懷中,香頸粉腮,唇瓣被她自己的口津沾濕了些,那檀口微張著,容納著他的拇指。 男人滿意地勾起笑來,這幅樣貌,光是看著就能給他很大的滿足感。 他用幾個指腹慢慢摩挲著她的臉頰,“開心點,笑一個看看。” 秦樂窈勉強勾起唇角。 赫連煜滿意了,將拇指拿出來后,捏著她的下巴啄吻了一下,帶出了些許吮吸時候的輕響聲,“這里的事情你不用cao心了,大理寺不敢闖我的地方,這酒莊我會派人先來打理著,你就先在我那避避風頭,過段時間再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