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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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本?”阿巴德再次往前走了兩步,隨即他摸出對講機想要呼叫支援。 就在這時,頭等艙傳來了開門的聲音,阿巴德條件反射,又是一槍!偏偏就在這時,他的雙眼捕捉到一個飛起的白色物體,子彈順著視線彈射而出! “砰——” 子彈打在了客機的艙頂,留下了一道焦黑。而被打穿的頭等艙羽絨枕,霎時間飛出了無數純白的羽毛。 天使一般的羽毛徹底擋住了連接處。阿巴德心中的警報拉滿,他想按下對講機按鈕,想立刻叫人過來。可已經來不及了! 一線銀光早已穿過重重羽毛的視覺阻礙,逼到了他的眼前! 那光如弓矢,又像是奔他而來的月亮。在靠后又驟然分開,于半空劃出一道明亮的弧。 在看清的一瞬間,巨痛頓時侵襲了他全身。 “啊——” 阿巴德用力張大嘴哀嚎,手中更用力的想要扣動一些什么。是呼叫按鈕也好,扳機也好,只要按下去…… 可從脖子里插入的刀片幾乎貫穿了他的脖頸。噴涌的鮮血讓他的呼喊變成了垂死的掙扎。打開了保險的扳機也重得好似鐵塊。 客艙中部有人同時一躍而起,如一顆炮彈沖向了阿巴德! 阿巴德噴涌的鮮血如同一汪肆無忌憚的猩紅噴泉,在他倒地后,就直沖商務艙頂而去。 漂浮的純白與蔓延開的猩紅顯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商務艙明顯sao動了起來。那被噴了一身血的人立刻道:“都安靜!” 他手持著從阿巴德手里奪下來的槍,滿身的血像個厲鬼模樣。商務艙里的人被他震在當場,拼命的壓抑著幾乎沖到喉頭上的尖叫。 “各位先生女士,很顯然。我們遭遇了劫機。”他冷靜的說,“你們也聽見了,最大的敵人在經濟艙里。在沒有被發現之前,為了我們自己的生命安全,我們要保持冷靜,不能自己亂起來。” 眾人驚懼地看著他,不敢相信這話,卻又不敢反抗他。 他已經顧不上其他人的反應,一抹臉看向正走過來的封照野:“封同學?” 封照野點了點頭:“證件。” 那人從衛星手機里調出自己的證件,自我介紹道:“我是配合你此次行動的某特殊作戰旅特種作戰大隊隊長,你可以叫我雷隊。” “雷隊好。”封照野沖他點了點頭,“你守在這里,我去前面看看。” 剛剛阿巴德開了兩槍,就算安裝了□□,也已經是不小的動靜。可對方的首領卻沒有再次詢問發生了什么。這令封照野感到有些不安。 雷隊也知道事情緊急:“景教授呢?” 封照野繃著臉轉頭,就見景長嘉從頭等艙里走了出來,他抬起手與雷隊打了個招呼:“我在這里。” 雷隊簡直要被他這個亮相嚇死:“景教授!你怎么沒躲起來!” “我躲了。安全了我才出來的。”景長嘉說著話,揚了揚手里從伊本那里奪來的槍,“你們兩去經濟艙,我留在這里。” 雷隊眉頭一皺,脫口而出:“不行。” 景長嘉很平靜:“難道你要讓他獨自一個人去經濟艙?還是你獨自一個去?” 雷隊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不由自主地看向封照野,就見封照野一眨不眨地凝望著景長嘉,平靜地開口:“還記得怎么開槍嗎?” “當然。”景長嘉沖他笑了笑,那笑容甚至有些俏皮,“小封教官,我可是你教出來的。” 封照野抿緊了嘴唇,強按下心中不安,將自己手里的那把槍也交給他:“那你就待在這里。誰有異動,你就開槍。” 景長嘉沒有拒絕他的好意。他接過搶,又遞給封照野一把小刀片:“我找到了艙里的化妝包儲備,把里面的剃須刀都拆了。” 剃須刀上配備的這些薄而短的小刀片,對普通人來說割個腕估計都費勁的要死。可對于封照野而言,這大概會是最趁手的暗器。 想到這里,景長嘉又歪著頭看了一眼倒在他們背后的阿巴德。 阿巴德是這三個襲擊者里身材最壯碩的那個。他穿著一身黑衣,倒在那里像一頭黑熊。這頭黑熊現在眼鏡摔落,脖子猩紅一片,只看得見被割開的傷口,看不見兇器。 他持槍的手被扎了一根不銹鋼水果叉。水果叉染著血,倒映著商務艙艙頂的白燈,有些冷冰冰的詭異味道。 他收回視線,又看向封照野:“小封教官,你可別陰溝里翻船。” “不會。”封照野接過那一把小刀片,又轉身彎腰,扛起倒在地上的阿巴德的尸體,與雷隊一前一后地往安靜得不正常的經濟艙走去。 兩個渾身是血的厲鬼離開了商務艙后,這里的氛圍明顯放松了下來。 有人試探著問:“請問……你是頓涅瑟斯的景教授嗎?我是德蘭塔理工學院物理學的助理教授。威爾遜教授與我提起過您。” “我是,但我請你不要離開座位。”景長嘉說,“目前我們所有人的精神都高度緊張,我不希望對你們造成誤判與誤傷。” 那人頓時舉起雙手,以表明自己的無害:“好的,沒問題景教授。現在確保大家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景教授?景長嘉?你是不是玉大的景長嘉?”又有人問。 那是一個龍夏人模樣的年輕人,頭發挑染了兩個色。 一見景長嘉看了過來,他立刻說:“我肯定是好人的啊,你看那些人都和咱們長得不一樣,咱們哪兒會有人干這種事啊。景教授,你說那兩個人去和劫機犯打架,能不能行啊?” “不管能不能行,你坐好。”景長嘉平靜地凝視著他,“我不會用外表判斷善惡。你如果要擅自行動,我會開槍。我的槍法可沒有專業人士精準,他們能一槍爆頭,我可能會一槍打斷你的脊椎。” “哇,你也太兇了。”那人原以為景長嘉在說笑,可一對上他的眼睛,卻莫名覺得……他真的會一槍打斷他的脊椎。 年輕人不安的安靜了下來。 “景教授說得對。我們這些人,估計沒誰有能力面對持槍的歹徒。”有個中年人開了口,“大家能買這一班航班的商務艙,平時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都該知道在一個自己力所不能的團隊里,不拖后腿才是最大的貢獻。” 他說完,又說:“景教授,我是玉京連鎖的創始人。我家大業大的,肯定干不出這種壞事。你可以放心。” 玉京連鎖是遍布玉京與玉京周邊省市的一個大型連鎖超市,其門店多到了一條街都能有幾家的程度。 景長嘉微微頜首:“剛剛雷隊的自我介紹,大家應該也都聽到了。他是咱們國家特殊作戰隊的隊長,大家應該相信他們的戰斗力。所以不要說著想幫忙,又跑去拖后腿。” 他說了這話,商務艙再一次陷入了寂靜。 雖然誰都沒介紹那位“封同學”到底是什么人,但看那位雷隊的態度,也知道絕對是個高手。 他可是被派出來配合“封同學”行動的。 他們這些長期在辦公室伏案,在酒桌上大吃大喝的身體……老實待著就是給人家隊長同志最大的貢獻了。 景長嘉平靜地看著他們。手里的槍一直沒有放下。 經濟艙里又一次傳來了一聲槍響。 景長嘉睫毛微顫,但他執槍的手卻沒有絲毫的顫抖。 這是封照野他們進去后的第三聲槍響。 他不知道經濟艙里有多少劫機犯,也不知道封照野會面臨多少困難。可景長嘉清晰的知道,自己的身體再也不是那個在北疆的絞rou機里歷練出來的強大體魄。 他現在只具備短暫的爆發力,并沒有任何長期戰斗的能力。他只擁有比普通人更快的反應能力,更能應對突如其來的襲擊。 但這絕不意味著他不會成為拖后腿的那個。 他只需要呆在這里,維持好商務艙應有的平靜。這就是他能做的最大努力。 又有幾聲槍響傳來。 安靜的商務艙里明顯蔓延起了一些焦慮不安的情緒。 景長嘉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自己的手表。明明只過去了幾分鐘,卻好像已經過去了幾個小時那么漫長。 未知帶來的焦慮、恐懼讓時間無限拉長。 他看著隔斷了商務艙與經濟艙的布簾,只能通過偶爾一扇而過的鞋面,去判斷那是敵是友。 他甚至突然的生出了一些恐懼,有些不敢想如果一會兒撩開簾子,走出來的人不是封照野該如何? 景長嘉定定地看著那道簾子,對自己說:“我會開槍。” 他必定會開槍。 從那道簾后走出來的人,如果不是他的朋友,那就都是敵人。 他一眨不眨地望著布簾,望得眼睛干澀發酸,都不敢眨眼。 經濟艙的槍聲似乎停了下來。 下一瞬,他們爆發出了巨大的驚呼! 那歡喜的、劫后余生的呼喊瞬間沖破了商務艙里的焦慮不安。 商務艙里的乘客面面相覷,好一會兒,那個染發年輕人一躍而起:“景教授!你朋友是不是贏啦!” 隨著他的話音,那道隔開兩個艙門的布簾被猛地掀開。 封照野渾身是血的大步走了出來:“嘉嘉!” 景長嘉渾身一抖,一直不敢眨眼的眼睛頓時眨了眨。酸澀的眼睛帶起的酸意,幾乎激起一層生理性的眼淚。 封照野越走越快,幾乎是用跑的走到了他身邊:“怕不怕?” 他望著景長嘉的眼睛,看著那里面蓄起的一層淚光,連心都要揪到一塊了。他連忙放低聲音,溫聲道:“都沒事了,人都抓住了。” 景長嘉搖了搖頭,把拉開了保險的手槍遞給他:“小封教官,你知道這叫什么嗎?” “什么?”封照野問他。 景長嘉展顏一笑:“我現在這才叫,臨危不懼,從容淡定。” 他說完話,又將另一把沒有拉開保險的槍塞進封照野的衣兜:“你看起來可比我怕多了。” 封照野望著他,突然張開雙手,用力將他擁進懷中,他側頭嗅聞著景長嘉的頭發,許久后才道:“我確實很害怕。” 景長嘉任由他抱著,也反手抱住了封照野,絲毫不畏懼商務艙里八十多雙眼睛投來的探究的目光。 “小封教官,不要害怕。”景長嘉柔聲道,“你看,有你在,我就一點不怕。所以你也應該要相信我。” 封照野低聲笑了起來。 他抱了好一會兒才松開:“我們小景教授當然是最值得信賴的。你回去休息,我去收尾。” 最后有雷隊加入,還打得這么艱難,最主要的原因是封照野要抓活的。 他那一手爐火純青的暗器功夫,在飛機上這個封閉又狹小的領域里,幾乎想殺誰就殺誰。可要抓活的就非常難。 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一波前來劫機的敵人,很顯然并沒有玉石俱焚的氣魄。封照野與雷隊都心知肚明他們到底想干什么,但這些事完全不用讓景長嘉知道。 他與雷隊從經濟艙把唯一活著的兩個人,一路拖進了頭等艙的單人艙中關押捆好,又與空乘一起,給不幸負傷的乘客們消毒、包扎創口。最后才把死掉的幾位拖進了廁所里來了個眼不見為凈。 染血的機艙一時半會兒也沒辦法清潔,但幸好,他們已經脫離了公空,正式進入了龍夏的領空。 伴飛的飛機正在前來迎接他們的路上,不久后他們就將在最近的城市里降落。不必再忍受這樣可怕的環境。 封照野與雷隊先后進了頭等艙空置的洗浴間里洗了個澡,又從封照野的行李里拿出了干凈衣服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