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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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顯示著一行頭版大標題—— 我國青年數學家景長嘉成功證明正特征域上代數簇的奇點解消。 第23章 玉大數院尚未反應過來時,互聯網社交平臺先一步熱鬧了起來。 無他,新聞底下配著的證件照與履歷,實在是過于驚人了。 “16歲考進玉大計算機,17歲救人重傷,18歲蘇醒因禍得福有了后天學者病,然后剛滿19就證明了世界級數學難題。還長成這個模樣……人和人的差距怎么能這么大!” “證件照都這樣,真人得多好看啊?隨機抽一個玉大學生告訴我他有多好看!” “他醒過來了!太好了!我們計院的門面又活了!” “歪,您好,是女媧嗎?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一下,請問我來人間是湊數的嗎?” “媽,給我腦袋也來一棒子吧qaq” “你們醒醒,人家那是16就考進玉大王牌專業的腦子,不受傷也是個天才了!” “天才的大腦挨一棒子,會變得更聰明。咱們的大腦挨一棒子,只會變成小白癡。” “我知道他是天才了,所以有人能用簡單的語言科普一下他的成果嗎?” “這是數學,再簡單也聽不懂。夸就完事了。” 互聯網平臺熱熱鬧鬧的開始夸夸,玉大數院的大群卻反常的寂靜。 問景長嘉問題的大四學姐直接將新聞截圖,發在了大群里面:“人家真的有不去上課的資格,去上課反而耽誤他的時間。正特征域的奇點解消是什么樣的成果,大家都是搞數學的,不會不明白。不被數學寬恕的那個蠢人是我。” 她朋友這才知道,她為什么拿出手機就呆住了:“媽呀,正特征域的奇點解消?還是發的數學年報?” 數學年報作為數學領域頂刊中的頂刊,一年之中,也僅有三十篇最頂尖的論文,才會被數學年報選擇。 而現在,景長嘉那篇論文不僅插隊刊登上了數學年報十月刊,還是數學年報當期當之無愧的封面文章。 在封面上,他們毫不客氣地引用了數學家戈麥斯對于這一論文的評價—— “若是麥田獎錯失了他,你們就是麥田獎的罪人。” 麥田獎。 數學界的諾貝爾獎。 整個龍夏都還沒有人獲得過它的青睞! 可現在,麥田獎孕育的溫床“數學年報”與另一位麥田獎的獲獎人,卻如此高調的宣稱:這是一個能爭奪麥田獎的成果! 兩人急忙忙抬頭,卻發現坐在前面的景長嘉,不知什么時候已經不見了。 她們急匆匆地收拾好東西沖出圖書館,想要找到景長嘉為先前的懷疑與惡言道歉。可學校之大,已經找不到景長嘉的身影了。 和她們一樣茫然的,還有先一步得到消息,已經圍堵了玉大數院教學樓的媒體人們。 他們剛剛攔住了還一臉茫然的路乘川院長,詢問了他關于景長嘉的所在。 結果這位路院長卻告訴他們,新鮮出爐的青年數學家景長嘉,在考抽象代數? 你們玉大數學系怎么回事啊?怎么數學家還要考代數?! 這死板的教育形式,批判!必須狠狠批判! 而在單人考場里的景長嘉,卻對這些一無所知。 這是他最后兩門考試,考完抽象代數,再考一門概率論,這一整年他就可以不用去上課了。 他甚至還在想,要不要把大三的必修也都考了,免得明年再考一次。想到這里,他又想起在解決奇點問題時,腦袋里乍現的靈光。 或許……他還可以回去捕捉那一絲靈光,看看能不能再做出一點成果來。 系統對文明程度的劃分他并沒有深究。 但想來多做出一些文明成果,總能讓世界的文明程度有所提升。 等他兩場考試結束,還未離場,就見路乘川急匆匆地趕了過來:“長嘉要回家?那就坐我的車。你回了家就好好在家呆著,這幾天別來學校了。” “?” 景長嘉茫然地跟著他走:“出什么事了老師?” “你那篇論文,數學年報刊登了。”路乘川簡單解釋道,“記者都涌過來了。現在保安在控制校內秩序,但他們都堵在校門外沒走。哦對了,之前學校里有些風言風語的,我也是才知道。你也別在意,這論文一登,比什么澄清都有用。” 景長嘉根本沒見過那些風言風語,可現在聽路乘川這樣一說,他大概也明白是些什么話了。 云中郡王對別人的看法壓根兒不在意,他只是很奇怪:“這只是個小成果,那些記者怎么會這么興奮?” 他說完這話,又想到了自己的年紀,就猜測:“是因為我年紀不大嗎?可是數學本來就是年輕人的領域。” 老年人路乘川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某個心比天高的年輕人覺得自己只是做了一個小小的成果,但我們這些老家伙,可都覺得那是個了不起的成果。” 正特征域上代數簇的奇點解消被證明,則意味著在這一猜想上建立的一系列數學成果,都得到了共同的證明。 這一天說是現代數學的狂歡都不為過! 若非它在現代數學的領域如此重要,數學年報才不會讓這么一份論文插隊上十月刊。 要知道景長嘉投稿時都九月了。恐怕數學年報的編輯部,是緊急撤掉了原定的文章,將之換成的景長嘉的論文。 這讓國內媒體怎么不興奮? 別說媒體了,要不是路教授還有理智要面子,他都想去仰天長嘯告訴所有人,這可是他的學生! 哦對,雖然他不能仰天長嘯,但他可以掛個橫幅嘛。 這就定橫幅。下午就掛上,就掛在隔壁大學眼皮子底下那個門。 想通了這一節,路乘川頓時舒服了。 他避過大門外舉著設備的記者們,小心地將景長嘉送回家,又叮囑了幾句才掉頭走人。 景長嘉打開電腦,彈窗里就是他證明世界級難題的消息。他視若無睹地關閉,又打開許久沒看過的郵件,這才發現一周多以前,數學年報回了他一封確定用稿的通知。 除此之外還有預印本平臺刷屏一樣的消息通知。 “看來以后投稿之后,需要多看一看郵件了。”景長嘉花了點時間處理好這些,就打開了學術網站,繼續瀏覽他之前在圖書館里沒有看完的文獻。 外面的紛紛擾擾,沒有引起云中郡王絲毫波動。 他看完文獻,又將手里的工作做了做,卻依然覺得思路不通。對于代數幾何的核心問題,利用磁場來解決它的拓撲性質,果然還是有些問題。 就算有未來十年學習經歷,這個能一統代數與拓撲的世紀猜想,果然不是那么容易。可只有解決了這個,他才能將現在的科技與未來的成果連上一絲可行性。 還得死磕才行。 不過在此之前,或許他還需要多幾個解決問題的數學工具?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起身去廚房給自己泡了碗方便面,就再一次的回到了電腦前。 “宿主。”系統喊他,“既然思路不通,我建議你起身鍛煉。” 景長嘉聞言,忍不住笑了起來:“你也有一個名字叫楊恒是吧?” 楊恒上學去了,又有系統來盯他。 但想不出來死守著電腦也沒有意義。他干脆起身從門后拿出那把道具劍,走到大陽臺上開始練習劍法。 這段時間沒人盯他,他實屬有些倦怠。長劍一上手,連動作都生疏了好幾分。一整套劍法練了兩遍,才逐漸找回一些手感。 身體開始發熱時,景長嘉熟練收劍,心情愉快地說:“系統,準備直播吧。” 系統看著他將劍收回門后,又打開投影機,將之調試好。它思考了幾秒,開口道:“我并非想干涉你的直播內容。但……為什么這一次,也和上一次是一樣的內容。” 頂多也就是字不一樣,可模式卻是一模一樣的。 重復的播放這樣的內容,系統能獲取的能量會直線降低。 景長嘉打開了電視機,才回答它的問題:“因為,我想教他們識字。” 系統在景長嘉的大腦深處冒出了一個問號。 “經計算,遠程互聯網上課教學效果并不好。”系統說,“人類的惰性會讓他們遠離知識。” “我知道,也不奢望每個人都學得很好。”景長嘉說,“我只是……想讓他們多認幾個字。哪怕只認得自己的名字,只認得錢糧的符號,都好。” 這是他在北疆就有的心愿。這是身處京城的長公主府嫡長子從未有過的想法。 “弘朝,是個遍地文盲的地方,對吧。”景長嘉說,“京城之外十里八村,都未必能找到一個識字的人,對吧?” “經檢測,確實如此。”系統說。 “所以他們很容易被騙。書信要托人去寫,口信要托人去帶,極偶爾的做點以物換物的小買賣,還會因為說不清事被人欺辱。”景長嘉輕聲說,“可識字好昂貴。書本貴,知識更貴。連他們的命,都抵不上一兩本書金貴。” 他似乎又回到了大風大雪不斷的北疆。 “我曾經閑暇時,想教他們習字。我也看得出來,他們是想習字的。可他們總覺得自個兒不配。不配認得字,也不配知道知識。可什么才叫知識?只有一小撮人掌控的,需要昂貴成本的東西,才是知識嗎?” “我想教他們認字。”景長嘉笑了起來,“人只有認得字,才會識得道理。也只有認得字了,才能掌握自己人生的鑰匙。” “我不太懂得。”系統說,“但系統從不干涉宿主的直播內容。” 當天上明瓦再次傳來景長嘉的聲音,張叔禮凝神一聽,手中碗筷頓時滑落下去,碗中rou粥滾了一身。 “老爺!”他身旁姨娘驚慌撲了上來。 張叔禮猛地起身,怒斥道:“滾下去!滾回房中,不許出來!” 他看著姨娘連滾帶爬的退了出去,才仰頭看向再次亮起來的明瓦。 從《尚書》開始他就在擔憂的事情,現在他終于確定了…… 張叔禮不顧身上的臟污,咬牙握緊了窗框。 全天下都知道,他是個最守禮的人。 可他一直死守“禮”字,就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權利來自于“禮”。 因為“禮”,皇權不可輕廢他。因為“禮”,同輩不可輕忽他。更因為“禮”,晚輩需得敬重他。 朝廷也要用“禮”,去教化萬民。 但現在,那位云中郡王看中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