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姜尋自己被開除無所謂,大不了不讀了,大不了轉校,但沈帆不能被開除,他碩士還沒畢業,真揭出來沈帆就畢不了業了。姜尋自己是個皮小子,天不怕地不怕,但沈帆的家庭條件,他扛不住這些,姜尋也不可能讓他扛。 故事的最后姜尋轉學,苗嘉顏把這事承下來,沈帆實習結束離開學校,姜尋再也沒有見過他。電話里沈帆說這一切太胡鬧了,不要繼續了。 姜尋那年輕炙熱濃烈的初戀到此結束,姜尋不能否認,這一段熱烈的初戀在他心里畫了濃重的一筆。 姜尋進了電梯,手指在24樓的按鍵前停了兩秒,最后還是按了22。 算了,這時間估計睡了。 按指紋開了門,姜尋開門的手在看見玄關小燈亮著時頓了下。 姜尋換了拖鞋,又看了眼旁邊放的一雙棉拖鞋,挑了下眉。 放下車鑰匙,脫掉外套,姜尋走到臥室門口。就著玄關的小燈,模模糊糊的光線下能看到臥室床上躺著個人。 那人背對著門側躺著,身上穿著一看就很舒服的棉料睡衣。仿佛是聽見了姜尋開門的聲音或是腳步聲,這會兒瞇著眼睛回過頭來,聲音里帶著nongnong的睡意,并不熱切地問:“回來了?” 姜尋走過來,直接往床上一撲。那人估計睡了有一會兒了,周圍都暖融融的,姜尋深吸了口氣,鼻息間有種熟悉的洗衣液味道。 “頭疼。”姜尋聲音悶在枕頭里。 那人翻身平躺,側頭問:“又喝酒了?” “沒喝。”姜尋突然覺得很疲憊,拖長聲音說,“困……” “洗澡去,”那人伸腿踢踢他,“一身什么味兒。” 姜尋突然抬起手摟住他,笑了聲說:“我以為你沒來。” “你不說今天回來嗎?我吃完飯就下來了。” 說話的同時嫌棄地推推姜尋,嫌他一身煙酒味兒難聞。 “你也沒告訴我啊。”姜尋說。 “告訴你干什么。”這人說話總是淡淡的,像是對什么都無所謂。 姜尋先是埋在枕頭里“嗯”了聲,過會兒突然轉過頭在人肩膀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對方被他咬得皺了下眉,說他“神經”。 姜尋單膝點了下床沿站起身,轉身去洗澡,邊走邊說:“是,安老師高冷。睡吧。” 第2章 第二天姜尋醒的時候家里只剩他自己,安亦都不知道走多久了。屋里冷颼颼的,不知道是真冷還是因為身體不舒服。 姜尋又閉眼躺了會兒,半睡不睡的,等到再起來才覺得精神了點兒。 洗漱的時候眼睛掃到旁邊在充著電的剃須刀,很久沒用過了,估計也沒充太久,燈還是黃的。 收拾完了也不著急上班去,今天難得事不多,姜尋從冰箱里找了盒牛奶,倒杯子里放微波爐加熱。等時間的時候懶散地靠著櫥柜發消息。 姜尋:安老師,在哪兒呢? 十分鐘之后安亦回他:上班啊。 姜尋:今天幾點下班? 安亦:冬令時。 姜尋笑了下,回復說:收到,北門等你。 安亦沒再回復。 倆人上一次聊都是很多天以前了,姜尋出差走了這么久,中間就沒怎么聯系過。安亦向來話少,倆人在一塊的時候他話也不多。 姜尋下午早到了半小時,這個時間車位不緊張,能停在離門口很近的車位里。姜尋給安亦發了條:到了。 安亦回了個:[ok/] 姜尋收起手機,把椅背放倒了點,閉著眼睛靠著。感冒的勁兒還是沒過,迷迷糊糊地又淺淺睡了會兒。 “安哥,你回家嗎?我帶你回去?”有人從后面追上安亦,笑著問他。 安亦回頭看了眼,說:“不用,你走吧。” “走唄?或者我給你捎到地鐵站?” 說話的是跟安亦教同一個班的英語老師,比安亦小兩歲,去年結婚安亦還去當了伴郎。 “今天真不用,”安亦笑著說,“今天有人接我。” 說話時已經到了大門口,姜尋的車明晃晃停在那兒。 “那行,那我走了安哥。”同事跟安亦招呼了一聲,擺擺手走了。 姜尋蒙眬間聽見有人敲車窗,睜眼看見安亦正彎著腰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姜尋坐直開了鎖,安亦上車的同時他瞇著眼把座椅調回原位。 “來多久了?”安亦問。 “半小時。”姜尋看了眼時間,說。 “來這么早干什么?”安亦系上安全帶,語氣淡淡的。 姜尋不知道想到什么,笑了聲:“我怕遲到,遲到就白來了。” 安亦轉頭看他,過會兒也笑了下,又轉了回去,側臉線條清晰干凈,下頜線很漂亮。 姜尋之前有一次說要來接安亦,時間估算個差不多,結果路上堵車堵了四十分鐘,等他到學校了安亦已經走了,一分鐘都沒等。 安亦就這么個人,做什么事只隨心,向來不遷就。他但凡有丁點不順心都不憋著,姜尋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這也兩年多了,可姜尋到現在都覺得這人就跟股風一樣,抓不著。 有時候姜尋脾氣上來覺得這人真沒意思,沒勁,轉頭也走了。 他倆這樣的時候不少,時不時像是散了,一段時間誰也不聯系誰。可隔段時間又總是搞到一起去,說不定誰先找的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