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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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手中脫下來的白t團在一起,隨意地擦著拳頭上的血污和脖頸間的血液。身形微微側著,有汗水從他的鎖骨滑落到腹部,銀發垂落,擋住了傅雪舟的側臉,他淡淡地說完了最后一句話,“當我主動去找你的時候,就不會顧忌你的感覺了,你不會想讓那一幕發生的。我奉勸你,要么主動在一周之內和我做,要么就永遠躲到我找不到的地方——直到我死之前。” 說完,傅雪舟轉身離去,銀發在空中揚起又落下,很快消失在門外。 地下拳場內陷入了一片窒息的沉默之中。 崔安生瞇了瞇眼,不著痕跡地打量了樓延幾下,沒有貿然開口說話。而其他人除了段澤歌外,則是被傅雪舟的那句話震得直到現在也沒有回過神,心中驚濤駭浪,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延子……”李三新舔了舔干燥的起皮的嘴唇,“他說那些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想活著就得找他……” 樓延嘴唇緊抿,拳頭緊握,被氣得手指微微發顫。 鬼婚契的事,他沒有想要告訴發小和路好修的打算,他也叮囑過段澤歌別往外說。因為在樓延看來這又不是什么長臉的好事,而是他被詭異脅迫必須受制于人的證據。 結果好一個傅雪舟,三言兩語就把他想要隱瞞的極具羞恥的事情挑到了明面上。 比暴露鬼婚契更讓樓延火冒三丈的是傅雪舟話里話外透露出來的強硬。 什么叫只給他一周的時間? 什么叫如果他不主動去找他,他就會采用強制手段? 李三新深深吸了口氣,心臟怦怦跳著,一點兒也不平靜。他感覺腦子嗡嗡地疼,有點兒混亂,“樓延,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情,他為什么那么說?你身體出了什么問題?” “別問了,”段澤歌冷聲打斷了問話,“有什么話回去再說。” 路好修恍恍惚惚,大腦一片空白,他傻愣愣地跟著點頭,附和道:“對對對,回去再說。” 做、做.愛,這是他一個剛剛成年的高中生應該聽的事情嗎? 崔安生眼睛轉了轉,狐貍似的笑了起來,“走,咱們也上樓去。這地下的空氣太差了,等上樓之后我請幾位喝咖啡,不過是三塊錢一支的速食咖啡哈哈哈。” 一群人往樓上走去,出來一看,拳擊俱樂部里一個人都沒有,就連剛剛在鍛煉的兩三個人也都離開了。 崔安生要去泡咖啡,被樓延阻止:“不用了,崔老板。” 此時此刻,樓延的面上已經沒有了任何外露的表情,他抬手阻止崔安生后,直接道:“我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崔安生理解地點點頭,笑瞇瞇地說:“我也不強留樓先生了,下次見啊樓先生,幾位有空就過來玩!” 樓延一行人對他點點頭,就往外走去。但他們剛剛走到門口,就見一個高高壯壯,長得很黑但面容稚嫩呆板的十五六歲少年背著書包埋頭沖進了平安拳擊俱樂部內。 見到這個少年,落后幾步的崔安生面色驟然一變,趕緊上來攔住了人,皺著眉頭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少年,語氣看似嚴厲,但嚴厲之下全是擔憂和緊張,“小寶,你怎么回來了?現在不是上課的時間嗎?” 被叫小寶的高大少年縮了縮脖子,有點害怕地看著崔安生,口齒不清地道:“哥,我、我尿褲子了,老師讓我回來換衣服。” 崔安生低頭一看,就看到崔小寶褲子上果然濕了一塊,他嘆了口氣,面上閃過一絲疲憊,拍了拍崔小寶肩膀,“趕快回房換衣服去,再洗個澡。” 崔小寶呆愣愣地“哦”了一聲,然后低著頭扣著書包肩帶悶聲道:“哥,對不起。” “別說對不起,”崔安生揉了揉弟弟的頭發,神色溫柔,“尿褲子之后被人笑了嗎?” 崔小寶難過地點點頭,“都在笑我,他們說我很笨,是傻子。” 崔安生眼中一沉,“咱們小寶才不是傻子,一點兒都不笨。哥給你請個假,今天就在家里休息好不好?等明天再去上學。” 崔小寶猶猶豫豫地點點頭,被崔安生催著進了屋。等弟弟離開后,崔安生勉強和樓延幾個人笑了笑,“不好意思,讓幾位看笑話了。” 樓延幾人一眼就能看出崔安生這弟弟智商有些不對,像是只有五六歲的樣子,各家都有難為事,家里有個傻弟弟,也難為崔安生能走到這一步了。 他們搖了搖頭,路好修盡量不露出任何同情的表情,生怕崔安生多想,“崔老板,你的弟弟大名就叫小寶嗎?這名字真可愛啊。” “對,他叫崔小寶,”崔安生笑了笑,點根煙放在嘴里,輕描淡寫地道,“小時候發了一場高燒,之后就變成這樣了,沒多大事。我也不耽擱你們辦事了哈哈哈,幾位慢走啊,這次的咖啡留到下次請你們喝!” 幾個人笑著點頭說好,離開了平安拳擊俱樂部。 看著他們的轎車遠去,崔安生把煙抽完按滅,走上了安置在二樓的家。 他一進門,就聽到浴室里傳來了崔小寶的聲音,斷斷續續的,有些語無倫次,吐詞也不怎么清晰:“青蛙聽到兔子的話,就跳進了水里……我們的老師今天就講了這個故事。” 崔安生走進去一看,崔小寶正泡在浴缸里,一邊玩著黃色的小鴨子,一邊認真地跟旁邊坐在小板凳上的傅雪舟說著話。傅雪舟剛剛洗完澡,頭發還濕漉漉地往下滴著水,浸濕了一大塊后背衣服,他面色淡淡的一邊和崔小寶聊天,一邊洗著面前紅色塑料盆里剛剛脫下來的衣服,“你們老師還教了你什么?” 崔小寶皺著臉想了一會兒,“還背了乘法表……” 傅雪舟道:“你背一遍給我聽。” “嘎!”小黃鴨被崔小寶受驚似的一捏,頓時發出了刺耳尖叫。 崔小寶艱難地開始從頭背起。 崔安生靠在門邊看著這一幕,嘴角勾起,微微笑了笑。 作者有話說: 傅雪舟:就一周,你看著辦吧(高冷)(揣手)(自覺很大度) 樓延:…… 寫樓總問小傅是不是傻逼,而小傅真誠回答不是的時候,我一瞬間明白了什么叫真誠是必殺技(捂臉) 第65章 傅雪舟把塑料盆里的泡沫水倒掉, 轉頭看向崔安生,“來了。” 崔安生笑著走進來,拿起一旁的澡巾給崔小寶搓背, 傅雪舟起身將衣服洗好后離開了浴室, 替他們關上了門。 十分鐘后, 將弟弟搓得快掉了一層皮的崔安生神清氣爽地來到陽臺,走到了傅雪舟的身邊。 “阿舟, ”崔安生拿出煙盒抽煙,“你之前在網上跟我說過詭異復蘇的事,今天這位樓先生突然拿出來的骨頭鞭子是不是就是你所說的詭異?” 傅雪舟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淡淡地道:“是詭異道具, 并不是詭異生物。” 崔安生了然地點點頭, “果然, 這個樓先生不是簡單人。” 他低頭點燃了香煙,誰知道煙剛剛點燃,旁邊就伸過來了一只修長而蒼白的手。崔安生順著手朝上一看, 對上了傅雪舟沒什么表情的俊美面孔。 “你要抽?”崔安生驚訝地把煙遞給了他,“你不是不抽煙的嗎?” 傅雪舟沒說話,垂眸看了一眼亮著火星的香煙, 將其放入了嘴里。 陽光從窗外灑進陽臺,傅雪舟的一半身子在陽光下, 一半身子在陰影中,他對著陽臺外的幾棵楊樹, 脊背微微后傾, 神色淡淡。 火星子亮了亮, 傅雪舟骨節分明的手指夾著煙離開, 緩緩吐出一口白煙。 他抽煙的姿勢不算生疏, 也不如老手嫻熟,但格外好看。崔安生稀奇地看著他,一下子感覺傅雪舟好像成熟了很多。那種成熟和傅雪舟這具年輕的皮囊無關,而是從靈魂深處由內而外的成熟。 以往的傅雪舟也不怎么愛說話,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但和現在這模樣并不一樣。以前的他能看出這小子心里藏的事,但崔安生現在卻發現自己看不懂傅雪舟了。 傅雪舟的睫毛垂落一片陰影,他靜靜地抽著煙,眼睛好像是在看面前的楊樹,又好像是在看楊樹上嘰嘰喳喳的麻雀。他明明就站在崔安生的面前,但崔安生卻覺得他倆之間隔的距離還有老遠。崔安生嘆了口氣,半開玩笑道:“阿舟,你要是有什么難處記得跟我說,憑我們之間的關系,我借給你錢都不會問你要欠條。” 對愛財如命的崔安生來說,這句話就是他的最大誠意。 傅雪舟抖了抖煙灰:“你顧好你自己和小寶就行。” “唉,”崔安生又拿出一根煙狠狠抽了一口,愁眉苦臉地道,“我已經在考慮讓小寶休學了。這個世界變得這么危險,我都不敢讓小寶離開我的身邊。你也知道的,就他那個腦子,如果他真的遇到了什么詭異復蘇,他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崔安生打開了話匣子,苦笑著抱怨道:“好不容易——我好不容易爬到這一步,好不容易買了房開了店給小寶攢下來了娶媳婦錢,結果呢?和平社會走到了頭,天降詭異,我和小寶一朝之間又變成了底層。” 簡簡單單一句話,直接把崔安生眼睛給說紅了,他深呼吸一口氣,“阿舟,這世界上怎么那么多不公平的事呢?你說,我和小寶會不會也像你說的那樣覺醒個什么天賦?” “說不定會有,”傅雪舟將煙含在嘴里,垂眸說道,“也說不定沒有。” 崔安生抹了把臉哈哈笑了,“你這話相當于白說。唉,希望有吧,如果真能覺醒什么天賦,我和小寶至少能好過一點。不過如果沒有也沒事,這不是還有你嗎?” 傅雪舟應了一聲。 “不說這個了,”崔安生搖了搖頭不再繼續說下去,換了個話題八卦道,“你跟那個樓先生是怎么回事?” 煙霧擋住了傅雪舟的眉眼,他微微瞇起眼,一動不動地道:“什么?” 崔安生笑得跟個狐貍似的,意味深長道:“我能看的出來,你從昨晚來我這里打拳就情緒不太對,整個人壓得讓人害怕。與其說你在掙錢,不如說你是來發泄的,我原本還在想是誰得罪了你,一看到你對那位樓先生的態度,我就知道和他脫不開關系。阿舟,我還是很了解你的,別人看不出來我卻能夠看出來,你對那位樓先生很不一般。” “就像是你剛剛在大庭廣眾說的那句‘做.愛’的話,”崔安生擠眉弄眼,臉上堆著男人才懂的笑容,“這就不是你平時會做出來的事。” 傅雪舟慢條斯理地抽著煙,既不反駁,也不贊同,等一支煙燃燒到了煙蒂時,他才平靜地道:“他是特殊的人。” 崔安生笑得眼睛都瞇起來了,怪言怪語地重復道:“哦哦哦,他是特殊的人~阿舟啊,沒想到你的口味原來是男的啊。” 傅雪舟冷冷瞥了他一眼,將煙頭扔到垃圾桶后,反手拿起了桌子上鐵盒子里擺放的幾支飛鏢。 陽臺上的一面墻上掛著靶子,離傅雪舟的距離有個三米,傅雪舟的手輕輕一揮,飛鏢快速劃出去,“嘣”的一聲釘在了靶心。 崔安生看著他玩,夸張地把手拍得呱呱響,“不錯!好長時間沒看你玩飛鏢了,準頭還是這么牛逼。阿舟,看你這么厲害我就放心了。我說真的,阿舟,要是我和小寶真遇到什么事了,你可一定要記得幫我們一把啊,之后我跟小寶就聽你指揮,你說什么我們做什么,咱們三個人可要好好在這個可怕的世界活下去。” “崔安生,”傅雪舟又扔出去一個飛鏢,突然開口道,“曾經有287個世界里,你背叛過我。” 崔安生一愣,他沒有聽懂這句話,以為傅雪舟是在說笑,心想傅雪舟還有這心情,他吸了口煙,忍笑配合道:“那我沒背叛你的世界有多少?” 傅雪舟放下飛鏢,轉身看著崔安生,平靜地道:“4次。” 崔安生本來想笑,但卻不知道為什么,看著傅雪舟的雙眼他卻笑容僵硬,一時間笑不出來了。 心臟不由緊縮了一下,他甚至下意識地想要避開傅雪舟的眼睛。 傅雪舟頓了頓,說道:“希望在這個世界里,你能把它變成5次。” * 回到家后,樓延直接把自己關在了臥室里,誰喊也不出去。 李三新把路好修趕回了房間去陪小雨,拉著段澤歌到書房坐下,面色嚴肅地道:“段澤歌,我們聊聊。” 段澤歌懶洋洋地問:“聊什么?” 李三新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他就像是警察會審犯人一樣,沉聲問道:“段澤歌,傅雪舟在地下拳場跟樓延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段澤歌咸魚癱地坐在椅子上,打了一個哈欠道:“我也不知道啊,這事你得去問樓延。” “你知道,”李三新直勾勾盯著段澤歌,“樓延和你說過吧?” 段澤歌將腳翹起,“咱們中午吃什么?可以點菜嗎?想吃點辣的。” 李三新“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一字一頓道:“段澤歌!” 段澤歌顛腳的動作一停,他平靜地仰著頭看著李三新,“李三新,你和樓延一起長大,我們這些人里你應該最了解他,他不想說的事情如果你從我嘴里知道,你覺得他會開心嗎?他今天已經受了很大的刺激,你還想讓我再刺激他一下嗎?” 李三新面上空白一瞬,他閉了閉眼睛,重新坐了下來。 這個一向站有站樣坐有坐樣,堪稱強迫癥晚期的男人此刻卻脊背頹著,整個人散發著低沉失落的氣息,聲音低啞地道:“……你告訴我,樓延有沒有生命危險?” 段澤歌正經坐好,斬釘截鐵地道:“有。” 李三新驟然握緊了拳頭。 他脖子上的青筋凸起,用了全部的力氣壓下心頭的怒火,“就像是傅雪舟說的那樣,他只有和傅雪舟做那種事,才能活下去?” 段澤歌眼神幽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