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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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床不小, 但如果樓延也上去,他和傅雪舟兩個成年男人會很難再安全無聲地躲開怪物手臂的摸索。 更何況當(dāng)怪物摸了一圈都沒摸到人的時候, 怪物真的不會上床嗎? 之前那個老婆子離開時說了一句“祝福新郎新娘睡個好覺”,如果他們真的聽了這句話一直待在了床上, 這會兒應(yīng)該正在慶幸躲過了眼前這個四肢細長的大頭怪物帶來的危機, 然而詭異真的有那么好心?真的會專門提醒他們一句讓他們平安活過一夜嗎? 和詭異交手過許多次的樓延覺得不可能。 詭異手段狡猾, 心狠手辣, 絕對不會對人類懷有善意。“祝福新郎新娘睡個好覺”這句看似是個提醒, 背后絕對是詭異潛藏著的滿滿惡意。 如果他們真的認為床上是個安全區(qū)域,等怪物真的對準(zhǔn)床上這一小塊地方的時候,那才是逃也沒得逃了。 真正的生路不是床,而是…… 樓延這些想法幾乎是一閃而過,前后不過幾秒而已。他雙眼閃了閃,看了床上的傅雪舟一眼。 傅雪舟正看著他,懶洋洋地靠著床架,銀發(fā)披散在肩側(cè),猶如神祇一般好看。和樓延對視之后,銀發(fā)男人薄唇微扯,無聲說了兩個字。 “求我。” 樓延心中冷笑,求你? 呵呵。 但面上,樓延卻露出了掙扎猶豫的神色。 “噗通”一聲巨響,怪物把衣柜拽倒在了地上,檢查完衣柜后,怪物開始向樓延靠近了。 樓延手里還握著匕首,他將匕首往梳妝臺的地方一扔,匕首剛落地,怪物就猛地撲了過去,撕咬吞咽聲刺激耳膜,地上的血水濺得到處都是,梳妝臺被怪物給撕裂成了好幾塊。 樓延借著怪物鬧出來的聲音,手背在身后使勁推門,推門的聲音成功被怪物掩蓋住,他還作勢微微往傅雪舟那里走了一步,又裝成腳疼的模樣停住了腳步。眼看著怪物馬上就要停下來,樓延停住了推門的手,開始悄然無聲地解下手上的手表。 手表是金屬表帶,解開的時候會有一聲脆響,樓延這會兒無比想念皮質(zhì)表帶,皮質(zhì)表帶解開可沒有這么大的動靜。 他牢牢盯著怪物的一舉一動,當(dāng)怪物細細的腿撞到水里的瓶瓶罐罐時,樓延也猛地解開了表帶。 “叮”的一聲,金屬表帶發(fā)出的脆響聲和瓶瓶罐罐相碰的聲音重合在了一起,怪物察覺到了什么一樣立刻停住動作抬起了頭,但過了幾秒,又重新低下了頭。 樓延在心中松了一口氣,他又看向了傅雪舟,隱下嘴角笑意,樓延故作著急的模樣,蠢蠢欲動地想靠近床邊。等怪物朝他走來時,樓延一副下定決心的神色,作勢要將手表扔到倒了的衣柜角落中。 但扔出去的最后一刻,樓延卻突然換了一個方向,直接將價值365萬的手表重重地扔到了床上,正好砸在傅雪舟垂在床面的紅色衣袍上。 傅雪舟垂眸,看著近在眼前的手表。 怪物嘶吼一聲,瘋了一樣地撲向大床,樓延看也沒看之后的畫面,直接一個轉(zhuǎn)身干凈利落地打開門逃了出去,然后立刻關(guān)上了門死死抵住房門。 “嘭”的一聲巨響,怪物被樓延的聲音吸引得又轉(zhuǎn)道撲在了房門上,細長的胳膊腿在門上的倒影猶如巨大的蜘蛛。樓延用盡渾身力氣抵住門,怪物似乎沒法出來,朝著房門外的樓延不甘地吼叫了幾聲后又轉(zhuǎn)身撲到了床上。 屋內(nèi)頓時傳來了各種雜亂的聲響。詭異的吼聲,重物的倒塌聲,水流的劇烈波動聲……光憑這些聲音,就能推斷里面的戰(zhàn)局絕對很激烈。 樓延呼了幾口熱氣,一邊繼續(xù)抵著房門,一邊看著外頭的環(huán)境。 這里是一處有些荒涼的院子,院子里雜草叢生,什么都沒有。四面墻牢牢圍起來了這方空間,只有臥房的一左一右兩旁還有兩間落了灰的陳舊房間,黑漆漆的,看著像是沒有人的樣子。除了樓延抵著的這個臥房內(nèi)還有動靜之外,樓延聽不到其他的動靜了,也沒有見到之前進進出出的那么多的詭異。 那些詭異呢? 雖然不知道那些詭異去了哪里,但至少現(xiàn)在沒出現(xiàn)就是對樓延有好處。 院子外面是一片高聳叢林,看不見月亮。樓延時刻注意著院子里的動靜,沒過一分鐘,屋內(nèi)的燭光突然滅了,屋里也沒了動靜。 樓延提起心神,是誰贏了? 腳步踏在積水里的聲音越來越近,樓延眼皮一跳,飛快遠離門邊。 心里想,果然是他贏了。 很快,一只蒼白的手打開了房門,傅雪舟從臥房內(nèi)走了出來。 他身上濺著斑斑點點的血跡,一手拿著血紅的還在跳動的心臟,直直看著樓延。 屋內(nèi)的紅色血水嘩啦啦地往外流出,頃刻間被院內(nèi)的土地吸去。傅雪舟一步步朝樓延走來,他踩著這些血水,銀發(fā)微微晃動。 樓延喉結(jié)滾動,沒退,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傅雪舟很快走到了他的面前,眼神低垂看了樓延一會兒,突然之間,他的頭發(fā)飛舞起來,倏地分出了四縷分別綁住了樓延的雙腳與雙腿。 這些頭發(fā)把樓延綁得嚴嚴實實,樓延皺眉,但并不怎么擔(dān)心,因為只要他使用骨刺就能斬斷這些頭發(fā)。不過精神力稀少的情況下,樓延并不準(zhǔn)備現(xiàn)在就用骨刺,而是想看看傅雪舟打算做什么,“你要干什么?” 傅雪舟沒說話,但樓延卻感覺到自己的右手被銀發(fā)強制性地抬了起來,并伸到了傅雪舟的面前。 他的拳頭緊握,極力抵抗銀發(fā)的力量,但并沒有抵抗得住。伸就伸吧,偏偏銀發(fā)還并不滿意他握起來的拳頭,又分出了幾縷細細的發(fā)絲從他的指縫中鉆入拳頭,然后一個個纏繞住了他的手指,硬是用蠻力將他的拳頭伸展成了平坦的手掌。 樓延黑著臉,就想看看傅雪舟想要做什么。 傅雪舟在他的注目下,也抬起了手放在了樓延的上方。隨后傅雪舟松開手,一個染著血的手表從他的手里落到了樓延的手中。 手表還帶著余溫,那溫度不高,卻像是燙到了樓延一樣,讓樓延的手都蜷縮了下。 “你的手表。”傅雪舟道。 “……”樓延目光復(fù)雜地看著這個手表,幾乎下意識想把這個手表給扔了。 傅雪舟就像是看清楚了他在想什么一樣,歪歪頭意味深長地道:“別再扔了。” 樓延只覺得好笑,“這是我的手表,怎么處置是我的事,扔不扔都是由我決定。” “這個手表很貴,”傅雪舟意有所指,不像在說手表,“它很有價值,也很適合你。你曾經(jīng)戴過它,以后也應(yīng)該繼續(xù)戴下去。” 樓延緩緩握住手,銀發(fā)這一次沒有阻止他的動作,樓延臉上沒什么表情,他撩起眼皮,讓人看不清他的想法,“你是什么意思,傅雪舟。” 傅雪舟言簡意賅:“這一輩子,你應(yīng)該繼續(xù)來追隨我。” 樓延直接笑出了聲,眼淚都要笑出來了,“我?繼續(xù)追隨你?哈哈哈哈。” 傅雪舟靜靜看著他嘲諷的大笑,“現(xiàn)在的你對我的價值比以往的你大得多,只要你乖乖聽我的話,像以前那樣跟在我身邊,我會帶你離開這里,讓你得到你想要的東西,不答應(yīng)我,你只有死路一條。” “你覺得我逃不開紅棺材的幻境?”樓延冷笑。 “不,你逃得過,”傅雪舟忽然挑眉,他漆黑的雙眼將樓延包裹在其中,傅雪舟低低笑了,他上前一步,那股黑暗壓抑又隱隱帶著笑意瘋狂的語氣在樓延耳邊輕輕地道,“你當(dāng)然逃得過。只不過我會殺了你——你對我的威脅太大,得不到你,我就只能毀了你。” 樓延收起了笑,目色沉沉,晦暗十足。 良久,就在傅雪舟以為樓延要開口拒絕時,樓延忽然一笑,平靜地道:“好,我同意了。” 第39章 答應(yīng)了下來之后, 樓延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對傅雪舟的態(tài)度突然就好了起來。一張從來沒對傅雪舟有過什么好表情的冷面漂亮臉也露出了客氣好看的笑容,笑著問:“我們怎么出去?” 傅雪舟深深看了他一會兒, 將銀發(fā)從樓延身上收走, 側(cè)過身看向了另外兩間無燈漆黑的落灰房間, “先把我們身上的衣服給換回來。” 樓延自然應(yīng)好,他和傅雪舟分開, 回到了那間浴房里把脫下的衣服給換了回來。又把身上各種武器重新放回了各個藏匿的位置,等穿好后,他拿著備用匕首把紅衫給撕下來了一截長布料, 一腳踩在板凳上, 用這塊結(jié)實布料把腳踝斷骨給纏起來。 這樣做聊勝于無, 至少起到了一層保護作用。樓延將腳骨纏好后, 看著放在一旁的金屬手表幾秒,眼中閃過厭惡,但最終還是平靜地將其放在了口袋里。 隨后, 樓延就像是腳骨沒斷一樣,雙腳平穩(wěn)地走出了房間。 傅雪舟已經(jīng)等在門外了,他正在低頭整理著袖口, 背上還斜背著那把破布裹著的唐刀。抬頭看到樓延之后,目光掃過樓延的腳踝, 傅雪舟帶頭往院子大門走去,“走吧。” 這幾次的短短交鋒足夠讓傅雪舟明白樓延的本質(zhì)是個果斷決絕的天之驕子, 這樣的天之驕子總有自己的堅持, 不愿意在他人面前顯露弱勢實屬正常。 樓延看他手里沒了那顆跳動的紅心臟, 問道:“那顆心臟呢?” “吃了。”傅雪舟道。 樓延雙眼微瞇, 直接問道:“從詭異復(fù)蘇開始, 你吃了多少個詭異的力量?” “沒數(shù)過,”傅雪舟散漫隨意地道,“太多了。” 樓延笑瞇瞇地,態(tài)度親近:“吞吃了那么多的心臟,你身體內(nèi)的詭異為什么還沒有復(fù)蘇?” 傅雪舟已經(jīng)走到了門邊,聞言轉(zhuǎn)頭看向他,“你想知道?” 樓延面不改色地“嗯”了一聲。 傅雪舟漆黑的眼珠子在他身上轉(zhuǎn)了一圈,“等你把你所有的事全部告訴我之后,我會告訴你怎么克制詭異。” 樓延神色微暗。 “從這輩子到上輩子,從你記得多少東西到你重生之后做了什么事情,”傅雪舟語氣微揚,“還有你見到我之后的心情與想法,事無巨細。將你整個人剖析給我看。” 樓延皮笑rou不笑道:“你這個意思相當(dāng)于讓我脫光站在你面前轉(zhuǎn)圈了,傅雪舟,人不能沒有秘密。” 傅雪舟歪歪頭,唇角微微笑著,“這只是交換條件而已。樓延,你是唯一一個讓我連你的思想都想要完全掌控的人類。” 樓延只覺得鼻唇間的空氣突然稀薄了起來,一座無形的山重重壓在他的身上。 傅雪舟說得很輕松,樓延卻感覺有股寒意從脊背襲來。樓延是個獨.裁霸道的人,他的掌控欲望很強,可傅雪舟這輕輕兩句話所表現(xiàn)的意思卻比他還要獨.裁霸道,比他的掌控欲還要可怕。 樓延眉目露出幾分戾氣,“我死了也不會考慮。” 傅雪舟笑意更深,像是被愉悅到了,他自言自語地道:“是么?” 說到這里,兩個人不再繼續(xù)交談,而是齊齊看向了門外的黑暗。 院門門外就是一大片一模一樣的高聳樹林,一條小路從門口直直鉆入盡頭的黑暗與樹林之中,看不出路頭通往哪里。而天上沒有月亮,再加上又是深夜,很難分得清東西南北。 兩個人都沒有貿(mào)然出去,傅雪舟往周圍看了一圈,轉(zhuǎn)頭看向樓延:“離開紅棺材的方法在河里,我們要跳進河里找到紅棺材。” 樓延若有所思,果然,他從河里鉆出來的時候,就猜測離開的方法和那條河有關(guān)了。 “這個幻境里的詭異出現(xiàn)的時間有一定的頻率,”傅雪舟將外套拉鏈拉到脖子上,又彎腰檢查鞋子,“殺了一個詭異之后下一個詭異就會在五分鐘后出現(xiàn)。我們要在殺了第一只詭異之后的五分鐘內(nèi)到達河邊。” 樓延皺眉:“這個幻境……”真的是讓人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 如果是他自己,哪怕成功推斷出生路在河里,恐怕也耗不過詭異的車輪戰(zhàn)。光剛剛這些經(jīng)歷捋一遍下來,抬轎的四個詭異、擠壓的棺材、兩個梳洗丫鬟、一個老婆子和一個瞎眼詭異……每一個點一不小心都能要了他的命。 這個紅棺材,簡直和a級恐怖一樣可怕。 樓延想到這里,目光復(fù)雜地看著做好跑前準(zhǔn)備的傅雪舟。 毫無疑問,傅雪舟對這里很熟悉,樓延還沒分清東西南北,河水又在哪里,而傅雪舟這姿態(tài)明顯已經(jīng)熟稔了逃跑路線。他還知道詭異出現(xiàn)的規(guī)律,知道那個瞎眼怪物的心臟是在身體的哪里……這真的是傅雪舟重生三次能做到的程度嗎?還是說,傅雪舟其實不只重生過三次…… 而他的【時間倒流】和傅雪舟以及他的重生到底有沒有關(guān)系? 傅雪舟準(zhǔn)備好了之后,看了樓延一眼,然后直接走了過來。樓延還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下一秒他就騰空而起,直接被傅雪舟給抱了起來。 樓延:“???” 傅雪舟低頭看他一眼,“你的腳沒辦法在五分鐘之內(nèi)趕到河邊。” 樓延道:“我——” 他的話還沒說話,一陣疾風(fēng)迎面襲來,周圍的風(fēng)景一瞬而過,傅雪舟已經(jīng)抱著他跑了出去。 傅雪舟的速度很快,兩旁的樹林往后飛逝,樓延幾乎看不到周圍的風(fēng)景。他的眼睛也被迎面襲來的冷風(fēng)吹得發(fā)澀生疼,奇妙的是,呼嘯的風(fēng)聲之中,樓延竟然還能聽見傅雪舟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