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二十年的太子妃回來了 第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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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 說?話的功夫,方清詞從門?外進來,看見她的臉色,笑了一下:“事辦好了?” 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對?方是什么?意思。 姜肆說?好了。 “那你這鋪子還?開么??” “開。”姜肆瞇著眼笑,“當然要?開。” 方清詞便?說?了一聲好,轉頭去自己的位置坐下,從藥箱里取出?常用的東西。 姜肆看著他將筆墨紙硯擺好,卻聽見他問:“值得嗎?” 姜肆一愣。 方清詞垂著頭,拈起筆,久久未曾下筆,問她,值得嗎? 暖融融的陽光落進來,那一點金黃的光亮里飄著柳絮,姜肆伸手,看它落在掌心,笑得很開心。 她說?:“值得的。” 方清詞沒說?什么?。 他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樣的心思問出?了這樣一句話,但他心里的疑惑不是假的,他很想問,賭上自己的一輩子,去愛上另一個人,是否真的值得? 他從未愛過什么?人。 從前的他叛逆,不愿意被困在已經規劃好的既定的道路上,所以棄文學醫。 父母給予他的愛就像是一道枷鎖一般。 他不會愛人,但此刻看著姜肆臉上高興的笑,心里隱約有些羨慕。 姜肆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 她在藥鋪坐了一會兒,學完了今天要?學的東西,見沒有人再來,便?重新進了宮。 薛準之前去和大臣們商議科舉的事情了,姜肆便?自己找事情做,她之前并沒有把自己所有的東西都搬出?宮,回到自己的房間以后,仍舊從書架上找了幾本書看,只是筆墨許久未用,毛筆都分岔了。 她就去薛準的書房里找了一支,先把自己想寫的東西記錄下來,放到一邊準備晾干,才放下,就看見旁邊放著一個冊子。 厚厚的一份,像是一本書一樣大,一時?好奇,便?拿過來,準備翻開看。 剛翻開扉頁,眼睛還?沒落,就聽到門?口薛準的聲音:“姒姒!” 姜肆抬頭。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好像從薛準臉上看出?來了一分緊張:“你這么?快就回來了?” 薛準三步并做兩步進了門?:“對?,都有過去的章程,不必考慮別的,照著舊例就能辦好。” 他在姜肆身?邊坐下,離她很近。 其實那天之后,他們倆就沒再繼續親近過,因為薛準病著,還?因為那件事情著了涼,被宋院正稀里糊涂問了一下,彼此都窘迫。 所以即使已經默認了關系,卻依舊保持著距離,好像那個潮濕的吻只是錯覺一般。 ——雖然兩個人都并不是這樣覺得。 此刻薛準卻擠進了姜肆和桌子中間,還?將她的手握住,抵在胸口。 他看著她。 姜肆說?:“門?還?開著。” 殿門?大敞著,他們兩個人卻親密地挨在一起,手牽著手。 薛準低下頭,將她微微推拒的手拉到唇邊親了一下,含糊地說?:“沒事,梁安會關門?的。” 果然,他話音剛落,殿門?吱呀一聲,閉上了。 陽光被關在門?外,只有窗戶里漏下的破碎光影。 內殿里昏暗一片,姜肆微微后仰,去看黑暗里薛準的眼睛——銳利得像是一頭狼一樣。 外人都會覺得薛準像狼,唯有姜肆會覺得他像是一條小?狗,會用濕漉漉的眼神盯著她,祈求她。 這樣一個昏暗的環境,很容易滋生人心中的欲.望,那些若有若無的觸碰、眼神之間的交鋒,輕易能動搖人的一顆心。 但薛準沒有動,他只是抓住姜肆的手,輕輕地吻了一下,然后就看著她,征求她的同意。 她微微嘆息。 迎著薛準的目光,她慢慢地點頭。 最忠誠的侍衛獲得了公主的同意。 薛準傾身?。 這是他們的第二個吻,拋卻了上一次的忐忑和顧慮,沒有了上一次的雜念,沒有混著淚水,丟開了所有的過去與回憶。 薛準的動作比上一次要?溫柔太多,像是害怕再次咬疼了她,只是輕輕地含著。 姜肆卻不大滿足,她翻身?,將薛準壓在底下,學著他的樣子去親吻他。 意亂情迷,卻又保持著克制。 只是親吻,沒有再進一步。 混亂的呼吸之前,姜肆聽見啪嗒一聲響。 她抬起頭,疑惑:“什么?動靜?” 將要?回頭去看,卻被薛準扳過腦袋,重新開始:“沒什么?。” 他悄悄伸腳,把那個冊子踢到了案底。 第45章 第 45 章 薛準第二天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么?事?情。 但他怎么?也沒想起來。 決心?重新開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是既然已經選擇了這條路,他就得?想辦法讓這條路更加平坦。 姜肆本來今天沒打算去藥鋪的,但沒想到方清詞托人來找她, 說?是有家夫人病了, 還是男太醫不太好看的病,那?家夫人聽說?有女?醫,特意托了人來請。 姜肆沒什么?事?情做, 便答應下來,收拾了東西出宮。 去的府邸是云南王府。 之前許云霧大概和?她講了一些京中如今的情況,提到過云南王府。云南王是異姓王, 靠戰功封王,歷年來都頗有名望,但是老王爺走得?早, 如今的云南王還在?戍邊,府里只有老太妃、王妃和?云南王世子?。 這回病的就是老太妃。 許云霧之前和?她說?不要靠近云南王府,姜肆還不明白?為什么?,進了府,見了人, 她才知道原因。 云南王妃是熟人。 許云霧是從前的好友, 云南王妃則算是死對頭。 姜肆以前也和?許云霧吵過架,但她們倆吵架是小打小鬧,不像云南王妃,那?是絕對的標準的合不來。 兩人脾氣太像, 互相之間連容也容不下,最初的時候, 她和?云南王妃顧婉就都是太子?妃的人選,姜肆略勝一籌。 然而比較意外的是, 倆人最后?都沒嫁給太子?,姜肆嫁給了薛準,顧婉嫁給了云南王——姜肆記得?,那?時候的太子?簡直到了惱羞成怒的程度,看中的兩個?人都沒娶到手,關鍵他還沒有辦法。 姜肆嫁給了自己的兄弟,皇帝賜的婚,而顧婉呢?就算是當時的皇帝,都對老云南王客客氣氣的,人家進宮求的旨意,不論是為了面子?或者別的利益,都沒法不同意。 也難怪太子?破防。 可姜肆卻在?想——讓太子?得?罪云南王,他肯定?是不敢的,所有的壓力?和?怒氣一定?會轉移的薛準的頭上。 而薛準像是個?啞巴一樣,從來沒有告訴過姜肆自己承受過多大的壓力?,在?家里,他也很少發脾氣。 她微微出神。 顧婉就坐在?她面前,把她細細打量了幾遍,說?:“你長成這副容貌,最好還是不要在?宮里亂晃。” 她臉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姜肆“嗯?”了一聲。 顧婉說?:“我之前見過你,在?蹴鞠場上。” 姜肆啞然。 她那?時候光注意薛準去了,心?思根本沒有放到別人身上,自然沒有注意到有人在?看她:“夫人這話是什么?意思?” 她是在?試探,試探顧婉有沒有認出她。 結果顧婉一副懶得?說?話的樣子?:“我也只是給你一個?忠告罷了,聽不聽由你。” 然后?就不再說?話。 這樣的態度讓姜肆有些遲疑,總覺得?她沒有把自己認出來,畢竟要是真的認出來了,她肯定?要陰陽嘲諷自己兩句的。 不過姜肆也沒有太在?乎——她都到二十年后?了,從前的那?些仇人對頭一個?個?年紀都大了,像是薛朗他們這些人,墳頭草都幾米深了。 有再多的恩怨,也都埋藏起來了。 更何況她和?顧婉也沒到深仇大恨的程度上。 她照舊去給老王妃看病。 老王妃住在?后?院正中心?,要到后?院去,會路過中間一個?好大的花園,去的時候她聽見了乒里乓啷的聲音,聽了一耳朵就忘了,沒有打探人家的私事?。 等到看完病出來,她才看見顧婉在?和?一個?年輕人說?話,多半就是云南王世子?,手里拎著一桿長木倉,一看就知道是剛練完武。 姜肆匆匆一瞥就出了門——然后?就在?巷子?口被堵了個?正著。 是季真。 他們已經有日子?沒見過了,姜肆最近都在?宮里,就算季真一天十趟也未必能找見她。 此刻在?巷口遇見,很難不說?他是有意還是無意。 姜肆往他身后?看了看。 季真忍不住出聲問:“在?找薛檀?他今日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