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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二十年的太子妃回來了 第46節(jié)

    甚至薛準還?去寫過?話本。

    因為?姜肆很喜歡看,但她也經(jīng)常抱怨市面上的話本不好看,都是一群人?胡亂意.yin,寫得根本不好看。

    薛準就悄悄問了她喜歡什?么樣的,然后自?己偷偷地寫,再借著幫她買話本的時候放進箱子里。

    幾乎是定制的話本,姜肆怎么可能不喜歡,她還?去和許云霧興致勃勃地討論,結果發(fā)現(xiàn)許云霧根本沒看過?,這才發(fā)現(xiàn)薛準是在背著她偷偷寫話本。

    她又氣又覺得好笑?。

    氣是因為?薛準自?己偷偷寫不告訴她,好笑?的是薛準寫的竟然和市面上沒什?么差別?,也不知道背著她偷偷研究了多久,一邊研究,還?一邊在她面前裝作什?么都沒看過?的樣子,義正言辭地告訴她,可以看,但不要信。

    姜肆帶著那幾本話本子去找薛準,果然看到他閃躲的表情。

    眼神閃躲,卻因為?姜肆問,所以他老老實?實?地說了真話。

    此時此刻,姜肆提起這件事,喚醒了他的記憶。

    她說:“那時候你沒有騙我,現(xiàn)在也不能騙我,薛準,我再問你,你還?想要推開我嗎?”

    薛準眼眶通紅。

    姜肆卻笑?了,有時候,沉默比說出來的話還?要可信。

    她想,方清詞說得對,對付薛準這種人?,直白坦然地告訴他,比激將法要來得有用。

    “薛準,你舍不得我。”

    她翻開薛準的手,將他的掌心朝上,然后把自?己的手放進去:“恰好,我也舍不得你,不如我們湊活過?吧?”

    “可是……”

    “你擔心的那些?事情,我們一起想辦法慢慢解決不好嗎?”

    “至于你說的很多年后。”姜肆故意擺出生氣的臉色,“你好好養(yǎng)好自?己的身體,比說什?么都來得好,與其?想著自?己可能死得太早,不如想一想該怎么活得更久一點。”

    姜肆幾乎要咄咄逼人?的程度,根本不給薛準拒絕的機會?:“就算你現(xiàn)在還?縮回去,我還?是會?記得你的,我一輩子也不會?嫁給別?人?,等你走了,我記你一輩子,和現(xiàn)在沒什?么區(qū)別?。”

    她甚至故意擠下?來兩滴淚:“你是想讓我剩下?的半輩子和自?己喜歡的人?永遠分開,還?要一輩子不能忘記嗎?薛準,你好狠的心。”

    “我沒有。”薛準急得從床上站起來,“我怎么會?舍得?”

    他本來是支著身體去幫姜肆擦眼淚的,此刻半個人?都支撐在床沿,仰著頭,急切地要去證明自?己。

    他的身體立起,脖子上青筋分明。

    回應他的,是姜肆忽然靠近他的臉。

    以及蜻蜓點水一般的吻。

    那一點吻,混著咸澀的淚水,印在了薛準的嘴唇上。

    薛準曾經(jīng)在很多個夜里回憶過?。

    他們曾經(jīng)有過?無數(shù)次的吻,意亂神迷時的吻,生氣道歉哄人?時的吻,傷神安慰的吻。

    這些?吻,在姜肆死后的二十年里,成?為?薛準不敢去觸碰的記憶,回憶越甜蜜,他就越難過?。

    然而此刻,那些?塵封的記憶如同雪花一般被喚醒。

    明明只是一個不帶情.欲的吻。

    卻讓薛準激動得渾身發(fā)燙,幾乎是在一瞬間,他就像是煮熟了的蝦子一般,從脖頸到指尖,再到臉和眼睛,都紅了個徹徹底底。

    眼眶上的紅,也不只是激動。

    因為?姜肆看見他的眼淚了,噼里啪啦的,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在地,她幾乎能聽見眼淚的聲音。

    這是時隔了二十年的吻。

    姜肆又靠近他。

    薛準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第44章 第 44 章

    但是他等到的并不是吻。

    姜肆停在和他一觸可及的地方, 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薛準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那個吻落下,忍不住地睜開了眼看她。

    姜肆側頭看著他,問:“還?推開我么??”

    薛準喉結滾動。

    他抬眼就能看見姜肆的臉。

    剛剛的吻, 姜肆并不是沒有反應的, 她的兩腮泛著粉,臉上的熱度只比薛準低一些。

    薛準一度懷疑他們兩個的臉龐若是貼在一起,保準會燙到對?方。

    他沒有回答姜肆的話, 而是伸手,扯住了她的衣袖,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并不會將她推開。

    不再是一觸即離。

    薛準難以克制住心頭的驚喜、愛憐和酸澀, 許多混亂的情緒疊加在一起,最終交融,被他熨燙成一個親吻, 烙印在姜肆的唇上。

    他的手仍舊把握著姜肆的手,掌心相扣,向?來沉穩(wěn)的人,此刻手微微顫抖著,順著姜肆的手心一路往上探, 繞過手腕, 攀附上肩膀,再微微用力。

    姜肆順著他的心意,撞進他的懷里。

    他們相擁著,將彼此的心意通過濡濕的唇傳遞。

    姜肆半彎著腰, 靠在薛準的肩膀。

    這個姿勢讓她有些不舒服,她想要?掙開一些, 只是微微一動,薛準就察覺到了她的想法。

    他不再拘束著她, 反而將她放開,任由她站直,然后自己支起身?子,跪在床邊,仰頭,靠近。

    只分開幾秒的唇又觸碰到一起。

    明明只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吻,卻讓兩個人都忍不住感到慰藉。

    薛準已經(jīng)太久太久沒有這樣抱住過她,自從知道她重新回來以后,他就無數(shù)次想象過這個擁抱。

    在那些思念她的夜里,他將這個擁抱的溫度,該從哪里伸手的角度,以及怎么?樣的擁抱不會讓姜肆感覺到害怕和抗拒的程度反復思忖和練習。

    但終究沒有實施。

    直到今天。

    他終于抱住了屬于自己的愛人,以前精心計算好的角度、溫度、程度通通被他拋之腦后,只是一個單純的擁抱,卻忍不住讓他嗚咽。

    他喉間的哽咽那樣分明。

    姜肆忍不住微微睜開眼。

    下一秒,她的眼睛就被一只手捂住,然后是薛準急促的呼吸:“別看……”

    姜肆順從地閉上眼。

    他們靠得太近了,近到姜肆能夠感受到自己臉上guntang的淚,薛準的呼吸雜亂無章,像是找不到骨頭的小?狗一樣。

    她的唇微微刺痛,忍不住皺眉。

    薛準一直偷偷看她的表情,見她皺眉,立刻停了下來。

    這回姜肆成功睜開眼睛了。

    她看見薛準跪坐在床邊,身?上的中衣領口泛出?褶皺,他仰頭看著她,眼角通紅的一片。

    他這樣的情境,忍不住讓姜肆想起他們成親的時?候。

    那天洞房花燭,薛準就像是個毛頭小?子一樣,也不知道是喝多了酒,還?是害羞,一張臉比她還?要?通紅,好像被姜肆欺負了一般——實際上,她明明才是那個被欺負的人。

    此刻也一樣,姜肆站著,他坐著,姜肆還?沒怎么?樣,他卻激動地打?著顫。

    她忍不住撇開頭,笑了一聲。

    薛準眼巴巴地看著她。

    姜肆本來還?想說?什么?,門?口梁安忽然敲門?,緊跟著就端了一碗藥進來。

    薛準下意識地拽起被子擋住了自己。

    姜肆往旁邊站了站,若有所思。

    梁安:“……”

    他看了看陛下和姜肆的臉,總覺得自己進來的時?機是不是不太對??

    #

    那天的情難自已讓薛準的病情加重了一些。

    宋院正還?特別疑惑的問了一句,為什么?陛下一直在屋子里,怎么?會著涼。

    被薛準糊弄了過去。

    不過他本來身?體不太好,多少有點自暴自棄的意思,藥也不肯好好吃,姜肆回來以后,他就再也不敢不吃藥了。

    他們倆默契地沒有去提那一天的事情。

    薛準病了,底下送上來的奏折卻還?是要?看的,姜肆搬了個小?桌子,就放在他的床邊,捧著那些奏折念給他聽。

    薛準嫌麻煩,想自己看的,被姜肆摁了回去。

    她一直呆到薛準能夠起身?,才重新回了自己的藥鋪。

    藥鋪一直有老?大夫看著,方清詞也會去,倒也沒有什么?事情,只是伙計跟她說?,這幾天有個年輕人常常到藥鋪來,問一些婦人調養(yǎng)之癥。

    姜肆猜到是常青。

    那天她故意利用他讓薛準吃醋,心里多少有些抱歉,便?讓伙計準備幾貼調養(yǎng)身?體的藥,預備等常青過來以后交給他。

    伙計卻說?:“您多想了,他這幾日肯定不會過來的,上回他來的時?候我聽他說?起過,這幾天就要?下場了,興許要?半個多月以后才能來。”

    姜肆才遲緩地想到,這幾天有科舉。

    她幫薛準看的那些奏折里說?的就是這些事。

    “那沒事兒,藥你放著吧,回頭哪天我不在,常青再來你給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