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節
隨后,陳為民拱手離開。 魏思武看著陳為民的身影,不由皺了皺眉: “瑾瑜,這位陳大人果真醫術精湛嗎?” “唔,最起碼,我身上的毒,目前只有陳大人有眉目。” 徐瑾瑜這話一出,魏思武不由瞳孔一縮: “竟是如此?方才我可是讓他不喜了?我先送瑾瑜回家,稍后去向他賠罪!” 魏思武立刻說道,徐瑾瑜不由搖頭一笑: “思武兄放心吧,陳大人他善醫且有醫德,不會因為自身喜惡而影響他行醫的。” “那也不行!” 魏思武難得得知有除了吳子敏醫師之外的人可解無疾之毒,這會兒心中萬般懊悔。 二人回了徐府,徐瑾瑜讓魏思武遮掩著,沒被徐母她們知道今日的事兒。 魏思武得知陳為民的醫術后,也終于沒有再執著要請大夫過來,而是與徐瑾瑜商議起了今日這場驚馬。 “瑾瑜,若是方才我沒有看錯,只怕方才那兩匹馬都中了月寒草之毒。” 此前,徐瑾瑜便經歷過一次驚馬案,來自當時前來會試的舉子。 “只不過,這一次此人卻是為烏國四皇子而復仇……也不知京兆尹是如何看守門戶的?!” “此事,只怕不管京兆尹大人的事兒。” “怎么不關京兆尹的事兒了!要不是他沒管好城門,怎么會把那人放進來! 那人為烏國四皇子而來,應當就是近些日子潛入城中的!” 徐瑾瑜聽了魏思武這話,笑了笑: “思武兄也這么認為嗎?思武兄可知,若是我來設局,便不會讓那人多說一句。” 那人本可以不必說那些關于四皇子的話,他那像極了烏國人的面容便是最好的佐證。 那些復仇之言,倒是有些畫蛇添足了。 “我若是設局人,只管讓人先去仔細探查一番,屆時再想法子引到烏國身上,如此方能順理成章。今日這般,著實有些太過急躁。” 魏思武聽了徐瑾瑜這話,定了定神,用心思索起來: “那么,他們這樣張揚行事……只怕是要掩蓋真實原因了!用烏國人做筏子,不管瑾瑜你有沒有出事,都會為兩國造成一定程度的影響,他們想要一石二鳥?!” 徐瑾瑜聽了魏思武這話,贊賞的看了魏思武一眼: “思武兄如今分析的越來越好了,那思武兄不妨再想想,這樣的事兒,會出自何人之手?” 魏思武蹙了蹙眉心,隨后緩緩道: “我怎么覺得,有那批青衣人的影子在,可是當時春月樓不是被我們一窩端了嗎?” “可是,春月樓的龜公也不知如何逃之夭夭了。” 徐瑾瑜頓了一下,正色道: “不過今日之事,倒是讓我發現這青衣人中遮掩身份之物,只怕不僅僅是人。皮面具,他們或許還有上古奇技,整骨換容之術!” “什么?這,這不是那些話本子里逗趣的東西嗎?” 魏思武不可置信的說道,而徐瑾瑜卻沒有贊同,反而道: “思武,從古到今,連神話都有原型人物,又豈止那些話本子不會是原作者的親眼見聞呢?” 魏思武一時語塞,隨后徐瑾瑜又道: “這一次驚馬來的太過突然,他們一定有其他想要遮掩的東西,會是什么呢?” 徐瑾瑜一時也無法判斷,這場驚馬來的簡直莫名其妙,就像是特意為了攪亂他的視線所設計的一般。 “不過,烏國珍惜的月寒草數次流入大盛,也該提醒提醒金謨王守好門戶了。” 徐瑾瑜如是說著,魏思武點了點頭,終于空下來喝了口水,繼續道: “此事確實應該烏國上一上心,但瑾瑜,你方才說是不干京兆尹的事兒,還讓百姓舉報驚馬人是何緣故?” 魏思武對于這事還有些不解,徐瑾瑜卻垂下眸子,低聲道: “因為,我想順藤摸瓜試試。那人面容有異,城門口輕易不會讓其進入,可他卻如同橫空出世一般…… 只能說,此人只怕早就已經蟄伏在了京中,可其能藏那么久,若無一二同伴遮掩,可不容易,這些,可都是京城的釘子,一一拔掉,才能安心。” 甚至,徐瑾瑜有所猜測,這樣的人只怕一開始不是為自己準備的。 徐瑾瑜的話讓魏思武陷入沉思,過了半晌,魏思武點了點頭: “好,瑾瑜放心,此事我一定從頭盯到尾!” 二人說著話,陳為民便讓人送了消腫散瘀的傷藥過來,徐瑾瑜拿著瓷瓶,一時沉默。 今日這事兒,讓他發現的東西可真不少。 隨后,魏思武表示要為徐瑾瑜上藥,徐瑾瑜沒有拒絕,魏思武看著徐瑾瑜肩胛骨上那兩處最明顯的淤青,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 “幸好陳大人去的及時,也不知他一個文臣,怎么沖的那么快?” 徐瑾瑜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 翌日,徐瑾瑜又遇驚馬案之事,被成帝所知,大朝上,成帝直接從京城巡防營到金吾衛,再到京兆尹統統批了一頓。 徐遠山也是在這時候才得知兒子遇到危險,那愣愣的,驚訝的張大嘴巴的模樣,看的成帝都有些頭疼。 “京城巡防朕交給你們諸位,你們就是這么給這么辦事兒的?!京城中藏了一個烏國人,竟然是他跳出來后這么才知道,朕都不知道! 若是他日京中藏一支軍隊,朕要是最后一個知道的,你們趁早不如另覓明主!” 成帝這話一出,眾人齊齊跪了下去: “圣上息怒!” “圣上息怒!” 可成帝如何能息怒,昨日是徐瑾瑜命大躲過去了,要是沒有躲過去,大盛必然要與烏國重新開戰。 可是大盛已經征戰多年,急切需要休養生息了。 便是要戰,若無徐瑾瑜這個可以抵千軍萬馬的人物,他又該以何人為將,才能既守住國家尊嚴,又能不讓大盛損失慘重? 這事讓成帝此刻想來,逗覺得后背冷汗淋淋。 “馮卓,傳朕旨意,即日起京中非必要不得打馬過街,如有違抗,一律送進天牢!” 成帝壓抑著怒火,這話一出,卻無一人敢站出來反對。 “再,令督造司即刻打造軟轎一架,特賞給徐愛卿,朕知徐愛卿素來勤儉,但徐愛卿還是更應該珍重自身才是。” 徐瑾瑜原本以為自己今日便是過來打醬油的,可卻沒想到成帝來了這么一個神來之筆。 他哪是勤儉,他是煩堵轎子啊! 徐瑾瑜張了張嘴,看著成帝擔憂的目光,終于拱了拱手,朗聲道: “臣,謝圣上隆恩!” 隨后,成帝又令京城守衛加強巡邏,京兆尹重新盤查京中人口信息等一系列繁復指示。 這么一來,大朝便直接過了辰時。 好容易等成帝吩咐完后,眾人前腳剛散朝,后腳徐瑾瑜便被成帝請進了勤政殿。 徐瑾瑜剛一進門,成帝直接抬了抬手: “徐愛卿不必多禮,先讓太醫為你診治一番!” 徐瑾瑜坐在馮卓新搬來的椅子上,無奈道: “圣上,臣昨日已經上過藥了,雖然驚險,可卻并無大礙。” 成帝卻不吱聲,直到那太醫也表示徐瑾瑜無恙后,成帝這才松了一口氣,讓其退下。 “徐愛卿啊,你自己的身子自己還要要小心照看的!這次的事兒朕都聽思武說了,那幕后之人還來了一出聲東擊西,若是再晚一刻,便……” 成帝說著,眸中有水光滑過: “徐愛卿自來到朕身側,為朕不知分擔過多少憂慮,朕實在不敢想象,若是徐愛卿有個萬一,朕該如何是好!” 徐瑾瑜:“……” 就是說,圣上什么時候能好好說話啊? 徐瑾瑜心里嘆了一口氣,隨后又勸慰了成帝好一會兒,隨后二人這才說起正事: “朕聽思武說,這次的事兒,又是那什么青衣人搞出來的?” “不錯,此前青衣人多出現在城北,這一次圣上下令要徹查京中人員也是極好的,正好可以清理一二。” 徐瑾瑜認真的說著,成帝卻不由撫了撫須,有些憂慮道: “只怕此事治標不治本,也不知那青衣人究竟為何要這般與朕作對?” “爭斗不休,皆因利不同。青衣人所求,與圣上所求定然相悖。” 成帝身為帝王,想要四海升平。 而青衣人便如同老鼠一般,想要將大盛這個富麗堂皇的殿堂掏空。 “利不同……” 成帝喃喃著,一時沉默。 而正在君臣二人說話的時候。馮卓從門外急急走了進來: “圣上,是趙世子送回來的急件!” 馮卓這話一出,徐瑾瑜和成帝二人齊齊一頓,隨后相視一眼,異口同聲道: “昌遙鹽課!” 成帝立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