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jié)
而一旁的趙慶陽見狀,不由小聲道: “哼,本世子這么一個大活人,魏思武那廝是看不到不成?難為我還特意將踏云借出去!” 徐瑾瑜看到魏思武方才的眼神,心中的隱憂放下,這會兒聽到趙慶陽有些酸溜溜的話,不由失笑: “慶陽兄與思武兄真是,不是兄弟,勝似兄弟啊!都有兄弟之間的通病。” 趙慶陽一臉不解: “這話怎么說?” 徐瑾瑜彎了彎眸子: “見不得,離不得!” 趙慶陽一時語結(jié),過后這才有些羞惱道: “瑜弟,你說什么呢,我才沒有和那廝離不得呢!我就是覺得他,目中無人!對,目中無人!” 徐瑾瑜聽了這話,卻只是笑而不語。 踏云乃是趙慶陽的寶貝,尋常輕易不讓人碰,也就當(dāng)初讓徐瑾瑜坐過一回。 可是,這回卻為了長寧郡主之事上不惜借給小廝,生怕耽擱了一刻半刻的。 趙慶陽被徐瑾瑜看的不好意思起來,直接招呼道: “今個被那人擾的我都沒有心情享受佳肴,瑜弟可得陪我重新吃一席!” “好說好說,正巧明個真兄也想擺一席,本次院試大家都圓滿成功,是該好好慶祝慶祝!” “咦,那我這別院豈不是一門三秀才?” 趙慶陽說著,撫掌大笑起來: “極好極好!到時候賣出高價,給瑜弟和小信小真也一起分潤!” “小信小真”們:“……” 趙世子倒也不必如此表示親近,信息到了,就行了。 不過,今日的院試成績,仍舊讓眾人歡欣不已。 而與此同時,魏思武卻策馬揚鞭,帶著王奇趕回京城。 他要在刑獄司衙門提審?fù)跗妫?/br> 他要為長姐當(dāng)年的遭遇,查個水落石出! 魏思武這么一想,手下動作更快了,就連那被兵將壓在后面的王奇也不得不忍著劇痛跑起來。 早知道。 早知道他就不該貪這一遭! 那小郎君生的和軟好騙,沒想到竟然是唯一一個能勘破自己真容的! 王奇心里又悔又恨,然而,很快他就沒有了后悔的時間。 入了刑獄司,又因為王奇乃是上了通緝令的嫌犯,所以魏思武二話沒說,也不聽王奇申辯什么,先讓人蘸著辣椒水抽了一通。 他平日審案自然不全是這樣,但是若有那等證據(jù)確鑿,卻偏偏死鴨子嘴硬的,便要用些非常手段了。 這會兒,王奇直接被抽懵了,他過了五年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生活,一身皮rou已經(jīng)養(yǎng)的白白胖胖,就算是因為通緝令東躲西藏了這些日子,可也沒受這么大的罪啊! 辣椒水打在傷口上,又熱又疼又蟄,就像是傷口上趴了千萬只馬蜂似的,疼的他痛不欲生。 “大人!大人!別打了!別打了!我說!我什么都說!” 如今已經(jīng)暮色沉沉,魏思武并未讓人掌燈,他的身影被陰影籠罩,過了許久,這才發(fā)出一聲頗具壓力的聲音: “說,五年前長寧郡主與布莊失蹤一整日之事,你都知道什么?” 王奇本來因為魏思武的沉默,加之身體的疼痛,已經(jīng)快要陷入絕望,可他卻并不知這是魏思武的心理戰(zhàn)。 這也是魏思武這段時日摸索出來的方式,普通百姓的膽子都不大,就算有所犯案,恐嚇一通,也就嚇得都招了。 王奇聽了魏思武的話后,只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住了,他僵硬道: “這,五年前的事兒,小人不過是一個臭掌柜的,在人家手下討生活,又能知道什么?” 魏思武聽著話,冷冷一笑: “看來,你還是冥頑不靈啊!來人,上夾棍!” 這會兒,跟前沒有人勸著,魏思武直接讓人將刑獄司的十八般刑具都一一擺開,于幽暗光影中,露出一個瘋癲殘酷的笑容,那白森森的牙齒讓王奇不由打了一個激靈: “我,我說,我說!” 王奇被嚇得肝膽俱裂,身上的痛處無時無刻不再提醒著他,眼前這個少年又多么恐怖。 魏思武拎起一根蘸著辣椒水,散發(fā)著血腥味和刺鼻氣味的長鞭,一句話也沒有說,可是威脅之意溢于言表。 王奇咽了咽口水,小聲道: “當(dāng)年,是長樂伯府的杜姨娘聽說莊子新出了新布料,過來看布料的時候,和小人說,有一筆買賣想要和小人做。 小人,小人生平無甚愛好,就喜歡小賭兩,兩把,可那個月手氣不好,連月銀都數(shù)光了,所以,所以就豬油蒙了心,應(yīng)下了那事兒。” 王奇自然不敢直說自己的貪婪,只是遮遮掩掩的說著。 魏思武這段時日也練出了提煉有效信息的本事,這會兒聽了王奇的話,倒是和銀紅說的對上了。 “她給了你多少銀子?” “一,一千兩。” 王奇咽了咽口水,他知道,這一千兩就是自己的買命錢,畢竟,那可是郡主呢。 可是,誰能想到,堂堂郡主遇了那事兒,竟然沒有人查。 這才讓王奇逍遙了這么久! 魏思武在空氣中甩了一個空鞭,可是那響亮那脆響讓王奇下意識一哆嗦,倒是頗有些驚弓之鳥的味道了。 “繼續(xù)說!” 魏思武這會兒心里憋了一口氣,他長姐的一輩子,竟然,就被一千兩銀子買斷了! 魏思武心里又氣又急,若不是還要等著王奇的證詞,他真想一劍劈了他! 王奇嗅覺還是頗為靈敏的,這會兒感受到了魏思武的殺氣,連忙急急道: “這件事兒小人也沒有辦法,畢竟,那位可是伯府的姨娘,小人一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哪里,哪里敢違背她的意思。” 王奇的求生欲很強,昏暗的天光讓他看不清魏思武的表情,所以只能小心翼翼道: “小人都是被逼無奈,小人真的不是有心的,可是,若是小人不應(yīng),也會,也會有別人啊。” 王奇試圖喚醒魏思武的理智,卻不想,他這話一出口,魏思武那敏感的神經(jīng)頓時跳動了起來: “被逼無奈?被逼無奈養(yǎng)的你這么一身折騰了四個月還有厚重的肥膘?! 你明知道她是當(dāng)朝郡主,卻敢對她下手,事到如今,你卻滿口狡辯,來人,打!” 魏思武毫不留情的發(fā)話,王奇還來不及掙扎,就被打的嗷嗷叫了起來。 吃了一通鞭子,王奇終于老實起來,魏思武這才冷漠的看著他,嚴詞拷問: “現(xiàn)在,本官問什么,你就答什么!若是讓本官發(fā)現(xiàn)你有一丁點推諉,隱瞞的意思,那就不是這一頓鞭子這么簡單了!” 魏思武一面說著,一面看了一眼一旁放置的刑具,顯然要是王奇再不老實,他不吝讓其挨個體會一通。 而王奇一個能被金銀買通的人,自然不會多么重氣節(jié)了,這會兒連連點頭: “我說!我說!我全都說!” 魏思武冷哼一聲,隨后開始了正經(jīng)八百的拷問: “你既然說是杜姨娘讓你辦事,可有證據(jù)不曾?” 王奇連連點頭: “有!有!有!杜姨娘那日來得時候,留了一塊白玉給我當(dāng),當(dāng)定金,要我好好考慮……” 大盛崇尚潔白,認為其是天底下最最清白的顏色,就連成帝祭天的龍袍也是白金交織。 不過,正也因此,白玉可不是杜姨娘一個妾室配用的。 所以……那只能是長公主的嫁妝! 魏思武一想起這個事實,只覺得胸口一陣刺疼,眼睛很快爬滿了血絲,若是被人看到,一定會不寒而栗! 用娘親的嫁妝來害長姐! 魏思武一想到這個事實,真恨不得將杜姨娘的骨頭都嚼碎了。 王奇自然也察覺到了空氣的涼意,連忙又道: “對,除了白玉以外,還有,還有打著王府印記的元寶,一眼花了不少,還有一些藏在我在云州的地窖里!” 這一刻,王奇顯然是將杜姨娘賣了一個干干凈凈,并未有任何保留。 而魏思武勉強壓制住自己瘋狂的想法,繼續(xù)按定制拷問: “作案動機有了,現(xiàn)在,說說你的作案過程吧。說說,你當(dāng)初是怎么敢把你的臟手伸向我的長姐——我剁了你的爪子!” 魏思武終于審不下去了,直接拔出長劍,直接揮下。 劍刃破空,發(fā)出令人牙酸的聲音,魏思武猛的來了這么一遭,連一種手下都嚇了一跳: “大人不可!” 與此同時,王奇被嚇得尿了一地,于此同時,他發(fā)出一聲大叫: “不是我!我沒有碰郡主!我沒有碰郡主啊!!!” 第63章 “你說什么?” 魏思武手中的劍在距離王奇手腕處不到一指寬的距離停了下來, 那兵刃的涼意讓王奇一口氣差點兒沒上來,沒有等到預(yù)料之中的疼痛,讓王奇終于松了心弦, 整個人差點兒沒軟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