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他陰毒地瞪著沉默的容昀,揚長而去。 母親撒起潑來,攥著他的衣服大叫,“沒用的東西!” 父親急得團團轉,“我讓你聽你大哥的,你又干了什么好事......” 容昀忽而爆發,一把將母親推倒在地,朝著夜色里奔逃,可是他已經看不到離去的車尾,只有蕭冷的夜色和殘缺的茉莉花相伴。 他看著偌大的天,遼闊的地,無處遁逃。 容昀決定不了自己的出身,十八年來如過街老鼠般生存,連這一點來之不易的溫情也被殘忍的掠奪。 一股后知后覺的焦灼感讓他四肢發軟,他不得不跌跌撞撞地躲到暗處,找出針劑扎進腺體里。 不會再這樣了,絕不會再任人宰割了——哪怕付出無可挽回的代價。 作者有話說: 小方說的:你聽我解釋。 小江認為的:他要狡辯了,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第31章 方橋被推進家里,身后是江明御重力關門的聲音。 砰的一聲,悶雷似的炸在他耳邊。 他轉過身看相識近三年的alpha,像在看一個陌生人,枕邊人是什么時候變得那么驕橫、不可理喻? 更讓他感到痛苦的是,因為他的隱瞞而牽連了無辜的容昀。 他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把一切都想得太簡單,反倒弄巧成拙,以至于直到現在,他還有種在做噩夢的不真實感。 等江明御靠近時,方橋本能地覺得恐懼,連連往后倒退了幾步。 他躲避的動作太過明顯,江明御擰起了英氣的眉,三兩步上前擒住他的手,二話不說拉著他走往主臥的方向。 alpha的意圖太明顯,方橋卻沒有像以前一樣順從,他掙扎起來,往反方向使力,沉默地表達自己的反抗。 僵持了一會兒,江明御失了耐心,止住腳步,撕下自己的阻隔貼,不費吹灰之力就讓omega喪失抵擋的能力。 s級的信息素潮水一般將方橋淹沒,他噗通地跪了下來,江明御伸手去攬,慢了一步,omega膝蓋骨狠狠地與冰冷的瓷磚碰撞,疼得方橋五官都有些扭曲。 江明御將手背到了身后,緊握成拳,居高臨下地望著腳邊的omega,斂去些許信息素,終是開口,“什么時候的事情?” alpha像審犯人一樣質問omega。 方橋雙手撐在地面,竭力與強壓的信息素對抗。他抬起頭來,眼底褪去了往日的溫和,有雪一般的冷然凝了上來,他用這樣深沉的、指責的眼神看著alpha,澀聲說:“明御,你太過分了。” “我過分?”江明御眼尾一跳,“難道要我看著你跟別的alpha摟摟抱抱無動于衷嗎?” “他比我小了將近一輪,就算是alpha,我也只把他當弟弟看待。”方橋扶著墻面艱難地站起來,“而你明知容昀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卻不分青紅皂白的把他推入火坑,你跟容征他們有什么區別?” 怒火燒得江明御心口都在疼,他將方橋抵在墻上,摁住omege的肩,咬牙,“你終于肯說實話了,在你心里,我跟他們都沒什么不同是吧,你一直都是這樣看我的,對不對?” 方橋臉色微白,他沒有回答江明御的話,而是道:“趁現在還來得及,就當我求你,讓容征不要為難容昀......” “我為什么要聽你的?”江明御捏住omega的兩頰,鼻息都撲在omega臉上,“你求我,你站在什么立場替他求我?” 方橋偏過頭去,又被江明御強勢地扳正,alpha的聲音又冷又沉,“你跟他認識多久了,瞞了我多少次?你跟我說加班,我就相信你加班,可你是怎么對我的?我在家里等著你吃飯的時候,你跟容昀在外頭快活。” alpha雙目赤紅,幾乎貼著方橋說話,“我看到他抱你的照片,恨不得把他的手剁了。” “這就是你隨意派人跟蹤我的理由?”一想到在看不見的地方有雙無形的眼睛在盯著自己,方橋不寒而栗。 江明御毫無后悔之意,“如果不是這樣,我怎么會知道你謊話連篇?方橋,你就是個騙子!” alpha怒不可遏,一口咬在了omega的肩頭上。 方橋吃痛,本能地掙扎。 在江明御面前,他從來都是柔順體貼的,但這一刻,他所有隱藏的刺都豎了起來,通通扎向了alpha。 其實方橋應當冷靜下來,尋求最優解,可不知怎的,他的沉穩、理智好像都消失了,他為容昀的遭遇感到痛心,也因江明御的蠻不講理而難過憤怒......他也變成了一個執拗的人,非要跟江明御分出個是非對錯。 他慣會自省,在這件事上,他并非全然無過,可是,難道他的正常交友,他跟每一個人的往來都要經過alpha的同意嗎? 方橋費盡全力推開江明御,臉色青白交加,“好,你說我騙你,我再跟你道歉,江明御,對不起。但我要告訴你,我跟容昀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抱我事出有因,就當這也是錯,我可以承認自己的錯誤。” 他擲地有聲,“你呢,你敢說你的所作所為就沒有一點點不是嗎?” 二人從未爆發過如此聲嘶力竭的爭吵,江明御被omega捧慣了,丁點的不順都乘以千百倍襲向他,怒火燒干了他的思索能力,方橋的每一句話落在他耳里,都變成為了容昀而跟他叫板,他咬著牙根,怒視著omega。 alpha的模樣太駭人,那張俊俏的臉如同掌管著生殺大權的玉面修羅,方橋胸膛起伏,盡管心有懼意,可因為不平,也許還夾雜著失望與痛惜,他依舊要往下說:“你不敢,因為你江明御永遠都只能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