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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行舟 第56節(jié)

    看著它賣力喝奶的樣子,杜曇晝對莫遲說:“既然都撿回來的,那就好好養(yǎng)著吧。”

    杜琢:“既然要養(yǎng),不如給它起個名字吧?!?/br>
    杜曇晝搓了搓下巴,思索道:“這貍奴黑中泛黃,像是偷染了花粉,又如同在香灰里滾了一圈,不如就叫……”

    莫遲:“虎——”

    杜曇晝猛然開口:“叫染香奴吧?!?/br>
    莫遲立刻閉嘴。

    “什么?”杜曇晝問:“你剛才說什么?”

    莫遲緊閉雙唇搖了搖頭。

    杜曇晝一錘定音:“就這么定了,就叫染香奴?!?/br>
    杜琢夸贊道:“這個名字好!貼切又文雅!大人真是好文采!”

    杜曇晝無情地拆穿:“不用夸我,我剛給你漲過月錢,你就算夸我是文昌星在世,我也不會多給你錢的。”

    主仆兩個一唱一和,莫遲把心中疑問深深壓下——染香奴?哪三個字?什么意思?這么拗口還是貓的名字嗎?

    這邊貓在喝著奶,那邊曾遂站在門口,已經(jīng)等了半天。

    見久久無人搭理,輕輕敲了敲門。

    房內(nèi)三人回頭看去。

    杜曇晝:“……怎么把你給忘了。”

    杜琢帶著貓下去后,杜曇晝對曾遂道:“本官向陛下稟報時,并沒有提到你,但京城里難保不會有人認出你。萬一被人發(fā)現(xiàn)你是曹世的人,就連本官也保不住你。還有幾日就是過年,保險起見,你還是年前離開縉京吧,先躲到別的地方去避避風頭,待事態(tài)平息,再另謀生路?!?/br>
    曾遂點了點頭,視線在杜曇晝和莫遲臉上掃了個來回,好像有話要說,最后卻欲言又止,一句話也沒講,轉身出去了。

    莫遲問杜曇晝:“你為什么沒向陛下提起曾遂的事?這難道不算有意欺瞞嗎?”

    杜曇晝:“陛下對夜不收有種沒來由的信任,這種信任甚至到了盲目的地步。那時冷容誣陷你,陛下得知緣由后沒有對你產(chǎn)生任何懷疑,也沒有責罰我常服闖宮,都因為你是夜不收莫搖辰的緣故,想知道理由么?”

    杜曇晝告訴莫遲,褚琮少時還沒被立為太子之際,曾被先皇派到柘山關外,同焉彌作戰(zhàn)。

    有次他誤入敵軍圈套,是一小隊夜不收冒死將他救出。他是安全回到了關墻內(nèi),但那十名夜不收幾乎全員犧牲。

    從此后,褚琮便堅信,守護在柘山關外的夜不收,是大承的國之利器。

    杜曇晝道:“信任的建立非常艱難,可崩塌往往都是一瞬間的事。一旦將曾遂之舉讓陛下知曉,就會動搖這種信任。陛下就會想,原來夜不收也不是只聽從皇命,他們也有私心,也會為大臣結黨營私而效力?!?/br>
    哪怕皇帝心中對夜不收只產(chǎn)生了一絲一縷的懷疑,這種裂痕就會越擴越大,終有一日,會導致誰也無法預料的后果產(chǎn)生。

    杜曇晝嘆道:“為了保護你的夜不收兄弟在陛下心中的地位,我也算是犯下欺君大罪了?!?/br>
    莫遲默默思考了一會兒,對杜曇晝給出了一個相當貼切的評價:“狡猾,你才是狐貍精變的吧!”

    杜狐貍精像是對這個評價很滿意的樣子,沖著他微微一笑:“我之前是不是說過,到過年前,你一天不受傷,我就多給你一百兩?”

    莫遲眼神警惕:“你不會要反悔吧?”

    “當然不是,我不僅不會返回,還準備提前支給你?!倍艜視冊谛渥永镆惶?,摸出幾張銀票:“這個月的月錢,還有說好的多給你的九百兩,點點吧。”

    莫遲接過,有點奇怪地看他一眼,又把銀票放到桌上:“不是說到過年嗎?今天才臘月二十八,還有三天。而且我給你當護衛(wèi)才當了半個月,你給多了,一半的月錢就夠了。”

    杜曇晝也不出言相勸,站起身就往外走:“哎呀好忙好忙,好多事情要做,曹世之事還有許多收尾事務要做。陛下雖說不牽連家人,可到底怎么處置我還沒想好,我先回臨臺處理公務了……”

    杜曇晝漸行漸遠,在莫遲的注視下遁逃而出。

    莫遲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桌上的銀票。

    當天下午,皇帝對外公布了懷寧的死訊,只說她是暴病而亡,而皇帝深感悲痛,追封她為懷寧公主,以公主之禮下葬。

    年二十九,縉京城的大小閑人都擠上街,圍觀公主出殯,一應大小官員也都要送葬。

    大家的注意都集中在公主的葬禮上,這種時候,最適合讓曾遂暗中離開京城。

    曾遂傷勢未愈,莫遲便一路將他送到城外的長橋。

    隆冬時節(jié),河邊柳樹自是無枝,就算有,莫遲也不會給曾遂搞折柳送別那副做派。

    他只是攔了輛出城的牛車,給了駕車人一點錢,讓他把曾遂捎到郊外。

    離別前,莫遲突然提了一下曾遂背在身后的包裹。

    曾遂回頭看他:“干嗎?”

    “沒什么,看你包袱皮散了,幫你拽一下?!蹦t沒什么表情。

    曾遂看了看他,想說點離別感言,又覺得太矯情。

    酸言酸語說不出口,曾遂想了半天,只憋出一句話:“你好好活著吧。”

    莫遲道:“你也是,別死了?!?/br>
    “說什么瞎話,我又不是神仙,總有一天會死的?!?/br>
    莫遲說:“那就在那天之前,活著別死了。”

    不要死,活下去。

    這是無數(shù)戰(zhàn)友臨死前對莫遲說的話,也是所有夜不收對彼此最虔誠的祝禱。

    不管是被剜去眼睛,還是挑斷腳筋,就算十根指骨都被砸斷,也不要死掉,要好好活下去。

    “知道了?!痹焐驳鼗亓艘痪洌咱勚狭伺\嚒?/br>
    駕車人輕輕揮動鞭子,老牛哞地叫了一聲,木板車緩緩向前行進。

    曾遂一直沒有回頭,知道牛車走出去二里地了,才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長橋邊,莫遲已經(jīng)轉過身,獨自向城門走去。

    “真是個沒良心的?!痹於⒅谋秤?,暗暗腹誹。

    不過,看到你還活著,真是太好。

    曾遂把包裹卸下來,放到自己腿上,包裹皮里突然傳出幾聲紙張被折疊的動靜。

    曾遂在外面捏了捏,剛才被莫遲拽過的地方,里面好像被他塞了幾張紙。

    不會是給他寫的送別信吧?曾遂這樣想著,從包袱里摸出那幾張紙。

    紙上什么字跡都沒有,因為那攏共是兩千兩的銀票。

    這是莫遲從杜曇晝那里拿到的所有錢,他一分不剩,連帶著懷寧賠的一千兩,都給了曾遂。

    他擔心曾遂年紀不輕,腿腳又跛,身上還帶著傷,找不到賺錢的法子,就把身上的錢都給他了。

    兩千兩,在京城的富商眼里可能不多,但足夠曾遂衣食無憂地過完下半輩子了。

    曾遂捏著錢,半天說不出話,只覺得眼眶熱熱的,鼻頭還有點酸。

    “這小子真是……”他用拇指抹了抹眼角,多少年了,哪怕淪落到沿街乞討時,他都沒流過眼淚:“……真是個別扭的臭小子!跟我多說幾句話能死!”

    遠方,莫遲消瘦的身影漸漸離他遠去,曾遂凝視著他的背影,仿佛又看到了那個拖著他、獨行于大雪中的莫搖辰。

    多謝了,我的兄弟。

    懷寧下葬后,公主的葬禮就此結束。

    她沒有親人在世,喪儀一切從簡,雖以公主之身入土,到底也只能算是草草安葬。連墓志銘也只是由翰林院的儒士所寫,因下葬得匆忙,立碑時,碑文還未刻完。

    火盆中的黍稷梗燒得劈啪作響,引魂幡上寫著“金童來引,玉女相迎”,于風中獵獵不休。

    紙人紙馬被火焰吞噬,飄起的黑色余燼迎風而起。

    杜曇晝伸手一接,點著紅唇的紙人小姑娘在他手心輕輕一觸,剎那間面容就被紙上殘存的余火燒盡,化作了濃黑的灰燼。

    杜曇晝吹了口氣,灰黑的粉末高高揚起,隨風而逝。

    回到杜府,已是傍晚,莫遲正在院中的臘梅樹下,隨意地抽著煙管。

    見四下無人,他悄悄抬起手,在臘梅花瓣上摸了摸,把指尖湊到鼻下一聞,立馬被香得打了個噴嚏。

    杜曇晝理了理衣擺,走入院中。

    莫遲回頭看來,杜曇晝卻不與他對視,徑直走到他身邊,將樹上花枝一一看過,發(fā)現(xiàn)完好無損,才松了口氣。

    莫遲十分不滿,斜眼看他:“干嗎?還怕你的寶貝花被我弄壞了?”

    “你那雙手拿刀可以,要是讓你種花,只怕要百花凋敝、草木蕭疏了?!?/br>
    莫遲無從反駁,站在一邊不知嘟囔些什么。

    杜曇晝回過頭來,問:“明天就是大年三十,懷寧業(yè)已下葬,曹世人頭落地,與趙青池有關的陰謀案事就此塵埃落定。其余一干人等,由于不涉及七品以上的朝廷命官,便都交由京兆府按陛下圣諭處置,沒我臨臺什么事了。”

    他停頓片刻,問莫遲:“我算是可以過個好年了,你呢?今后有什么打算?”

    莫遲想了想,說:“我沒什么想法,總之先搬回我自己家,和胡利一起把那宅子修好再說?!?/br>
    他的回答在杜曇晝預料之中,杜曇晝并不驚訝,反問道:“杜府不好么?”

    “這跟好不好沒有關系?!蹦t撓了撓頭:“總不能老占著別人家住吧,我那宅子雖然燒了,到底還是能找出幾間房子住人的。”

    杜曇晝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忽然臉色一變,莊肅道:“莫搖辰接旨?!?/br>
    “……???”莫遲呆住。

    杜曇晝瞥他一眼:“接旨啊。”

    莫遲怔怔地望著他,撩開衣擺愣愣地跪下去,將頭磕到地上。

    杜曇晝從懷里掏出一卷黃軸,攤開念道:“陛下圣諭,莫搖辰果敢善戰(zhàn)、智勇雙全,前有護國之功,后有斷案之能,特封翊衛(wèi)郎將,行走臨臺,執(zhí)護衛(wèi)之責。制書如右,旨到奉行。永章二十三年,十二月廿九?!?/br>
    莫遲聽得一頭霧水。

    杜曇晝說:“昨日我便向陛下請旨,陛下問了日子,說臘月二十九才是賜官的吉日,就延遲了一天,今日才把旨意傳下來?!?/br>
    他垂眸道:“莫遲,陛下賜你正五品的翊衛(wèi)郎將,讓你在臨臺繼續(xù)當我的護衛(wèi)??旖又及?,制衣局的人就候在府外,等著給你量體裁衣做官服呢?!?/br>
    莫遲都聽懵了,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舉起雙手,應聲道:“……草民——微臣接旨,謝陛下隆恩!”

    杜曇晝將黃軸一卷,放到他手中。

    莫遲握著卷軸站起,表情還有點茫然。

    杜曇晝抱著手站在臘梅樹下,朝他淡淡一笑:“莫郎將,以后就要委屈你,在我杜府繼續(xù)住下去了?!?/br>
    天空飄起細碎的雪花,墻外,有孩童的嬉笑聲由遠而近傳來,臘梅鵝黃的花朵在杜曇晝身側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