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寵溺/合法心動 第23節
她一向喜歡幽靜不被打擾的地方。 身邊人惜字如金,雖然不像老宅的傭人一樣奚落她,但也絕不會多說一個字。 沒人體貼地提醒孟年注意臺階,于是孟年走得磕磕絆絆,要不是身邊人力氣大得離奇,總能在她摔跤的瞬間把她拎起來、跨過去,她都懷疑自己早就摔得遍體鱗傷了。 終于走到一棟房子前,胳膊被人松開,她安靜地等在原地。 心里在想,她是不是太瘦了,不然拎她為什么像拎一只小雞一樣輕松簡單呢? 沒等太久,大約十分鐘,那人便回來了。 那人依舊是話不多的樣子,并不算小心地把她安全順利地“搬”到了屋里。 “我叫程念。”那人說,“你有事直接叫我名字就行,我能聽見。” 孟年愣了下。 聲音竟然這么年輕嗎?聽上去也就二三十。 嗓音很特別,是性感的煙嗓,沙沙啞啞的,像是受過傷似的,有一種別樣的韻味。這讓孟年想起來高中軍訓時遇到過一個女教官,也是這么抓耳的聲音。 程念看出她發呆,以為她還在難受那些傭人的話,于是給了她點時間接受現實。 而后帶著她參觀了一圈屋子。 其實也沒什么可逛的,總共不到一百平,很標準的兩室一廳一衛。 這里大概早被當成了倉庫,到處都落了灰,程念只是匆忙打掃出來一間臥室和衛生間,勉強夠用。 程念扶著她到餐桌前坐下,短暫了離開了會,等她回來,手里多了幾樣東西。 然后空氣中蔓延開一股nongnong的藥味。 孟年愣了一下。 她感覺自己受傷的左手被人拉起,然后只聽“呲”地一聲,火辣辣的掌心上撒上來一層涼涼的藥液。 孟年聞得出,是治療跌打扭傷的外用藥。 手掌搓傷,好在沒有流血,手腕高高腫起,她早就疼得失去了知覺。她手上的傷,葉存禮沒發現,葉奶奶也沒察覺。 孟年紅著眼眶,偏過頭,輕輕吸了吸鼻子。 程念上藥的手一頓,抬眼看她,以為自己的動作太粗魯將她弄疼,一時間有些無措。 “抱歉,我以前在軍隊受傷都有軍醫,我沒給人上過藥,你稍微忍忍。” 見面以后第一次聽程念說這么長的一句話。 孟年鼻音嗡嗡,“嗯。” 原來她以前是軍人,難怪說話做事都這么干練干脆有效率。 過了會,她沒忍住問:“你是這里的什么人啊?” 聽那些傭人說,她以前是跟著葉斂的,后來離開過。 程念說:“葉總雇傭我來照顧你。” 雇傭? 那這些事也都是他交代的嗎…… 孟年張了下嘴,不知道要說什么,又合上,“嗯,謝謝。” 給手腕上好藥,程念又一言不發地走了。 孟年已經開始習慣程念的風格。 她覺得程念有的地方和葉斂很像,都是行動力極強、安靜做事的人。 程念離開片刻,很快端著熱乎的飯菜回來,放下餐盒和水,再次離開。 孟年聞著香噴噴的飯菜,沉默良久。 直到早已餓過勁的肚子發出咕嚕的一聲響,孟年抬手,捂住guntang的臉頰。 ** 晚飯時間,神出鬼沒的程念又一次放下餐食和水,而后悄無聲息地離開。 她離開前說:“我下班了,碗筷放著,我明早來收。” 孟年聽到大門被合上,這才慢慢挪到桌前用飯。 她這是被人圈養起來了? 飯很好吃,不知道是不是程念做的。 嗡嗡—— 沈燦燦來電。 接通后,那邊像是心虛,試探地叫了她一聲,“孟年?” 孟年:“嗯。” 聽到毫無異樣的聲音,沈燦燦松了口氣。 她一想起來前一天夜里接到的那個電話,心又緊張地提了起來。 昨天自打掛了大老板的電話后,她整夜都沒睡好。 傳聞里的大boss太高不可攀,又是一家之長,實在可怕。孟年回去以后葉家出了這么大的事,沈燦燦真怕好友會遭殃。 沈燦燦也很后悔,自己一時情急怎么就全都跟大老板說了,她怎么就忽略了對方可能是來興師問罪的呢! 再怎么說那也是葉家的長輩,聽她替孟年倒苦水還不知道要怎么想呢。萬一她把孟年害了,她非得以死謝罪不可。 沈燦燦惴惴不安:“那個……情況怎么樣了?” “挺好的,葉奶奶醒了。” “我是說你,要不要我過去陪你?” 正好近距離看看是什么情況,萬一大老板要發火,堵上她的職業生涯,她也要保護她。 孟年搖頭,“不用啦,我現在挺好的,你的假期有限,有事的話就先回去吧。” 沈燦燦心急,“什么意思?你不回去了?他們把你扣下了?” 孟年回想了一下當時葉斂的語氣。 扣下?也不算吧。 他應該沒生氣。 “我現在自己住,不太方便讓你過來,而且這畢竟是我自己的事,總是麻煩你也不好。” 沈燦燦氣她總是拿她當外人,郁悶道:“我假期有半個月,長著呢,我不陪你就要回去應酬那些臭男人,有什么意思。” 孟年笑了聲,“那確實陪著我更有意思,男人都不行。” “就是!” 沈燦燦聽她還能說笑,便知葉家沒太刁難她,閑聊了兩句,沈燦燦這邊進來一個家里的電話,她正要和孟年道別,就聽對方突然道: “燦燦,其實我剛剛有句話說錯了。” 沈燦燦掛斷來電,打開外放,點進她家母上的微信,手下編輯著【馬上回電】四個字,嘴里應道:“哪句?” 孟年摸了摸又吃撐的肚子,嘴角不自覺掛起笑意。 “別的男人都不行,但葉叔叔還是很行的。” “……?” 臥槽。 沈燦燦沉默地看著剛發出的消息,長按,撤回,又重新給母上編輯了一條:【晚上回電。】 “喂喂?燦燦你還在嗎?” 沈燦燦深吸口氣,虔誠地捧著手機,壓抑著激動:“怎么個行法?請細講。” “……” 半個小時后,沈燦燦意猶未盡地掛了電話,聽完孟年講述這些日子在南城別墅的經歷,她隱約品出點不對勁的味道來。 但這事……不好說。 正因為對方身份不一般,所以沈燦燦慎之又慎,沒敢多想,她最終也沒把自己和大老板通過話的事和孟年講。 晚上10點,孟年無聊地趴在桌子上玩瓶蓋。 下午時程念送來了許多生活用品,孟年沒在意,晚上閑著無聊,她把那些東西都摸了一遍。 不查不知道,一查才發現光是水就送來了二十瓶。 孟年的掌心小心翼翼地劃過擺放整齊的那一排水,臉上流露出無奈。 “這是生怕我會渴死在屋里……” 半天時間,她喝完了兩瓶,還剩十八瓶。 手機突然震動。 來電播報是一個單字:葉。 孟年心頭一顫,心跳加速。 這么晚,他打來電話做什么? 突然心很慌,心臟像是被一只手緊緊捏住。 孟年端正坐姿,清了清嗓子,忐忑地接通。她深吸口氣,話還沒說出口,就聽那邊傳來了風聲。 東城竟也開始刮風了。 男人低沉的音色被風吹得很輕,傳到孟年耳中,添了許多溫柔: “沒睡的話,可以開下門嗎?” “我在你門外。”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