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嬌知青 第123節
第79章 ◎兩口子◎ 下輩子你自己過去吧! 顧莞寧收緊胳膊, 趁四下沒人,往程硯洲后脖頸上吹氣。 程硯洲后背一瞬間僵住,腳步踉蹌一下很快穩住, 勉強帶著層rou色的耳根徹底紅透。 “咳, 在外面, 小心被人看到。” 顧莞寧裝傻,“看到什么?” 她可什么都沒做。 明明是程硯洲,堂堂營長, 連她一個百來斤的女同志都背不好。 今天沒騎自行車,從小cao場回新宿舍樓要路過食堂和小窗口, 順路就能買菜買干糧。 這個月的人參還沒吃, 程硯洲一直在等老母雞,前兩天小窗口好不容易有一只被人先買走了。 窗口值班的小吳記著這個事,回頭托戰友去附近大隊收了一只。幸虧程硯洲來得早,這次老母雞還在。 說是小窗口, 實際上跟南河縣供銷社差不多般大,貨架上擺著各種商品, 地上整齊放著一排排木筐裝起來的菜,房頂上往下掛著各種臘rou咸魚干。 有時候這邊大門不開, 只開西邊的小窗,有時候兩邊門和窗口都開。 除了有老母雞,還有秋天新下來的葡萄, 綠色的葡萄串擺在木筐里, 散發著清新香甜的氣息, 顧莞寧一瞧見視線就徹底黏在上面了。 她扭頭, “程硯洲, 我們再買一串葡萄吧。” 程硯洲正在挑菜。 天氣冷了, 營區周邊菜地里的菜能挖的都已經挖出來,后勤部賣一部分存一部分。 他們家買的多是土豆紅薯,白菜和蘿卜還要等幾天才下來,所以別的新鮮菜得經常過來窗口買。 挑兩個胡蘿卜炒雞蛋,再挑兩根山藥燉湯,白蘿卜這會兒還嫩,直接炒著吃也不錯。 聽見顧莞寧的話,程硯洲點頭,“買一串。但是這個涼,放爐邊溫一溫再吃。” 得到首肯,顧莞寧目光如炬,精準找到浮頭上最大的一串。 買完菜,程硯洲又跟小吳說想要兩個腌菜的壇子。 營區里倒是有幾個大棚,但那點菜地才產出多少,根本供不起所有營區的消耗,主要是給級別更高的領導的福利。偶爾趕上了,小窗口這邊也會放一部分。 土豆、白菜、蘿卜老三樣,這才是過冬的主要蔬菜。 白菜腌一部分,蘿卜曬成干,家里還曬了干青菜和干豆角,保存到來年開春絕對沒問題。 腌菜壇子也是大件貨,后勤部自個倒是也腌菜但實在沒有多余的。趕巧食堂那邊也缺壇子,小吳就琢磨著改天跟陶瓷廠那邊聯系,多進點還能便宜。 離開小窗口,兩人接著去了食堂。 為了準備來年的軍區大比,這段時間所有營隊都加大了訓練量,食堂這邊的伙食水平也嗖嗖往上漲。 有難得一見的炸魚塊,也有油光锃亮的大獅子頭,還有濃油赤醬的大蹄髈,rou包子也改成了一天三頓全供,油條更是一禮拜就有一次。 今天家里燉參雞湯,顧莞寧點菜的時候就稍微含蓄了些,只要了一份炸魚塊和三個獅子頭。 至于大蹄髈,下次趕上了再嘗嘗味道吧。 指著飯盒里缺了一塊的獅子頭,顧莞寧說道:“這個給二哥吃。” 被念叨的顧鶴庭捧著話筒打了個噴嚏,話筒那頭,清朗的聲音傳過來:“何紅兵當上了他們區的副會長,現在跟我二叔倆人打得火熱,你要接我小姑他們出來怕是還有得等。” 出去訓練前聽說何衛兵跟人競爭副會長,但是沒人家有背景,那時候他也騰不開手給何衛兵找麻煩,結果真讓成了。 這下事情就更難辦了。 “他怎么跟你二叔攪和到一起的?”顧鶴庭叉腰,怒氣登時就上了頭。 傳達室的小干事事先就自覺出去,給顧鶴庭留了空間。 電話另一頭,徐斯南眼神平靜無波,目光穿過鏡片劃過街邊的景物。 “我二叔那個下鄉的兒子回城了,斷了條腿,聽說最近在跟何衛兵的侄女談論婚事。” 何衛兵的侄女就是丁鳳霞。 顧鶴庭皺眉沉思,半晌后問道:“不會是你家老爺子搭手了吧?” 徐斯南點頭,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嘲諷,“人老了,糊涂得不成樣子。” 顧鶴庭掛掉電話,怒氣沖沖回到宿舍,奪過顧莞寧手里的葡萄,一抓一把往嘴里塞。 顧莞寧:“……” 好懸搶救一個盆底出來,顧莞寧一邊用手護著,一邊瞪著顧鶴庭,大聲道:“二哥你瘋了?” 這可是她用西紅柿拌白糖換來的! 結果全讓顧鶴庭這個大狗熊給糟蹋了。 顧鶴庭一抹嘴,郁悶道:“差不多。” 可不是嘛,好好的機會讓那瞎了心眼的老頭給毀了。 這是打量誰沒有背景呢? 顧莞寧塞了顆葡萄,“出什么事了?” 他這樣子可是萬年難見一回。 瞥她一眼,顧鶴庭想著也沒什么不能說的,而且這丫頭腦子轉得快,萬一能有好辦法呢? 徐文理和丁鳳霞在談婚論嫁。 聽到這個消息,顧莞寧陷入深深的回憶中。 她就說,之前一直覺得徐文理這個名字熟悉,后又想起來在那本自傳里見過,但一直不清楚徐文理和丁鳳霞到底什么關系。 合著這倆是兩口子啊? “可徐文理不是斷了條腿嗎?”顧莞寧問。 她不太了解丁鳳霞什么性格,但顧家出事后她曾被迫在丁家待過兩個月。那兩個月的接觸中,丁鳳霞似乎不像是愿意和斷了腿的徐文理結婚的人。 顧鶴庭像是突然想起這件事來,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道:“對啊!” “那裝模作樣的小白臉不是斷了條腿嗎?” 顧莞寧:“……” 她看著顧鶴庭,這就是個大傻子,“你沒問清楚嗎?” 說完,顧莞寧敲敲窗戶,示意程硯洲進屋來說話。 湯罐燉雞得小火慢燉,程硯洲加了根柴,推門進來,“怎么了?” 顧鶴庭把事情又說了一遍,“那個叫什么鳳的我見過,她們一家子上到丁富貴胡攪蠻纏的老子娘,下到那倆姐弟,都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自私虛榮,不可能為了別人犧牲自己。” 像嫁給個瘸子給舅舅換來升職的機會,想都不用想絕對不可能,就是親爹都不成。 顧莞寧倒了杯水推給程硯洲,他接過來抿一口,沉吟道:“一家人都自私,也得看誰更勝一籌。” 兄妹倆如醍醐灌頂一般。 顧莞寧點頭,“那丁鳳霞自己肯定拗不過其他人。” 而且丁家的人還挺重男輕女的,丁富貴還不明顯,丁家的老太太那才叫一個過分。 丁富貴的媳婦兒何紅梅在的何家也是,何家兩個老人同樣偏心何紅兵,從小就把何紅梅養得有些腦子不清楚,比起聽丁富貴這個丈夫的話,何紅梅反而更聽娘家人的。 “咱們是不是可以在丁鳳霞身上做點文章?”顧莞寧的小腦袋瓜呼啦啦轉起來。 自古以來,瓦解敵人最徹底的方式就是從內部開始。 程硯洲給了媳婦兒一個贊賞的眼神,“最好是讓這個丁自己舉報。” 顧鶴庭持懷疑態度,“能行嗎?那個啥鳳應該不會這么沒腦子。” “試試嘛。”顧莞寧道:“丁家、何家和徐家,她但凡挑一家舉報咱們的目的就達到了。” 事發后再把丁鳳霞給捅出去,這三家肯定狗咬狗,他們這邊就能趁機把外公接出來。 “那我明天打個電話。”顧鶴庭琢磨了一會兒覺得是該試試,真有個萬一那才叫好呢。 顧莞寧腦子里又冒出個主意,她跟顧鶴庭說:“二哥,你明天打電話的時候問問徐家給的彩禮是多少?” “怎么?”顧鶴庭扭頭看了眼程硯洲,“他是給的少了點。” “不是那個。”顧莞寧才不是那個意思,“我從之前的五百塊彩禮上得到了啟發。” 說到五百塊彩禮,在場的兩個男同志依稀從腦海深處扒拉出來這樣一個數字。 哦,豐收大隊的趙衛進就給了五百塊彩禮。 顧鶴庭眼睛一亮,忙追問:“什么啟發?” 顧莞寧手指敲著桌子,思慮片刻,徐徐出聲:“只是個初步想法。” “如果徐家給的彩禮少了,那就攛掇著丁富貴和丁鳳霞漲價。” “如果徐家給的彩禮多了,那就舉報!” 具體還得看著兩家的態度,要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那就算了,可要是兩家互相看不上,少不得得一番扯皮,這就為日后反目埋下導·火·索。 可惜她對這兩家的人都不了解,不然還能有針對性地提出個計劃來。 總之,彩禮上可以大做文章。 三人一頓密謀,顧鶴庭還拿紙記了下來。 搞得晚飯推遲了一個多小時。 參雞湯鮮美清甜,顧鶴庭一連喝三碗,“這湯大補,喝完我得下去練練,程老三你也一起唄。” 程硯洲拒絕。 “沒上進心,你這叫不進則退。”顧鶴庭端著碗盆去水房洗刷,回來連收音機也沒聽就下樓了。 過不多會兒,就聽見樓下吹集合哨的聲音。 正在床上平板撐的顧莞寧沒撐住,震驚道:“……不會是二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