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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古風百合】樓蘭抄在線閱讀 - 【第六十二章:倉皇離】

【第六十二章:倉皇離】

    「呵呵,這稱喚,直是懷念。」面前男子淺淺笑道。

    銀白如瀑般的長發披散身后,襯著張棕黃面容,神態間透露著雍容氣度,當是我失了記憶,遲遲沒憶起,儘管膚發已易,可那雙與我一般的幽藍瞳眸,深邃依舊,這人便是自幼伴我長大的屠尉耆無謬,無怪乎他總給我些莫名熟稔感覺。

    「我在這兒待你許久,我信你,定是會回到這兒的。」一隻墨黑鳶鳥飛來,輕輕停落于他臂膀,他面上帶著笑意,語調依舊溫柔沉穩,可那話語卻是不由令人發寒,不待我開口問詢,跟著他目光瞧向一旁煙渚,微笑道:「該說久違了么?江姑娘,或者,該稱你為……傅姑娘?」

    只見她神色沉凝的望著他,不發一語,好似正于心里思量些甚么,這般瞧來,恐怕她早懷疑對方真身,也無怪我初遇白蒼宇之時,煙渚總對他心懷戒慎,要我多些警惕。

    「尉耆,我失憶一事,你可曉得緣由?」因著先前種種線索,我失憶之事恐怕與他有所關聯,然他并無有回應,只是靜靜地同肩上墨鳶戲耍,我便改口直言問道:「于我后背那三環印記,當真與你有關么?」

    鳶鳥展翅飛遠,他拾起散落于地的銀針,在纖長指節間把玩了番,邊道:「既然你得以回到這兒,定是憶起了于此生活的那段過往罷。」

    「自然,當年我苦等不到她歸來,便離了益州為尋她蹤影走遍天下多少年間,然而多年仍未尋著,終與你在這兒,隱居渡過數個年頭。」我試圖牽系起自個散落的記憶,接著道:「起初我煞是不解,為何會失了記憶、隻身落于銅里樹林間,這下終于恍然明白,一切俱是你籌謀的罷?」

    「是也,非也,又如何?」他神色泰然的望著遠方鳶鳥遠去,道出這含糊之言,任一旁瀑聲轟隆回響了片刻,他才緩緩道:「當年我倆,佇于樓蘭皇城上把酒言歡的日子,你可還記著?」

    我無有答覆,懷惴戒心地聽他接著道:「我倆自幼相伴,師傅病逝后,你承襲王位,我和宗叔作輔佐,一路相輔相成,十年光陰,也造就了強盛的樓蘭皇城。」

    「然……。」他原是沉靜面容,忽而正顏厲色,懲忿窒欲的望向煙渚:「一向為國甚己,深受百姓愛戴的樓蘭王安歸,竟為一己之私拋家棄國、遠走高飛,興盛多年的樓蘭皇城,也隨之覆滅而亡,一切俱是……俱是因由那妖女而起!!!」

    他忽地疾奔上前,手中長刀直向煙渚砍去,所幸她也早有戒備,即時提起長劍抵御,刀劍交鋒,于瀑聲間回蕩,鏗鏘作響,兩人皆是武藝深厚,那來往攻勢,盡是于眨眼之間。

    「快停下!莫要打了!」見二人突然掀起一陣廝殺,我心慌之馀,試圖上前制止,然一霎時,銀白身影猛然逼近,那深邃藍眸映入雙目,跟著耳邊傳來句低語:「安兒,你好生瞧著罷。」

    我正愕然于他駭人言語,卻驚覺身子如捆縛住般動彈不得,嗓子也無法作聲,只見他那沉靜面容上,揚起一抹鬼魅微笑,隨即旋過身,橫刀抵御住煙渚直劈而來的攻勢。

    「你對她作了甚么?!!」煙渚忿然作色,怒聲質問,屠尉耆冷笑了聲,道:「哼,我倆間恩怨,可不得讓她波及,安兒你等著,待我親手剷除這一切禍害根源!」

    「你這傢伙,果然和那甚么咒術拖不了干係?還不趕緊給她解了咒!」煙渚接連進攻,可儘管出招迅疾精準,仍被屠尉耆一一拆招。

    「安兒她當年定是受你脅迫,才萬不得已悖心離去的!」不理會煙渚所言,一直被動抵擋的他,轉而主動進攻,煙渚雖是武藝非凡,可他的武功尤在其上,瞧那詭妙的刀法和步術,無非是陰屬的邪派武術,竟不消幾招便取了上風,只見他長刀不斷刺去,因速度飛快,雖是閃避即時,卻也為她青色衣衫劃開一道道口子。

    「哼!聽你傢伙瞎鬼扯,不過你自個胡想罷了!」雙方過招數回,煙渚被逼近了樓臺邊緣,然她也非等間之輩,連忙應反,借力一發躍至他身后,cao起懷里匕首飛擲而去,由他棕黃潔凈面龐擦去,一道血花隨之飛濺。

    眼見他倆身子漸漸染上鮮紅,我卻僅能佇立原處,愣愣地望著他倆拚命廝殺,心頭滿是無助與痛苦,停下……快停下啊……。

    「是你……是你毀了一切!毀了我和安兒的一切!都是你!!!」屠尉耆放聲怒吼,幽藍深邃的雙眸中滿溢殺息,出招具是狠下重手,只見煙渚奮力抵抗,雖是勉強避開了致命之處,仍不免中了招,鮮血直由口中沁出。

    渚兒!!!!!

    我于內心無聲吶喊,痛徹心扉,痛的我身子直發起顫,從未想見,我此生最為珍重的二人,竟于我面前殺個你死我活。

    莫要……莫要再傷害彼此了……。

    「停手……快停手啊……。」

    「泉!」

    束縛倏忽崩解,隨即胸口一陣熱流翻騰,便由嘴角溢出,得以動彈的我,渾身無力的任雙膝直跪于地:「你二人......俱是我重要之人,我怎地也不愿見你倆相互廝殺呀……。」

    煙渚不顧自個踉蹌步伐,急忙奔至我身旁攙扶,我向她搖搖頭示意無事,抬手拭去她嘴角沾上的血痕,心疼的摸了摸這滿是擔憂神色的美好容顏,她也回應似地將掌心覆于我手背上頭。

    「術法解除了……?」屠尉耆面目無神,獃愣地望著我倆,我和他目光相交,立時覺察了異樣,只見他驟然易色,瘋也似地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這是……?」我驚駭又困惑的蹙起眉,煙渚解釋道:「他使的陰屬邪道武功,恐怕已走火入魔,噬惑了心魂。」

    我駭然的凝著眼前早已判若兩人的屠尉耆,只見他深邃的青藍雙瞳,此時目光卻空洞異常,靜靜地望向湍急瀑布那頭,口中不斷喃喃道:「安兒啊......我的安兒啊......。」

    「尉耆,你快些清醒啊!」我向著魔似的屠尉耆喚道,而他仍舊無動于衷,過了半晌甫轉過身來,呼號道:「我的安兒,只屬于我的安兒!」

    他將頰上鮮血輕抹于刀身,口中念叨幾句莫名言語,旋即一震風刃隨那長刀揮砍而來。

    「哇啊!!」我和煙渚及時退開,可我仍遭馀波擊中,一陣劇烈刺疼襲上腹部,憶起他曾用這招將剛硬巨狼給斬個血rou模糊,我不由得感到悚然,可此時也不得退縮,我提起軒轅長劍,趕上前與他刀劍相持,然每每出招,俱是給輕松解套。

    我和煙渚眼神示意,二人心照不宣,心領神會,雙劍陣法齊上,與屠尉耆長刀輪番對峙,由樓臺上頭轉至下方河水邊,我飛身上前橫劍揮去,給他輕松退步避了開,煙渚隨即于后頭補上一劍,兩人劍法穿插,攻勢如潮水洶涌,猛烈不斷。

    此時的他,棕黃面龐上神情盡是冷漠,尤是那幽藍瞳眸間,彷如噬盡一切,空洞至極,我心頭滿是愁緒,哀痛道:「我識得的屠尉耆,一向沉穩敦厚,勇敢堅強,并非如此輕易墮于心魔之人啊!」

    似是對我話語有所反應,他行舉獃滯一時,忽而扔了長刀,雙手闔上,口中開始低聲念起咒文,煙渚不待他使起莫名招數,攻其無備,乘機襲擊,屠尉耆見勢,迅敏地出手揮去抵擋,雙方出手之快,就見屠尉耆一手掌心掠過煙渚面前,似是伴隨甚么詭異力量般,登時癱倒于地,如同于古寺時中了咒那般。

    「渚兒,你可還行?!撐著些!」我驚惶的奔至她身旁,那本是白皙的面頰,此時更顯蒼白憔悴,她撫著孱弱身子,輕聲囑咐道:「泉……他現下已非你所識之人……莫再心軟……。」

    我明白她所提斯,即便心中百般不愿,現下只得果斷而行才是,我將她輕靠于石壁旁,握緊了劍獨個上前。

    「尉耆,休怪我無情,這就給你打將清醒!」

    先前我仍有顧慮,僅出劍牽制,現下我鐵了心,握緊手中軒轅劍,便朝屠尉耆進攻,他面上那詭譎笑顏,瞧得令人直發悚,我舞劍與他長刀對陣數回,那氣力強大非常,且速度風掣雷行,卻始終無有致命攻勢,我料他心底恐怕仍存有意志,便不愿使刀刃傷了我。

    我索性扔了劍,改以自身的樓蘭古武術試圖與他一拚,他見我扔了手中武器,便也順應為之,雙方拳腳一陣短兵相接,乍看是我取了上風,然但凡我拳掌擊中,他卻是無有絲毫反應,只見他嘴角掛著血絲,面帶憂容微笑道:「安兒啊,你的劍法、武術,俱是我教予你的呀,怎生得用來傷我呢?」

    「你可知曉,我為著你,犧牲了有多少么?」我震驚一怔,一時大意給他雙手擒住了臂膀,只見他面色十分痛苦的望著我道:「當年因你離去,我臨危受命接任了樓蘭國王,其實我明白的,那時為中原所覬覦許久,適逢此動盪,定是要乘機滅我家國,而我則淪為史上的亡國之主……然這些事兒也就罷了。」

    憶起樓蘭覆亡一事,我心中直是沉痛,歉疚不已,只聽得他接著細說:「二人享,得長生,獨人嚐,則夜心。我服下預藏的藥,只為趕在你無窮盡的歲月長河中得佔有一席地,然那藥兒副作用,簡直要了我性命,」

    莫怪乎先前于樓蘭,我藏于密室石盒中的長生藥已空空如也,原是給他取了去不成?甚是獨自服下藥,此藥副作用,我可也飽嚐其苦,僅僅是半枚藥,和煙渚分別的百多年中,屢屢犯病,已是痛不欲生,一度念著生不如死,況他服下了整個藥,其疼苦定是不堪言語。

    「而后……而后更是備嘗艱苦,遍經地獄般。」他黯然神傷的傾訴著多年來經歷,忽而悲憤填膺,彷彿意識遭奪取般神魂馳蕩,面色十分痛苦的厲吼道:「唔……這一切……俱是那妖女所害!!!」

    他將我甩開,拾起扔下的長刀,朝靠于石壁毫無防備的煙渚殺去,我早有戒備的奔隨而至,大張雙手護于她身前。

    「為甚么……?為甚么……?」他愣愣地望著我,語調顫抖的問著,我抬頭仰望天頂,喟然長嘆,赤誠道:「尉耆啊,你這百年來竟是經歷了些甚么,瞧你使得些狠戾武功,定是飽經風霜習來,這些我未曾知曉。然儘管過往如何,我明白,你仍舊是我所識得,那推心置腹,溫柔敦厚的屠哥哥呀。多年前,你讓我失憶忘去了她,莫不是因見著我情思病痛不欲生而為,我信你定是不愿傷害我的,正如現下,你始終不愿出刀傷我一般。」

    『屠哥哥,爹爹又氣我了,你給我說說話呀。』

    『安兒,師傅他不是氣你,是為著你好呀』

    『屠哥哥,你教我武功,好不好?』

    『咦?怎的突然……?』

    『我想要變強,想要有能力,保護重要之人,所以……求你了!』

    『好罷,沒問題!不過,我可是嚴格的很喔!』

    『尉耆,這回切磋也多謝指教。』

    『安兒,你劍術已有所成,不差多時,便將勝過我啦。』

    『多賴師傅教導有方,下回遇著危險,且由我這雙手好生保護。』

    『是了、是了,這家國將來,便由你我守護。』

    腦海中不斷浮現兒時種種,許是也同我一般,只見他頰上兩行淚盈眶墜落,悵然若失,手中長刀應聲跌落于地,半晌,甫聞他靜靜地道:「你曾問道,我是否恨你,恨你為了她拋家棄國,一切后果由我承擔。我痛恨著這一切,痛恨著中原,也痛恨著她,可我卻怎的,也恨不了你啊......。」

    「尉耆,我倆自幼相處,情同手足,是如我重要兄長,即便現下,也未曾有易,過往至今,萬分感激。」我望著他那深邃雙眸,此時此刻,彷彿回到幼時,我倆嬉戲時,習武時,商議時,那些個情景歷歷在目,憶及過往時光,我不禁淚水盈眶。

    「安兒,你這般溫柔,終會害得你的……。」屠尉耆似是恢復了心神,莞爾笑了笑,卻見他忽地身子一癱,我趕緊上前撐住:「尉耆,你怎了?」

    面容憔悴的他苦笑了笑,羸弱的抬手示意一旁,我攙著他走向靠于石邊的煙渚,他輕嘆了口氣,站穩身子,將雙指輕貼于她額前,口中輕念了幾聲,就見煙渚意識轉醒,我連忙上前關切,輕扶著她站起。

    「傅姑娘,我倆間諸恨深仇……乘著今日一戰,且不再記掛罷。」語畢,他便失了意識,高碩身子徑直傾倒,我和煙渚及時出手將他攙住,煙渚嘆了口氣,語調柔弱的解釋道:「許是方才那般胡亂使了邪門術法,攪擾內息亂了氣脈。」

    先前于魔鬼谷對付獓狠猛獸時,他便是這般孱弱模樣,恐怕那詭妙招術,定是耗費心神,我不禁慨嘆,他竟是為了甚么,才不惜傷害自身習得此番兇險術法?在遇著他之前,他竟是經歷了何等危殆之境呢?

    我倆將昏迷的屠尉耆帶至位于山谷中的樓閣歇息,上回自這兒,其實也相去不過兩年時日,望著房中熟悉擺設,置放玲瑯文物的壁龕,倘若當時我無有遇著那事,如今許是仍在這兒靜度無盡歲月罷。

    『孰料你的溫柔善良,竟會得來這般下場……安兒。』

    我凝睇榻上安穩沉睡的屠尉耆,不由憶起當時,滿溢寒氣的深邃青瞳,心中的詫然懼意,深深刻印于我腦海,旦憶起仍馀悸猶存。

    -

    數多年前,我走遍天涯遍尋不著她蹤跡,憂著她莫非早已離了人世,心灰意冷之際,竟與早該逝世的屠尉耆因緣重會,原已猶如槁木死灰,經他百般勸勉,我便隨之于此山谷間隱居度日。

    每日修行養神,演武過招,間讀賦詩,然此恬淡幽靜,彷如重獲新生般,孰料某日,我相思病犯,痛不欲生之際,竟是藉著他使了奇異伎倆,令我忘去那朝思暮想伊人之事,才得以舒緩。

    一日,我獨個至鄰近村落添物,于來往人潮之中,遠遠瞧見一人背影,我凝目那一襲青衣薄裝,正感莫名熟稔,忽地一陣劇烈刺疼侵襲腦門,我獃滯的佇于原處,也不知多長時候,這才緩緩憶起了那人事兒.....自樓蘭同她離去,至益州立命安身、與她相偕五年間那些個歡喜日子,她那時而淘氣的可人模樣,灩如出水芙蓉般的清秀面龐,細軟如絲的曼鬋長發,隱隱縈繞于身的清柔淡香,隨即歷歷在目。

    恍然回憶起,我飛也似地朝前頭奔去,可當然爾,那青藍身姿早無影無蹤,猶如當年她不告而辭,離我而去的那夜情景......

    我愣了許久,直至一個激靈閃過,忽而大徹大悟,思及屠尉耆種種事蹟,不由得驚懼駭然。我故作泰然地回到巖隴山谷,他正如尋常般于樓臺上頭冥練武術。

    那日我雖是忽地失了記憶忘了她,但他定是為我著想。

    可若非如此,他又何所為?我自個于心中掙扎,卻又不愿這般疑神疑鬼,便決定向他打探一番。

    「尉耆,今晨我至鄰村添物,你瞧瞧這玩意兒。」席地而坐潛心冥練多個時辰,待他手捧茶盞至這山壁上頭的樓蘭亭,我便若無其事與他間談,他接過我手中的銅鏡,端詳了會,便又交還予我:「挺好看,你可真是相當喜愛此諸玩意兒。」

    「是啊。」指間輕撫著上頭那鳳鳥的刻紋,道:「瞧這銅鏡上頭,刻畫著雙翼開展的鳳凰,不禁令人聯想及樓蘭呀。」

    瀑水轟隆于耳旁回響不斷,我啜飲一口茶,靜靜地望著遠方青空,樓蘭族民,紅膚褐發,藍瞳皓齒,而我這白粉色膚澤則是同爹爹一般的王族血脈特異,多年前與尉耆重逢之時,他竟如現下這般成了棕黃膚色,一頭褐發也化為白雪,陽光照耀下閃動著銀朧微光,我望著他那深邃側顏,試探地道:「你猜,今日我還瞧見了甚么?」

    他泰然微笑,面色雍容的道:「不若是古時文物、亦或詩書籍冊罷?」

    「不,我似是見著了一位故人。」我笑著道,只見他溫和面容,眉頭輕蹙起,似是仍不解我的意有所指,便接著道:「浮云一別后,流水百年間。」

    他思量了會,雙目瞠著恍然大悟道:「不成是……?」

    「對不住了,尉耆,能否說說,你竟是如何將我記憶掩蓋,又為何所為?」我靠坐于亭臺圍欄旁,心頭有些無奈地道,只見屠尉耆沉穩面容,忽地變得蒼白,神色緊張,額前、脖頸甚是沁出一層薄汗,我覺察異樣,出聲關心道:「你怎了?哪兒不適……!」

    「嗚……啊啊啊啊!」話方道出一半,他面容變得猙獰,渾身似是十分痛苦的狂吼了幾聲。

    「尉耆!你……!」我擔憂的上前關切,不料他忽地朝我揮拳而來,直擊我肩頭,力道之大將我撞出了亭外,險些點要墜入那深瀑中,我忍著劇疼,趕緊起身,眼前的他,面色痛苦至極,我詫異的望著屠尉耆,他著了魔似的,雙手撫著頭不斷怒吼,半晌,我見他垂著頭,狀似稍有和緩,欲上前一步,便聽聞他低聲道了句:「快逃……安兒……」

    快逃……?

    我愣了愣,隨即見他不再掙扎,抬起了頭,那雙青藍瞳眸中卻是滿溢著殺息,未曾想見一向溫柔敦厚的他,竟會露出這般神色,這其中定是有甚么緣由。

    眼前的屠尉耆,恐怕并非我所識得的他。

    明白這事實,我鐵了心向外奔逃而去,也不知這一逃有多久,他一路緊跟在后,時而揮刀亂砍,時而失心瘋似的狂吼,我奮力向前方逃著,不斷穿梭于昏暗樹林,卻在疏忽之際,在那銅里樹林間給追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