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衛萊的一封情書 第68節
今天是大年初一,拜年的人多,只需要登記,非產權車輛也可以直接開進小區。 早飯剛做好,賀萬程的車停在了前院門口。 二樓的次臥,衛萊被鬧鈴吵醒。 超市所有門店今天正常營業,她打算去巡店。 拉開落地窗簾看今天天氣怎么樣,看到院門口停著一輛黑色轎車,母親推著箱子走到了院子里,后車門推開,下來的人是賀萬程。 反應過來后,她一把拉上窗簾。 昨晚拜年時,賀萬程還在蘇城,一大早就出現在她家門口。 衛萊坐回床上,直到鬧鈴間隔十分鐘又響起,她才回神。 希望母親這次遇見的是能陪她終老的人,別再被過去一直困著。 直到賀萬程的車離開,她才下樓。 母親給她準備好早飯,并留了紙條。 萊總,新年快樂呀。 今天我就rou麻一回,謝謝回來陪我過除夕,這是你陪mama過的第二十六個除夕夜,無比知足。 愛你哦萊總。 新的一年,萬事勝意。 衛萊呼口氣平復心情,回母親消息:【我也愛你,旅途愉快(心)】 吃完早飯,先去巡今天的第一家店,江岸云宸門店。 去江岸云宸的路上,拜年的消息不斷。 等紅燈時,她看了幾條,最上面那條來自袁恒銳,看上去像是群發,但她知道不是群發。 【值此新春佳節到來之際,袁恒銳祝您及家人新年大吉、身體健康、萬事順心、闔家歡樂!】 衛萊回他:【新年快樂,祝你和江岸集團萬事皆順。】 袁恒銳沒想到她能回,【謝謝,希望你和周總好好的。】 紅燈開始倒計時,衛萊放下手機。 新年的第一天超市比平時晚開一個鐘頭,衛萊到店門口時,店里剛開門不久,停好車下來,正要關車門,無意間瞥了一眼咖啡角靠窗的那張桌子,手上動作一頓。 如果不是看到他的側臉,她不敢信那人是他。 “砰”一下車門關上,她三步并兩步,最后又跑了幾步,站在窗外敲敲玻璃窗。 周肅晉聞聲轉臉,對上她明媚的笑。 “新年快樂。” 玻璃隔音好,他聽不到她說什么,但從嘴型大致可以判斷出。 周肅晉放下咖啡杯起身,示意她在外面等他。 這會兒超市門前沒人,周肅晉從超市的入口出來,衛萊直接抱住他,“怎么不打我電話?” 周肅晉垂眸:“不是讓我突然來看你?” “什么時候到的?” “六點半。” 他昨天在電話里說有事,應該是準備往機場趕。 這時超市門前有人經過,衛萊放開他。 “你說要在江城多待幾天。” 周肅晉:“嗯,這邊項目上還有不少事要處理,待十天左右。” 那不急于今天把話說完,衛萊又抱他一下,歉意道:“沒想到你今天就能來,我跟各店長都說好了要過去。” 周肅晉:“沒事,我正好也有工作要處理。” 分開前,衛萊又扯扯他大衣衣擺。 周肅晉看著她:“沒忘,晚上接你下班。” 衛萊松開他衣服,心滿意足進了超市去忙自己的工作。 周肅晉今天用的是陸桉的車,他的車還沒到江城。 剛坐上后排,手機響了,看到號碼,他蹙了蹙眉,但還是接聽。 “周總,新年好。” “新年好,什么事?” 周肅晉給足體面。 章巖新此刻正坐在安靜又冰冷的辦公室,空調剛打開,暖氣還不足。那塊表幾乎成了他的心病,他自我調節過一段時間,可沒用,還是過不去那個坎兒,對所有手表都失去了興致,閑下來就想到衛萊給他買的那塊表。 于是讓陸桉幫忙,結果陸桉不假思索拒絕。 之前他顧忌坤辰集團是他們新銘半導體的股東,只能忍了又忍,壓住自己不去找周肅晉。 昨晚得知,坤辰已經決定減持他們新銘半導體。 如今他與周肅晉的關系沒有任何交好的可能。 他只想拿回那塊表,不想將衛萊牽扯進來:“周總有塊表是我朋友轉手,當時因為一些迫不得已的原因。后來他打聽到表在您那里,托我問問,周總愿不愿意出手?我朋友想買回去。” 語畢,電話里陷入靜默。 章巖新沒再多說話,拿不準周肅晉在想什么。 又沉默了數秒。 周肅晉出聲:“到底是你朋友想買回去,還是你想買回去?” 第44章 不是咄咄逼人的語氣, 但周肅晉的每個字都帶著鋒芒,無形刺向他。 被識破,章巖新無意再否認。 本來兩家公司的合作已無回旋之地,開門見山最好不過。 “既然周總猜到那塊表是衛萊送我的生日禮物, 是否愿意出手?” 周肅晉一向習慣了掌控, 習慣了運籌帷幄, 從沒有像今天這么被動過, 被人追上門來討要手表。 還是在新年的第一天。 和衛萊正式見面的飯局上, 她盯著他手表看還戴在手上, 假扮情侶那么快被母親識穿, 陸桉那天在他辦公室的反常,年夜飯時母親的欲言又止。 原來答案在這里。 “周總, 那塊表對你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周肅晉看向汽車駕駛座, 陸桉的司機在等他發話去哪里,他拿開手機,對司機道:“等我幾分鐘。” 說罷,拿上大衣開門下去。 邊穿著大衣, 越過汽車車頂, 看到的是超市的咖啡角。 太陽漸漸升了起來,陽光灑落,大片玻璃反光,僅能看見影綽的輪廓,衛萊坐在他坐過的那張椅子上正低頭翻看東西,應該是門店報表。 電話那頭, 章巖新沒再第二遍催問, 再問便會讓自己落了下風。 這場暗中較量,誰都不想輸。 周肅晉收回目光, 不再看咖啡角那邊,走向汽車車尾繼續這通電話,“我愿不愿出手,你心里比任何人清楚。” 章巖新一頓,沒搭話。 一早的寒意重,周肅晉單手摸索到紐扣,最終又沒扣。 “知道我為什么決定不再投資你們新銘半導體,為什么決定要減持?” 短短半分鐘,他兩句話間就將聊天走向控在了自己手上。 章巖新只能順著他的話:“愿聞其詳。” 周肅晉:“因為衛萊的那件西裝。那天你讓衛萊去拿西裝的時候,我就決定不再投資。” 只不過牽扯眾多,他需要慢慢周全,減持計劃才又往后拖了幾個月。 “在生意場心狠有手段,那是本事。唯利是圖、貪心不足,那是人性,誰都無法免俗,包括我自己。可你去為難一個曾經對你不錯的女人,還是當著我的面,你說你這種行為叫什么?你還哪來的資格跟我長期合作。” 坤辰集團只是不再繼續追加投資,也只是減持了部分,目前還是新銘半導體的股東之一。 “以后工作上的事,讓你父親找我對接。” 能說這么多,已經是給了他天大面子,周肅晉直接掛斷。 衛萊還坐在那張桌前,頭始終沒抬,手邊的報表一堆。 周肅晉坐上車,讓司機開車。 陸桉的司機偶爾才與他打交道,不像閆叔那樣了解他,實在無法領會這句開車要開去哪。 司機轉身問:“周總,去哪?” 周肅晉思忖兩秒:“辛苦你打車回去,車我自己開。” 陸桉的車是白色魅影,周肅晉換上駕駛座,一路向東,到了湖邊才停下,從江岸云宸他們家里,可以俯瞰這片湖。 降下車窗,冷風往里倒灌。 他打給陸桉,問手表的盒子放在了哪。 當時買這塊表是陸桉付的錢,也是陸桉將表盒一路拎到車上,這塊表他只是臨時戴,表盒收在哪他沒放心上。 陸桉昨晚通宵麻將,剛躺下來睡了不到一個鐘頭被電話吵醒,心里罵罵咧咧,撈過手機看誰沒眼色初一一大早就擾人清夢。 看到是周肅晉的號碼,閉嘴不敢罵了,麻溜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