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衛萊的一封情書 第67節
衛萊拿上包下樓:“閆叔來了, 我掛了。” 又要開始異地,多加了一條補充協議后,不在一起的時候該怎么相處,怎樣聯系,她沒多言,都交給他吧。 飛機飛上萬里高空,離他越來越遠。 落地江城時,父親早已在到達廳等她。 兩個最大號的行李箱,衛華天不讓女兒推,一人推兩個。 衛萊走在父親身側,與他話家常。 衛華天道:“還以為你跟周肅晉在北京過年。” “那我媽就一個人過除夕了。”衛萊口快失言,說完她與父親都沉默了許久。說都說了,她沒再找補。 到了車上,衛華天摘下眼鏡拿眼鏡布仔細擦拭。 衛萊看一眼眼鏡,也許鏡片并沒有灰塵。 她收回視線,拿出手機發消息:【老公,我到了。】 周肅晉回了電話過來:“誰去接你的?爸還是媽?” “我爸。” “年后我去看你。” “好。” 簡短地結束了通話。 回到市區,衛萊先把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他們的禮物送過去,到辦公室已天黑。 程敏之正盯著電腦屏幕看報表,有人敲門,“程總。” 她倏地抬頭,女兒笑著走進來。 “你這孩子,不是讓你別回來嘛。” “想你了。”衛萊先彎腰抱抱母親,靠在母親肩頭撒了一下嬌,把母親桌上一疊待處理的文件抱起,“這個我來。” 程敏之問女兒:“年后肅晉什么時候過來?還是你們找個地方玩幾天?” 衛萊也不清楚,周肅晉沒告訴她年后的具體安排。 -- 除夕那晚,周肅晉和周加燁在老宅陪母親,中午一大家幾十口人在爺爺奶奶家吃了團圓飯,晚上各自回家。 父親除夕不在家,每年都是他們母子三人吃年夜飯。 寧如蓁瞥瞥小兒子的手腕,又瞅瞅大兒子那張漫不經心的拒絕相親拒絕戀愛的臉,氣不打一處來。 兄弟倆從回來到現在說的話加起來不超過兩個巴掌。 從小他們就這樣,把沉默當成金子,能不開口就絕不開口。 她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溫和:“肅晉,今天沒外人,能不能心平氣和說說,你為什么結婚?” 周加燁看向弟弟,他以前不關心,自從知道那塊表是衛萊送給章巖新的禮物,他也特別想知道弟弟對婚姻到底是什么態度,感情多深。 周肅晉:“因為合適。” 寧如蓁:“……” 時刻提醒自己,今晚是除夕,不生氣。 周肅晉看向母親,“不是敷衍你。我和她各方面都比較合適。” 他舉了例子讓母親明白,“就像我不會讓她不要撒嬌,她也不會嫌我話少。我的喜好她能用心去了解,她的虛榮我能滿足且包容。太多了,一兩句說不完。你跟我爸結婚這么多年,也未必能做到互相尊重,我和她能。” 寧如蓁大概能了解了,兒子覺得與衛萊相處舒適。也確實,遇到一個相處舒適的人,比遇到一個一眼鐘情的人難。 “mama再多嘮叨一句,盡量解決異地問題。我跟你爸當初異地好些年,你不知道有多不容易。” 當時她帶著兩個孩子,其中的辛苦只有自己知道。 “我有計劃。”周肅晉用水杯碰母親的杯子,“明年我就不一定在北京過年了,媽您見諒。” 等衛萊的超市上了軌道,不需要忙到除夕,他會找個合適的城市,兩家一起過年,但還不知道要等到哪天。 寧如蓁:“什么見不見諒,沒那么嚴重,你哥不是在家陪我么。” 周肅晉把杯子里的水喝了:“他是他,我是我。” 寧如蓁鼻子發酸,雖然一年到頭被氣,但這會兒又覺得兩個兒子沒那么差勁兒。 趁著難得的溫情時刻,她對小兒子道:“你的手表,以后能別戴了嗎?” 周肅晉:“這塊手表怎么了?” “沒你哥送你的那塊好看。” “那塊還沒修好。” 寧如蓁欲言又止,新年晚上,還是決定不提。 陪母親到十一點鐘,周肅晉和大哥回自己的住處。 到別墅還沒到十二點,他給衛萊打去電話。 衛萊語氣輕快:“新年快樂。以為你不會打了。” 周肅晉:“在等我電話?” 衛萊沒接話,剛才一不小心泄露心底的情緒。 “衛萊?” “嗯,一直在等。” “昨天等沒等?” 衛萊這次始終沒吱聲。 年前他最忙,各種應酬,昨天到家已經凌晨兩點多。 沒等到他的電話,她又要委屈了。 周肅晉:“這次去江城我多待幾天。” 衛萊其實沒覺得委屈,因為本來就是約定好的相處模式,等他電話,是隱隱中有期待。 沒等到也覺得正常。 還有幾分鐘就到新年的零點,她拿著手機去了二樓露臺。 周肅晉從話筒里隱約聽到了風聲,“在院子里?” “在露臺,馬上零點,我對著零點的煙花許個愿,說不定能實現。” 江城每年除夕夜都有煙花表演,看完介文加qq裙,幺五二二七五二爸以每場燃放半小時左右,第一場是晚上七點鐘,在老城區,第二場是十一點五十,在園區那邊燃放。 雖然離得有些遠,衛萊站在露臺也能看到高空煙花,零點時的煙花最震憾。 周肅晉:“如果你想盡快實現,對著煙花許,不如對著我許。” 衛萊笑:“就算這個愿望對著你許,你也沒法幫我實現。” “許一個我能幫你實現的。” “老公,是你讓我許的。” “嗯。” 衛萊看著遠處夜空漫起的煙花,調整一下呼吸才對著手機說:“希望周肅晉有一天會很愛我。” 話音落,露臺的風似乎止了。 連呼吸都好像停下。 這個話不好往下接,她已經做好冷場的心理準備。 周肅晉問:“還有沒有別的愿望,一并許了。” “沒了。” 這個愿望稱得上奢侈。 周肅晉看腕表,差三分鐘到零點,“要不要再等著零點許?” 另一個愿望已經不重要,“不許了。” 衛萊回到屋里,瞬間暖和起來。 時間不早了,周肅晉讓她早點睡,他還有事。 衛萊的本能反應:“你是不是有電話進來?” “沒有。”周肅晉人還在車里沒下去,他熄火:“半夜我跟別人打什么電話,其他事情。” “那你忙。我睡覺了。” 衛萊又道句晚安,掛電話。 母親已經休息,她回自己房間。 次日清晨,程敏之六點鐘就起來,從江城出發到海城的機票早就售罄,她搶到從上海直飛的票,上午要坐高鐵先去上海。 昨晚睡得早,手機有十幾條未讀消息。 她逐一問好回復,看到最下面那條,微怔。 賀萬程:【程總,我走江城順路帶你去上海。】 蘇城在江城與上海的中間,怎么能叫順路。 程敏之忙拒絕:【賀董,不用那么麻煩,我坐高鐵很方便,一個小時就到了。】 賀萬程很快回過來:【我已經到江城。】 程敏之還能說什么,只好先感謝。 她不是不諳世事的年紀,一個男人繞那么遠的路來接她,總不會是為了和她討論工作。 冷靜許久,她去給女兒做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