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穿書之神級偃師 第751節
嚴靳昶狐疑地嗅了嗅自己的衣服,隨后想到了什么,拿出了那個木鐲子,朝神像伸過去,“是因為這個嗎?” “啊!不靠近,拿遠點!”他明顯十分排斥。 嚴靳昶:“我們來此只是想問一件事,問完了,我們便離開。” 原本以為只有方才酒樓里的那個石像態度不好,便沒有問,現在看到兩個神像都是如此,嚴靳昶便不等了,直接拿出紙筆,畫下了方才在鏡子里看到的那張臉,伸到神像面前,“神君大人可見過此人?” 神像:“我的信徒那么多,我每日見到的人那么多,怎么可能記住每個人的臉?走走走,別靠近!” 嚴靳昶:“神君可否知道隔壁酒樓里供奉的,是哪位神君?” 神像:“隔壁?那種人多的地方,供奉的自然是神主陛下。” “神主?”嚴靳昶和安韶不約而同的想到了那極其敷衍的兩塊石頭,以及上方那塊石頭上無比潦草的筆畫。 那是,神主? 安韶:“那個,神主陛下的容貌如何?” 神像:“自然是豐神俊朗,俊美無儔。” 嚴靳昶:“……”潦草的美? 原諒我不太懂欣賞。 不對,等等! 嚴靳昶揮手將那石像的模樣畫了下來,“是長這樣嗎?” 神像只看了一眼就嫌棄的皺起了眉頭,“幸好沒讓你這種人去刻畫神像,不然你定會犯了褻神之罪!” 嚴靳昶:“可是,我們方才進入了隔壁的酒樓,看到供奉在那里的,確實是這樣一尊神像。” 神像:“不可能!凡人又不是各個都是瞎子,怎么可能供奉這種丑東西!” 安韶:“千真萬確呀!神君大人,剛才他還催促我們給他上香呢。” 神像:“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二十二神里,沒有這丑東西,許是那酒樓的老板生了他念,開始供奉一些來歷不明的神了吧,反正這樣的人也不在少數,又想要真神的庇護,又想要偽神的小恩小惠。” “小恩小惠是指哪些?” 神像:“無非是那些找貓找狗的瑣事,和求福求運求財的貪念,待到血月即將來臨時,又著急忙慌的拜到真神的腳下,祈求庇護。” 嚴靳昶:“……”找貓找狗?這真的是神干的活兒嗎?難以置信。 再問下去,這神像又不說了,只催他們趕緊離開。 一人一妖離開了茶館之后,嚴靳昶又拿出紙筆,將照著那張方才畫好的畫像,稍微改了一下啊。 安韶湊過來看,發現嚴靳昶消減了那人眼底的青黑,又把那一張苦臉改得稍微明媚一些,讓他看起來像是在笑。 安韶:“你這是?” 嚴靳昶:“認不出來,一般有三種原因,一種是沒見過,一種是見過了記不住,一種是見到的不是這般模樣。” “那鏡子顯示出來的臉,看著就像個死人一般,就算是真認識他的人,都不一定認得出來。” 安韶:“話雖如此,被你這么一改,這看起來就像是另外一個人了。”安韶說的還是保守了,嚴靳昶這是直接把“尸體”改成一個看起來相貌俊逸的少年郎了。 嚴靳昶:“只是去了臉上的一些青紫,臉型沒變。” 嚴靳昶多畫了幾張,又返回去給那茶樓里的神像看,還是得到了一句不認識,酒樓里的那個石像亦是如此。 可這畢竟是那鏡靈說要找的人,還將他們放到了這個世界,不可能毫無線索,于是他們走遍了莊子里的所有屋舍,問過了被供奉在里面的所有的神像,可都沒有得到他們想要的答案。 安韶找得十分心累,順手推開了下一間屋子,道:“那鏡靈該不會是在耍我們吧?這都是第幾間屋子了。” 嚴靳昶:“最后一間。” 安韶:“是啊,最后一間了,依舊毫無頭緒,而且從始至終,只有神像能搭理我們,沒一個人能與我們說話,也看不到我們的存在,就這樣還叫我們去找人,上哪找啊?” 嚴靳昶腳步一頓,看著那間被安韶打開的門。 這一次,屋子里的景象并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并不像他們之前打開的那些屋子那般,會有燈光亮起,會有人來人往,會有閑談之聲,會呈現出多年之前的殘景。 這間屋子里的景色,和他們在外面,隔著破樓的門窗看到的景色,一模一樣。 嚴靳昶嘴角微勾:“看來,這一次應該可以找到線索了。” 第928章 煉神之鏡17 說來也有些無語,這間破敗的屋子最靠近這個莊子的大門,還是在路邊,他們一進來就看到了,卻沒想到直到搜到了最后,才走進來。 從外面看,所有的屋子都是這般破敗不堪的模樣,它混在這其中,并不突出。 后來他們打開了那家高了好幾層的酒樓,看到里面呈現出了一片和外觀完全不一樣的氣派豪華,熱鬧非凡之景,才意識到這每一間屋子里都有一段過往殘景。 也見識到了這里的人無比敬神奉神。 嚴靳昶也見過不少敬奉神明之人,可許多人多半是抱著“慰藉心靈”,“多一條路子”,“沒準就靈了”等念想去的,信,也不全信。 可是這里的人,是真的信! 虔誠的,沒有一絲懷疑。 當每一間屋子打開,都能看到不同的景色之后,那么這間無論是從里面看還是從外面看,都一模一樣的屋子,就顯得十分特別了。 正對著門的地方,也擺著一尊神像,只不過因為長久沒有人打理,石像上已經落了灰,本該插著香燭的地方只剩下一片灰燼,貢品更是不可能有了。 和之前不一樣的是,嚴靳昶走近了那神像,神像卻沒有睜眼,也沒有嫌棄的驅離他。 嚴靳昶拿出那個木鐲子,在神像面前晃了晃。 許是因為距離太近了,它還是沒能忍住,緩緩地睜開了雙眼,那樣子看起來似乎有些疲憊。 他沒有像其他神像那樣催促嚴靳昶離遠點,但也表現出了抗拒,往后退了一些距離。 安韶有些好奇:“這木鐲子對于你們來說,真的很臭嗎?” “木鐲子?”那神像語氣有些疑惑,盯著那木鐲子,“你們說這個?它當然不臭。” 嚴靳昶和安韶都是一愣。 他們方才見過了不少神像,那些神像無一不是在嚴靳昶靠近是面露嫌棄,嚴靳昶也拿出木鐲子確認的一下,它們也都是催促著嚴靳昶退遠一些,所有嚴靳昶便覺著是這木鐲子的問題。 木鐲子是從鏡靈那里得到的,這些神像對它有反應,也算是線索之一,不過那些神像都說沒見過這個鐲子,嚴靳昶就暫時把木鐲子當成喚醒他們的工具了。 可是現在,這個神像卻說,臭的不是木鐲子? 安韶:“那你為何露出這般表情?” 神像一副困得隨時可以閉上眼睡過去的樣子,“血氣。” 嚴靳昶想到自己身上的傷,安韶已經給他處理過了,他也一直在使用仙力治療,不過時隔不久,傷還沒有好全,確實有點血腥氣。 沒想到這些神像嫌棄的是他的血? 嚴靳昶:“我的血,大概是什么樣的臭味?”雖然他也不太在意這些神像的喜好,但,還是想問個清楚。 神像:“具體我也說不上來,或許這氣味也不該稱之為臭,只不過是讓我感到頭暈目眩,呼吸困難,渾身不適罷了。” 嚴靳昶:“……” 神像:“若是其他的神像說臭,那估計是他們不愿意承認自己的失態,畢竟他們可是受到許多香火供奉的神君之像,傲氣得很,是不會在人前輕易表露出窘迫之態的。” 安韶:“原來如此,難怪我們方才見到那些神像時,以靠近他們做威脅,他們都能老老實實回答我們的問話,因為他們是真的想讓我們趕緊離遠點啊。” 神像:“……你這話說出來,是在威脅我嗎?” 安韶笑瞇瞇道:“哎呀,這么明顯的嗎?” 嚴靳昶照例拿出了兩張畫,一張是鏡靈給他們看到的那副面容,一張是嚴靳昶出去了男子臉上青黑之后的面容。 先將第一張擺在了神像面前,嚴靳昶道:“我們也不想擾了神君的清靜,就是想打探一下,神君可否見過此人?” 神像的目光落在那畫像上,搖頭道:“未曾見過,這看著不像是一個人該有的模樣,是重病將死之人,還是已故之人?” 嚴靳昶又翻出另一張:“那這張臉呢?” 神像一看,道:“這個人倒是見過。” 聞言,安韶雙眼微亮,他們問遍了整個莊子,終于找到線索了,“神君可知曉他現在在何處?” 神像:“不久前還在這兒的,你們來晚了一步。” 嚴靳昶:“具體相隔了多長時間?這一條街一覽無余,我們從長街上走來,若是有人進出,是可以一眼看到的。” 神像:“你們既然是從長街走來,那自然是看不到他,他是翻窗離開的,走得很著急,也不知道是要上哪去。” 安韶:“他何時來的,在此處待了多久?” 神像:“約莫是一個時辰之前來的,每天的那個時候,他都會來,就在這里待著,什么都不干,時間一到就離開,已經持續很久了。” 嚴靳昶:“很久是指多久?幾年,幾十年,幾百年?” 神像看向嚴靳昶:“這個莊子建起,都沒過十年,這間屋子被建起,也沒過五年,這家主人離開此地,也沒過一年,我是在建屋之后不久,被供奉在此的,你覺得他來了我這多久?” 嚴靳昶:“不到一年。”主人家離開了此地之后,這里才會逐漸破敗,那人若不是這家的主人,想要日日進來,也只能是在主人家離開此地之后。 他們不能以自己的時間來對照這個莊子里的時間,因為他們在這個莊子里看見的,都是過去的殘景。 過去的人已經消失了,存在于這里的神像,也都是過去被供奉的神君之像,這些神像和那些人的不同之處,就是能看到他們,和他們交流而已。 對于嚴靳昶和安韶他們來說,這個地方是鏡中世界,是試煉之地,可能是存在于幾百年之前的村子,也可能是一個幻境。 可是對于這里的神像來說,它們還存在于這個村莊建起之后的幾年里的某一個普通的一天。 神像:“大概是在三個月之前吧,我原以為他翻進來,是想找些值錢的東西,沒想到他只是在這里待著,什么都沒做。” 安韶:“他一句話都沒說嗎?” 神像:“說了一些話,但是我沒聽懂。” 嚴靳昶看著那空空如也的供臺,“她似乎不是為你而來。” 神像低笑一聲:“你看看我這樣子,有誰會為我而來呢?或許人家只不過是看到這里沒人,進來歇歇腳罷了。” 安韶:“在這四處供神的敬神國,什么大神,小神,真神,偽神,多多少少都有一些香火,你怎么混得那么慘?” 神像:“因為,沒人能找到我這地方來,也沒有人再買下這間屋子,自供奉我的主人家離開之后,你們是第二第三個找到這里的。” 嚴靳昶和安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