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穿書之神級偃師 第270節
這是他一直未曾探及到的領域,沒想到這一次竟然能下沉到這里。 嚴玄在潭水中游來游去,時不時落在嚴靳昶身上,滾來滾去,十分興奮,嚴靳昶抬起手,嚴玄便蹦到了他的指尖,搖頭晃腦。 在深潭中下沉許久,嚴靳昶終于感覺到腳尖觸碰到了實處。 環繞在四周的潭水漸漸散開,一扇深紅色大門出現在了嚴靳昶的面前,門上有漆黑的鎖鏈交錯,每一根鎖鏈上都刻著鮮紅色的字。 嚴靳昶走到門前,推了一下門,盤錯在門上的鎖鏈瞬間發出了一陣聲響,嚴靳昶試圖扯開那些鎖鏈,可他的手才剛觸碰到鎖鏈上,鎖鏈上的紅字驟然亮起,一股力量轟然彈出,直接將嚴靳昶震飛出去! “嘩啦!”等嚴靳昶反應過來時,意識已經被彈出了深潭,滾落在岸邊,一道圓形的身影也隨后飛出深潭,“啪嘰”一聲落在嚴靳昶背上。 嚴靳昶將嚴玄拎起來,發現它已經暈過去了,方才那股力量甚強,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封印著什么。 “嚴公子!” “嚴公子快醒醒!”一陣急促地呼喚聲響起,嚴靳昶辨認出那是忘念的聲音,便將靈識放入了赤玉璃戒里。 戒中,忘念已經從劍體中浮現出來,神色著急:“嚴公子,你終于醒了,你沉睡了許久,外面似乎發生了許多事。” 嚴靳昶:“無礙,你好像很著急。” 忘念:“我感受到他的氣息就在附近。” 第364章 敘舊 晉升到金丹期之后,嚴靳昶明顯感覺到自己丹田里的靈力更充郁了,只不過是因為在與那鏡靈戰斗時受了傷,損耗太大了,才需要調息修養。 身體的周圍環繞著一股熟悉的氣息,那氣息讓嚴靳昶感到無比的安心,故而并未排斥,一直放任之。 直到他睜開眼,環顧四周,才發現,自己的身體正被那漆黑的根藤緊緊地纏繞著,一圈圈一層層,把他裹的嚴嚴實實。 不僅是他,就連這整個洞窟,都被黑漆漆的根藤占據,只能透過那些間隙,看到這洞窟里的景象。 嚴靳昶:“……”什么情況? 嚴靳昶很快注意到呈“大”字形倒在地上的安韶,以及從安韶的手腳處延伸出來的黑色根藤。 雪白的長發在安韶的身下張揚開一大片,臉上和身上的裂痕越發密集,完全沒有能恢復原貌的征兆。 許是感應到他蘇醒,安韶的雙眼驟然睜開,燦金色的眸子里映出了嚴靳昶的身影。 “靳昶!”安韶面露欣喜:“你沒事吧?”安韶使勁掙扎著,試圖將身體支撐起來,但是盤錯在他身上的根藤卻束縛著他,讓他連坐起身都困難。 嚴靳昶面露疑惑:“這是?” 安韶欲哭無淚:“我的筑枝期提前到來了,現在這身體不聽我使喚!它連我都捆!我現在只知道它做了什么,卻沒法制止它。” 安韶的視線下移,順著嚴靳昶的臉,看向了嚴靳昶的脖子之下,“你想辦法掙脫出來吧,用刀用劍用傀儡都可以,我也不知道我已經捆了你多久了。” 嚴靳昶嘗試著掙動起來,并道:“你呢?你沒法脫身么?” 安韶:“我就算現在脫身了也沒用,身上的根藤還會繼續長,沒過一會兒就會再次纏上我的身體,簡直白費力氣,或許要持續到筑枝期結束,才能停歇下來。” 嚴靳昶扭轉著手腳,好不容易從根藤當中拔出了自己的手臂,雙手撐著根藤的,往上挪移,并道:“你這根藤到底纏了多少層,我若是再晚一下醒來,它是不是就要把我整個卷進去了?” 安韶:“說實話,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這般景況,若是換做其他人或者妖獸在此處,恐怕這會兒已經,變成花泥了,脫離我的控制的根藤十分暴躁,只會瘋狂地排斥靠近我的一切,那澤狼和烏龜已經撤離到我的根藤暫時觸及不到的遠處了。” 嚴靳昶:“看來我的運氣不錯。” 安韶:“別總把性命寄托于運氣,你趕緊把這些根藤砍斷,而后離開這里,到安全的地方待著。” “你們可敘完了?”一道聲音幽幽響起。 嚴靳昶微微側頭,就見一個穿著一身紅衣,神貌有些許眼熟的男鬼站在遠處。 不,是那雙眼睛,嚴靳昶依稀記得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 那應該是一片陰云彌補,腥濕黏膩,血氣濃郁的地方,他抬起頭,看到了一柄銀色的劍,劍刃上映出的那個人的雙眼,真是像極了眼前這只男鬼。 看來,忘念感覺到的熟悉氣息,便是來自于此鬼了。 見嚴靳昶終于注意到了自己,紅衣鬼立刻朝這邊飄近了一些,而那些遍布于周圍的根藤瞬間有所察覺,紛紛翻騰起來,布滿鋒利尖刺的根藤瘋狂飛甩,朝著紅衣鬼的方向襲擊去! 這些根藤上混雜著妖氣和靈氣,若是打中了魂體,多少會影響到魂體,紅衣鬼只能不斷地躲閃或者散開,最后再次退到這些根藤觸及不到的遠處。 安韶一臉無辜:“我不是故意的。” 紅衣鬼緊盯著嚴靳昶:“我是來……” 嚴靳昶從赤玉璃戒里取出了忘念劍,朝著紅衣鬼的方向一拋! 銀色的劍光在漆黑的根藤之間閃爍,穿過了密布于四周的根藤,很快插落在了紅衣鬼的面前,發出了一陣嗡鳴。 劍刃之中很快浮現出了一股黑色的怨氣,怨氣在半空中凝聚于一處,直至顯露出了黑色的人形——青白的臉上,是震驚,欣喜,與難以置信。 “少主……是你嗎?真的是你嗎?我該不會是在做夢?”劍靈還不等自己的整個靈體完全脫離身下的劍體,就迫不及待地靠近過去,朝站在面前的紅衣鬼伸出了手,卻又在即將觸碰到對方時,注意到了自己手上纏繞著的怨氣。 記憶回籠,來勢洶洶,劍靈指尖一頓,青白的面容上流露出了些許遲疑。 紅衣鬼嘴角微勾,朝著現身于面前的劍靈走近一步,“抱歉,我來晚了。” “我雖然想盡辦法,重新打開了封劍冢,可是那會兒西冥主剛離開,我擔心他去而復返,便一直未敢顯身。” “待西冥主的鬼息徹底消失于天地之間后,登上封劍臺的修士又實在是太多了,我也不便顯路身形,而等那些修士離開,我總算尋著機會去劍臺,卻發現,幾十層劍臺,都尋不見你的身影。” “讓你久等了。” 忘念愕然道:“你當時,竟在那附近嗎?” 封承昱:“此事說來話長,我其實,一直在那附近,只不過被困在了一處地方,一直不得離開,若非我循著了一些紕漏,與外界之人聯手,只怕到現在,我都還被困于那處,也不知道何時才能離開。” 嚴靳昶不解:“想盡辦法,重新打開封劍冢?那封劍冢不是被余騁一劍劈開了地上的裂縫,打破了某種封印,才顯露于世間的么?” 封承昱垂眸:“那確實是一場意外,若非余騁那一劍,那封劍臺應該會在半月之后,才會顯露出來,而到了那時,鬼差們肯定已經將在天陰現世時徘徊在人間的陰鬼們帶走,修士們也會在查不到其他異象后,陸續離開,屆時,封劍臺再現世,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人趕至,我也能在劍冢出現之后,立即登臺。” 可誰知,世事難料,余騁那一劍,直接讓封劍冢提前現世,而那會兒西冥主的鬼息還在,若是讓他們察覺,定會將他帶入陰冥。 登臺奪劍的修士繁多,也讓封承昱有所忌憚,只能先藏于附近等待。 卻沒想到,這一等,竟又是一次錯過。 忘念低垂著頭:“少主,抱歉,若是我當時沒有離開,而是老實待在那一劍階,就不會……” 封承昱抬起手,輕放在了忘念的頭上,“世間一切,皆有定數,就算你當時沒有離開,也會被那些沖上劍臺的修士們設法封印并帶走的,他們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沒有劍主的高階靈劍,那樣一來,我若是想找到你,只怕更是困難了。” 當時闖劍臺的修士很多,在遠處圍觀的修士更多,在劍臺頂上的劍被拔出,劍臺坍塌,設在劍臺上的屏障消失之后,很多修士都趁機沖向劍臺廢墟,搜刮一通,別說是高階靈劍了,就算是中階靈劍,都沒有放過。 忘念是趁亂飛離了劍臺,才免遭于難。 “嗖嗖嗖!”幾道根藤突然從斜里躥出,擋住了能看到那一鬼一靈的間隙,也擋住了一些光,洞窟里越發昏暗。 安韶無奈道:“它可能嫌他們吵。” 嚴靳昶:“它還能有自己的意識?” 安韶搖頭:“不知,我從方才開始,就試圖控制它們,可惜事與愿違。” “嗖!”又有一個根藤飛過來,卷住了嚴靳昶剛剛抽離出來的手。 不過,和攻擊封承昱時不一樣的是,這些落在嚴靳昶身上的根藤,已經收起了尖刺。 嚴靳昶收回視線,費了一些時間,才從根藤中掙脫出來,因為被根藤纏繞禁錮得太久了,嚴靳昶的脖子和手腳上都遍布著一道道淤痕,從破損的衣衫處,也能看到他的身上也有不少紅紅紫紫,在白皙的皮膚上,尤其顯眼。 安韶:“……” 嚴靳昶將衣服往上拉起一些,揉了揉手腕,再看向安韶,就見安韶已經從頭紅到了脖子根,仿佛下一刻就要冒煙了。 嚴靳昶心下一緊,足下輕點,落在了安韶身邊,按住安韶的臉,先用手背試了一下,又俯下身去,和安韶額頭抵著額頭,擔憂道:“怎地如此之燙?這也是因為到了筑枝期?” 安韶視線落在嚴靳昶臉上,又滑落到嚴靳昶的脖子上,支支吾吾:“嗯,嗯啊,是吧。”臉,更紅了。 安韶心中忐忑:若是讓他知道,我竟覺得他這個樣子很……他會不會覺得我有問題? 安韶暗暗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卻發現自己的心跳很快,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這就明顯有些不對勁了。 方才那一瞬間,好似突然挑斷了某根弦,又點燃了某處的火引子,轟的一下燒起了一大片。 “還是說……”嚴靳昶抬起安韶的下巴:“你這是,羞澀?” “我才沒有!”安韶立刻反駁,“我這,就是因為筑枝期到了,才會如此!” 嚴靳昶指尖摩挲著安韶臉上的那些如同裂開一般的印痕,感受著安韶那燙得過分的體溫,也失去了打趣的心思。 安韶是花妖,平日里的體溫都比常人低許多,洗浴時只能用冷水,若是稍溫一些的浴水,安韶都會覺著不舒服。 現在他的皮膚這般guntang,著實不太正常。 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異樣之處,安韶以前臉上也曾出現過裂痕之印,頭發也變成了一片雪白,但并不會持續那么多天,也不會釋放出那么多的根藤,甚至連他自己,都被根藤給束縛著,動彈不得。 嚴靳昶從未在任何樹上見過這種異象,也不知該如何處理。 指尖輕撫過安韶那紅的幾欲滴血的臉,安韶難以自控地哆嗦了一下,趕緊道:“靳,靳昶,你能不能,暫時離我遠一些,” 嚴靳昶:“我先幫你調息,你閉上眼,靜氣凝神。” 第365章 筑枝期 嚴靳昶拿起安韶的手腕,瑩綠色的靈光自嚴靳昶的掌心里浮現出來,纏繞在安韶的手腕上,很快流入安韶的身體里,融入經脈當中。 流轉于安韶體內的靈力十分混亂無序,熟悉的風靈力當中混著一股陌生且雜亂的靈息,那股靈息幾乎充斥于他的整個身體,嚴靳昶送入安韶身體里的靈氣,甚至都沒能進入他的丹田,就被彈震散開。 嚴靳昶眉頭緊蹙,繼續嘗試將靈力送入安韶體內。 瑩綠色的光芒在安韶的身上游走,所到之處,盡是一片清涼。 安韶的身體異常guntang,像是有一團火在身體里灼燒著,他試圖動彈,卻被那些不受控制的根藤束縛著,就算剛扯斷了連接著手腳的根藤,又會有更多的根藤延伸出來,反反復復。 嚴靳昶半蹲在他身邊,覆下身,一邊用木靈力給他治療,一邊試探著他的體溫。 安韶看著嚴靳昶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呼吸明顯有些急促,于是偏轉過頭去,“罷了,反正就算放著不管,待筑枝期過去之后,就能恢復了。” 嚴靳昶見安韶的額頭紅彤彤,又將靈力匯聚于手中,輕放在了安韶guntang的額頭上。 一片清涼落下,縈繞在頭上,安韶頓覺舒服許多,長呼了一口氣。 嚴靳昶輕按住安韶的下顎,將安韶偏轉過去的頭,扭轉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