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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穿書之神級偃師 第155節

    未夜鎮靠近北垣城,不少趕到這附近,見天色已晚,不想走夜路,亦或是擔心北垣城里找不到合適的客棧的修士們,就會在此地休息。

    店小二打開最后一間房門,依次點燃了房間里所有的燭火,整個房間瞬間敞亮起來。

    嚴靳昶環顧房間四周,這客棧的上房分里外兩間,外間擺放著一些雕花木飾和青花瓷瓶,墻上掛著山水墨藤花畫,通往里間的門敞開著,由珠簾相隔,火光映照得珠簾橙亮,頗具暖意。

    里外間都放著桌椅,擺置著床的地方由屏風隔擋,屏風上糊的紙上所繪的,也是水墨藤花圖景。

    店小二:“二位公子若是有什么吩咐,只需點燃放在桌面上的急訊符,我們便會過來。”

    嚴靳昶的視線隨之落在桌面上,果然看到了被石塊壓著的符紙,符紙上寫著一串字。

    急訊符分為很多種,而這些是最普通也是最便宜的,其能傳訊的范圍很小,不過對于這些客棧來說,卻是最實用的。

    當然,對于修士而言,就算沒有這些傳訊符,也能用自己的方式喚到客棧里的人就是了。

    安韶給了那店小二一些靈石,道:“我想打聽個事。”

    店小二臉上瞬間堆積起笑容:“公子請講。”

    安韶:“我聽說這未夜鎮的花釀遠近聞名,尤其是藤氏開設的酒樓里的花釀,更是味道獨特,嘗之回味無窮,可我們方才走遍了四處,都沒能找到那家酒樓。”

    聞言,店小二面露詫異:“二位不知道嗎?藤府上下的人早在一年前就搬走了,藤氏開的酒樓也早就拆除了。”

    安韶:“你可知其中緣由?”

    店小二沉默片刻,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靈石,才合上身后的房門,壓低聲音道:“我這也是經由小道消息得知,那藤氏似乎是招惹了一個厲害的散修,擔心被報復,便連夜搬走了。”

    頓了頓,店小二又道:“不過,我還聽過一種傳言,說藤家上下他們都不是人,而是妖修,靠著食人精氣修行,被道行高深的靈修識破,于是順手收了他們,為民除害,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在藤氏消失之后的這一年,未夜鎮確實比以前要熱鬧了許多。”

    安韶:“……這一年熱鬧,難道不是因為百偃閣十年一次定階比試嗎?很多偃師都會提前來此做準備啊。”

    店小二:“這倒也是,所以大家傳得更多的都是前者,后者也只是私下里說說而已。”

    安韶:“那可有傳言藤氏上下搬到了何處?”

    店小二:“這我就不知道了,藤府上下一夜之間人去樓空,發現時已經是一個荒涼的府邸,沒人看到他們搬向何處。”

    嚴靳昶:“那還真是可惜了,我們原本是能直接飛到北垣城的,落在這未夜鎮休息,就是想嘗一嘗花釀的味道。”

    店小二:“若是二位只是想嘗花釀,倒是可以先試試我們家,若是覺得不合適,明日也可去街頭那家酒樓試試。”

    嚴靳昶:“那就先給我們開一壇。”

    店小二:“好嘞!”

    店小二得了吩咐,立刻去拿酒了。

    嚴靳昶在房間里走了幾圈,確認沒什么問題之后,才在桌前坐下,看向安韶:“你們兩族既然交好,可有能互相尋到對方的東西?”

    安韶攤手:“并沒有,族長只說他們久居于此,只需要來這里修繕那信物便可以了。”

    嚴靳昶:“所以,到底是要修繕什么?”

    安韶:“玉簡,族長說那玉簡特殊,時間長了,里面刻的東西會消失。”

    嚴靳昶:“既然知道刻在里面的東西會消失,何不拓印或者抄記到能流傳久的地方?”

    “這我就不知道了,族長說起此事的時候,我也覺得這是多此一舉,若是藤氏的人覺得那玉簡里的東西珍貴,自然會想辦法拓印或者抄記下來,哪里用得著我們百年之后再去修繕玉簡?”

    安韶拍了拍床被,往上面一躺,“罷了罷了,我原想順路過來了卻此事,既然他們不在這里,而我又不知他們去向,那我們明日就啟程前往北垣城吧。”

    門外響起了一陣輕叩聲,是店小二將花釀拿來了。

    他們家這花釀一壇也就只有兩個巴掌大小,店小二當著他們的面敲開了這小酒壇的封口,給他們倒上了兩杯,又送上一些下酒的小菜,才離開了房間,并為他們關上了房門。

    安韶聞到酒味兒,又從床上翻起來,端著酒杯淺嘗了一下,嘖嘖道:“這味兒還真不錯,看來我們也不算白來這里一趟,靳昶,我們今晚不醉不睡啊!”

    嚴靳昶:“醉酒誤事。”

    安韶:“那就小酌,小酌怡情。”

    嚴靳昶只好端起面前的酒杯,和安韶舉過來的杯子碰了一下,他剛將杯中的酒倒進嘴里,就聽安韶道:“我們拜了天地,進了洞房,是不是就差喝交杯酒了?”

    嚴靳昶:“咳咳咳……”

    第218章 異樣

    嚴靳昶拭去嗆咳出來的酒水,“還差一拜。”

    那日在那陰森森的慕府里,陰風中傳來了那句“夫妻對拜”之后,只有附身在云明彥和云明津身上的魂魄對拜了下去,而余騁則七竅流血,余騁的新娘則倒在了余騁的懷里,不久之后就化作了飛灰消散于無。

    當時陰風大作,余騁的叫聲又是那么的絕望,大家的視線都被余騁吸引了過去,都沒有來得及顧及其他。

    現在想來,那附身在云明津也云明彥身上的魂魄,明顯是知道后面會發生什么,才會在那四個字響起之后,趕緊低頭對拜,了卻多年的遺憾。

    安韶:“是哦,我們還差一拜,其實仔細算來,前兩拜也不能作數,那是別人的婚事,不是我們的。”

    安韶端起酒壇子,又給嚴靳昶的酒杯倒上酒,自己舉起杯來,勾住了嚴靳昶的手:“就當是提前熟習了。”

    嚴靳昶的視線從兩人緊貼在一起的手腕上挪開,對上了安韶那雙帶笑的眼神。

    此時安韶已經將酒杯放在了唇邊,嘴角微勾,明顯是在等著他。

    嚴靳昶便靠近過去,與他一同飲下了杯中酒。

    這酒其實不算烈,卻仿佛帶著一片guntang入喉,沉入了身體里,揚起一股燥意。

    嚴靳昶心中默念了幾次凈心訣,勉強壓下身體里涌起的那股燥意,就見安韶又給自己滿上了酒。

    “這酒的味道還真不錯,明日離開時可以多帶上幾壇。”

    嚴靳昶見安韶大口大口的喝,提醒道:“說不準這酒后勁強。”

    安韶:“放心,上次同茂家主喝了那么多杯,我不都好好的么?我的酒量還是可以的。”

    嚴靳昶:“酒各有不同,說不準。”

    安韶擺擺手:“不會不會!”

    一壇酒盡之后,嚴靳昶看著已經趴在桌上,面色暈紅,口中囈語的安韶,陷入沉思。

    嚴靳昶試著喚了安韶幾聲,安韶只是一臉迷茫地左看右看,像是聽辨不清聲音是從什么地方傳來的,只能哼哼道:“在呢。”

    嚴靳昶:“你醉了。”

    安韶:“我不睡。”

    嚴靳昶:“我扶你上床。”

    安韶:“我衣服不長。”

    嚴靳昶:“你耳朵都不好使了。”

    安韶:“我頭上長草了?”安韶抬手摸摸自己的腦袋,“沒有啊,我沒讓它們長出來啊,它們還在我身體里好好待著呢。”

    嚴靳昶:“……”

    嚴靳昶走到安韶身邊,想將他的手架到自己的肩膀上,安韶卻并不配合:“別拔我的草!我的草好不容易長出來的!拔了就不能長花了!”

    嚴靳昶只好直接將他抱起來,放在床上,給他解開頭發和衣服。

    安韶卻還在掙扎:“不要拔我的草!”

    嚴靳昶:“你再動,我就真拔了。”

    安韶這回卻像是聽懂了,突然僵住,一動不動。

    “騙你的,我沒事拔你的草作甚?”嚴靳昶將他推進床里面,自己坐在了床邊,用靈氣絲捻滅了房間里的燭火。

    安韶沒有再應聲,似乎是睡過去了。

    相比于之前安韶在熱水里泡過之后的模樣,他這喝醉的樣子倒還好,并沒有多鬧騰。

    四周安靜下來,似乎還能聽到窗外傳來的蟲鳴之聲,就在嚴靳昶闔眸準備睡下時,卻又聽身邊響起了低沉的聲音:“拔了草就不能開花了……不開花,就回不了家了。”

    嚴靳昶睜開眼:“為何?”為何要開花才能回家?

    安韶:zzz……

    嚴靳昶等了好一會兒,卻沒能等到安韶的回應,只等到一陣均勻的呼吸聲。

    嚴靳昶:“……”只能等他明日醒了再問了。

    “呼!——”一陣風從窗外吹進來,里外間相隔的珠簾因此晃動了起來。

    嚴靳昶一抬手,靈氣絲飛出,將外間的窗合上了。

    然而,沒過多久,嚴靳昶就聽到房間里傳來一陣異常的窸窣聲,像是有什么東西出現在這房間里,并朝著嚴靳昶他們所在的方向一點點地靠近。

    嚴靳昶原本因為小酌了幾杯,還有些睡意的,現在聽到這些聲音,徹底清醒了。

    他不知道那聲音是什么,于是干脆將靈氣絲放入赤玉璃戒當中,隨時準備著將傀儡牽引出來。

    隨著那古怪的聲音逐漸靠近,聽著聲音似乎已經近在床前時,嚴靳昶驟然牽動傀儡,將那在黑暗中朝他們靠近過來的東西抓住!

    那東西立刻掙扎起來,嚴靳昶點燃了指尖火,照了過去,卻還不等看清,那東西就掙脫了傀儡的束縛,驟然躥飛出去,直接撞開了房間門。

    嚴靳昶立刻追出去,卻只來得及看到一一團黑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嚴靳昶猶豫了一下,并沒有馬上追出去,而是回到了里間,準備先給安韶放一個防御罩,卻發現床上空空,方才還躺在床上的熟睡的安韶竟然消失不見!

    “安韶!”嚴靳昶趕緊喚了幾聲,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嚴靳昶強迫自己迅速冷靜下來,先盤膝坐下,雙手匯聚起一團幽綠色的靈光,口中念訣,再猛地往自己的額頭上點!

    “解!”

    安韶不可能毫無征兆地憑空消失,所以嚴靳昶第一反應就是自己陷入了某個幻境當中。

    可奇怪的是,平時能輕松解開各種幻境的變異木靈力,這會兒卻像是失效了似的,不管嚴靳昶念了多少種口訣,都無濟于事!

    他還是待在這空無一人的房間里!

    嚴靳昶一邊嘗試著給安韶傳音,一邊回想著方才古怪之事發生之前的種種細節,猛地回想起了什么,立刻去翻找赤玉璃戒。

    奇怪的是,這赤玉璃戒里的所有東西都在,唯獨少了一本書。

    正是那本用西梵古國文字記錄著繪夢之術的書!

    嚴靳昶明明清楚的記得自己將它放在了赤玉璃戒里的一個地方,現在卻無論如何都找不到了。

    赤玉璃戒只有嚴靳昶自己能打開,別人不可能從里面拿走任何東西,除非嚴靳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