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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地府兼職判官 第11節(jié)

    什么網(wǎng)路?

    如果說可以跟人間的網(wǎng)路聯(lián)通,那他們這陰間業(yè)務(wù)做起來不是就更方便了嗎?

    霍一寧那腦子也是沒誰了,這會兒想的居然還是生意。

    他覺得這事得跟柳道長好好聊聊,畢竟這可是天大的買賣。

    此時,一路飛奔去陰司的江以沫,在黃泉路上揚起了漫天的黃沙。知道的,是判官趕著上班。不知道的,還以為趕著投胎。

    這一路上,泰山王的電話都來了好幾個,她要再不跑快點,還真怕老板要她白天也來上班,那可就真是死路一條了。

    罰惡司的審判室里已經(jīng)有鬼在等候。

    江以沫急匆匆進來,還沒順口氣呢,就趕緊從陰差手里接過卷宗來。

    一看卷宗上的名字,嘿,這不是巧了嗎?

    她抬眼看此刻被綁在罰惡柱上的老頭,咧嘴而笑。

    站在旁邊的陰差倒抽了一口涼氣。都說這位莫大人是陰司地府最丑的判官,特別是她一笑,真的丑得想把一個月前吃的都給吐出來。

    剛剛這位陰差就那么運氣不好,碰上了莫大人的笑,他倒不想吐,就是覺得有點瘮人。

    “來,老頭兒,抬起頭來看看我!”

    江以沫走到罰惡柱跟前,用手中的判官筆,挑起了老頭的下巴。

    那老頭抬頭一看,渾身一顫,他可是記得這張臉。

    他明明都被壓制回身體里,眼看著能躲過這一死劫,就是這個丑八怪,不知道使了什么陰招,讓為他作法的大師功虧一簣。

    “來,來,來,先給這老東西上個規(guī)矩。”

    江以沫這一說,旁邊的陰差,立馬就動了手。

    這陰司地府,不比人間司法部門,陰差動手打鬼,那是太平常的事。一般來說,挨打的鬼,也都不會太冤枉。

    這位陳老爺子可能也沒想到,死了死了,居然還會再挨頓打。之前,無常打的,現(xiàn)在還疼著呢。

    第11章 審貪官

    陳老爺子還未開審,就先挨了一頓打。

    打完之后,江以沫拿著那本卷宗翻了翻,這才走到還在哼哼的陳老爺子面前,“知道為什么打你嗎?”

    陳老爺子這會身上還疼呢,但怕再挨打,也不敢不答,“我有罪,我認(rèn)罪,請求判官大人寬大處理?!?/br>
    “寬大?”江以沫挑了挑眉,“陰司地府可沒有寬大這一說,陰司地府只有活罪可逃,死罪難免這一說。當(dāng)然,跟你們?nèi)碎g說這詞的意思就差了去了?;钪臅r候,你有能耐逃過罪責(zé),那是你本事。死了之后,活著逃過的罪,都得在陰司地府一并清算,而且,只加不減。是不是很驚喜?”

    江以沫說完一笑,她那笑容來得突然,不是驚喜,真的只算驚悚。

    陳老爺子別過頭去,不敢看她。

    “瞧瞧,這就怕了?那可不像你呀。想當(dāng)初,你也是在司法界混了二十來年的,說起來,咱們還算同行。今天我心情好,給你科普一下陰司的刑法,你也比較比較跟人間刑法的差別。改命、拒捕,下了陰司都是先狠狠打上一頓,這就好比古時代民告官,都得先挨一頓板子一樣。知道為什么嗎?改命、拒捕,你不只浪費了陰差的時間,你還挑戰(zhàn)了陰司地府的權(quán)威。不打你,打誰?今天也就是我心情好,這要是我心情不好,少說也得先把你打上半個時辰再審。”

    “半……半個時辰?”陳老爺子覺得雙腿發(fā)軟,這要不是綁在罰惡柱上,早就在地上縮成一團了。

    “判官大人,我冤枉啊。真不是我要改命,也不是我要拒捕。這……這些都是我兒子干的,他們不想我死,才干了傻事,我對生死一向很看得開的。畢竟,我也是為國為民服務(wù)了多年的老同志,這點覺悟還是有的?!?/br>
    江以沫一聽,這還給兒子甩鍋了。

    也是,他的兒子并不冤枉。

    “哦,你兒子干的事......你也冤枉,沒責(zé)任?所以,你是想死的,只是很遺憾沒死成,讓他們給生拽了回來?”

    陳老爺子立馬點頭如搗蒜。

    江以沫輕笑了一聲,回頭對陰差說,“再給他上點規(guī)矩,省得他嘴里沒一句實話?!?/br>
    陰差拿了鐵戒尺上來就是一頓打,陳老爺子被打得不斷哀嚎。

    審判室的門半掩著,那哀嚎聲不斷傳出來,聽到動靜的陰差或是判官借著那門縫往里瞅了一眼,只見江以沫背負著雙手,手里捏著本卷宗,正享受這美妙的哀嚎呢

    陳老爺子得哪里承受得住,只得再次求繞,只是那張嘴被戒尺打得有點狠,說話也就不怎么利索了,“判官大人……別……打了,我說……實話,再不敢……誆騙大人……是我讓人改的命……是我……是我。”

    江以沫很滿意陳老爺子的表現(xiàn),道:“這不就完了嗎,非得耽誤我的時間。來,”江以沫拿著卷宗一條條地念著,哪一年貪腐多少,以權(quán)謀私多少,最終匯總了一個數(shù)字,居然以億計。

    “行啊,我還真是小瞧你了。”江以沫順手就把那卷宗敲在陳老爺子頭上,“你說你們這些國家的蛀蟲,讀的書也不少,還自詡文化人,就不知道人在做,天在看,活罪可逃,判官難欺嗎?”

    陳老爺子這會兒也委屈得很,哼哼嘰嘰地道:“這活著的時候,也沒人告訴我,死了還會再算帳......”

    “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你在人間逃脫了刑法,陰司自然都會給你記上。難道,你以為人間逃脫了罪責(zé),死了選塊風(fēng)水寶地,就能安靜躺在那里,澤被子孫?”

    “判官大人,那風(fēng)水寶地難道無用?”這會兒他也緩過勁來了,不然也沒心情問這個。

    “風(fēng)水寶地從來不佑惡人后世子孫。怎么,你那些所謂的大師也沒跟你說過嗎?”

    陳老爺子一聽這個,嘴里便咒罵道:“好你個霍一寧,居然敢誆我。一塊墓地要了我兒子六百萬,說什么澤被子孫,興家旺祖,都是鬼話?!?/br>
    這時候聽到霍一寧的名字,江以沫就想起來時摸過的臉,嘴角不由得一笑,是真好看??上Я?,她也就只能借著這判官的身份調(diào)戲一下,于人間來說,他們就是八桿子打不著的。

    “莫大人,這些都給記上嗎?”陰差見她愣神,而陳老爺子還在那里罵罵咧咧地說霍一寧,但罵人的話太多,陰差也不知道該不該都記下來。

    “記個屁,六百萬,那是要少了。就他收受的那些錢財來說,六百萬都不值一提?;艏遥辽龠€拿錢做善事,他們這樣的蛀蟲,只欺善人。讓他畫押,要是他嘴再不老實,拉去十八層地獄之前,再給打一頓,年紀(jì)大的人,總是記性不太好。”

    陰差拿了判書過來,正準(zhǔn)備讓陳老爺子畫押,此時門外有陰差來報,說是這個案子還有檔遞上。

    江以沫回頭瞅了一眼,拿過陰差手中的檔,里邊就一張紙,倒是寫了那么幾句話。

    “誰讓送來的?”江以沫問送文件的陰差。

    “就......老板的秘書處......偶爾,會有這樣的檔。”陰差答道。

    江以沫再看了一眼紙上的字,回頭看著罰惡柱上罵罵咧咧的陳老爺子,緩緩走到他跟前,“聽說,你在銀行還有個保險柜?”

    陳老爺子一怔,這才停止了罵人的嘴,“回……大人的話,是有個保險柜。”

    “里邊裝的什么?”

    “就......一些古董字畫......”

    “古董字畫?挺值錢吧?”江以沫用手指輕輕撥弄了一下鼻子邊上的痦子,怎么看,她那副樣子都是不懷好意。

    “也沒......沒多值錢。就是,朋友送的禮物,不能以金錢的價值來衡量?!?/br>
    陳老爺子心里跟明鏡似的,剛剛念他的罪狀時,可沒有那些古董字畫,這要都算上,還不知道又得加上什么罪。

    “你兒子讓人遞了信到陰司,問你要保險柜的密碼,你給是不給?”

    陳老爺子這會兒也不知道自己該說給,還是不給。他也摸不透這判官的心思,這要是說錯了,吃虧受罰的可就是他。

    “大人,你覺得我給是不給?”陳老爺子試探道。

    “你的東西,朋友的饋贈之禮,你覺得呢?”江以沫突然瞪了眼睛,嚇得陳老爺?shù)幕昶鞘湛s了一下,忙道:“不給,不給。”

    陰差聽了這話,便退了出去。

    只是,手中這紙......瞬間就被她給捏成了團。

    “再給這老東西記上兩條,收受古董字畫,以權(quán)謀私,且隱瞞不報,妄圖逃脫律法制裁,罪加一等?!?/br>
    陳老爺子頓時傻眼了,打也挨了,想著判官沒有提及那點古董字畫,尚且還能留下東西,多少慶幸。哪知道,終究還是被貪得無厭的兒子給一鍋端。

    他現(xiàn)在是死無可戀。

    “老東西,罪也判完了,給你個機會,發(fā)達一下作為同行的感受?!?/br>
    陳老爺子嘆了口氣,“若是知道死了會有這么慘,或許,我真能做個好人吧。”

    江以沫點點頭,讓陰差把他給帶了下去。

    只是江以沫這會兒想著的是另一件事。三年判官,頭一回遇到大活人能把話給遞到陰司地府來的,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有錢能使鬼推磨?

    接連審結(jié)了十幾個案子,江以沫打了個哈欠,回頭問身邊的陰差幾點了。

    陰差說快三點。

    手中分配的案子都結(jié)束,時間也正好??磥?,老板就是板,都給她把時間算好了。

    不過,完成工作出來的江以沫,沒有像從前一樣著急回去,她想去看看這個老板秘書處是個什么地方,居然還能接這樣的業(yè)務(wù)。

    可是,她根本就找不到老板秘書處在哪里,便在七殿四處飄著,最終被一個尖聲尖氣的聲音叫住。

    這聲音,印象太深刻。

    上回在罰惡司的判官群,這位大人可是嗶嗶了好幾句,把她給數(shù)落了一通,那叫一個嘴啐。

    要不是這位嘴碎,她這上一休四的日子多么美好,如今天天都來上班,也是給這公公害的。

    江以沫只聽聲,還未回頭便心生不悅,那張臉皮仿佛也知曉她的脾氣,越發(fā)丑了些。

    待她緩緩回過頭來,那位大人已經(jīng)飄到她跟前。

    “這么丑!”齊霄沒忍住,這仨字脫口而出。

    “這么美!”江以沫也沒忍住。

    之前是聽著聲音覺得雌雄不辨,現(xiàn)在看長相,安能分辨他是雌雄啊。

    兩位判官這一碰上,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到底是對方的長相都太驚人。

    “有沒有眼光,這叫帥!”齊霄輕哼了一聲,把那下巴抬得高高的。

    江以沫有點恨自己那張破嘴,但又欠欠地道:“齊大人真不愧為陰司地府第一美人。”

    齊霄白了她一眼,“莫大人也丑得很有水準(zhǔn)!”

    那天跟齊霄在群里斗了幾句之后,江以沫還真打聽了一下齊霄,這‘陰司地府第一美人’是陰差和判官們私下給齊霄取的,齊霄也知道,但他不喜歡。

    畢竟,他又不是女的。

    但江以沫這陰司地府第一丑,那就是她自己追求的。她是趕鴨子上架接班做的生判官,而且還被分在了罰惡司,她是覺得既然是專罰壞鬼,那判官就應(yīng)該比無常的長相更駭人,所以,老板說給她弄張假皮遮住真臉,她就跟老板提了個要求,要丑到讓人印象深刻。

    終于,她做到了。

    第一美與第一丑的相遇,注定就是一個......一個笑話。

    “齊大人來得正好,打聽一下,老板的秘書處怎么走?我在七殿轉(zhuǎn)了幾大圈了,也沒看到那么個破地方?!?/br>
    齊霄一聽她說秘書處是個破地方,那張漂亮的小臉蛋瞬間變丑,“你去秘書處干嘛?”

    “干嘛?吵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