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地府兼職判官 第10節
這種服務就像霍一寧說的那樣,死貴死貴不說,有時候人間這邊傳了話過去,但那邊并不給予答覆的情況也是常有的。 所以,給了錢,打水漂的機率還是很大。 當然了,一般人也掏不起那個錢。 陳老爺子的葬禮來了不少人,畢竟還是老同志,方方面面的關系,最后一回還是要來走動的。 不過,這個時候陳老爺子的魂魄已經入了陰司,很快就會到判官跟前。 秦九在文書上詳細寫明了陳老爺子拒捕的前后經過,最后發現,他居然不知道給他幫忙的判官到底是罰惡司的哪一位。 那這文書怎么寫呢? 秦九在無常群里問了一句:左邊臉上有個大痦子的,長得賊丑那位,是罰惡司哪位判官。 很快,群里有陰差回復:秦九,你連莫大人都不知道?那可是大大老板的親戚。 莫大人? 秦九似乎聽人說過,但真是頭一回見到。 “你小子怎么招惹莫大人了?我可是聽說,莫大人最記仇,你完了。” 同僚的幸災樂禍時常可見。 秦九也懶得理會,趕緊把文書寫完呈遞上去。而陳老爺子,也被押進了罰惡司大牢等候審判。 第10章 這鬼摸我 天剛黑下來,江以沫的魂魄就從身體里出來,準備去陰司地府上班。 剛出門,還沒有飄多遠呢,就看到常在城隍廟附近呆著的幾個鬼飄著往什么地方去。 她本來不好奇的,但路上發現往同一方向去的孤魂野鬼還挺多,江以沫就想去看看怎么回事。 飄了沒多遠,就見霍一寧在路邊燒紙錢,這些孤魂野鬼圍在旁邊,好像在等什么。 “這位霍先生的錢最多,據說整個陰司地府都能給買下來。” “那可牛逼了。” “牛逼啥呀,他爺爺不照樣死了。都能買下陰司地府,怎么買不了他爺爺的命。” “你懂個屁。這就好比世界首富可能比許多國家還有錢,但你要去人家國家犯了法,人家不照樣抓你。陰陽兩界,各有規矩。再說了,他一個大活人買下陰司地府做什么?難不成,還要自己做豐都大帝?” “呸呸呸,可別亂說。一會兒讓無常老爺聽去了,少不得拿那勾魂索抽咱們。都等著吧,一會兒看誰的手更快。” 幾個鬼在那里叨叨著,而圍在路邊的鬼也越來越多。 可能是大家都盯著錢,沒有注意別的,一身判官袍的江以沫站在鬼群里,居然都沒有鬼注意到。 “問一下,他經常在路邊燒紙錢嗎?”江以沫道。 “新來的吧?這位霍先生就是財神爺,每個月農歷逢九就會在路邊燒錢,誰撿到就是誰的。一會兒燒完了才能撿。不過,動作得快,力氣得大,不然根本搶不到。” 旁邊的鬼還給江以沫科普了一下。 “你經常來?”江以沫又問。 “不只我,這附近的鬼都常來,你這是頭回來吧……” 那鬼說著回頭,看到江以沫那張丑臉先是嚇了一跳,再看那身紫袍,頓時嚇得嘴都哆嗦了,“莫……莫……莫大人……” 有鬼聽見他這樣叫,下意識回過頭來,立馬“啊”的一聲,瞬間便有聲音大喊,“是判官,罰惡司的……” 剛剛還聚集在一處的孤魂野鬼此刻頓時著鳥獸散。 江以沫本來想叫大家回來,想說自己也不是那么喜歡管閑事,只要不進罰惡司,她才不管什么孤魂野鬼。 但那話是沒有機會說了,如今也就剩下她和霍一寧。 她飄到霍一寧身邊,歪著頭看他,霍一寧正準備往火堆里加紙錢的手頓時停住。 他能感覺到有誰在他身邊。 不是一般的鬼,因為一般的鬼他是感覺不到的。 江以沫看著霍一寧那張臉,湊得這么近了,可算是把這家伙給看了個清楚,就連眼睫毛都沒有放過。 這樣看著,倒是比做生魂的時候更帥了。 我要是摸摸他的臉,他應該不會發現吧? 江以沫也是見色起意呀。 心里那樣想著,手也就跟著伸了出去。她這是仗著自己如今不是個人,想吃什么豆腐來著。 手指剛碰到霍一寧的臉,霍一寧就發現了。 這鬼居然還摸他? 難道是個女色鬼? 霍一寧剛剛停住的手繼續往那火堆里扔紙錢。 這是他們霍家的規矩,每月逢九,必須得在路邊給四方鬼神燒上一些紙錢,畢竟做的是老祖宗的生意,如今還開通了陰間服務,撒些散碎銀子是必須的,給路過的孤魂野鬼也好,還是給四方鬼神也罷,反正買的就是個方便。 霍一寧十來歲就跟著爺爺在路邊燒紙錢,他知道每回燒紙錢的時候,都有些鬼來等著撿錢。 雖然他看不到,但不影響他知道。 但從來沒有那個鬼會上來摸他,居然還是摸臉。 這種感覺怎么說了,就像是一個黃花大閨女讓人給調戲,但還不知道耍流氓的人是誰。 他也沒作聲,繼續燒著紙錢,看看這鬼想是干什么。 江以沫摸了一下,覺得手感還不錯,又想摸一摸霍一寧的下顎線。 她現在看的是霍一寧的側臉,還真別說,這個角度看過去,那下顎線真是迷死個人。 不怪江以沫是個顏控,就許男人看到漂亮女人走不動道,還不許女人看到帥的男人想摸兩把了。 江以沫的手指沿著霍一寧的下巴撫過去,冰冰涼涼的手感從下巴一路延伸到了下顎。 嘿,這女色鬼,還沒完沒了了。 霍一寧蹲在路邊,手里拿的紙錢都捏皺了,但江以沫此刻沉迷于美色,根本沒有發現。 摸完了下顎線,江以沫覺得他這喉結也很性感,好像也可以一試。 這會兒的江以沫,簡直就是偷著樂。 心想,小子,讓你在車上逗我,現在我也逗逗你,拿我沒辦法吧。 江以沫心里正美呢,手指也剛好觸碰到了霍一寧的喉結。 “這位美女,摸夠了嗎?” 霍一寧突然來這么一句,還真把江以沫給嚇了一跳,趕緊跳開兩步。 這男人居然能看到她? 不對! 就她這張丑爆陰司地府的臉,這男人也叫不出‘美女’這個詞啊。 她也學著秦九和那個老太太一樣,伸手在霍一寧眼前晃了晃。 見他的眼神并沒有跟著自己的手轉動,微微松了口氣。 她知道,有些人,比如一些大師,能通陰陽,但不一定能看得到鬼。比如,之前給陳老爺子做法的劉大師。 這個霍一寧既然成把祖宗生意做到新三板上市,或許也有些特殊之處,不然,他也不能把還陽道都走得熟門熟路了。 “我霍家每月逢九都在此處撒錢,路過的帥哥美女能撿則撿,但請不要隨意調戲良家男子。” 江以沫差點被霍一寧這話給逗樂了。 良家男子? 這是什么鬼詞。 江以沫輕輕揮了揮衣袖,路邊便起了一陣陰風,吹得地上的紙灰四處飛揚。 霍一寧也不慌,把手中的紙錢全都扔進火堆,這才站起身來。 “這位美女,不管你是陰差還是判官,既然是路過,隨意拿些錢去便可。如要在此搗亂,我可是會去你們老板那里告上一狀的哦。” 江以沫一聽,嘿,你想告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能不能把威脅鬼的話說得有點誠意。 她又揮了一下衣袖,那火苗突然就竄向霍一寧,霍一寧趕緊退了兩步,卻聽得隱約有笑聲傳進耳朵里。 霍一寧心想,莫不是他這回去陰司地府得罪了誰,人家找上門來整他了。 想想那張丑爆了的臉,再想想剛剛被鬼摸,這要真是同一個,那可真是…… 他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說這位朋友,不要仗著沒人能看見,就對人隨便耍流氓,天道好輪回,蒼天放過誰。種了因,就有果,別怪我沒提醒你。” “年輕人,知道得不少嘛。那你有沒有想過,沒準兒,我就是你的報應?” 這一回,霍一寧是清清楚楚地聽到了江以沫的聲音。 這種感覺很神奇。 “美女,你要真是我的報應,那就放馬過來,我等著。” 霍一寧張開雙臂,像是等著迎接什么,江以沫沒想到他是一點也不怕,就覺得沒什么意思。 但她的手機卻在這時候高唱起了:我多想西裝革履,捧著玫瑰出現在人間…… 江以沫一看是泰山王的電話,不敢有片刻耽擱,趕緊往陰司地府飄去。 霍一寧看著眼前的紙錢燃盡,最后連那紙灰也隨風四散,但耳邊卻不斷響起剛剛聽到了兩句歌詞:我多想西裝革履,捧著玫瑰出現在人間...... 他能感覺到,剛剛那位已經走了,隨著那唱詞遠去,四周安靜極了。 陰司,如今也用上手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