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同人)我的外甥是雍正 第170節
“一則不愿老四夫妻如臣妾當年一般,頻繁路過承乾宮只為了見四阿哥一面。二則,臣妾膝下還有七公主跟十四阿哥,哪有余力再照顧一個更小的?” 苦勸良久,才終于讓康熙罷了這個念頭也熄了心中怒火。 等他擺駕乾清宮時,德妃的冷汗都已經濕透了衣衫。 旁聽了全場的十四訕訕撓頭,偷偷溜回來與自家額娘道歉:“對不起額娘,兒子也是想幫您,沒想到適得其反。” 德妃這才知道,皇上此行,竟然是自家這個大孝子之功。 孩子到底也是好意,她也沒說什么。 只抬手摸了摸他的頭:“十四長大了,知道心疼額娘了。不過你皇阿瑪日理萬機,整天忙于國事,以后可不許拿這些瑣碎小事去煩他了,知道嗎?” “可是額娘您……” “乖,額娘沒事。只是想起過往,不免有些悲從中來。” 六次孕育,三子三女。長子被抱去了時任皇貴妃的先皇后宮中,次女撫養在太后膝下。六個孩子,如今也只有七公主跟十四還陪在她身邊。 生離和死別都占了個全,讓她每一想起都不免唏噓傷感。只是這張酷似長子出生時的畫像驟然出現,讓她一時間門忘了克制罷了。 十四還待再問,德妃卻已經無力再應對他了。 只擺擺手,讓他先行退下。 十四無奈,憂心忡忡地出了永和宮。耳邊不斷回憶起額娘的淚與憾,心中對自家親哥的嫌棄又多了一層。枉額娘為了他這般委屈隱忍,寧冒著被皇阿瑪訓斥的風險也不肯將小侄子抱到宮中撫養。 可老四呢? 只一心想著養母。 先皇后活著的時候事事緊著她,死了也要先給她上香再言其他。連大婚拜堂,高堂的位置上都要放上先皇后的牌位。 胤禛是不知道他這想法,否則非拉著他好好講解一番。 講道理,大婚事是皇阿瑪圣意,誰都違拗不了。當時,他也滿心震驚好么?而皇額娘在時尊卑有別,她去后不但尊,還死者為大啊! 就算現在,老八去延禧宮瞧親額娘難道敢越過惠妃?十三來給章佳庶妃請安,也得先往永和宮正殿來拜見主位娘娘吧。 若真反其道而行之,才是給自己跟生母惹禍呢好么? 可惜十四沒有把一切訴諸于口,胤禛自然也就沒機會反駁。倒是虎威瞧著十四眉毛皺得能夾死蒼蠅,出于表兄對表弟的關愛問了一嘴,然后這家伙就打開了話匣子。 好家伙,直接竹筒倒豆子。 然后,虎威這小眉頭也能夾死蒼蠅了:“你只站著姨母的角度去孝順她,心疼她,自然覺得四阿哥怎么做都不夠好。怎么就不試著易地而處,想想自己會不會比四阿哥做得更好呢?” 十四說他跟老四穿一條褲子,自然處處向著他說話。 虎威卻只嗤笑:“我額娘說,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你又沒在生母養母之間門左右為難過,憑什么對四阿哥指指點點?真孝順,你就自己多努力唄,攀扯四阿哥做什么?” 十四氣得暴走,日后學文習武上果然更勤奮。老念叨著要當鐵帽子王,要給額娘爭臉。等太子被廢,大哥圈禁后,他的理想也隨之升級。想讓額娘也當當皇額娘,讓討厭的老四對他俯首稱臣。 虎威哪想到自己的一番訓誡,還讓十四有了如此壯志雄心呢? 他現在只在苦惱,大侄子出生,他哥肯定大辦洗三宴。他這個當叔的,要準備點什么賀禮。 第139章 不同 “要精美些,拿得出手,四表哥也有面子!” “但不能太貴重,畢竟金帆船事不遠。而且戶部清欠事后,朝野之間都講究個勤儉持家,可反對鋪張浪費了。”畢竟沒有沒息沒利沒人催繳的國庫墊底不說,還要分期還債……不勤儉,簡直無法度日。 因為這,他們四表哥跟莊親王伯簡直成了滿朝文武的公敵。私下里,他們都稱四表哥冷面王,叫莊親王伯那個混不吝的。 但三胞胎卻很崇拜他們倆,覺得當官應如是! 所以恰逢四表哥喜得貴子,小哥仨就齊聚在大哥虎威的院子里,跟他商量要送給大侄子什么見面禮。 結果討論許久,也沒討論出個所以然來。 最后的最后,還是虎威拿出制金帆船時特意學的金飾制作技巧,親手給小侄子做了對兒竹報平安的金鐲子,兩個精致繁復又特別清脆的金鈴鐺。 還在三胞胎的軟磨硬泡之下,代加工了柿柿如意的金鎖片,精致小巧的金算盤與一對金腳鐲。 淑寧瞧大兒子的手藝不下于積年老金匠,還也跟著湊趣,拿金子與幾塊成色上好的紅藍寶石讓他幫著做了個赤金嵌寶的項圈。 等洗三那日,娘幾個全套的冠勇侯親手出品金飾一出,登時讓所有人等驚詫。 接著彩虹屁便滾滾而來。 “啊呀,咱們冠勇侯也太能耐了吧?小小年紀便能隨駕出征,擊殺噶爾丹。聽說在無逸齋也是文課武功皆優秀,連天文地理都略懂些。老身以為這都夠多才多藝了,誰想著他竟還有這么一手絕活呢?” “可不是么!” “誰說不是?一等公賢伉儷可真會教養孩子,四個孩子各頂各的出類拔萃,一個賽一個的優秀……” 爭相夸獎之間,又無數人要跟淑寧討教生子、教子的法門了。 淑寧眉眼含笑地一一謝過夸獎,略微寒暄幾句就轉回了外甥媳婦的月子房,好一陣關心體貼。 別說烏拉那拉氏感動,便她額娘愛新覺羅氏也拉著淑寧的手稱謝不停:“多虧了小親家母,四福晉這兒才能一切順遂。” 淑寧只笑著拍了拍她的手:“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德妃娘娘人在深宮,縱有千般思量、萬般惦念,也終是往來不便。于是便囑咐我多多往來,一定照顧好福晉跟小阿哥。我這被委托之后又是歡喜又是擔憂,唯恐托付不效,傷了娘娘殷殷期盼之心。好在咱們四福晉有福,一切順風順水竟是沒有半點波瀾……” 情真意切一頓夸,卻生夸得愛新覺羅氏笑容微僵,屋內其他人等眼神漸漸微妙。 都琢磨著淑寧是個好妹子,半點不居功。只處處想著嫡姐德妃當年提攜之恩,時時惦著幫她說話。 可德妃對四阿哥么…… 就好像二八月的天兒,忽冷忽熱的。 只已經通過虎威知道婆婆拒絕,兒子才得以留在她跟爺身邊長大的烏拉那拉氏認真點頭:“姨母要謝,額娘也要謝。是我上輩子積德,才攤上您們兩位好長輩。” 所有人愣,一時間連規矩都忘了。 只定定地看著烏拉那拉氏,試圖從她眼角眉梢之間找出些許尬吹尬拍痕跡。 結果只見她星眸清澈,滿眼真誠。 趁著旁人都去看孩子洗三的時候,烏拉那拉氏才小小聲地與淑寧說了事情原委。 淑寧:!!! 再怎么也沒想到,自己那幅畫,竟還讓嫡姐經歷了那么多。 滿心自責之下,她第二天一早就匆匆入了宮。 想著當面致歉。 德妃只笑著輕點了點她額頭:“傻,你明明是一番好意又有什么錯呢?是我一時控制不住,悲從中來。好巧不巧的,就被十四看了去。” “那小混蛋好不容易孝順了一把,卻陰差陽錯的差點孝死他老娘我……” 提及小外甥,淑寧就有些個無語在心頭。 可能是嫡姐玲瓏心思,生下的孩子們個個聰明伶俐,以至于耗費太過。到這小子的時候年紀大了,底子也空了,才生出這么個看著聰明伶俐,實則總差了那么點意思的家伙吧。 夢里,他就敵視親哥,早年跟著八爺黨后頭玩命吆喝。 等斃鷹事件,八阿哥被康熙罵了個狗血淋頭,徹底絕了爭儲希望之后。又把希望寄托在了他身上,捧他出來與時任雍親王的胤禛斗。他仗著年幼受康熙寵愛,沒少上躥下跳。深信自己就是皇父心中的太子人選,只是四哥狡詐,趁著他在外領兵的時候謀害了皇父矯詔登基…… 什么殺父弒母的黑鍋都往雍正身上甩,卻沒想想,若他皇父真有意傳位給他,又怎么可能在風燭殘年之際把看好的準繼承人派去千里之外打仗? 若康熙正在盛年,還可以解釋怕小兒子年幼難以服眾。讓他在軍中先立些功勞,而后名正言順地接任皇位。可那個時候,都已經康熙五十七年。六十五歲的康熙身有風疾,正經的風燭殘年。能不怕兒子功勞還未曾立下,自己就先駕鶴了么? 在淑寧看來,康熙分明是拿倆兒子玩制衡之術。利用他們彼此牽制,達到皇權牢牢跟在自己手中的目的。到最后,基本選下的繼承人時,臨老臨老又心軟了。于是將素來疼愛的幼子遠遠打發到邊疆打仗,免得他生亂也送他一場功勞。 等到塵埃落定之后,十四載譽歸來。 但他肯低一低頭,就自有享不完的榮華富貴。好歹他與天子同母,又有功勞在身。 可沒想到,他那么一條道跑到黑。 雍正又那么鐵血冷酷。 淑寧輕嘆,只能說十四阿哥也是好心。 “那倒是。”德妃微笑:“雖然那小子好心辦壞事,但心意卻不差。自小就嘴甜又心細,比他兩個jiejie還都用心些。只是這個沖動又倔強的勁兒喲,是真不好板。好在有虎威,關鍵時刻能鎮著他些,好歹讓他走不了大褶子。” 阿嚏~ 莫名其妙就被委以重任的虎威狠狠打了個噴嚏,讓他身邊的虎頭嫌棄地皺了皺眉:“咦,誰能想到呢?有赫赫之功的冠勇侯,私下里還是個噴嚏流鼻涕的小屁孩!嘖,真該讓那些見著你就兩眼發綠,恨不得親自下場給自家閨女、孫女與妹子甥女兒等保媒的夫人們瞧瞧。” “瞧什么?”虎威挑眉:“瞧本侯真的還小,毛都沒長齊,虎頭哥才該是她們的乘龍快婿嗎?說起來,虎頭哥你比十十還虛長一歲呢,算算今年已經虛十六歲了,也是時候該考慮人生大事了。” “正好明年選秀,要不要弟弟代你往御前求一求,請皇上給你賜一個德才兼備、貌美如花的好嫂子呀?” 調侃人不成反被調侃的虎頭臉色通紅:“呔,我打你個口無遮掩的小混蛋,竟敢調侃你哥啊,打你個沒長幼的!” 一言不合,惱羞成怒嗎? 虎威嘖嘖兩聲,輕易接過了他的攻勢,邊磋哥邊關心他,試圖打探出他到底有什么情況。 是看上了哪家姑娘,什么時候過府提親,又什么時候拜堂成婚,請他喝洗三酒。 舅舅跟虎頭表哥取名水平都讓人不敢恭維,如果有需要的話,他這個當表叔的可以幫忙云云。 直讓虎頭大呼后悔,怎么就老忍不住一時嘴欠惹上這個冤家。 有子萬事足的胤禛笑看兩個弟弟玩鬧,三胞胎跟十阿哥等在一旁加油吶喊,場面那叫一個熱鬧。 他們滿室喧囂之間,乾西五所里,即將成婚的五阿哥卻愁腸百結。 好像即將舉辦的是葬禮而不是婚禮般。 誰讓他皇阿瑪做事不地道呢? 同樣的皇阿哥,福晉娘家勢力相差懸殊也就罷了。偏還不知道這當老子的是吃錯了什么藥,生把這對比強烈的小哥倆安排在了同一天成婚。 都在今年的閏三月十五。 兩人還同住乾西五所,正好是隔壁。 眼看著七弟整日歡天喜地,恨不得咻地一下子就到了吉日,好能馬上拜堂成婚。 他的側福晉與格格、通房們卻在使勁渾身解數地爭寵,生怕福晉進門就沒有她們立錐之地了。 動靜大的,連太后那邊都聽聞了。 忙不得使人把他喚去:“胤祺啊,皇瑪嬤知道,因為被養在寧壽宮苦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