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假深情 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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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形頎長清瘦,氣度矜貴清冷,此刻溫和含笑,“好。” 姜矜回望他一眼,輕輕點頭,折身出門,走出次臥,她順手關上隱藏門,身后驀然傳來一道熟悉的男人聲音。 “姜矜,我們聯(lián)姻吧。” 姜矜眉尖微蹙,她轉(zhuǎn)過身,面容細致清艷,高貴而優(yōu)雅。 陸甄言穿著整齊的手工定制西裝,看著她,又說:“商業(yè)上的聯(lián)姻,是雙贏的局面。” 他簡直像從地里直接冒出來的。 “你什么時候來得?”此時此刻,他該在棋牌室打橋牌。 陸甄言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依舊執(zhí)著說:“姜矜,我會是你最合格的聯(lián)姻對象。” 姜矜還記得那場鴛鴦戲水。 她好整以暇問:“那裴靈呢?” 陸甄言道:“她不會干擾到你,她會很聽話。” 言下之意,姜矜是他的正房,裴靈是他養(yǎng)在外面的二房。 姜矜笑了笑,道:“自從陸董事入獄后,寰宇集團股價大跌,市值縮水百分之五十,而你因為跟女明星談戀愛,被陸伯伯暫停公司內(nèi)的職位,現(xiàn)在,寰宇集團內(nèi)部當家做主的是你的同父異母的弟弟陸謹言。” 陸甄言面色有些難堪,“姜矜……” 姜矜挑眉,眉眼清冷精致,帶著些許笑意,“如果我想聯(lián)姻,找陸謹言比找你合適。” 陸甄言深吸氣,“陸謹言喜歡男人,你跟他愛好不符。” 姜矜彎唇笑起來,眉眼彎彎,“那剛剛好,我就喜歡征服喜歡男人的男人。” 陸甄言:…… 他甩袖離開。 還沒有徹底回味完把陸甄言氣跑的愉悅,門后穿出細微響動,姜矜轉(zhuǎn)身,謝容與倚靠在衣帽柜,眉眼清雋,不辨喜怒,他慢條斯理道:“喜歡征服喜歡男人的男人?” 此話明明很拗口,但他說起來卻悠然和緩,從容不迫。 姜矜:…… 第59章 如此心軟 此刻, 他們立在二樓欄桿處,半透明的玻璃憑欄遮擋住樓下人向上窺探的視線, 但聲音卻隔不住。 在謝容與令人窒息的目光注視下, 姜矜分神聽到傭人打開暖碟機擺放菜品的聲音、聽到傳菜臺來回的腳步聲、聽到管家吩咐人撤下麻將桌換上茶臺和茶幾…… 她輕輕眨了下眼睛,眼眸透出幾分平日沒有的俏皮,伸出細□□嫩的指尖, 她輕輕扯他雪白的袖口,軟聲說:“我餓了,我們下去吃飯吧。” 好拙劣的轉(zhuǎn)移話題的借口, 但姜矜也沒什么好辦法, 她總不能說她剛剛就是嘴貧才多說那么一句噎陸甄言。 她是不可能承認自己嘴貧的。 歷城名門人盡皆知,姜家大小姐姜矜惜字如金,說出話來就是金科玉律, 她是絕對不可能嘴貧的。 謝容與眸色溫潤, 但沒什么色彩,似乎表面上的溫和只是為了給她一個不撕破臉的面子。 “我們?”他淡笑道:“我們一起下去不大方便。” 姜矜當然知道他們還處在“離婚狀態(tài)”中,一起出雙入對就是打輿論的臉。 姜矜當然可以說—我們是以朋友身份下樓。 但姜矜不會那么講—除非她真的想跟謝容與老死不相往來了。 攥著他袖口的指尖慢慢往里探,她摸他玉質(zhì)般的腕骨,一下一下用指腹在他腕心繞圈,謝容與有些癢,但沒有拂開她。 姜矜誠懇道:“我知道你不會接受以第二種身份出席姜家的宴會, 那就以我的丈夫身份出席,至于輿論……” 她狠心道:“輿論是第四權力,我有辦法讓它呈現(xiàn)我想讓它呈現(xiàn)的態(tài)勢。” 謝容與按住她鉆在他袖中的指尖,溫和望她, 悄然換了一個話題, 不疾不徐, “矜矜,這輩子,我是非你不可,你呢,你會為了更好的聯(lián)姻對象拋棄我嗎?” 姜矜氣勢一下子弱了,這是她從未考慮過得問題,她微微挑眉,說:“你不是不離婚嗎?不離婚的話我也沒辦法追求別的聯(lián)姻對象,不是嗎?” 話音落下,姜矜就知道遭了。 他給她要定心丸,她給他一顆催命丹。 謝容與微哂,眼眸依舊明潤含笑,但神色多了幾分疏離和漫不經(jīng)心,“如果我放你自由呢?我們離婚,你會立刻跟那位陸謹言先生聯(lián)姻么?” 姜矜只好委婉道:“謝容與,你有沒有覺得自己的要求變多了?你以前只說在一起就好,現(xiàn)在還要求我非你不要。” 她評價:“你變貪心了。” 空氣一下子變得很靜,樓下的種種喧鬧似乎存在另一個世界。 “是的。”謝容與在這寂靜的氛圍里,抬起雙目,望著她,道:“姜矜,我知道克制才會得你的喜歡,但感情的事情向來無法克制,我對你有很深的占有欲,我厭惡你跟任何男人交談相處,我知道這會使你不適,但我已經(jīng)盡力。” 他深深看她,“姜矜,我不想要你的‘適合’,我要你的‘非卿不可’。” 姜矜沉默沒有說話。 謝容與似乎從她的沉默里看出什么,他輕輕拂開她的手,轉(zhuǎn)身要離開,剛走到電梯,身后卻傳來輕緩的腳步聲。 他修長挺拔身形微頓。 她聲音柔和輕緩,“外面下雪了,很冷,吃過飯再走吧。” 謝容與抬步,沒有回眸,淡聲道:“不用了。” 電梯門打開,他抬步走進,轉(zhuǎn)眸,姜矜在電梯界線外看他。 謝容與輕輕頷首,客氣而禮貌地說:“再見。” 姜矜意識到,如果她不采取行動,他們以后的路可能走得很困難。 在電梯門關閉的前一刻,她迅速走進去,“我覺得我們……唔……” 她還未開口說完,他已經(jīng)箍住她的腰,手掌扣著她背脊,將她壓在他懷中,而后低頭,深深吻住她。 他吻得很兇,姜矜呼吸不暢,眼睛變得霧蒙蒙和水潤,好在電梯很快停在地下車庫。 她以為逃出生天,繼續(xù)道:“我們的問題……” 謝容與攬住她腿彎,打橫抱起她。 他的力道很重,被捏著的膝骨都泛疼。 黑色路虎安靜停在車庫,謝容與單手打開后座門,先將姜矜放到座位上。 姜矜立刻從寬大后座上坐起來,她貼著右側的車窗坐,遠遠隔開他。 見他溫淡坐在另一側。 姜矜總算舒一口氣。 她的唇發(fā)腫發(fā)麻,胸腔因為缺氧而微微發(fā)疼。 “你想說什么?”謝容與側眸,見她似乎恢復過來,又溫淡詢問。 客氣禮貌的詢問,不夾雜任何感情色彩。 姜矜攏了攏頭發(fā),蹙著眉想了會兒,有點惱,“你的語氣不對,你好好想想,該怎么重新對我說這句話。” 她不參加和煦溫暖的家庭聚會,在這個風雪交加的夜里巴巴跟他下樓,還被他按在懷里親了這么久,不是為了聽他不冷不熱說話的。 謝容與眼底浮上不明顯的笑意,他慢條斯理道:“矜矜寶貝,請問你剛剛想問我什么問題?” “寶貝”這個詞通常只用于特定場合,比如床上。 他還很少在床下地方這么叫她。 姜矜倒不覺得害羞,反而心情愉悅許多,她往他那邊靠了靠,示意他把手伸出來。 她在哄人的時候喜歡做一些小動作。 比如說深情看著他的眼睛。 比如說牽著他的指尖輕輕搖晃。 再比如靠在他懷里,時不時吻他的喉結和唇。 這都是幫助她哄人成功的利器。 但現(xiàn)在,車內(nèi)沒開頂燈,姜矜就算眼眸再透亮也無法通過含情脈脈的眼神在幽暗的車廂傳遞她的情緒。 她只好通過觸碰。 謝容與長臂一攬,摟住她的腰,使她坐在他腿上,好在車廂足夠?qū)挻螅艣]碰到她的頭。 他伸出即使在暗沉車廂里依然白如瓷釉的手,“可以嗎?” 姜矜覺得還可以,如果忽略臀下的感受的話。 幸好車內(nèi)光線夠昏暗,可以遮蓋住她泛紅的臉頰,她清清嗓子,聲線平穩(wěn)說:“我可以做到非你不可,但得給我一點時間。以前,你沒提過你的這個要求,我就不知道夫妻之間還要達到這個境界,所以剛剛我的沉默不是我不愿意,是我在接受一個新概念時的消化和……”姜矜說了一半,覺得他出奇沉默,她停住話頭,溫和問:“你覺得不對嗎?” 謝容與垂眸,直視她清透眼眸,微哂,“矜矜,感情不是做項目,如果你需要通過分析來證明你是非我不可的,那似乎,我們沒有繼續(xù)的必要。” 姜矜深深吸氣,要笑不笑,“我覺得你有點作誒。” 她第一次這么費力氣哄人,他竟然跟他說沒有繼續(xù)的必要! 謝容與笑起來,眉心舒展,他貼近她,慢條斯理,“或者是因為恃寵而驕。” 長指微抬起她精致下頜,他輕輕吻上去,比剛剛更加纏綿悱惻,姜矜伸臂環(huán)住他脖頸,接受他的親吻,并且迎合。 他的手指微熱,但在觸碰到細致柔軟的皮膚時,仍然顯得溫涼,姜矜輕輕瑟縮一下,下一刻,他將大衣披在她裸露的豐腴而纖瘦的身體,然后繼續(xù)動作。 他嗓音微啞,語調(diào)卻不疾不徐問:“在床上還是在這里更舒服?” “這里,好像……更刺激?” 姜矜的神經(jīng)繃得很緊,她擔心會有不速之客光臨車庫,然后瞧見她在這里亂搞。 姜矜緊緊抿住紅唇,使呼吸更加平緩,不讓任何聲音宣泄。 但呼吸上的平穩(wěn)需要犧牲身體的松弛,她緊繃得不像話。 謝容與輕吻她鬢角,潤澤長指勾起她一抹濕發(fā)別在她如玉般的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