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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浮云卿在線閱讀 - 浮云卿 第4節

浮云卿 第4節

    歡喜冤家罷了。

    浮云卿搖搖頭,交代車夫直走便可。車轍剛滾起來,鞭打聲便隱隱傳入浮云卿耳中。

    浮云卿聳聳肩,下次碰上大妗妗得好好交代,她大哥是儲君,可不能用蛇鞭打他,得換個輕一點的鞭子。

    辰時,浮云卿先去仁明殿問圣人安。

    圣人和藹,從不會為難她。不過今日去時,見官家也在。想來今日屬雙日,官家不視朝。官家在,又是一道難關。

    “問爹爹嬢嬢身安。”浮云卿福了福身,給二位奉茶后,窩在黃花梨圈椅里安靜坐著。

    官家年近五十,體態圓潤,小肚微微頂起金玉環帶,除卻一身龍紋圓領袍,不像天下百姓的官家,倒像是平易近人的田間老漢。旁邊正襟危坐著的,是雍容華貴的圣人,正捧著建盞與官家說笑。

    長輩話家常,沒說讓人走,浮云卿便小口呷茶。

    言訖,官家拂拂袖,揶揄道:“小六,新來的夫子你可見到了?怎么樣,滿意否?”

    這小丫頭鬼靈精,說也不算愚笨,就是讀書一竅不通。背首詩能費幾個時辰。官家在翰林院、國子監找遍了人,甚至動過叫太傅來教的念頭,怎的都覺著不行。末了想起還有敬亭頤這般人物,是開國伯公的外甥,知識淵博,趕緊送到了公主府里。

    提及敬亭頤,浮云卿發散的目光便聚集起來,不迭點頭說好,“敬先生哪哪都好,女兒甚是喜歡。”

    官家了然一笑,默契地與圣人交換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隨即岔開話題,說些雜事慰問。

    臨走前圣人特意叫宮婢端來一甌葡萄,叫浮云卿挑著吃。吃得盡興,待會兒背書才不慌。

    圣人本有好多話要同浮云卿說。賢妃嫌小六是榆木腦袋死不開竅,她看著倒是小六滿心歡喜,只恨自個兒不是人家的生母。

    少女裙擺輕揚,美好婀娜。

    圣人想及方才提到的教書夫子,不禁嘆道:“外男進公主府長住,官家也不怕僭越。”

    官家臉上始終掛著笑,云淡風輕。

    圣人心里一沉。伴君如伴虎,旁人笑是開心。他笑,指不定藏著什么壞水呢。

    “你真以為,我給小六選的只是一位教書夫子?”

    是什么,他沒說,留給圣人自己想。

    后來倆人又說了幾句閑話,官家擺擺手離開,去垂拱殿批閱劄子。

    *

    慈元殿,李賢妃焚著香默讀史書。

    “人來了么?”這是她今早第四次問。

    宮婢搖搖頭,“小黃門探到,公主正從仁明殿往這兒趕呢。”

    書頁飛快翻過,李賢妃心里憋屈得緊,終是憋不住心思,“啪”一聲,書被反扣在髹黑方桌上。

    說來叫人覺著,兒女是爹娘的冤家仇人。

    李賢妃是后宮里出了名的兩面派。子女面前雷厲風行,嚴苛疏離,外人面前倒溫和得很,不爭不搶。她自個兒心知肚明,縱是流言蜚語再多,也不出面澄清。

    望子成龍,望女成鳳。她與尋常爹娘一樣,希望子女成才。嚴苛的看管教養是理所應當的,她就是棍棒下長大的孩子,也信奉長輩的教育規矩。

    今日早起,她再三告誡自個兒,脾氣好一點,耐心一點。只要小六能背下來,哪怕磕磕絆絆,她也當人通過。

    然而好不容易攢起的好脾氣在得知一荒唐事后又盡數消散。

    故而在浮云卿來到慈元殿前問安時,聽到的先是一聲“混賬”,再是茶碟被摔碎的清脆聲。

    完蛋了。

    浮云卿掛了一路的燦爛笑容倏地凝住。

    作者有話說:

    1大妗妗:大嫂。小姑稱嫂子為“妗妗”。

    第3章 三:背書

    ◎不能貼,那看幾眼總可以罷。◎

    “誰在外面杵著?還不快滾過來?”

    還能是誰,明知故問羞辱人。

    浮云卿深吸口氣,握拳鼓氣,肅重回道:“給賢妃娘子請安。”

    李賢妃沒說進,她自然不能進。從門扉里望過去,屋里宮婢正拿著掃帚,飛快清掃地面。

    半盞茶后,門扉朝外推開。宮婢出來給浮云卿遞了個眼色,浮云卿心下了然,提著衣裙進殿,一臉認真。

    “jiejie,書背好了。”浮云卿把手里攥著的書呈上去,乍然乜見李賢妃鮮紅似血的長指甲,心頭一震。

    李賢妃先是噯了一聲,捏著書欹在軟榻,脧見書翻得起了毛邊后,神色稍有緩和。繼而將書隨意扔到方桌上,與下面的《母子七則》靠在一起。

    她并不急著提問浮云卿。

    瞎摸一猜,就知浮云卿是想趕鴨子上架,趁著剛背完記性好,就想淌過去這趟水。

    她偏不叫這小孩如愿。背誦事小,讀懂記透才是她最在乎的。

    于是清清嗓子,說起旁的事,“這陣子可曾去大相國寺看望過你三哥?”

    浮云卿搖頭說沒有。光是背賦就忙得焦頭爛額,哪有空閑時候去看三哥。

    她一母同胞的三哥浮俫,冠禮后封為康王。出閤前夕,瞞著眾人出家,自封法號為“無爭”。佛家地百人出一剃度僧侶,三哥半路出家,是個野路子,不配剃度,遂帶發修行。

    說是修行,可他還與一江湖娘子互有來往。那小娘子一襲紅衣,形事張揚,聽說是哪家錢莊的千金,硬是纏著三哥要他還俗。

    浮云卿尊重三哥,人家的私事也不便過問。這會兒母妃提起,難道是……

    李賢妃看她神色變三變,嗤笑道:“今日相國寺開放,可有人看得清楚,你三哥跟那無名氏摟摟抱抱呢!穿著袈裟,盤著佛珠,當初走的時候說要修無上密法,結果呢,這無上密就是跟人卿卿我我么?”

    李賢妃貶低起子女向來什么難聽說什么。她本來想說的是,你三哥跟人要雙修!念及浮云卿天真懵懂,嘴里的話才委婉了些。

    “小六,這事你怎么看?”

    果然要禍水東引。浮云卿暗嘆口氣,正經道:“三哥做得不對,有失偏頗。”

    然而她真正想說的是:三哥弱冠,她也及笄,兩人風馬牛不相及,都有自己的小日子過,不需要多cao閑心。

    再說,既然是野僧,怎么不能給她找個妗妗?她還記得壽春有個和尚長老,吃rou喝酒殺人放火照干不誤,人家都夸他真性情。他行,三哥怎么不行。

    腹誹一陣,覷見李賢妃緊皺眉頭,再不敢多言。

    李賢妃說何止,“他心不在無上密法。說是出家為僧,圖個六根清凈,卻找個了最是熱鬧的大相國寺。那么多寺廟,非得去大相國寺!那里挑人眼光高,后來看在他是康王的份上,勉強讓出一個僧位。他崇尚佛道,可除了‘幡動心動’、‘色即是空’、‘菩提本無樹’這些馬路牙子的道理,還懂得什么?假深奧真愚蠢,自以為是!”

    言訖,脧浮云卿一圈,又道:“你連你三哥都不如,馬路牙子的道理也不懂。”

    浮云卿搭腔連連說是,除了順著話說,她還能作甚。

    聽罷李賢妃一陣抱怨,耳根子終于討得片刻清凈。

    李賢妃也知道浮云卿嗜吃。

    那時她對小女兒寄予厚望,用母乳喂奶。小女兒吃奶吃到兩歲,斷奶難,口欲強。后來做事前,每每要吃喜歡的零嘴封口,心才能靜下來。

    想及此處,揮手叫宮婢搬條杌子,投喂櫻桃煎與什錦。

    李賢妃仔細看著浮云卿咀嚼的可愛模樣,臉頰鼓鼓的,像屯糧的小猧兒。她想笑,但覺著長輩露出寵溺的笑會驕縱孩子,故而強掛著嚴肅的臉面。

    待浮云卿搵帕時,李賢妃才開口:“我且考考你。”

    先是背誦。

    真如李賢妃所料,不馬上提問,就是忘得快。不過好歹磕磕絆絆地順了下來。

    “喏,差強人意。”

    聽罷,浮云卿吁了口氣。

    “莫要驕傲。”李賢妃說道,“我且問你,‘離sao’二字有何釋義?”

    果真是怕什么來什么。不過浮云卿早有準備。今早用完膳,敬亭頤提到幾句賢妃會問的題。釋義是少不了的。

    答案冗雜,敬亭頤便將其縮句,凝成一兩句精華,都寫在紙上,叫她路上多看幾眼。

    稍作思考,浮云卿便答道:“西漢司馬遷提及‘離sao’為遭受憂患,而東漢王逸解釋為‘離別的憂愁’。”

    接著又問幾句,浮云卿皆對答如流,如有神助。

    敬亭頤猜的很準,李賢妃問的都是浮于表面的簡單問題。

    若是浮俫在前伺候,她定會問些觸類旁通的問題。譬如總結漢賦發展趨勢,比較同一儒學門派下孟莊二人思想的異同,或是借古喻今,詩賦里的思想對本朝發展有什么借鑒之處。

    這些問題較深,再延伸些,便是治國之道。今日浮云卿能把她的話給答下來,已是萬分欣慰。不過那回答得一板一眼,幾個字一齊往外邊蹦,生怕說晚些就忘完了的樣子,當真令人發笑。

    想想約莫是那位教書夫子出的點子。

    上晌一晃過去,李賢妃原是想留浮云卿在殿里用膳,叵奈這孩子不愿,只得放人走。然還是多問了句,“往常你都說宮里的廚子會做飯,怎么今日就急著要走?”

    這句話又把浮云卿問住。

    是啊,為什么呢。宮里的廚子炒出來的菜肴絕頂美味,她為甚要急著回去呢?

    一道身影隱隱飄在眼前。

    那道身影清瘦,頎長,帶著好聞的氣息,帶著寵溺的笑。

    “jiejie就讓我走罷,寒食將至,我得看看府里需要的物件都備好了沒有。”

    賢妃沒再多問,盯著浮云卿遠去的背影暗自思忖。總覺著這孩子有哪里不對勁。

    *

    公主府。

    髹紅扇門慢慢打開,飯菜的香氣便爭先恐后地竄進浮云卿鼻里。

    “今日的飯菜可真香。聞著就像……”想了又想,她倏地有幾分神傷,“就像jiejie溫柔下來,跟尋常母親一樣,生著炊火做飯。”

    這樣溫馨的畫面她想過無數次。她也想過,要是溫柔的圣人或是趙淑妃是她的生母就好了。

    她多么希望嚴厲的jiejie笑笑,夸贊一句,“小六真棒”。可jiejie從沒說過,自打她三歲那件事后,jiejie像是變了個人,把她的溫柔夢徹底敲碎。

    前來接應的側犯尾犯一聽她這傻話,相識笑得燦爛。

    “今日的菜肴,是敬先生一手做的!”兩位女使異口同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