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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癡戀男配的女配后我有了 第137節

    額,話這么說,好似有些拉仇恨,如果后世的京城,別說兩進的四合院,就是一進四合院都能炒出天價,但那不是此時不同于后世,覃煊身份在這個封建年代也屬實顯貴無雙,只這處兩進四合院確實委屈了他。

    覃煊沒有回答,拉著她走過前院來到后院,前院沒有人,后院卻有個老翁并一個小廝,老翁正靠在檐坎上昏昏欲睡,另一個小廝在慢條斯理打掃庭院。

    小廝率先看到人,嘟囔不忿的面龐立即浮現驚喜,一把丟下掃把迎上來。

    “小公子,您來了。”

    嗓門吵醒打瞌睡的老翁,老翁睜開眼睛,直起身,臉龐褶皺擠成一朵菊花。

    “小公子,”瞥見旁邊的陸今湘,微微一怔,繼而熱情打招呼,“少夫人。”

    陸今湘正在打量這處宅邸,二進的宅邸雖然不大,但打掃得分外雅致,且瞧著這個風格一看就是出自覃煊之手,甚至比之西跨院還要更加溫馨風雅,一看主人就花費了不小心血。

    她收回目光,好奇望向這對仆人,他們稱呼覃煊“小公子”?且這位老翁貌似還認識她,但她不記得見過這位老翁。

    覃煊給她解釋道:“這是我母親的陪嫁管家,旁邊是他的兒子,翁伯年齡大了,合該頤養天年,我便讓他在這里替我守著宅子。”

    陸今湘恍然,原來是覃煊生母跟前倚重的人,怪不得,他們大概和這處宅邸一樣,都是覃煊不愿讓外人觸碰的存在吧。

    但今天,他領著她來了這里。

    心神一動,陸今湘尚說不出什么感受,翁伯已然恢復如常,且瞧著余外歡喜鼓舞,一邊引著兩位主子往內里走,一邊低聲呵斥震驚在原地的傻兒子去準備茶水。

    陸今湘和覃煊走進正院,果不其然,正院包括正屋的裝扮與西跨院的渙庭苑如出一撤。

    走進來,恍如回到渙庭苑一般。

    陸今湘坐在熟悉的榻上,左右張望一番,見老翁和小廝沒有跟進來,眼眸亮盈盈地望向覃煊。

    “小公子?”

    冷不丁聽到這個稱呼,尤其是從陸今湘嘴里說出來,女子嗓音溫軟輕糯,還帶著醇厚的綿意,好似一塊綿軟的棉布,細細擦過人的敏.感部位。

    覃煊耳廓不受控制發紅,抵唇咳嗽一聲,有些掩飾道:“翁伯自幼這么稱呼我,都已經叫習慣了,這么多年一直沒改,我也懶得改變翁伯的習慣。”

    陸今湘唇角帶著笑意,腦子里浮現一個場景,雪白玉團走在冰天雪地的花園里,跌跌撞撞跑著,身后跟著年輕點兒的翁伯,一邊小碎步緊緊跟隨,一邊揚聲叫喚著“小公子慢點跑,小公子慢點跑”。

    “噗嗤”,她低頭笑出聲。

    覃煊疑惑的目光投過來,陸今湘搖搖頭,沒有說什么。

    ……

    覃煊睡去了,陸今湘一個人走在這座二進宅院里。

    宅院并不大,一共前庭后院兩個部分,前庭是花廳和待客廳,后院則是正屋和東西廂房,正屋一共三間,屬實不算大,東廂房是覃煊的書房,西廂房是翁伯和兒子的住處。

    陸今湘來到花廳,二進宅院不大,沒有花園的空間,覃煊索性在前面弄了個花廳,采取游廊走亭的樣式,兩邊種滿了季節鮮花,層次疊放,瀲滟多姿,兩邊包括頂部爬滿了爬山虎,郁郁蔥蔥,匯成一頂綠蔭蓋,人坐在花廳里喝茶,好似置身花草精靈布置的花房里,別有一番風味。

    翁伯親自捧了杯茶過來,陸今湘看見,站起身接過,和煦道。

    “怎么勞煩您老,廚房在哪,讓幾個丫頭去做就行。”

    翁伯眉目慈祥,一身短打干練勁瘦,他沒有把熱茶遞過去,而是放到她跟前的石桌上,右手一引,示意她隨便取用。

    他則站到她對面,慈愛地望著她。

    “老奴一直蝸居于此,鮮少去府上給老太太和您請安,還請少夫人不要怪罪老奴。”

    陸今湘雙手擱置在石桌上,搖搖頭道:“您說得哪里話,相公說您本該頤養天年,是放心不下相公,才一直留居京城,是我們讓您掛心了。”

    聽到她自動和覃煊站在一體,翁伯面上的慈愛更盛。

    既是當做長輩看待,哪有讓長輩站著的道理,陸今湘開口讓翁伯坐下,翁伯沒有推辭,順著坐下了。

    跟他說起覃煊的往事,雖說陸今湘和覃煊算是從小一塊長大,但實際上陸今湘見覃煊的次數屈指可數,和他搭上話的次數更是寥寥無幾,大多是站在一旁遠遠旁觀他,因而翁伯說起這些年少年的事跡,陸今湘聽得是兩眼放光,津津有味。

    后面,翁伯跟她提起這棟宅子。

    “這處宅子是小公子十二歲那邊買的。”

    “這么早?”陸今湘詫異。

    細算算,距離如今差不多十年了。

    翁伯表情平靜,氣質盡是歷經風雨摧折后的一派祥和。

    “小公子生母早逝,世子爺又待小公子不慈,小公子這么多年雖然不說,但老奴知道,小公子內心一直無處著落,迫切想擁有一個只屬于自己的地方。”

    陸今湘陷入沉默。

    第177章 第一百七十七章

    ◎177◎

    晨光熹微, 旭日東升。

    一覺醒來,已是第二日。

    這一覺睡得很飽,罕見這么充實, 他睜開眼, 竟覺得連日奔波致使骨子里的疲憊盡數散去, 渾身上下好似剛剛在溫泉里泡過,說不出得輕松爽快。

    盯著床幔,愣了會, 方才緩慢坐起身。

    外頭天光大亮, 帶過來的丫鬟小廝正在忙碌,路過他屋子外時, 會刻意放輕步伐, 待走過這一段,又會跟同伴小聲嘰嘰喳喳,恢復嬌笑爛漫。

    他扶著額頭, 沒有叫人, 自個起來穿鞋穿衣, 隨意披了件天藍色外衫, 頭發用一根鑲金邊玉帶隨意攏了半縷,松松散散垂在腦后,長身玉立, 姿態翩然, 說不出得顯貴清逸。

    走出房門, 外頭景象映入眼中,昨晚有婦孺入住, 因而翁伯和兩個跟過來的小廝都是住在前院, 后院暫時只有陸今湘身邊的人走動。

    此時, 一個明麗清秀的丫鬟扭頭看見他,矮身朝他行禮。

    “大公子醒了,主子說您醒了就先去飯廳坐會,一會兒就開飯。”

    覃煊微微頷首,他知道這是陸今湘跟前的二等丫鬟若蘭,負著手,轉身朝飯廳走去。

    來到飯廳,卻詫異發現陸今湘沒在這里,她去哪兒了?

    剛想折身出去問丫鬟,身后響起一道脆甜的嗓音:“相公,你醒了。”

    覃煊轉過身,就見陸今湘捧著一盆魚湯走進來,身后關月若娟等各自端著幾樣菜,她走進來,將魚湯放下,掀開蓋子,一股蒸氣兒上升,白煙裊裊,朦朧的視線中,她的面龐余外秀美靈動。

    “正好,飯做好了,來吃飯。”

    覃煊盯著跟前的六菜一湯,心神一動,抬頭凝視她。

    “這是你做的?”

    陸今湘不好意思一笑,說:“許久沒動手了,手藝肯定比不上府上的大廚,你將就著吃。”

    穿到這里之前,陸今湘獨身一人,還喜好各路美食,自然養成了一手好廚藝,不過就像她說得,她這手好廚藝在普通人跟前能看,但是在何大廚這種天才廚子跟前,就不夠看了。

    覃煊沉默盯著她,一時無語。

    一股一股暖流沖擊著他,令他張開嘴,萬千思緒涌到喉頭,卻又覺得簡單的言語無法表述此刻的心情,好半晌,他深深凝視著她,嗓音嘶啞道。

    “沒有,指定會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早膳。”

    陸今湘抿唇微笑,知道覃煊在逗她開心,也不煞風景說不是,只是施手拿過兩個碗,親自為她和覃煊盛上兩碗熱騰騰的魚湯,關月和若娟知曉兩人唯想享受夫妻時刻,因而早早就退下了。

    覃煊心緒澎湃,見她像普通人家的娘子一般親自動手,也不坐在原地充當大爺,站起身,將盤子擺正,又分作兩雙筷子,置放于兩人跟前。

    擺放完畢,陸今湘坐在他身邊,笑瞇瞇地看著他。

    “嘗嘗我的手藝如何。”

    覃煊率先用勺子舀了口魚湯,味道十分清淡鮮美,是他沒想過的美味,不由睜大眼睛,由衷夸贊。

    “很好吃。”

    陸今湘笑瞇瞇得,臉上浮現得意,看來她這個大廚寶刀未老啊。

    氤氳的晨光里,灰塵在纖光中瘋狂抖動,女子的面龐嬌軟白嫩,好似春日里第一簇迎著朝陽綻放的迎春花,嬌嫩得令人情不自禁想出手觸碰,又忍不住自殘形愧。

    覃煊目光柔和,不知是不是身處這個宅子的緣故,這個他心中唯一的凈土,任何人包括祖父母太子等都不知道,唯有外祖父母和好友忠毅侯世子知曉,跟前的人又是他唯一的摯愛,肚子里還懷著他們的孩子,他突然覺得胸膛前所未有的滿盈,人生陡然覺得圓滿了。

    他張開嘴,嗓音深沉道:“我每當心情不好,就會過來這里度過一.夜,也唯有這里,能讓我睡著。”

    這是跟她解釋,也是給她的回答。

    陸今湘愣了下,隨即伸出手,覆蓋上他手腕,無聲表示安慰,這些她都知道,昨日翁伯告訴她的,也是她今日心血來潮準備給覃煊來一頓愛的早餐的原因。

    覃煊笑笑,眉目溫潤,衿貴氣度不減,但因為多了一絲柔情,顯得沒有那么高高在上,只可遠觀焉。

    “你如今身子貴重,日后想吃什么就吩咐下人去做,不要再親自動手了。”

    他會心疼的。

    陸今湘點頭,不用他說,她也不會像個老媽子似的,經常親自動手做飯,她為啥指導何大廚發明各種美食,那不就是因為自己懶得動手嘛。

    “咱倆還真有緣分,我心情不好時喜歡看日出,你心情不好也喜歡獨處,算不算很有緣分?”她笑了笑。

    覃煊想起兩次在看日出的地方找到她,眉宇不由帶上笑意。

    有緣分說得上有緣分,她散心的方式也實屬獨特,不過細想想,沒準在旁人看來,他應當更加獨特才是。

    “下次想看日出,提前叫上我,我陪你。”

    “好。”陸今湘笑得很眉眼彎彎,傻樂道,“等你下次過來,我也陪你一道過來。”

    兩人對視著,只覺內心的陰霾全部拂去,只剩下溫暖的滿足的貼心感。

    *

    這些時日,陸府一直處于某種緊繃和焦慮中。

    這種緊繃和焦慮說不出口,察覺不到,卻無時無刻不存在幾位長輩的言談舉止中。

    因著這種迫切的氛圍,這段時日陸府上下一直老老實實,長孫知道用功讀書了,幾位嫡出庶出小姐也不再暗里較勁,明面上給彼此難堪。

    正院。

    陸昕雨急沖沖來到母親這里,卻見母親正在抄寫經書,她嘟起嘴,一把坐過去。

    “母親,您怎么又在抄寫這些東西?”

    陳夫人慢條斯理放下筆,立即有丫鬟端著水進來伺候她洗手。

    洗過手,重新坐回上位,表情平淡。

    “閑來無事,索性抄寫經書頤養性情。”

    陸昕雨撇撇嘴,不開心道:“您見天抄寫經書,都給誰祈福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