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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偏執(zhí)世子的白月光 第34節(jié)

    群山之間,祝溫卿感到一股悲涼。

    “司世子,接下來的路我自己走!”

    少女的聲音瞬間憂傷,司桁聽聞難得沒有堅持。

    冬眠、秋蟬攙扶著她,與清筠先生一同站在山崖前面。

    八年之前,她絕望哭泣撒著母親骨灰。

    八年之后,她再觀此景,內(nèi)心同樣悲愴蒼寂。

    “母親,卿兒回來看您了。”

    少女雙膝筆直跪下,聲音飽滿思念,朝著天地,她磕下頭,淚順著臉頰,滴在黃土山頂上。

    秋蟬、冬眠忍不住低頭哭泣,清筠先生站在她身側(cè),伸手落在她的肩膀上。

    漫天黃紙隨風(fēng)揚起,司桁觀望著,心隱隱作痛。

    原來今日是她母親忌日,難怪她什么都不肯說。

    ****

    下山的路,要比上山的路好走許多。

    黃昏時,奉洺先生看見被司桁背回來的祝溫卿,差點一棍子打在司桁身上。

    他千嬌百寵養(yǎng)大的徒弟怎么去祭拜母親一趟回來還受傷了!?

    祝溫卿急忙拉住奉洺先生。

    “先生、先生,是我不小心碰到石頭,與世子無關(guān)。”

    “我在,會讓她受傷嗎?我寧愿傷的是我,也不會傷了她。”

    祝溫卿一聽這話,去看司桁,司桁眼里的愛意不加遮掩,她急忙出口,撇清二人關(guān)系:“世子,你這話可不能亂說。”

    “我并.....”

    “世子,天色不早了,就不留您用飯了。”

    這話屬實說的沒心沒肺,司桁一路把她背下來,怎么著都應(yīng)該把人迎進來,再好生道謝一番。

    可司桁剛才那話著實嚇到她,他怎能、怎能直白說出那種話。

    司桁、奉洺先生同步看祝溫卿,祝溫卿故意看向別處。

    三人僵持一會,司桁是不會罷休,奉洺先生出來打圓場。

    司桁依舊不情愿,他想讓太醫(yī)為祝溫卿診治。

    “世子,做事不可太著急,欲速則不達。”

    司桁似乎固執(zhí)的有些偏執(zhí)?

    奉洺感覺出來,心里深深打量他幾番。

    司桁深深明白自己性格,心中思量,目光在祝溫卿身上停留片刻,朝著奉洺先生行禮告辭。

    祝溫卿因腳踝傷,奉洺先生又給她多告了兩日假。

    告假期間,司桁日日來探望她,有時雖看不見祝溫卿,他心情看上去也是不錯。

    而這看不見祝溫卿的次數(shù),不夸張地說,司桁來五次可以有五次見不到司桁。

    這不,司桁又來了。

    奉洺先生實在沒法,他出來迎客。

    他看著司桁拿著那些名貴補品,笑道:“卿卿傷的是腳踝,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卿卿九死一生了。”

    司桁想著她那瘦小的身板,臉微微笑著:“給她補補身體也是好的。”

    隨后奉洺先生邀司桁去后院八角亭內(nèi)品茶。

    祝溫卿房間內(nèi),祝溫卿腳踝好地差不多,聽見秋蟬說司桁又來了,嘴巴瞬間撅起來。

    “姑娘,你為何不喜歡司世子?”

    這兩日,世子一天來好幾趟,就差住在府里了。

    祝溫卿趴在床上,胸悶道:“嗯,就是不喜歡。”

    司桁皮相好,秋蟬、冬眠兩人私下討論過,覺得祝溫卿嫁給司桁定是極好的。

    只是,自家姑娘既然不喜歡,她們自然是支撐自家姑娘的。

    冬眠想了想祝溫卿拒絕司桁次數(shù)過多,傳出來名聲不好,規(guī)勸著:“姑娘,就算再怎么不喜歡,還是要去見一面,況且明日就回國子監(jiān)了,總是要見的,期間世子若是想起什么事情來,你們也可以交流一番。”

    想起什么事.......

    祝溫卿想到衛(wèi)辰,她怕司桁對衛(wèi)辰師兄出手,已經(jīng)好久沒有去找衛(wèi)辰師兄,也特意沒有打聽衛(wèi)辰師兄的近況,但如若司桁真的記住衛(wèi)辰師兄……

    祝溫卿心里一陣陣后怕。

    “給我梳洗打扮,迎客。”

    她只要在司桁面前表情好一些,讓司桁高興些,司桁應(yīng)該能忘記衛(wèi)辰師兄吧。

    一炷香之后,司桁看著穿著淡粉色連珠團花錦紋對襟連衣裙的祝溫卿朝他走來,他立刻起身迎接。

    春末黃昏,少女少男坐在亭子里,相談甚歡,池水涓涓而流,搖曳的碧綠落在二人旁邊,奉洺先生見狀,竟升出歲月靜好之感。

    兩日后,祝溫卿回到國子監(jiān)。

    “我要去看你,但是司世子每次都攔住我,從我手中把你的功課搶了,給你送去!”

    原來是用這個借口進她家的呀。

    祝溫卿捏捏秦韻小臉蛋;“苦了你了。”

    “我沒事呀,我有什么事。”秦韻坐在祝溫卿對面,托腮問她,“這兩日司世子你跟司世子相處怎么樣?”

    祝溫卿皮笑rou不笑:“挺好。”

    “不過,按你脾氣,司世子不讓你去,你怎么沒去?”

    她覺得秦韻得跟司桁打一架才符合她的暴脾氣。

    秦韻立刻擼了袖子:“我當然不!我擼起袖子就要跟他打,但是我哥來了,按住我。”

    “你哥?”

    “對,就是上次在偏殿,站在我身邊的少年。”

    祝溫卿回想,當時好像是有那么個出眾的少年,但那時局勢復(fù)雜,她沒有仔細看。

    “我這不是馬上要辦及笄宴了嗎,我哥直接摁住我,說辦宴會之前傳出跟男子干仗不好。”

    是挺不好的。

    也幸虧她哥攔住她了。

    “原來你不怕司世子,你怕你哥。”

    秦韻嘆口氣:“我哥挺好的,溫文爾雅,能文善武,相貌也好,就是啊,特別愛管我。”

    “卿卿,等你及笄后,你嫁給我哥怎么樣?”

    祝溫卿一口氣噎住嗓子里,秦韻還真是想到什么就說什么。

    “等以后在說。”

    秦韻眼角耷拉下來,有點喪喪把下巴放在桌面上。

    祝溫卿覺得秦韻不是因為她當不成她嫂子不開心,而是另有它事,問:“怎么了?”

    “我及笄宴上想邀請衛(wèi)辰先生的戲班子來演月光曲,哥哥那邊都談妥了,但是前幾日衛(wèi)辰先生出事了。”

    祝溫卿險些坐不住,額頭上直接沁出一層冷汗。

    秦韻沉浸在自己傷感中,沒有察覺出祝溫卿狀態(tài)不對,繼續(xù)自言自語道:“我好喜歡的,讓哥哥去辦,但哥哥說衛(wèi)辰先生得罪了什么不該得罪的,現(xiàn)在正在大理寺牢獄里。”

    “衛(wèi)辰先生多光明磊落一人,雖不是上京世家公子,但也有不少人家想把女兒許配給衛(wèi)辰先生,說他犯了什么錯,鬼都不信.......”

    大理寺牢獄!

    她做錯了!

    她以為她不聽、不見,于司桁相處良好,司桁便會放過衛(wèi)辰。

    終究是她想錯了。

    那是司桁!

    司桁怎么會因為一時愉悅而放過令他不開心的存在呢。

    祝溫卿起身,往外走。

    秦韻說著說著見祝溫卿垂著腦袋就往外走,喊著:“卿卿,你去哪里?”

    “我突然想起奉洺先生說有一字畫讓我去取,先回家一趟。”

    “哦哦哦。”秦韻沒有多心。

    祝溫卿出了國子監(jiān),并沒有直接去找司桁,她換了個方向,朝衛(wèi)辰的戲樓走去。

    昔日繁華的戲樓此刻無人問津。

    祝溫卿不死心抓住一個路人,問道:“大娘,這戲樓怎么了,前幾日我來聽曲的時候還好好的。”

    大娘古怪看著她,道:“姑娘,這戲樓一夜之間關(guān)門,估計是得罪了什么人。”

    說完,大娘搖著頭嘆口氣離開。

    在上京,能與衛(wèi)辰師兄有仇,還有這般權(quán)力的,除了司桁還能是誰!

    祝溫卿看著遠邊的金烏,想起司桁主動跟她說,這時他不在國子監(jiān),會去南樓吃飯。

    南樓是上京專門用來招待大官貴客,出入這里的人非富即貴。

    祝溫卿來到前臺,尋問掌柜司桁在哪間雅間。

    掌柜一聽是來找司世子,目光多在祝溫卿身上停留了幾分。

    穿著國子監(jiān)的學(xué)服,帶著面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