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生道果 第2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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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太監(jiān)死死盯著周景煥,眼中露出一絲冷芒,口中吐出的話更似三九寒風: “詔曰:今時不同往日,著呂內(nèi)官廢掉周景煥一身武道兵法,回府中做個富貴王爺吧。” 如果說前面的中旨還有讓周景煥東山再起的機會,他已經(jīng)覺醒【兵法極意】距離突破第四境【軍主】已經(jīng)不遠。 但這句所謂的“口諭”說出口,就是真的要了周景煥的命了。 正當周景煥臉色慘變之際。 轟隆——! 這老太監(jiān)身上酷烈至極的氣勢猛然爆發(fā),只是一個人站在那里就好似千軍萬馬。 面對此人,王遠和周景煥頓時感覺此刻好像赤身站在雪地里,寒風凜冽,自己卻孤零零地什么遮掩都沒有。 刺骨的殺意讓王遠體表的毛發(fā)都根根豎直,艱難至極地從喉嚨里擠出一句: “你是兵法第四境的【軍主】!” 周景煥卻在駭然之后想到了更多,眼色一厲: “不對,父皇雖然刻薄卻從不會自毀長城,他一共也只有三個兒子而已,你這閹狗膽敢假傳圣旨? 你到底投靠了誰,是我皇兄周景治,還是皇弟周景梁?!” 第二百四十二章 帝王心術(shù)險,妖魔套路長 同一片星空月光之下。 一艘用于內(nèi)河漕運的平底官船正沿著浩浩湯湯的大運河,由北向南逶迤而來。 前方有本地官府派來的差役劃著小舟開道,不斷厲聲呼喝著驅(qū)散那些不長眼的水匪、商船。 聲威赫赫,排場極大。 “侯爺,那呂內(nèi)官此時恐怕已經(jīng)動手了。 雖然年紀已經(jīng)一大把,但畢竟是一位第四境‘兵道法相’的【軍主】。 曾經(jīng)甚至有過擔任邊軍監(jiān)軍,指揮三十六營‘赤眉營’,斬殺【黃篆法師】第一境【法身】高人的戰(zhàn)績。 趁其不備,出手拿下周景煥區(qū)區(qū)一個【道將】定然不費吹灰之力。” 官船船頭一處風光極好之處支著小桌,小泥爐咕嘟咕嘟煮著泉水,兩人正坐在桌邊品茗賞月。 主位之人身穿侯服頭戴玉冠,猿臂蜂腰看不出具體年歲。 只是眉宇正中有一條好像劍鋒一般豎向的線紋,一眼看上去似乎可以直通天際,竟是【天生異相·通天紋】! 廣洋候凌霄,勛貴之后,祖上是大炎開國時冊封的一百零四位公侯之一。 在他對面的說話之人作儒生打扮,頜下留著一縷黑色的長須,頗有名士之資。 這是追隨廣洋侯多年的謀士周仙塵,侯府中尊稱其為周先生。 智謀權(quán)術(shù)如何不好評價,卻是一位極為少見的能借助“龍氣”施展【文壇登龍術(shù)】的儒士。 還精通儒家的讖緯之學(xué),能勘驗禍福,測度兇吉。 只是,此刻大運河上的風月雖好,但兩人口中所論之事卻有些大煞風景。 “侯爺,等到呂內(nèi)官拿下周景煥,無論是失手殺之,還是就此囚禁。 到時,無論【長水營】還是整個登州府,就將全都落入您的掌心,順順當當繼承薛家留下的偌大基業(yè)。 扼守檀桓、摩羅兩國的航路,足以倚之成為王業(yè)根基。 周某在此以茶代酒,先行恭喜侯爺了!” 周先生端起盛著碧綠茶湯的茶杯,廣洋侯凌霄也舉起茶碗。 只是他碗中的卻不是同款茶湯,而是乳白色的汁液,泛著甜絲絲的濃郁奶香。 但這奶可不是來自尋常的牛、羊,而是來自于人! 而且還是已經(jīng)修成【道兵】,成就非人之體的強壯女性。 有句話形容力氣足叫:“連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勛貴們普遍相信,一個人身體天生的強壯程度與吃奶時間成正比。 吃奶的時間越長,身體就越壯,修習(xí)兵法的資質(zhì)就越好。 因此許多勛貴的府中都會養(yǎng)著一群奶媽,少數(shù)特別有權(quán)有勢的甚至?xí)阶孕铕B(yǎng)【道兵】奶媽。 只為幫子孫后代打下最好的習(xí)武根基,一直從小喝到老。 有錢、有閑、有底蘊之后,勛貴這種生物的一切吃穿用度,早已經(jīng)達到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地步。 廣洋侯凌霄將碗中乳汁一飲而盡,心頭也是暢快: “哈哈,周先生不必多禮,此次只是全賴我家義父謀劃之功。 不,關(guān)鍵是幸虧薛東樓那小子死了,才輪得到我出頭啊,死得好,真是死得好!” 周大先生不忘恭維: “那薛東樓除了命好之外,不過是一志大才疏之輩,整天為了些蠅營狗茍自鳴得意,早就應(yīng)該退位讓賢。 若前些年便將相府浩大的資源供應(yīng)到侯爺您的身上,恐怕您早就已經(jīng)【兵圣】有望了。” 顯而易見,這位凌霄便是薛介溪口中那位處理后續(xù)事宜的心腹【軍主】了。 只有借著“歲星經(jīng)天”這等大事為借口,才能讓建明皇帝點頭,繼而將這等人物名正言順地派到地方。 表面上勛貴集團和文臣沒有任何關(guān)系,甚至?xí)r常都有劇烈沖突。 但這位凌霄卻早就暗自投靠到了薛相的麾下,在收到薛東樓死訊之后,更是果斷地拜了薛介溪為義父。 如今,他不僅即將奉詔接收周景煥麾下的【長水營】,而且還領(lǐng)了登州府段的“濁河大總管”之職,總管沿河一切防務(wù)。 本來這個職位是周溫睿為了保住自家皇位設(shè)下的兩道保險之一。 所謂帝王心術(shù),一曰:貴己;二曰:立威;三曰:施恩;四曰:平衡。 他不會完全相信臣子的忠誠,無論是【陽官】還是【陰官】。 可惜,正為自家謀劃而得意的周溫睿,恐怕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一道保險還沒鎖上就已經(jīng)壞掉了。 只剩下即將上任的府城隍聶人熊,也不知道還能起到多大用處。 志得意滿的廣洋侯凌霄抬頭看向?qū)幒V莸姆较颉?/br> “周景煥被排斥出了云京城,常年待在登州府這等鄉(xiāng)下地方。 雖然武道天賦不俗,卻消息閉塞。 在被那呂內(nèi)官廢掉一身兵法的時候,恐怕還以為只是普通的皇族內(nèi)斗呢,死得稀里糊涂,著實可憐吶,嘖嘖……” 這時,周大先生有些踟躇道: “侯爺,屬下有一問實在不吐不快。 那呂內(nèi)官一輩子長在皇城里,見慣了世間最骯臟黑暗的事物,他應(yīng)該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 他無論投靠任何人,都幾乎不可能獲得比尚寶監(jiān)掌印大太監(jiān)更大的權(quán)勢了。 到底是何等重利,才能讓這等老閹狗愿意鋌而走險,為我們火中取栗,做下這等大事啊?” 聞言,廣洋侯微微一怔之后便仰天大笑,似乎想到了什么極為好笑的事情。 笑了好一會兒才對慢條斯理地解釋道: “你我皆知,他手中的圣旨是真的,皇帝要圈禁自家兒子是真的,對周景煥沒什么深厚的父子之情也是真的。 只有那一道要廢掉他一身兵法的‘口諭’是假的,也是那呂內(nèi)官膽敢犯險的基礎(chǔ)。 回去之后只需說上一句,皇子擁兵自重,抗旨不遵,建明老兒也未必會多么生氣。 這就是先斬后奏。 至于所謂的重利嘛…… 還能是為了什么?一個殘缺的男人還不就是為了那幾寸長的事兒。” 恍然明白過來的周仙塵臉色頓時精彩至極。 周溫睿是出了名的不貪財,不好享受,不好女色,宮中那些守活寡的妃嬪、宮女自然就…… 周大先生已經(jīng)不敢再細想下去了。 就聽廣洋侯繼續(xù)道: “本候雖然不清楚他真正的相好到底是哪位妃嬪,但這老閹狗怕是到死都想做上一回真男人吧。 至于我們那位殫精竭慮的皇帝陛下嘛……啊哈哈哈……” 要說能讓一位強大的第四境【軍主】斷肢再生,重新變回男人的寶丹和法門。 全天下大概也只有教門才有這個本事和膽量能幫他了。 正是帝王心術(shù)險,妖魔套路長啊。 …… 寧海州沙灘上,真正直面呂內(nèi)官的王遠和周景煥,可就沒有凌霄二人的輕松愜意了。 在他們的眼中,天地驟然化作血紅一片,口鼻之間充滿了濃厚的血腥味。 寒風呼號,夾雜著血色的冰凌,一張張好像猿猴或者山魈般的鬼臉圍繞著那老太監(jiān)不斷旋轉(zhuǎn),發(fā)出尖銳刺耳的恐怖叫聲。 唧唧唧唧…… 第三境“通靈變化”大成的巔峰【道將】,能夠觸及精神的領(lǐng)域,領(lǐng)悟一絲第四境【兵道法相】的雛形——【兵法極意】。 從繼承到發(fā)展,漸漸超脫既有兵法的桎梏,形成獨屬于自己的那一根“長板”。 而第四境那些凝聚了“兵道法相”的【軍主】,憑借苦修一生的兵法為基礎(chǔ),已經(jīng)徹底走出了獨屬于自己的道路。 不僅在領(lǐng)兵之后能斬殺同等境界的【黃篆法師】。 就算孤身一人,對境界低于自己的修行者也能實現(xiàn)全方位的壓制。 已經(jīng)有了幾分“吞山河,吐星斗,呼吸六合,笑納百川”的煊赫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