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您哪位? 第60節
書迷正在閱讀:繼承百棟樓后我退圈收租、千秋雪致萬里船、甜弟會撒嬌,總裁魂會飄、穿成偏執男主的白月光師姐、網戀心動指南、先撩者賤、末世,我囤五十億物資當老六、萬人迷反派生存指南[快穿]、強勢寡婦和她的嬌軟書生、殺生道果
“廠長夫人聽著挺威風的,但我不喜歡衣錦還鄉,也不喜歡慈城。” 這里人的閑言碎語,比海風還咸濕,她曾被遺落在這個城里十幾年,聽千人講千遍她家的傳說典故。聽得多了,她甚至覺得這和她毫無關系,只是一段志怪傳奇,沒有才子佳人,只有妖魔鬼怪。 飛機降落,聞風而來的新任市長親自迎接,態度恭謹,和初五迎財神沒什么區別。 “早就聽說池夫人是慈城本地人,真是太榮幸了!鄰里街坊對您沒有不夸贊的,說您自小就又聰明又孝順,我是從外地調來的,以后還仰仗您大力支持。聽說您榮歸故里,我們做了一點小小的安排,如有不周還請見諒。” 姚牧羊回望池遂寧,一臉不可思議。 他神色淡淡:“您客氣了,這趟是私人行程。” “明白明白,您放心,絕不會有人打擾二位。就是關于風馳項目二期的事,……” “下次再談。” 池遂寧攜了太太的手,徑直離去。 姚牧羊在車上反省自己的局限:“我錯了,沒有人不喜歡衣錦還鄉。” “不喜歡也沒關系,把它變成你喜歡的樣子就好了。” 她把手從天窗伸出去,海鹽味的風從指縫穿過,帶著水汽,和京城的大陸季風全然不同。 “去看海嗎?” “出發。” 慈城的沙灘粗糲,姚牧羊脫了鞋,踮著腳踩進水里,沁涼的海水浸上來,才不覺得這么硌人。 “水涼不涼?”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你來試試。” 池遂寧從善如流地站到她旁邊,然后一把把她抱起來:“涼。” 海浪一層層漫上來,在她裙擺的邊緣試探,又在觸及的一刻停下。 “上回在這兒,你也是這個姿勢把我抱走,還以為我要跳海自殺。”她想到往事,樂不可支,笑個不停:“其實我水性很好,尋死也不會選海里。” 池遂寧惱她說話沒有輕重,作勢要把她往海里扔:“還敢不敢亂說話?” 姚牧羊嚇得扒住他的肩:“哎,我的裙子要濕了!” 見她毫無悔意,池遂寧又朝深水區走了一步:“裙子濕了就脫了,你是不是想再濕兩件?” 話雖這樣說,卻伸手撈起她飄飄蕩蕩的裙擺,塞進她懷里放好。 姚牧羊帶了笑,勾過他的脖子,在臉上親了一下。 “我剛和老公團聚,市長都對我吹捧奉承,而且馬上要升職加薪,我干嘛想不開?” 池遂寧臉還繃著,眼睛里的笑意卻掩不住,低下頭,附耳過來:“再叫一聲聽聽。” 這個稱呼,只有在極深的夜里,她求饒的時候才會叫,可憐兮兮的,分不清是求他停還是求他繼續。 她對著他的耳朵吹氣:“你不要得寸進尺。” 池遂寧啞了聲:“你這是引火自焚。” 姚牧羊知道他不是在嚇唬人,趕緊肅穆儀容,拍拍他的肩:“我錯了我錯了,放我下來,我還有正事兒。” 池遂寧唇邊壓著笑,單手脫了外套扔在地上,然后把她放在上面。 腳下是厚實的gabardine面料,她有些痛心:“這件衣服可貴呢。” “不及池太太金貴。” 金貴的池太太打開自己的小包包,拿出一個小木盒。 “池遂寧,你知道我是什么時候愛上你的嗎?” 池遂寧一愣,海面細碎的陽光反射進他的眼中,閃著微光。 “我不知道。” 愛這個字,她從未說過,甚至不愿聽他提起。 她不說,他自然不知道,但他知道,終有一日。 姚牧羊深深呼吸,像是鼓足了極大的勇氣:“就是我們上次來這里的那天。那天你穿著睡衣在馬路邊跟我為同一件事發笑,我有一個幻覺,好像我們也沒有那么遠。” 池遂寧捧住她的臉,用拇指揩去她不知說到哪一句時流下的淚:“那不是幻覺。” 她吸了下鼻涕:“你別打斷我,這段我背了好長時間呢,一會兒忘詞了。” 然后舉起手里的小木盒:“也是那天,我從沙灘上撿到這個小貝殼,從此我的期待有了形狀和名字,可我沒能保護好她。你從沒有怪過我,可是我知道,那就是我的錯,除了離開,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原諒自己,該怎么面對你。” 她的聲音斷斷續續,難以連成句。 池遂寧把她攬進懷里,聲音亦帶了哽咽:“小貝殼離開不是你的錯,我等你也不是你的錯,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錯的是我,如果我能早一點來找你,你就不會受這么多辛苦。” 姚牧羊在這個懷抱里,把一年來的糾結忐忑放肆哭盡。 然后蹲下來,打開盒子,拿出那枚閃著珍珠光澤的小貝殼,埋進沙灘里。 “池遂寧,我霸占小貝殼太久了,我該放她走了,讓她重新選一個她喜歡的mama。” 粗糙的砂礫從指縫穿過,她珍而重之地在它身上灑下最干凈的沙,手掌久久不肯離開,最后一次和它告別。 池遂寧覆上她的手,攥緊:“牧羊,我有預感,她還會選你。” 作者有話說: 情人節怎么能不更新呢?情人節快樂! p.s.真的有人覺得女主的名字不好聽嗎?我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名字,自由廣袤,親近自然,第一次聽到的時候驚艷很久,忍不住要拿來給我的女主用。 第63章 番外三 姚牧羊回到京城整整一周,才感覺到自己回來了。 也許是因為港城沒有時差,也許是國際化大都市的工作節奏差不太多,又也許是因為池遂寧去得太勤,讓她離開和歸來都沒有實感。 她新換了毛茸茸的發型,一邊吹頭發一邊抱怨:“我就說應該去紐約的,這個global計劃一點也不global。” 池遂寧接過她手里的吹風機:“你去紐約也一樣,風馳的紐約代表處還沒撤。” 她巨大的嘆氣聲被更大的風聲掩蓋:“池總地盤真大,難道天下就沒有我的容身之處了嗎?” tony池氣定神閑加大了風量:“你哪里都可以容身,但想甩掉我,不太容易。” 姚牧羊搶過吹風機:“我的小卷卷都被你吹散了!” 上午時分, oliver在茶水間堵她,一臉哀怨:“幫個忙,晚上約黃小姐出來一下。” 這出意難忘演了一年多還沒演完,她一開始還從中調和,后來發現全是自討沒趣,于是興致缺缺:“這回是求婚還是分手?你倆自己看著辦吧,又不給我片酬,別給我加戲了。” oliver神情決絕:“這是最后一集,我發誓。” “你發誓和騙人有區別嗎?” “你又不是我池塘里的魚,當然有區別。” 姚牧羊睨他一眼:“你池塘里還有魚?” oliver趕緊保證:“早就都放生了,清理干凈準備養鯊魚的。” “這次真的殺青?” “不殺青我殺了自己給你助興。” 誰知黃微粒十分警惕,一眼看出姚牧羊是被上司威逼利誘出賣閨蜜。姚牧羊為了早點擺脫這對怨偶,只得搬出池遂寧,說池總要給她介紹大生意。 黃微粒熱衷賺錢,來了個大早,拉著姚牧羊聊天。 “你怎么戀愛談得這么不合常理?一夜激情開局,異地戀助興,真是藝高人膽大。” “我這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全憑運氣。不像你和oliver,渣男海女,全是技巧。” 席還沒開,黃微粒就自己先開了酒:“別提那個單詞,我現在因為他,橄欖和肝臟都不吃了,根本去不了西餐廳。” 姚牧羊和她碰杯:“當斷不斷,不像你啊。” “你知不知道天底下什么事最誘人,又最可怕?” 姚牧羊想了想,一本正經回答:“一個長得特別好看還總是說愛你的男人?” 黃微粒撇嘴:“此處禁止秀恩愛。是浪子回頭,讓人覺得你是世上最特別的人,可你心里明白,這事兒不可能。” 姚牧羊又仔細想了一想:“道理我都懂,不過這個浪子,說的是你還是oliver?” “我說了別再說那個單詞!” 姚牧羊乖巧閉嘴,指了指門口。 兩個身高腿長的男人一前一后進來,一位衣冠楚楚,另一位舉重若輕,卻更讓人移不開眼,無論看多少次,還是覺得驚艷。漫不經心的目光飄過來,落在她身上,帶了一點隱秘的笑意,讓人心里一緊。 她忍不住為池遂寧抱屈,事務所里關于他的傳說很多,竟然沒有一個是關于他勾人攝魄的眉眼,反而稱oliver為公司門面。 池遂寧在她身邊坐下,自然地把手搭在她椅背上,低頭問:“誰惹你了?” 姚牧羊一臉不忿:“為什么我認識你以前,從來沒人告訴我你長得比oliver好看這么多?” 池遂寧唇邊帶笑:“可能,是為了給你個驚喜。” 趁他倆說悄悄話的工夫,oliver和黃微粒已經吵了一架,這會兒齊齊轉過頭來。 黃微粒:“看不見這有人在吵架嗎?” oliver:“說人壞話可以不要這么大聲嗎?” 姚牧羊為了息事寧人,敷衍著勸架:“吃飽了再吵,有利于發揮水平。” 黃微粒把包往背上一甩:“飯我不吃了,你們自便。” oliver拉開椅子坐下,翹起腿架在另一張椅子上,擋住她的去路,開始耍賴:“你坐下,我就三句話。” 黃微粒拿尖細的鞋跟踹了他一腳:“每句不能超過五十字!” oliver怕她反悔,腿根本不敢放下來,以別扭的姿勢從懷里掏出一個戒指盒:“第一,我把房子賣了,換了這個,一分沒剩。” 黃微粒倒吸一口氣:“房子賣了,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