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您哪位? 第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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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微粒十分仗義:“池總你快去借錢吧,我保證安全把她送到家!” 池遂寧的目光瞥來,冷得能殺人,她立刻識時務地改了口:“我的車小,坐著不舒服,您還是親自送她吧。” 目送池總滿意離開,黃微粒跌坐在病床上,心有余悸:“你怎么總說他脾氣好,剛才那眼神嚇死個人。” 姚牧羊笑笑:“你開的還是那輛風馳e3嗎?” “當然了,才買了兩個月。” “哦,他開e1。” 黃微粒大吃一驚:“我記得他有輛庫里南的,他現在這么困難嗎?連不到一千萬的車都變現了?” 姚牧羊白她一眼:“諾金給他融個十億八億的,我也不至于出院都坐不上大勞。” 黃微粒壓低了聲音:“你當我們不想?投資經理天天打請示,說風馳目前嚴重低估,是抄底的好機會,雪中送炭得來的客戶肯定粘性高,可是上面就是不同意。據說其他金融機構也都是這樣,池總是不是惹了什么大人物?” “你怎么就認定是他惹的,不是我惹的?” 黃微粒笑了:“嚴軼說你在公司連請假都唯唯諾諾,能惹什么大人物?那天你說跟姚總有仇,可把我驚夠嗆,等等,不會是姚總吧!” 姚牧羊斂了表情,眼底一片冰冷:“那尊神,怎么會跟我一般見識。” “我想也是。對了,我還聽說,池家分久必合,一大家子這次可能要一致對外了。風馳上市最早找過諾金承銷,投行部做盡調捋歷史沿革的時候沒少傳池家的八卦。” “池總的爸爸池衡能力很強,但人太好了,總舍不得敲打家里人。兩個弟弟池平、池均長年把持財務和采購,里應外合弄出好多虧空;meimei池溶月還算有點專業知識,但和哥哥理念不和,成天打架,好好的公司都內耗干凈了。原本s系列是一個契機,設計、配置都很超前,老池總本想通過它扭轉局勢,然后引戰上市。但池平池均怕公司上市后管理正規透明,沒辦法再吃拿卡要,竟然故意搞鬼毀了這個好產品。老池總這才痛定思痛,決定徹底整頓風馳,轉戰新能源。” “只可惜他那年得了肺癌,難說不是被家里人氣的。弟弟meimei得知以后,不想著給哥哥治病,只想著多撈點遺產,徹底把控公司,斗得不可開交。老池總去世當天,還沒下葬就開董事會選舉新董事長,最終是池總的mama出來主持大局,池總才順利接管了公司,用鐵腕把他們一一清理出去。” 聽到這兒,姚牧羊露出驚訝的神情:“池遂寧的mama?” 她難以想象那個一臉天真和歲月靜好的婦人,竟能在喪夫當日,忍著悲痛處理公司事務,震懾住一群餓狼。她和池遂寧結婚已有兩個月,卻連婆母姓甚名誰都不知道。 “對啊,她很少拋頭露面,也不愛與京城名媛交際,不過畢竟是粵城吳家的名門閨秀,關鍵時刻很能拿得住。” 姚牧羊聽得心驚:“池遂寧和他們合作,豈非引狼入室。” 黃微粒見她面色凝重,趕緊勸解:“你就當故事聽著玩吧,池總肯定心里有數。他們雖然難纏,畢竟是家里人,便宜了他們,總比便宜境外資本強。” 姚牧羊冷笑,眼神像要殺人:“這種人,算什么家人?” 黃微粒一抖:“寶,你剛才那個表情,和池總一模一樣。” “老子當校霸的時候,池遂寧還在做奧數題呢!” “不是,我看你這也沒有沉默不語意志消沉啊,這不是挺憤怒的嗎?” 姚牧羊頓時偃旗息鼓,面露難色:“我主要是……真不知道該跟他說什么。” “那你一反常態乖巧溫順又是什么意思?” “這不是快考試了嘛,遵醫囑才能快點恢復。” “合著你是真想開了?” “想開了,特別開。” “那你嚇唬池總干嘛?他今天找我的時候,一籌莫展,怨念都快結晶了。” 姚牧羊捂住臉:“我沒嚇唬他,是他自己膽子小。” 敲門聲一長兩短,池遂寧隨即出現在門口:“聊盡興了嗎?” 作者有話說: 牧羊女::什么也不能阻擋我考證! 第53章 姚牧羊在醫院待了快兩周,外面已經變了天氣。住院出院都突然,她連件外套都沒帶。 池遂寧脫下西裝把她裹嚴,確定透不進一絲風才攬著她出門。 李叔把那輛區區一千萬不值得變現的庫里南停在門口,池遂寧把風馳e1的鑰匙遞給他,然后坐上了駕駛座。 姚牧羊欲言又止:“其實……也不用特意換輛車的。” 池遂寧給她系好安全帶:“我不能授人以柄。” “哦。” 這一句說完,她又不知該說什么。病房里的沉默已是難捱,車廂里更甚。 她只得望向窗外,路邊的銀杏葉已黃了一半,濃墨重彩,是實打實的秋天了。 身上池遂寧的西裝寬大,連手指尖都遮在袖子里,柔軟的里襯摸了又摸,最終還是沒忍住,低頭在領口嗅了一嗅。 忍冬木的氣味很淡,想來是今早剛穿上身,但仍然熏得人心里發癢。兩人相識之處,她就是靠這個氣味認出他的。她研究半天,舉起袖筒罩在鼻尖上,吸了個爽。 忽然車子停下,一轉頭,池遂寧正一臉探究地盯著她瞧。 四目相對,社死當場。 池遂寧向來愛干凈,這會兒卻也有些遲疑:“我早上剛換的。” “我、我知道。” “有味道?” “不、不是,洗衣液挺好聞的,是什么牌子?” 話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池總什么人,怎么會親自洗衣服,再說這高級定制的西裝,也不可能用得到洗衣液。 果然,池遂寧愣了一下:“不知道,這件很久沒穿過了。” 怪不得氣味這么淡,莫名其妙地,姚牧羊覺得有點可惜。 池遂寧忽然笑了笑:“上次穿它,還是在六大會計師事務所的時候。” 姚牧羊見他回憶起往事,坐立不安起來,指著擋風玻璃:“行車不規范,親人兩行淚,看路,看路。” 池遂寧挑釁她:“要不你先看一眼?” 若是以往,她大概會說“一二三一起看”,但今日她乖乖轉了頭。 然后發現自己草率了。 面前不是馬路,而是護城河,兩邊是成片的銀杏樹,金黃與翠綠交錯,風景美如畫。 “不回家?” 池遂寧松開安全帶:“聊兩句。” 姚牧羊深吸一口氣,手指從袖子里伸出來,偷偷摸上開門機關:“那出去聊。” 池遂寧鎖了車門:“外面風大。” 即便是寬敞的豪車,空間也就那么一點兒大,偏偏密閉性極好,連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你掏一下我的西裝口袋。” 按照電視劇里的套路,口袋里不是鉆戒就是鉆戒。 可他用的是祈使語氣,姚牧羊縱有萬般不愿,也不得不從。 她戰戰兢兢伸手進去,掏了掏,又掏了掏,然后攤開手掌:“什么也沒有。” 池遂寧意味深長:“那就怪了,三年前我放了一張照片在里面,一直保存得很好。你見過嗎?” 姚牧羊低頭,頓時覺得這件西裝有些眼熟。 那張照片她不僅見過,而且此刻就在自己的錢夾里放著。 “沒、沒有啊,三年前我都不認識你。” “是嗎,可那是你的照片,我從你的簡歷上剪下來的。” 姚牧羊明白了,他并不是要聊天,而是要給她講故事,這個故事很可能比上次的更好聽。 她揪著衣領,驚慌失措:“池總,現在不是講故事的好時機。我明天要考試,求你不要搞我心態。” 池遂寧卻不肯放過她,欠身過來:“我以前總是在等更好的時機,可現在我明白了,世上沒有最好的時機,只有此時此刻。畢業典禮上,我以為自己應該專注于更重要的事;在明理樓,我以為自己不該趁人之危;在六大,我以為自己前途未卜,不該讓你卷入紛爭。但凡我抓住了一次機會,我們就不會以這樣的方式待在一起。” 姚牧羊偏過頭:“明天,明天再說好不好?” “不行,我們不談明天,只說現在,這是你立的規矩。” 池遂寧扳過她的臉,逼她看向自己:“這些話我今天不說,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對嗎?我每一天都清楚地感覺到你離我更遠,若非你明天還要考試,你大概根本不會乖乖上我的車。” 他的目光清醒又灼熱,帶著自嘲與無奈,讓她不知該如何否認,也不忍心再顧左右而言她。 “池遂寧,你曾經問我信不信命。你說過,小貝殼誕生的機會微乎其微,這樣的運氣被我們遇上了,也許是個預兆。” 她的聲音帶了哽咽:“現在它走了,是不是也是一個預兆?我們是因為它的到來在一起的,現在因為它的離開分開,合情合理,符合對稱美學。” 那日以后,她再也沒有提起小貝殼。可越是裝作若無其事,就越是情難自抑。 池遂寧雙手捧住她的臉,不給她任何逃避的機會:“我從來不信命,那只是我誘惑你的說辭。姚牧羊,小貝殼不在了,但我還在,我永遠在。你好好聽著,我不僅要和你談明天,還要和你談永遠,天長地久,生生世世,千秋萬代,亙古不變!” 這些詞每一個都像驚雷,砸在她心口上,揚起沙,吞沒海。 他怎么敢這么狂妄,藐視自然規律,輕而易舉地把這些飄渺的詞匯宣之于口?就不怕報應嗎? “你當然有資格不信命,可我沒有。我遇見的每一件好事,都沒有好結局,我試過了,試了好多好多次,可沒有一次成功。這一次……我本以為會不一樣,可是……” 她終于哭了出來,一哭就剎不住。 當初他說“可以試試”,她嘲諷了他,可這個念頭種在她心里,像一顆種子,生根又發芽,就在它枝繁葉茂長出花苞的一刻,轟然倒塌。 希望越是以誘人的姿態出現,結局就越是慘烈。 幻想中的父親是這樣,擋在她身前的許澍是這樣,宛如神跡的小貝殼也是這樣。 那池遂寧呢?他的溫存,是她一生中遇見的最好的事,好得讓人難以置信。 池遂寧用拇指抹去她臉上的淚:“我知道你盡力了,但我還想要求得多一點。我不需要你相信我,也不需要你敞開心扉,只要你退得慢一點,每次想逃跑的時候,多猶豫一秒鐘,我就能走到你面前。” 這個方案看似自己占盡了便宜,可是仔細一想,漏洞百出。 “如果你厭倦了,不想來了呢?你可是池遂寧,站在那兒就能招蜂引蝶,到處追一只驚弓之鳥,你累不累?” 池遂寧用額頭去碰她的:“你傻不傻,我在你身上耽誤了這么多時間,不來不就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