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您哪位? 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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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牧羊想了一想,噗嗤笑了:“沒錯,長得像你太吃虧了。” “嗯?”池遂寧以為自己聽錯了。雖然他從不在意自己的長相,但從小到大,從沒有人質疑過他的美貌。 “你其實是個好人,但長得禍國殃民,感覺脾氣不太好?!?/br> 掐指一算,這是姚牧羊發給他的第三張好人卡了。 第29章 姚牧羊為了報答池遂寧,決定請他去慈城最貴的飯店吃飯,并且刷自己的卡。 吃慣了山珍海味的池總卻并不滿意:“中午和盧市長就在那里吃的,難以下咽?!?/br> 姚牧羊犯了難:“十八線小城市水平有限,要不先湊合一頓,回京城我再重新請你?!?/br> 池遂寧扶著方向盤,轉過頭來:“我聽說你五歲就會做飯。” 這一下點醒了她,《紅樓夢》里,劉姥姥進大觀園打秋風,帶的也是自己種的瓜果蔬菜——窮人拼不起財力,只配做手工,畢竟“真誠”是第一位的。 “會倒是會,只是不知道我家有沒有交燃氣費?!?/br> 爬上逼仄的三層樓梯,果然如姚牧羊所料,門上貼著好幾張繳費單。她早已見怪不怪,只要不斷水斷電,趙小山能讓這些單子在門上貼一年,直到她年底回家。 她一張張撕下來攏在一起,掏出鑰匙開了門,客廳燈光大亮,想是主人出遠門時忘了關。 姚牧羊拿開沙發上散落的衣物:“這次慈城之行您辛苦了,飯店的菜難以下咽,我家的沙發難以落座。你等一下,我下樓買點菜?!?/br> 池遂寧叫住她:“我去,樓道太黑了。” “你知道在哪買嗎?知道小油菜什么樣的嫩嗎?” 這觸及到了他的知識盲區:“那我和你一起?!?/br> 樓道里的聲控燈因為年久失修不太靈敏,池遂寧打開手電筒走在前面,朝她伸出手。 姚牧羊遲疑了一下,抓住了他的手腕。他的襯衣是休閑款式,材質輕軟,摸上去涼涼的很舒服,就是袖扣有些硌人。 她忍不住用手指撥弄了兩下,就聽見前面的人語帶戲謔:“你想把這個也揪掉?” “也”字里似乎有怨氣,看來他很喜歡自己的那對袖扣。 她拍了下腦門:“我都忘了,上次那個還在我包里放著呢,我等下拿給你,顏色正襯你這件衣服?!?/br> 這一下拍得用力過猛,直接把樓道里的燈拍亮了,昏黃的燈光映著她發紅的額頭,有些滑稽。 池遂寧關了手電,卻沒有抽開手腕,擰著眉叮囑:“在樓梯上穩當點?!?/br> 姚牧羊還在自顧自道歉:“不好意思啊,我早就想還給你的,但當時你好像因為什么原因沒要,然后我就給忘了。” 池遂寧氣笑了:“你這記性,是怎么考上理工大的?” “受刺激了唄,當時我一門心思想去京城上大學,班主任堅稱我肯定考不上,氣得我埋頭苦讀了整整一年?!?/br> “那我倒是得謝謝他?!?/br> 邁下最后一級臺階,姚牧羊松了手。 門外晚風獵獵,和京城夏日是完全不同氣候。 小區門口的菜攤還擺著,但這個時間,已經買不到新鮮的海味,蔬菜瓜果也都是被挑剩下的,萎靡不振沒有生機。 她正要彎腰揀幾個能入眼的,卻被身邊人眼疾手快撈了起來:“你說要哪個,我來拿?!?/br> 眼見著一身華貴的人蹲在了地上,聽她的指揮在一堆菜葉中挑挑揀揀,沒有一點脾氣。 成日簽上百億大合同的手把一個土豆舉到她面前,她皺眉看了看,嫌不夠周正擺了擺手,于是他又認命地蹲下去。 菜攤老板目光在兩人身上逡巡,然后和姚牧羊說起了難懂的方言。 她看了池遂寧一眼,捂著嘴笑,也說起了家鄉話。 慈城在江南,但海水滋養的土地比湖畔江邊多了幾分爽朗,所以慈城話聽起來雖比北方話軟糯,卻一點也不拖沓。兩人都笑意盈盈,像是在笑話他。 回去的路上,池遂寧問她和老板說了什么。 “她說你又帥又聽話,一看就有錢,是個好對象。只可惜聽口音是個外鄉人,不然就完美了?!?/br> “那你怎么說?” “管他是哪里人,結了婚就就是屋里人。走吧,進屋吃飯?!?/br> 他垂眸一笑,什么虎狼之詞都敢說,動真章時拔腿就跑,也不知是膽子大還是膽子小。 許是沙發實在落不了腳,池遂寧挽起袖子,自告奮勇進廚房打下手。 姚牧羊拿過一根茭白:“池總猜猜,咱們吃它的哪部分?” 蔥吃蔥白,萵筍吃筍,芹菜吃莖,他自信滿滿道:“下面那部分?!?/br> 姚牧羊挑了挑眉,把茭白遞過去:“沒想到你這么博學,交給你了?!?/br> 池遂寧拿在手里觀察了一陣,手起刀落,橫著砍掉了上面的綠葉。 “沒想到你也有做不好的事。”姚牧羊搶回茭白,拿在手里前后各劃一刀,輕輕巧巧剝掉了外皮。 她做起菜來行云流水,一心多用,這邊爆香那邊下面,若不是只有兩眼灶,恨不得八個菜一起炒。自外婆病后,漸漸做不了飯,她每天放了學急匆匆買菜做飯寫作業,練就了這一身實用主義本領,菜雖然不花哨,但勝在快手。 廚房里充滿煙火氣,池遂寧毫無用武之地,在一旁做甩手掌柜,本想說幾句夸贊的話,心里卻漫上一絲疼,一時開不了口。 幾盤家常小炒陸續上桌,兩人面對面坐著,氤氳的熱氣橫亙兩人中間,就像一對因愛結合的尋常夫妻。 姚牧羊見他若有所思,笑道:“現在信了吧,我根本不需要做飯阿姨。” “廚房油煙大,還是讓阿姨做吧?!?/br> “難道剛才不是您要求我做的?” “是,你做的很好,以后別做了?!?/br> 姚牧羊拿起筷子嘗了一口:“也不至于那么難吃吧?” 池遂寧低頭飲湯,絲瓜蛋花湯是極尋常的快手菜,卻比他喝過任何山珍海味都暖胃。 “很好吃?!?/br> 姚牧羊只當他客氣:“我第一次去你家時,被桌上的菜嚇了一跳,還以為進了御膳房。我知道你吃慣了精致的,這些不入流的只能算糊口。” 池遂寧放下筷子,搖了搖頭:“我母親是粵城人,向來講究吃食,但她連雞蛋羹都不會做,我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吃家里的飯菜。” 姚牧羊環視四周,這間幾十年的老樓房,亂七八糟,潮濕背陰,墻上全是陳年打斗的痕跡,以至于后來家里連個瓷碗都不敢買,全都是耐摔打的。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這一點也不像個家。 她把礦泉水倒進玻璃杯,朝對面的人舉起來:“菜雖然不怎么樣,但我真的很想謝謝你。這孩子我一開始不想要,后來又想留下它,翻臉比翻書還快,你都接受了,還幫了我許多忙。池總,我敬你一杯?!?/br> 這番話像極了酒場上的逢迎,偏偏語氣十分真誠。 一聲脆響,池遂寧的杯口碰上她的:“這是我應該做的,池太太。” 飯后,他端起碗碟,一本正經道:“洗碗我會,真的?!?/br> “可這不是待客之道?!?/br> “一人做飯,另一人洗碗,不都是這樣分工嗎?” 她沒有再堅持,拿過門口的繳費單,一張張掃碼付了錢,然后打電話給附近的酒店,問還有沒有房間。 池遂寧十分警醒,立刻關了水龍頭探出頭來:“你不住這里?” “不住?!?/br> “正好,我給你訂了房間。” 她晃了晃手機:“我也訂了?!?/br> 池遂寧擦干手上的水,點頭道:“好,那我打電話讓陳醫生搬到你那去住,她這個時間應該還沒睡。好在慈城不大,她也就一件行李,我派司機送她過去,費不了多少事?!?/br> 姚牧羊趕緊按住他:“別,千萬別,別折騰了我去就是?!?/br> 池遂寧訂的酒店是海景房,陳醫生就住在她隔壁。 床很軟,可她醒得很早,就著熹微的晨光看了一陣潮汐,忽然有些蠢蠢欲動,想去踩一踩細碎的浪花。 慈城雖然靠海,但沒有細軟的海灘,全是粗糙的砂礫,所以游客并不多。清晨人就更少,海里飄著零星的漁船,岸邊就只有她獨行。 都說海有治愈的能力,可她在這兒住了十八年,經歷了無數糟心事,卻從來沒想過要來海邊坐一坐?;貞浧饋?,大概是從沒有過這樣悠閑的時刻。 她饒有興味地看小螃蟹橫著腳亂走,忽然起了興致,脫了鞋跟在它后面,上上下下左右左右,終于到了海水里。海水還帶著夜晚的涼意,在腳腕處摩挲很是舒服,她提起裙擺,又往前走了幾步。 “姚牧羊——” 忽然背后有人大聲叫她,她還沒來得及轉身,雙腳就離了地,一雙堅實的手臂把她牢牢抱在懷里,轉身上了岸。 她試圖掙扎,身體卻動彈不得,只有手在亂揮。 “老實點?!蹦侨说吐暫人?。 她動作一頓:“池遂寧?你瘋了?放我下來!” 池遂寧不僅沒放,還騰出只手來,把她的手臂也禁錮住。他一言不發,下頜線緊繃,目不斜視地抱著她往前走。 姚牧羊自知擰不過他,只能扯著嗓子叫喚:“大早上的,這是鬧哪一出?你再不放我下來,我要喊了!” 一直走到馬路上,池遂寧才把她放下來:“這話該我問你,你鬧的是哪一出?” 姚牧羊一頭霧水:“我怎么了?” 她怕他再發瘋,警惕地退后了兩步,才發現他頭發上凝著水珠,身上穿著背心睡褲,鞋子干脆沒有。 “你這是……” 池遂寧低頭看了一眼,神色僵了一僵,然后又皺起眉:“別打岔,先說你,你到底在想什么?” 姚牧羊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然后指著遠處的海平面:“你不會以為我要跳海自殺吧?” 第30章 池遂寧順著姚牧羊的手指看過去,朝陽在海面灑下一片碎金波光,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