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歡宗女修是如何搞定高嶺之花 第85節
滴溜溜的淺碧色眼珠子,很難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風長隱摟著纖腰的手掌往下一滑,“我看看。” “不要!”虞妙然想跑開,但瞬間被人攔腰抱起,她哭泣,她反抗,“嗚,我要休息!不能再了,妙兒真的會壞死掉的!” 看來真的是怕了,風長隱掃了一眼墨發散開的少女。 是的,之前虞妙然有多期待這七天七夜,現在就有多害怕!她是很識相,小師父太持久了她難以消化。 直到被放在圓凳,滿桌美味菜香引誘著苦著臉蛋的虞妙然,她看看滿桌佳肴,再看看盛湯的小師父。 好像是一頓再平常過的晚膳。 “就這樣啊?”她戰戰兢兢問。 “不然呢?”風長隱漂亮的手指將固本培元的藥膳輕放在她面前,“先吃點東西墊墊底再喝藥。” 虞妙然捏著筷子,有些糾結,“不是要奮戰七天七夜嗎?” “是啊,可也要吃飯休息,不是嗎?”風長隱放緩音調。 “這樣啊!”虞妙然眉梢一喜夾了一個水晶蝦餃。 “不然呢?”風長隱反問。 虞妙然放心了老老實實回答,“我還以為要一刻不歇連著一直呢,連吃飯時兩張嘴都要一起……” 是以她方才會那般恐懼,因為她曾看過的,就是叫了膳食,姑娘坐在夫君膝上,這張嘴就胡亂吃著流食啊,更多的是被咿咿呀呀喂著。 她還以為有多滋補美味呢…… “小師父我和你說哦………”她毫不知羞滔滔不絕津津有味同風長隱描述別人家的三天三夜。 風長隱看著虞妙然一臉遺憾的表情,他可比虞妙然知道得多,當即輕聲問:“妙兒好像很向往?” “啊?”虞妙然回神,她對上風長隱漆黑眼眸,見他拍了拍膝蓋示意她坐過去,一副要實現她描述中的樣子。 虞妙然當即臉色一變,抱著碗往一旁挪去,義正言辭理直氣壯,“不不不,好好用膳,食不言寢不語,用膳和就寢二者不可得兼!” 她好乖好安靜地喝湯,風長隱仿佛看到他當年帶回來的小丫頭,也是這般安安靜靜,后來……成了山中霸王。 霞光溫柔從窗外斜傾,一時安靜地只有碗筷聲,風長隱清修動了幾筷。 虞妙然很快被食物治愈,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果然還是人間風味更美味! 用過晚膳,滿室紅燭,風長隱打坐,虞妙然坐在書案前所未有地認真讀書…… 可是風長隱的書都好晦澀,虞妙然勉強翻了半本讀不下去,捏著書本慢慢放下只露出一雙淺碧色眼眸看著榻上認真打坐的風長隱。 真是奇怪,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樣,為什么他們和尋常叫戀人相處完全不一樣?哪怕是現在他們有了最親密的接觸。 虞妙然冥思苦想,終于恍然大悟,因為是小師父!是個情商不行技巧也不太行的老古板! 也許是她的目光太過專注,風長隱睜開眼眸朝她看來,“過來,妙兒。” 虞妙然雙腳在地面磨磨蹭蹭,不情不愿起身,直到風長隱張開手掌,里面躺著一顆白白胖胖的花生! 她眼睛一亮,腳步輕快朝風長隱跑去,順勢坐在他膝上。 風長隱將花生剝開,“剛剛讓你記得都記住了嗎?” 虞妙然點頭又搖頭,“不太明白……” 風長隱和她說她要好好消化元陽,但什么元精什么濁/精她不太能理解,而且原來道家雙修那么麻煩,她還以為只要做只要快樂就可以了。 風長隱頷首,煌煌紅燭照映他如玉面龐,徐徐出聲,“天有三寶日、月、星,地有三寶水、火、風,人有三寶精、氣、神……” 春夜寂靜,只有風長隱好聽的聲音,他是位諄諄教導的好老師。 兩雙擺放整齊的鞋履,白色紗幔緩緩放下,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有條不紊地解開少女純白淡香衣裙。 他說:“元精,先天之精,秉受于先天……” 帳中少女雪膚花貌窈窕玲瓏。 青絲鋪散,燈下望美人,年輕修士漆瞳清冷如常。 “嗯……”多年養成的習慣,在上課的虞妙然很乖,只是小師父中指冰寒,她忍不住輕輕出聲。 風長隱大掌握住下意識合攏的膝蓋,語氣淡淡,字字冷靜,“色念色心生濁//精……” “嗯嗯……”兩指曲起嘶好冰! 虞妙然只好閉眼聽著小師父如往常上課教學般的嗓音,一陣窸窸窣窣聲,大海怪還挺有禮貌地蹭了蹭方緩緩敲開。 而他還在說:“……陰中有陽,生血生//精……” 不似昨夜,這次極其溫和,除了初始不匹配的不適外,虞妙然漸漸跟著輕輕低吟。 耳畔那樣輕柔的聲音,風長隱雙手撐榻呼吸竟然無比平緩,等她受用了會兒,方才出聲喊人,“妙兒……” “嗯?”這樣輕柔打轉按摩,虞妙然很是輕松喜歡。 她睜眼仰視著風長隱不辨神色的清雋面容,他仿佛仍舊穿著一身嚴謹道袍站在竹林小院給她上課,絲毫看不出其實正在她最深處…… 好吧,他這樣嚴肅,虞妙然當然也心生不出什么旖旎,當然主要原因她對這種事的印象很差!要不然她哪里會這般安分,早矯揉造作喊人啦…… 風長隱雙臂彎曲微沉,神識清明氣息不亂,“方才我讓你記了什么?” 虞妙然雙手緊握著風長隱肩膀,跟著章法有度的節奏,呼吸均勻,“ 鴻蒙初辟、天分陰陽、人遵天道、節//欲保//精、積靜全神……” 早春料峭,涼風習習,夜色無聲。 每當虞妙然有些熬不住沉淪,風長隱總會重重喚醒她,偏生他的清冽嗓音又極其冷靜。 虞妙然只得嘟囔,“知道啦,靜心凝神,真氣從之,正氣存內……” 唉,小師父真是個喪心病狂的教學狂魔! 不過這樣慢慢來也好…… 第三天夜里,虞妙然已經很可以接受這種快樂方式,快快樂樂踢掉鞋子,但是! 燭光曳動影影綽綽,只有她哇哇哭聲…… 這幾日沒得休息,虞妙然幾乎到傍晚才醒來。 喝著藥膳,虞妙然琢磨出來了,就好像風長隱一夜喂食一夜幫她消化,如果可以中和下就好了…… 第七天,暮色四合,虞妙然睡在打坐的風長隱膝上,直到她感覺有一只手指在梳著她的長發。 七天內出門,她睡眼惺忪眨眨眼睫忽然坐起身,“小師父,我剛剛夢到你把我一劍穿死了!” 風長隱靜靜望著捧心的虞妙然,“那萬劍穿心賠你好不好?” 虞妙然張張嘴,還沒想明白,人已經被摟過去,潔白裙裾散開……她嗚咽著已經被反復穿了…… 當夜虞妙然無一處完好,裝滿好多好多徹底昏死過去。 風長隱平復了一會兒,由著虞妙然沉沉睡去,他施了清潔法幫虞妙然穿好寢衣。 恰好子時交接,滿帳奇香,風長隱在燭光中俯視著虞妙然眉心,銀白色葉芽印記閃爍著,眉宇間有一盛開的黑蓮花。 他咬開食指,鮮紅血滴在她眉心葉芽印記劃下一痕,沉睡的少女瞬間蹙眉。 風長隱坐起身,以指畫符,金光一閃,那眉宇間隱藏的黑蓮花被逼出,試圖逃避,但立刻被風長隱抓在手中。 風長隱翻身穿衣,路過窗臺那株虞妙然唯一可以養活的虞美人,“照顧好她……” 暗淡的虞美人動了動葉片,道了聲,“小心……” 極其溫潤的嗓音。 * 夜幕幽深,長街十室九塌荒草叢生一片死寂,只有路盡頭掛著一盞輕晃的紅色燈籠,半明半暗地照亮寫著“當”的幌子。 黃紙紛飛,有一道俏麗的身影腳步輕快朝盡頭走去,敲了敲門,走出一個提著紅燈籠的伙計,“是你?” 虞妙然露出一對討喜的酒窩,“對啊,好久不見!” 伙計有些狐疑,但-她眉心間確實有著一枚獨一無二的黑蓮花印記,那是典當也是控制的印記。 “你怎么來了?” 提起這件事虞妙然很是氣憤,掐著自己紅了一圈的脖頸,“風長隱發現我的身份,惱羞成怒提褲無情,竟然趁歡/好時想掐死我!” 伙計并不意外風長隱會看出虞妙然身份,他們根本不在乎什么身份,要的就是那群眼高于頂的天才明知道對方有問題卻自以為有能力庇佑拯救最后人不人鬼不鬼,比如當年的安喜,今日的風長隱。 虞妙然忿忿不平,那伙計瞇眼打量試探她的識海,“你不是忘了自己的任務?何時想起來?” 當年他們派虞妙然接近風長隱,結果倒好有佛光庇佑虞妙然,導致虞妙然遺忘任務,十多年來任務毫無進展。 伙計想想倒也不是,至少真佛轉世的虞衡甘愿默默替虞妙然承受十多年毫無進展的懲罰,至少純陽修士風長隱自愿丟失元陽。 這些皆是墮落的表現,只要是他們自己甘愿墮落,天道就沒辦法降罪。 所謂千里之堤毀于蟻xue,虞妙然勾不勾引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些人命中注定就是劫難,譬如蘇妙之于安喜,虞妙然之于風長隱。 而他們的任務就是送這些人到這些天才面前。 那伙計徒然勾唇,“你恐怕不知風長隱永遠不可能對虞妙然動手……” 陰風吹拂,只見他普普通通的面容驟然變得陰柔蒼白,灰白的長發,頭戴高窄帽,身著寬大白袍,骨爪飛快掠去,客氣笑問,“不知是哪位修士不請自來?” “虞妙然”往后一退,身形變化,一襲玄色暗紋道袍,頭戴蓮花冠,眉目清絕氣質絕俗。 伙計震驚,“是你!” 天地昏沉,陰風陣陣,漫天冥紙,那頎長高挑的身影輕袍緩帶廣袖獵獵。 伙計有意撤退可惜早已被風長隱設下的陣法攔截,他警惕道:“風長隱你可知黑蓮花印記一旦分離,虞妙然會魂飛魄散……” 天幕濃云翻涌,風長隱面如美玉,抬眸望去,袖中指節轉動,一符篆飛出分化開,若千萬金兵布陣,金光刺目,八卦陣籠罩,伙計捂著眼睛發出痛苦哀嚎。 風長隱漠然俯視著,云淡風輕回答:“知道。” 恰時虛空傳來鼓掌聲,緊接著是一道嫵媚輕笑聲,“不愧是頂尖修士竟然在這時追過來,道心堅定清冷自持,妾身輸得心服口服。” 風長隱蹙眉轉過身,只見黑暗盡頭站著一個小身影,穿薄荷綠羅裙淚眼蒙蒙望著他,不可置信傷心欲絕喊他,“小師父?” 少女被傷透心的哀傷神情,風長隱抿唇,飛身而起手中顯出一柄金光四溢的寶劍,直朝哭泣的少女而去,殺得極其果毫斷不留情。 虛影消失,漆黑夜色中出現一道銀發白衣美人,她拍手叫好,嗔笑,“好一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小師父深謨遠慮堅如磐石妾身佩服,只可憐那姑娘一片癡心成了墊腳石……” “對不對呀小師父……”銀發美人歪歪頭,幻化出一張精致的娃娃臉,“風長隱你要憐惜妙兒,妙兒是你的……” 風長隱握劍擎空袖袍卷風,劍光橫掃,“虞妙然”堪堪閃移,活潑雀躍,“小師父是來取妙兒典當文書的嗎?妙兒最最最喜歡小師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