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俗雨 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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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受控制,這輕飄飄的三個字在她耳梢繞了一夜。 - 那些昂貴的護膚品最終還是被擺在了姜迎燈的桌子上。 她考慮過將他們變賣,但梁凈詞既然送了她,顯然是不在意這一份錢,她真拿禮物換了錢,留著?花掉?也不像是體面之舉。 所以她還是用了。 燕城快入秋,新生搞社團,如火如荼。姜迎燈陪室友去逛了一圈,最后在一個角落里沒什么人氣的“詩社”稍作逗留,是因為看到了折扇上的一首《芙蓉女兒誄》。 她說:“我很喜歡晴雯。” 在一旁打盹快睡著的社長猛的驚醒,她笑吟吟說:“學妹好眼光,要不要來我們社團看看?” 迎燈問:“有什么好玩的嗎?” “寫詩、對詩、詩歌比賽,什么都玩兒,還能出詩集——你喜歡寫詩嗎?” 姜迎燈略一沉吟,沒給回答,問她:“會不會玩飛花令之類的?” 社長笑說:“有啊,我們活動很豐富的!你喜歡飛花令,有雅興,絕對的同道中人——來來來,簽上你的名字。”她說著,熱情遞上報名表。 姜迎燈被她拽得沒轍,失笑一聲,填上自己的姓名。 這天傍晚,她在學校小吃街,本意是想買些水果,在一家米粉店門口看了會兒牌匾。五個字:無名緣米粉。 姜迎燈尚在揣測這里的寓意,身旁一道清冽的男聲響起:“無緣米粉?適合情侶來啊。” 姜迎燈被逗笑,回眸一看,竟然是周暮辭,她指著牌子說:“是無名緣。你看漏了一個字。” “哦——”周暮辭瞇起眼,訕笑說,“不好意思,我今天沒戴眼鏡。” 正好兩人獨行,就在這無名緣拼了個桌。 周暮辭這個人的長相清俊高冷,但個性倒是意外的開朗,他講今天社團招新的收獲,拿了一堆社團的廣告紙,挨個翻給迎燈看。什么天文地理、話劇電影、音樂舞蹈,此人愛好極廣,實在令人傻眼。 姜迎燈默默吃粉,她心里憋了些好奇,等周暮辭給她介紹完,眼見話題要告一段落,姜迎燈假意漫不經心地開口問了句:“哎,你了不了解新傳的雙學位?” 周暮辭問:“你想修嗎?” “嗯,在了解。” “據說很水,你怎么不去修教育學部的?” 姜迎燈頓了下,微笑說:“聽說他們的老師很嚴格,我怕課業太重,顧此失彼。我還是適合水一點的。” 周暮辭深以為然:“對,我師哥說教育學部的老師都是瘋子,一共12門課讓人選10門,每周讀十篇英文文獻,做歸納分析,crazy。” 她笑起來。 周暮辭又問:“你喜歡新聞,還是?” 姜迎燈想了想,支支吾吾答:“不知道,算是吧。” “轉專業來啊,還能跟我做同學。” 她搖頭,卻又說:“我也挺喜歡文院的,轉專業就算了,但是會考慮一jsg下,想學一學拍攝。” “你有做自媒體的意圖是嗎?” 姜迎燈微愣,不知道怎么就被輕易洞察,她默了默說,“可是我沒有什么技能。” 周暮辭正要說什么,姜迎燈手機震了下。她拿出來看,很意外,是augenstern這個聯系人發來的。她說:小姑娘,你哥哥是梁凈詞? 姜迎燈驚訝了十秒鐘,斟酌著回:嗯對,你認識他啊? augenstern:你什么時候有時間?要不要來我家一趟?我侄女還沒找著老師。 姜迎燈:我明天下午沒有課,是面試嗎?寫作課? augenstern:對,寫作課。 姜迎燈:好。 augenstern:我叫顧影。 姜迎燈把這個名字輸進備注一欄,順便也告知對方自己的名字:姜迎燈。 顧影:我知道。 姜迎燈摩挲著手機,欲言又止地放下,不時又執起,問道:你跟我哥哥是朋友嗎? 顧影:他跟我弟關系好。 姜迎燈:我知道了,謝謝。 顧影:不客氣[可愛]那明天見咯。 姜迎燈:嗯嗯。 第14章 c13 那話怎么說的來著?無巧不成書。兜兜轉轉, 婉拒了她的“顧”又找上門來。 回宿舍的路上星云密布。 姜迎燈默默在想,原來她到第一桶金的距離,只差一個梁凈詞。 三言兩語, 人情世故,就能替她輕輕松松剪掉那根攔路的網。 姜迎燈走路一般不喜歡玩手機, 但今天實在沒忍住好奇, 在人來車往的林蔭道間,她獨自往回走, 低頭去翻了翻顧影的朋友圈。 路上人多, 手機少一張防窺膜,她只好將手機亮度調到最暗,再竊竊將照片上的人臉放大, 仔細端詳。 小心的姿態,倒像是做賊。 明明上一次看時,內心對她的評價還是不過心的一句:挺有錢的氧氣美女。 這天再觀察, 又覺得這女孩子神色明媚、五官艷麗。美貌程度更上了一層臺階,隔著屏幕, 佳人眼里閃著張揚的光芒, 灼痛她的眼。 一股很奇怪的低落襲來。 照片還是那些照片。 不過是因為,她提到了梁凈詞。 她沒有刻意打探過, 但有一些信號也會不經意間浮現。 關于和他有交集的女人。 姜迎燈收好手機,骨碌碌踢著腳下一枚小石子。 沒頭緒地想起他說,“何必走彎路”,什么是彎路, 什么是直路呢? 如果按照他對彎路的定義去理解, 姜迎燈應該是九曲回腸吧。 “天啊,你在神游嗎?”周暮辭從后面追過來。 姜迎燈一愣, 回眸詫異道:“你怎么還在呢,我以為你吃完就走了。” 男孩子苦笑,攤手說:“那筷子有毛刺,我去換一雙。回來你人就不見了。” 姜迎燈也呆呆地笑了下:“不好意思,我剛剛在想事情。” 周暮辭對上她心事重重的眼,掏出手機說:“你微信多少,我加你。” 姜迎燈沒反應過來:“加我做什么?” 周暮辭:“你付的錢,我當然得轉你啊。”他說著笑起來,“你不會總在外面當冤大頭吧?” 姜迎燈這才回神:“你不說我差點忘了。”她自嘲地笑,“確實是在神游。” 姜迎燈就這樣交過去自己的聯系方式。 周暮辭見她沒精打采,沒打擾她發愁的夜,然而告完別,他卻沒有走。 見他有話要說的躊躇樣子,姜迎燈問:“怎么了嗎?” 周暮辭說:“我之前看到過一個好的方法,當你覺得不快樂的時候,就去做別的事情轉移注意力。以及,不要太多愁善感,換個思維方式很重要,你要記住,情緒只是經過你的身體。” 姜迎燈了然地笑:“沒有不快樂啦,謝謝你的建議,下次試一試。” 周暮辭也笑了笑,跟她揮別:“晚上還有課,先撤了,拜拜。” “拜拜。” 姜迎燈沖著他的背影揮了揮手。 很快,僵硬的笑容松下來。 她呼了一口氣,覺得周暮辭的建議在理,于是回宿舍的腳步折了下,轉去東cao跑了兩圈。 姜迎燈把包寄存在門口,跑完步出來才發現,梁凈詞給她打了一通電話。 39秒,她沒接到,他就沒再打來。 姜迎燈買了瓶水,盤腿在cao場坐下,給他回電。 接通后,她解釋說:“我剛剛在跑步。” 梁凈詞聲音挺沉,語調輕輕淡淡,“嗯”了一聲,像貼著她的耳畔講低懶的京腔:“顧淙聯系你了嗎?” 姜迎燈納悶:“顧淙?不是顧淙啊,是一個女孩子,叫顧影。她叫我明天去面試。” 梁凈詞想了想,說:“明天一起去顧家。” 姜迎燈撕著礦泉水瓶上的包裝紙,想問會不會影響他的工作,又料到這樣周到的人必定是打點好了一切,許久才小聲說道:“你不用這么面面俱到的。” 梁凈詞聞言,輕聲笑:“那怎么辦,攤上個傻姑娘,成天擔心讓人給拐了騙了。” 姜迎燈臉一熱,說:“只是家教而已,這有什么被騙的可能。” 梁凈詞挺堅持,繼續說:“一塊兒去,打聲招呼。顧家都是體面人,被規訓得好,越是體面,就越是少些人情味。” 聽他這樣講,姜迎燈又料到這顧家非同尋常人家。還在揣摩,梁凈詞又接了句,“怕規矩太多,怕把你怵著。” 瓶身廣告貼紙上那一圈粘連的膠被她扯開。 姜迎燈聽著,淡淡地“嗯”了一聲。 梁凈詞也沒別的要說,但通話沒斷。他好像把手機擱下離開了幾秒鐘,又返回來,好奇問:“怎么沒掛,還有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