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鸞(雙重生) 第1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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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 沈鸞面無表情:“五皇子日后還是莫再做這種事了,省得叫人誤會。” “誤會什么?”裴晏皺眉。 今日換藥的時辰到了,腹部的傷處隱隱jsg作疼,匕首落下的地方尚未長好rou,疼痛難忍。 裴晏俯身,一手按在自己腹部,唇角的笑意苦澀,“卿卿,你還是不信我。” 不信自己會喜歡她,在沈鸞心中,他永遠是那個為了皇位可以拋棄她的卑鄙小人。 沈鸞眨眨眼,聲音輕輕:“我為何要信你?” 她怎么還會相信,一個害了自己全家的人。 沈鸞忽的往前兩三步,金縷鞋停在裴晏身前,沈鸞一字一頓。 “裴晏,你說你喜歡我。” 裴晏脫口而出:“是,我喜歡你……” “可是我人在乾清宮前的時候你在哪呢?我在望月樓上的時候你又在哪呢?裴晏,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可是你又做了什么呢?” 她需要裴晏的時候對方根本不在,又在她死后,抱著她的嫁衣作出一番情深意切的模樣。 如今又擅自跟了她一路…… 沈鸞輕哂:“你的喜歡,除了給我帶來困擾帶來痛苦,還帶來什么呢?” 后背冷汗沁出,裴晏身子搖搖欲墜,眼前青紫交加,模糊一片,只依稀看見沈鸞的輪廓。 他狠命咬破雙唇,血腥味彌漫,終找回半點理智:“我沒有想打擾你,我只是……” 腹部的疼痛蔓延,裴晏皺緊雙眉,疼痛萬分,險些站不住。 沈鸞輕飄飄瞟他一眼,不耐煩轉身,抬腳欲走。 衣袂忽然被人緊緊攥住,泛白的指尖透出主人隱忍的痛苦。 裴晏聲音喑啞:“你不去神女游行,是因為……我嗎?” 是自己知道也要一同前往,所以早早拒絕了王二丫,所以說自己有約。 然明明,沈鸞在天水鎮,并無相識的熟人。 落在自己衣袖處的手指指骨泛白,隱約可見手背上青筋凸起。 沈鸞垂首,漫不經心往下瞟了一眼。 她伸手,一點一點掰開那緊攥著自己的指尖。 春光正好,落花滿地。 裴晏聽見沈鸞輕聲道。 “裴晏,你沒這么大的能耐。” 第六十九章 第六十九章 蒼苔濃淡, 廊檐下懸著好幾盞羊角燈,許是為夜行趕路的客人照明。 沈鸞頭也不回,淡漠身影漸漸消失在黃昏薄暮中。 她走得極快, 似乎是怕后頭有人追來。 倏然撞見前來尋自己的沈氏。 遍身綺羅,沈氏步履款款, 緩步提裙。瞧見沈鸞, 她雙眼亮起,上前挽住沈鸞的手, 沈氏眉眼彎彎。 “你這孩子, 又跑哪里去了,叫母親好找。” 融在眉宇間的不悅慢慢消失,沈鸞笑著迎上去:“不過是在后院隨意逛逛, 母親也太緊張了些。” 沈氏笑得溫和:“你還病著,母親自然掛念。” 視線越過沈鸞肩頭,無意瞥見杏花樹下的身影, 沈氏唇角挽起笑容:“那位是……王大夫口中的病人?” 沈鸞不想在沈氏眼前提裴晏,隨口應了一聲。 沈氏笑笑:“先前聽下人說, 好像是下不了床, 這會瞧著……” 聲音戛然而止。 喉嚨徹底失了聲,沈氏面露驚慌之色, 她怔怔瞧著那轉過身的男子。 眉眼冷冽,唇色極淺。 那是……五皇子裴晏。 指尖顫抖,沈氏瞪圓一雙眼珠子,心口急促跳動。 裴晏怎的會出現在此處, 他并未易容, 沈鸞剛剛肯定也認出了裴晏,為何不告訴自己? 握著沈鸞手腕的手指倏然收緊, 沈鸞忍痛驚呼,她皺緊眉:“母親,你捏疼我了。” 沈氏后知后覺,忙不迭松開人,連聲道歉:“是母親的不是,卿卿可無礙?” 她目光在沈鸞臉上打量,皺著的雙眉隱隱透出不安之色。 裴晏先前曾給沈家送來一張人皮|面具,他會將那事告訴沈鸞嗎,還是沈鸞如今已然知曉? 沈氏心情亂糟糟的,思緒如亂麻。 強撐的唇角也透出幾分勉強。 沈鸞揉著發紅的手腕,抬首,看出沈氏的不適,小心翼翼攙扶著人:“……母親這是怎么了?” 聲音關懷備至,和從前無差。 沈氏咽下心底的不安,強顏歡笑:“母親無事。” 她覷著沈鸞,試圖從她臉上找出端倪,“卿卿剛剛是在和那人說話?” 沈鸞“嗯”了一聲。 沈氏捏緊手中絲帕:“母親瞧著,那人像是……五皇子?” 她刻意放輕了聲音。 最后一道余暉消失殆盡,光亮找不到的地方,沈氏一張臉落在陰影之中。 沈鸞只能瞧見母親高高的義髻,在夜色中描繪出些許輪廓。 她張唇,莫名覺得有幾分怪異,總覺得沈氏對于裴晏的態度有幾分怪異,上回在沈府也是這般。 她的父親明明是大將軍,然在裴晏面前,總是誠惶誠恐,戰戰兢兢。 怪異的感覺油然而生,沈鸞柳眉輕蹙,點頭附和:“是他。” 沈氏呆滯,不安的感覺籠罩全身:“他和你說什么了,有沒有和你提過……” 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沈氏咬緊雙唇,強挽住唇角:“母親只是好奇,五皇子怎會在此處,還身受重傷,會是有公務在身嗎?” 沈鸞搖搖頭:“不過是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母親莫擔心,我們趕我們的路就是。” 沈鸞的表情不像作假,沈氏暗笑自己一驚一乍,然還是忍不住,偷偷往后瞧了一眼。 裴晏早已不在院中。 …… 已是掌燈時分,屋內燈火通明,光影綽約。 沈鸞歪倚在繡墩上,素手纖纖,輕揉著眉角。 忽聽門外傳來一聲輕笑,是茯苓和綠萼在說話。 “我先前說,jiejie還不信,這會見了人,總該信了罷?”茯苓抿唇笑。 “是是是,是我孤陋寡聞,不該說你的不是。”綠萼輕聲回,滿臉堆笑。 二人有說有笑,槅木扇門沒人能輕推,悄聲邁步入屋。 沈鸞揚眸:“說什么呢,笑得這般開心?” 茯苓推著綠萼上前:“奴婢不說,讓綠萼jiejie說。” 綠萼笑睨茯苓一眼,終忍不住:“先前茯苓說遇見一婦人和郡主相似,奴婢也瞧見了,那眉眼確實像極了郡主。” 一個兩個都這般說,沈鸞果真來了興致,她好奇,拿過一旁的靶鏡左右端詳:“……真和我那么像,改日我也瞧瞧去。” 綠萼點點頭:“奴婢也是碰巧在客棧門口瞧見的,聽客棧掌柜說,那人是來天水鎮尋人的,說是在找她jiejie。說起來也是個可憐人,jiejie離家十幾年了,至今杳無音訊。” 綠萼悄悄拿眼覷沈鸞,若非年紀對不上,且沈鸞長安郡主的身份不容置疑,她定會有所懷疑。 且世上的奇聞異事多如鴻毛,沈鸞又是自幼在皇城腳下長大的,哪會和外面的人扯上聯系。 綠萼搖搖頭,只道自己果真是魔怔,定定心神,伺候沈鸞寬衣。 今夜坐更的是茯苓,綠萼輕手輕腳,放下帳幔,移燈炷香,輕聲回至自己屋子。 無意瞥見自己半開的支摘窗,綠萼搖頭,暗嘆自己近日果真心不在焉,出門都忘了關上窗子。 款步移至楹窗下,倏然瞥見臨窗炕上的一封書信,綠萼一整張臉褪去血色。 …… 翌日。 今夜是神女游行。 天剛露出魚肚白,大街小巷早早有人提著燈籠出來,搖曳光影照亮前路。 人人眉開眼笑,燭光躍動在他們眉眼,似一團小小的火簇。 人頭攢動,摩肩接踵,感慨連連。 “也不知今夜誰有這般榮幸,能被神女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