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女人見林夜沒有拒絕,大著膽子去勾他握著酒杯的手指。 “滾。” 女人的手呆在半空,不死心地又往前探了下,“林少,我保證,您會滿意的。” 林夜:“我說,滾。” “好了好了,聽不懂人話是嗎?”薛云爍站出來打圓場,“下去,都下去。” 他親了口懷里人兒的臉蛋,曖昧地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 女孩紅著臉,從他腿上下來,邁著嬌羞的步伐,離開了包間。 “林夜,你也是。多好的姑娘啊,這你都不喜歡。”薛云爍嘖嘖兩聲,從滿桌的酒品中隨便挑了一杯,一飲而盡,“告訴哥,你喜歡什么?我立馬為你安排。” “人是你安排的?” “對啊。我一聽你電話里的語氣就知道,你小子,肯定是深夜孤獨寂寞冷。”薛云爍對他拋了個曖昧的眼神,“兄弟都懂。” 他可是把這所酒吧里最漂亮的都找來了,林夜這都不滿意,要求未免太高。 林夜手掌上沾滿了杯壁上掛著的冰水,他半闔著眼眸,狹長的睫毛半耷拉著,跟主人此刻的心情一樣。 薛云爍搖著頭,不由感慨女媧娘娘的不公。曾幾何時,他也是很滿意自己俊美的臉龐的一位自信帥哥,直到遇見林夜。 林家太子爺,長得簡直逆天。 美女都走了,光喝酒也沒什么性質。薛云爍摸出手機,打算找個妹子調調情。 他余光瞥見林夜站了起來,一愣,問:“干嘛?尿遁?” “回家。”林夜往桌上丟了張卡,“你慢慢玩。” 經過薛云爍時,林夜停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半是威脅半是警告道:“還有,下次你再自作主張找來那么多不相干的人,我就要考慮,要不要找薛伯伯談談心了。” 包間門被關上后,薛云爍嗓子里那聲“草”才爆發出來。 他做這些都是為了誰啊。不感激就算了,還想告發他。 薛云爍打了個內部電話,將趕走的女生們又叫了回來。流連溫柔鄉時,他暗自發誓,要是再被林夜一個電話就叫出來,他就把微信名改成“林夜的狗”。 已近零點,路上車輛稀少。 林夜在車后座閉眼假寐。 快到別墅,他都沒想通,自己提前回來到底是干嘛。 江逢沒有給他打電話,就說明他不需要自己。下午剛鬧了不愉快,兩人的相處只會充滿尷尬。 互不干擾,才是江逢希望從這場婚姻里得到的結果。 理智是這樣告訴他的。但,他也有被感性牽著鼻子走的時候。 就比如,他只要一想到江逢犯病的樣子,他就坐不住了。 走時想好了借酒消愁,不醉不歸。結果,心里根本放不下他。 “少爺,到了。”周南為他打開車門,“需要我扶您進去嗎?” 工作時間,周南是林夜的下屬,習慣叫他林總。而私下,他是林家的人,叫林夜少爺的時候居多。 “不用。”林夜下車,步調很穩,看不出喝醉的痕跡,簡短道,“明天去財務部領獎金。” 樓下,林夜注意到書房的燈光,目光一凜。 他清楚地記得,自己走后,書房是關了燈的。 這么想著,他回家的步子都大了許多。 書房。 江逢保持著一個姿勢很久,他的意識很沉,早已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開始是痛,接著是痛癢,最后就是純粹的痛了。 身體痛到麻木。 他想到了小時候。調皮的男孩會嘲笑他沒爸沒媽,見他不反駁,還會得寸進尺地往他身上丟小石子。眉骨那處被鋒利石子劃破的傷口,縫了三針,至今還有痕跡。 他還想起了第一次見到那位弟弟時,弟弟不知道為什么哭了,他被爸爸用戒條打了好多下,然后被關進小黑屋,餓了一晚上。 長大一點,他懂得用拳頭保護自己。每次從學校門口的小巷子里出來,都帶著一身傷。有些人不講武德,打不過就叫家長。他總是沒有家長撐腰的。被老師和對方的父母責罵后,回家還要領罰。爸爸懶得花時間教育他,他的懲罰永遠都是江家的老管家代為執行的。 一次十鞭。他一共挨了一百三十下。 好痛啊,比小時候還要痛。 小時候好像有人會給他糖吃。可是現在沒有了。 江逢張了張唇,無意識地囈語,“哥哥……”? 第9章 不可以兇他! 江逢覺得自己疼出幻覺了。 他好像聽到了房門開合的聲音,下一秒,他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清冷的木質香味將他緊緊包裹起來。時間突然變得緩慢,猖狂的痛意被壓制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讓人沉淪的舒適。 “不舒服為什么不打電話找我?”林夜怕得聲音都在發顫,摟住江逢的雙手也在發顫,他不敢想自己要是真的喝了一晚上的酒再回來,江逢會疼成什么樣。 “跟我賭氣就那么重要嗎?重要到你連自己的身體都不顧。”他按著江逢后腦勺的手掌力道很大,江逢不舒服地掙扎了下。隨即被禁錮得更緊了。 林夜的聲音急迫,逼問著他,仿佛不得到答案不罷休,“說話,江逢。” 江逢臉上的淚痕剛干,被他一兇,頓時委屈得不行。 他小聲抽噎著,肩膀小幅度抖動,埋怨:“你為什么不管我,還那么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