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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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禍的話題不了了之,我想了些別的問題問文頌:“我和家里關系怎么樣?” 文頌抿了口茶,思考道:“不遠不近。” 這回答有點抽象。 “你能說具體點嗎?” “你跟你哥關系一般,偶爾大小節日你會回去,一切都看心情。其實吧,我覺得你挺喜歡顧家的,但你哥是阻攔你回顧家的一大障礙。” 我托著下巴思考,“我哥不喜歡我?” “我可沒這么說。”文頌不會把話說得太死。 不對啊,看母親朋友圈里的照片,我哥不像是討厭我的樣子,難道是成年后鬧矛盾了? 我扶額嘆氣,心緒煩亂。 “小姐,吃飯了。” “好的。”我起身走出茶室,快步跟上張姨,“張姨,以后叫我小木就行。” 張姨腳步一頓,“好的,小……小木。” 我放松地笑了,到餐廳落座。一股茉莉香混著煙草的味道襲來,我皺了皺鼻子,還沒轉身,一個吻落了下來。 張姨有眼力見地走開了。 我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蘇容兮。 他怎么在家? 我還沒想明白,蘇容兮的舌頭舔了舔我的唇瓣,打算撬開我的牙齒。 椰子味在口腔蔓延。 我抬手推了一把蘇容兮。蘇容兮感受到了我的推拒,放開了我。 “早,小雪空。” 蘇容兮舔舔嘴唇,露出一個陽光的笑容。 “……”人長得好看就是任性,這么油膩的動作完全不油。 我沒再看他。 文頌盛了兩碗飯,一碗放到我面前。 “謝謝。”我對文頌說到,轉頭又向蘇容兮說,“以后不許再隨便親我了。” 蘇容兮瞇了瞇眼,不太高興,沒有回答,徑直去廚房盛飯。 “呵。” “你笑什么?”我生氣地看著文頌。 “他好像不相信你失憶了。”文頌隨意說了一句。 “蛤?你怎么看出來的?”我狐疑。 “我們都是你男人,相處久了,一點小動作就能知道憋著什么壞水了。” “你們……”我腦筋轉了個彎,夾蝦給文頌,假裝不經意提起,“我是研究生畢業之后遇見的你,這樣算下來我們認識有兩年了吧。那我是什么時候認識蘇容兮的?” “你自己問他不就得了。” 文頌抬筷吃飯,不再說話。 我左手握著拳頭,向著他那邊的空氣揮了幾拳。 “只要是問我的,我一定知無不言。” 蘇容兮不知什么時候端著碗坐到了我的右邊。 我公式化地給蘇容兮夾了一塊紅燒rou,笑到:“吃完飯再說。” 一頓飯,我余光不知瞥了多少次左邊和右邊。 唉,男人多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在心里盤算著住在這棟別墅里的人,姜代、蘇容兮、文頌、方應鐘和葉觀南。一共五個男人,我都說過話了。 我咬著筷子想著以前的我是以一個什么樣的心態收了這么多男人,還讓他們住在同一屋檐下。 可能是我腦補得有些夸張,文頌和蘇容兮都注意到了我臉上精彩紛呈的表情變化,一齊朝我看過來。 “……”我被盯著發怵,給他們一人夾了一片土豆以表“愛心”。 “最近你的小心思變多了。” 文頌咬了一口土豆片,意味深長地看我。 “哪有。”我干笑了兩聲。 “心思多了更可愛。”蘇容兮眼角含著笑意,也夾了一塊土豆作為回禮。 “你知道她上一次心眼子多的時候干了什么嗎。”文頌優雅地拿了張紙擦嘴,看向蘇容兮。 心思和心眼子有什么關系,我用眼神向文頌表達他歪曲定義的不滿。 “哦,干了什么?” 蘇容兮倒是好奇,之前文頌一直表現得心胸寬廣,雪空想怎么樣他就怎么做。但自從雪空說自己失憶之后,他能感覺出來大家都變了很多。 “跑到了意大利。”文頌言簡意賅。 蘇容兮倒是明白了,但我還在發懵。 “去意大利干什么?” 文頌站起身,揉了一下我的頭發,“下午我要去出版社,不要亂跑,好好待在家里。” 我揪著他的衣服不讓他走,“你話還沒說完!” “小雪空感興趣的話,我可以告訴你。”蘇容兮見不慣木雪空對文頌的依賴。 我轉頭,見蘇容兮雖面色含著笑意,眼睛早就盯著我攥著文頌的衣角的手發冷。 我雖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對彼此有這么大敵意,但還是放開了手,明哲保身。 “也行。”我又綻開標準化的笑容,今天真的,臉都要笑僵了。 文頌無語,一掃身上懶散的氣息,離開了餐廳。 我望著文頌的背影,擔心自己到時候還要哄他。我深覺自己沒什么哄人的天賦,反而會令他更加火大。 “看夠了嗎,人都消失得沒影了。” 我收回視線,起身整理碗筷。蘇容兮像是沒想到我的動作,一時愣怔。 我利落地將餐桌收拾干凈,然后進廚房把碗筷放入洗碗機。 “你……真失憶了?”蘇容兮跟在我身后,半天才憋出這一句。 “對啊,我不早和你說了。”我實在不解,這些人每次看自己做家務就一臉驚訝的樣子,我以前真的有那么懶嗎?! 蘇容兮抱臂沉思,他終于知道那些狗男人打的什么主意了。 “你還想聽,意大利的故事嗎?” “和你有關?”我也猜出來了這段經歷和誰有關。 蘇容兮點頭。 反正下午也沒什么事,我秉持著不聽白不聽的原則,坐到客廳沙發上,洗耳恭聽。 “我們去茶室吧。”蘇容兮拿著瓜子走過來。 “剛吃完午飯就喝茶,不好吧。” “你剛剛給文頌泡了茶,我也要。” “……”我震驚,這都要爭? “要不我們先去花園里逛逛,消消食,再去茶室喝茶。”我想了個折中的辦法。 “好吧。” 外面日頭正盛,我撐了把太陽傘,坐在噴泉池旁邊,一時后悔剛剛說的話。 蘇容兮用他的無情鐵手折了一朵黃色月季, “這里的花,都是你種的。” “不是有園丁嗎?我之前還見過。” “方應鐘找的,因為你種下后就不管了。” 我又被噎得說不出話來。蘇容兮把花拿近了點,我辨認出品種,“詩人的妻子。” 蘇容兮挑眉,“還挺好聽的。” 在花園游蕩了一會兒,蘇容兮懷里的月季快抱不住了。 不能再讓他辣手摧花了。 “我們去茶室吧。” 蘇容兮挑眉,走回客廳,把手里的月季都給了張姨,只留下剛開始摘的“詩人的妻子”。 茶室為了通透兩面做了玻璃墻,雖有竹簾擋住一部分視線,但站在某些角度,能看見月季園。 我想到蘇容兮說我給文頌泡茶的事,難道他在那里看見的? 蘇容兮將月季插進一個石榴形狀的陶瓷花瓶里,又拿了一個四格堅果盤,里面是瓜子花生碧根果等,八卦的標配。 “……”準備得還真齊全,“你要不再點個香?” “有嗎?” “算了算了。”我是怕了,直接問,“你喝大紅袍嗎?” “喝。” 蘇容兮一臉興奮地坐下。 用熱水溫茶具,然后將大紅袍放進蓋碗里,上下搖一搖,掀蓋,聞香。 蘇容兮手撐著下巴,表情溫柔。 我以為他也要聞,把碗伸過去,“要聞嗎?” 蘇容兮笑著搖頭,“我不懂茶文化,但每每看你泡茶,都是一種享受。” “我也算門外漢啦,泡茶享受的是自己,沒有那么多規矩的。”對于他的夸贊,我十分受用,但還是謙虛到。 泡上大紅袍,即刻便可出湯。倒入公道杯后,又將茶倒進茶杯中。 我將茶遞給蘇容兮,“嘗嘗,小心燙。” 蘇容兮抿了一口,評價到:“甘爽順滑,我還以為會很醇厚呢。” “你說的那是黑茶,下次泡給你喝。”我自己也小抿了一口,“所以現在,有心情說關于我們的事情了嗎?” 蘇容兮放下茶杯,“可以。” ===== 猜猜誰喜歡喝黑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