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之前擁抱我[娛樂圈] 第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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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讓制片看到送荔枝的人,估計問你要的就不只是荔枝渠道了。”顧念棲挑眉。 他們組里的陳制片原本就在給公司物色有辨識度的新人,以沈亦航的外形條件,肯定會被列入重點游說對象。 “那陳制片估計要付不起片酬了,”安安笑嘻嘻地,“航總一天掙的比劇組一個周期開銷多多了。” “快別貧了,”沈亦航沖她一掀眼,玩笑意味的壓迫感,“忙你的去吧。” 安安吐了下舌頭,收了傘就跑去一邊找方然了。 “為了回饋沈大少爺又來幫我做好人好事,等下我結束請你去吃飯。” 顧念棲抽了張濕巾擦干凈手,然后順手拿起一顆荔枝剝開,“一個演員朋友在鎮上開了家私廚,還不錯。” 沈亦航手閑散揣進兜里,看著她說著話將果rou送進口中,眉尾微揚了下,“行啊,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半透明的白色果rou,很飽滿,汁水豐盈,還帶著點冷鏈過來未消散的涼意,入口就被絲絲甜意和清爽浸滿,簡直就是這種天氣的消暑利器。 “好久沒吃過了,味道還是沒變。”顧念棲很驚艷的嗯了聲,看向沈亦航,“歐洲那邊能發嗎,我想給我爸爸也寄點過去,他以前也很愛吃這個。” “沒問題,”沈亦航很爽快地點頭,“地址給我,我幫你安排。” 兩個人太熟了,你來我往早就不計較得失,況且這點小錢她非要清算的話,沈亦航在談判桌上的功力發作,能把她說暈過去, 于是顧念棲也不推拖什么,很輕快地說了聲謝謝,將核連帶果皮一起扔進垃圾桶,示意沈亦航一起在椅子上坐下,“上次那頓飯有點倉促,都沒怎么顧得上跟你說話。” “上次啊,”沈亦航搖下頭,眉眼神情很無奈,“別提了。” “怎么忽然要聯姻,是集團出什么問題了嗎,”顧念棲看他,“我記得沈阿姨對你婚戀狀況的態度一向很放任,好像沒逼過你什么。” “我們這種沉積三代的家族企業,各種叔伯分支盤根錯節,表面上我幫我母親拿回了主導權,自己也坐在ceo的位置上,很風光,實則處處掣肘。” 湛藍的天空連一絲云也沒有,陽光毫無阻隔的炙烤著大地,這種天氣連期盼的微風都顯得炎熱。 沈亦航沒再深入跟她講,微不可查地嘆口氣,“聯姻的事他們已經為我張羅很多年了,只不過這次這個,比較難推得掉罷了。” “其實我覺得喬小姐不錯,人很大方,也直來直往。” 顧念棲回想起那晚的見面,覺得喬溫句句話似乎都沖著她而來,但又并不像是敵意針對,話里話外雖有鋒芒,卻并不會讓人有被冒犯的不適。 明艷驕縱,有魄力也不乏教養,能看得出是和沈亦航對等的豪門世家培養出的千金,從各方面來看,都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結婚對象,更何況她對沈亦航有感情,這就讓一場聯姻顯得不再是那么冷冰冰的,盡是為利所圖。 “所以你覺得我應該順勢答應。”沈亦航微微側頭,看向她的目光里,有她看不懂的深暗探究。 顧念棲出了口氣,唇角微微勾了下,搖了搖頭,“我不用去考慮你們的家族利益,僅僅是你沈亦航的朋友,所以我必然只偏向你個人的感受。” “但我也沒辦法感同身受你所背負的壓力,商場上的這些東西太復雜,所以我不會勸你什么,” “你一定有你自己的考量,所以愿意就去做,不愿意就不做,”顧念棲對上他測黑的目光,“在你這里,應該不會有什么事是必須靠聯姻才能解決的吧。” 她此刻的眼神讓沈亦航想起了多年前,她問他想不想當畫家的時候,比月光還干凈明媚,是無盡黑暗中,他能看到的唯一一抹鮮亮, 像盛開在廣袤宇宙中的粉色郁金香。 她曾是第一個毫無摻雜關心他想法的人,這份純粹也一直保留了這么多年,即便是經歷了世俗的種種搓磨后,也從來都沒有變過。 說不清自己是什么樣的心情,沈亦航喉頭有些哽塞,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如果這次,別無辦法了呢。” 他自語般的音量讓顧念棲聽不太清,疑惑地嗯了聲,卻聽到他又接著開口,“其實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婚姻的事我母親看似不管束,而實際上她早已經有了中意的人選,” “而我,也一定要順她的意。” “她一向如此。” 顧念棲忽然就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沈亦航脖頸和眼瞼都低垂,上半身略微前傾,小臂搭在膝上,材質輕薄的襯衫下明顯勾勒精壯的肌rou線條,明明很有力量感的身型,此時卻只讓人覺得能輕易摧折。 他不知道宋宴辭當年離開的真正原因,但也能察覺一定是迫不得已,另有緣由。 除了不告而別之外,他覺得自己其實跟他毫無差別,大學以前的人生,都是能為自己爭取到最后的自由。 他明明如愿以償考上了美術學院,可以和顧念棲一起去京市,但母親拿自己和外公辛苦打拼,現在卻被父親的一眾血親攪得一團亂麻的集團,用語言綁架加脅迫,向他闡明事情的嚴重性和未來深遠重大的影響,讓他狠心毀了自己的錄取通知書,去了美國學習毫無興趣的商科,一去就是五年。 也錯過了足以改變他自己,以及能夠有機會改變他和顧念棲關系最重要的五年。 這么多年過去,他看似灑脫風光,但在宋宴辭終于能夠做到自行決定一切的現在,他還被束縛在原地,并且越陷越深。 他總想回頭,眼中的郁金香也一直明媚地生長在那,近在咫尺,但他卻好像越來越無法觸碰得到。 顧念棲眉頭微蹙,其實上次見面她就看他狀態不對,眉宇間那股好不容易消散的狠戾氣息又有重見天日的趨勢。 她見證過他從極端走向正常的過程,也明白這種去而復返的狀態意味著什么,她同樣經歷過心疾的困擾,那是比軀體上的病痛更為折磨的體驗, 因為無藥可醫,所以只要陷進去,走出去僅能靠自己,再好的醫生和藥物,能起到的也僅僅是舒緩和輔助的作用。 可現在不是年少時,在有能夠獨當一面能力的時候,也就失去了能夠任性妄為的權利。 “壓力大的話,不如放下工作出去放松一段時間,”顧念棲試探性地提議,她在安慰人這方面的技能本就拙劣,只能盡可能地絞盡腦汁,“可以去一些風景優美的地方采采風,你是不是很久沒時間畫畫了,剛好可以當作休息。” 其實一直都在畫的。 沈亦航笑了下,“過來看你就已經是放松了。” 他坐直身子,眸色又恢復了平日里那般輕佻,“好了不說我了,其實也就是跟你隨便發發牢sao,我什么搞不定啊,用不著cao心。” 雖然顧念棲知道他就是強打精神不讓她擔心,但這種他一貫的吊兒郎當又自負的語氣,也讓她不免覺得自己剛才那些都是白擔心。 “你和宋宴辭最近怎么樣,兩個大明星都這么忙,豈不是一直異地戀。”沈亦航很松散的靠在椅背上,聽起來就像是隨口一問。 “有什么辦法,工作性質就是這樣,”顧念棲聳下肩,睫毛略微眨了兩下,像嘆息,不過隨即話鋒又明快起來,自我安慰似的,“但兩個人都忙其實還好,如果只有一個人閑著那才叫難受。” “也是。” 空氣隨后無端靜默了兩秒,再開口是沈亦航的聲音, “他對你好嗎。” 他沒抬眼,就這樣坐著,很隨意地開口,語氣低沉,卻似懸浮在空中, “是你期待了多年的那個樣子嗎。” 他希望是的,希望她幸福的如愿以償,但又期待從她口中聽到模棱兩可的答案, 因為這樣,他或許可以為之后的打算,尋求到一個心安理得的借口。 第71章 chapter 71 ◎偷吻◎ 和他在一起后, 是不是自己期待多年的樣子, 顧念棲思忖著,并沒有立即開口。 她知道沈亦航是在問她對宋宴辭的不告而別, 對過去這九年發生的一切是否還心有芥蒂, 在問她這么多年過去,宋宴辭又變了多少, 還是不是她記憶里那個肆意純粹的少年。 她微微抬眼,瞳孔被一塵不染的天空染上淡藍色的潔凈色彩,須臾,她開口, “你問我是不是期待了多年的樣子, 我也不知道。” 沈亦航沉寂的眸光剛稍稍動了動, 就聽到她接著說, “因為我從一開始就沒有專門設想過什么,沒有對我們在一起的生活抱有特殊的要求,我想要的很簡單, ” “只要身邊的那個人是他就好了。” 她的愿景就是一張白紙, 只要和他在一起, 兩個人行走間繪出怎樣的畫卷都是她喜歡的, 無關其他。 就像喜歡一個人一樣,心向往之, 大多時候不存在什么理由。 “之前他之所以不告而別,是因為家里的原因,他沒有辦法,現在誤會都解釋清楚了, ”顧念棲看向他, 輕輕笑一笑, “他很好,從來都沒變過。” 聽到她說誤會都解釋清楚了,沈亦航原本就沉著的心又猛然間抽動了一下。 自己就是造成他們當年誤會很重要的一環,現在他們和好如初,是不是就證明…… 但看她的神色和對他一如既往的態度,并不像是知道了的樣子。 沈亦航輕出了口氣,唇角也和她一同彎起,用云淡風輕掩飾住了潛藏在期間的無力,“那就好。” “念棲,再來兩圈收工了,”高奕辰這時駕著馬來到他們面前的護欄內,“一會還有一個組的人要過來,協調了一下時間,我們今天早點收,給他們騰騰位置。” “好。”顧念棲站起身,邊重新扎著頭發邊喊來安安,“你帶亦航去我車上吧,這里太熱了,一會我結束直接過去,對了,餐廳位置也訂一下,就是我們前兩天去的那家,還要那個雅間。” “沒關系,”沈亦航思緒還未抽離,沒反應過來似地抬眼,“我可以在這等你。” “我會跟你客氣嗎沈少爺,平常你愿意陪我在太陽底下蒸發我都沒意見,”顧念棲語氣調侃,不由分說把他拉起來, “但今天不行,你這么大一個人待在這太顯眼太不安全了,還是去車上待著吧,給我少惹點麻煩。” 沈亦航眉尾動了動,面色這才恢復如常,偏過頭看她,好整以暇,“行啊,原來是嫌棄我呢。” “快去吧,在車上坐沙發吹空調不比在這舒服。”顧念棲擺擺手,隨即抱著頭盔,快步走回到馬場去了。 “念棲,剛才那個是你男朋友嗎,”高奕辰坐在馬上等她。 他的儀態是男演員中少有的端正,哪怕是悠閑坐在馬上,背也挺的筆直,肩線也是一如既往的周正,就連探聽八卦的語氣也清朗的像在說什么正事,“之前拍暗涌的時候也見他來過幾次。” “不是,他是我好朋友,”顧念棲牽著自己的馬過來,很利落地翻上馬背,并不在這個話題上多停留,“比一圈?” 高奕辰原本還想再問些什么,但也不得不就此打住,勾著唇角略一點頭,“樂意奉陪。” 騎馬這件事顧念棲不是第一次接觸,早在剛入行拍第一部 古裝片之前,譚靖就報了課讓她去學,因為她接的古裝片居多,為了保證拍攝效果都是實景親自上,于是戲里戲外馬術這項運動就沒斷過,到現在已經是分外嫻熟。 她最享受的就是在馬背上肆意馳騁的感覺,聽著馬蹄落在地面沉悶又輕盈的聲響,耳畔的微風變得呼嘯,心隨著速度和顛簸也逐漸自由飛揚,余光景致漸退帶出說不出的刺激,有什么樣的煩惱好像都能暫時被揮發殆盡。 所以歸園最后一期沒去成,她看著宋宴辭給她傳回來的照片和視頻,始終覺得有些遺憾,很想嘗試一下在那樣廣袤的草原上跑馬是怎樣的感覺,一定比在這種塵土飛揚的一般馬場要快樂的多。 賽道上的角逐激烈,宋宴辭就是這時出現在圍欄外。 燒烤被他牽在手里,正昂首挺胸,支棱著耳朵,視線緊緊追隨著領先的那匹馬上的身影。 雖然顧念棲陪伴它的時間并不算長,但它很明顯已經將她牢記心底并且認了出來,喉嚨里發出興奮的嗚嗚聲,在原地站的也不安分起來,拽著繩子就想從圍欄的空隙往里面鉆。 還是宋宴辭發出‘坐’的指令后,它才按捺下這股興奮勁,乖乖在他腳邊坐下來,伸著舌頭微喘,脖頸探著張望,目光依舊聚精會神盯著場上。 宋宴辭還是第一次現場看到顧念棲騎馬,視線比燒烤追隨的似乎更緊幾分。 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幾年前有一次,她在劇組騎馬,結果馬因為一旁工作人員不當的cao作受了驚,最后導致了一個真正意義上人仰馬翻的結果,胳膊摔的脫了臼,當場就被送去了醫院。 這件事當時還上了熱搜,鬧出了不小的動靜,從那之后他只要聽聞她要拍古裝有騎馬戲,就心驚膽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