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搞基建 第192節
小孩認出宋玉竹,拉著他的袖子祈求:“恩人哥哥,求求你救救我娘吧!” 宋玉竹道:“別擔心,你娘沒有大礙,先扶她去附近的客棧休息。” 小孩猶豫半晌搖搖頭:“我…我們身上沒有錢了。” “沒事,我們先幫你們把錢墊上。” 趙驍把婦人扶起來背到附近的客棧,喂了些水,婦人呼吸平穩了些,應當是睡著了。 回到大堂宋玉竹又朝掌柜的要了四碗面,剛好他跟趙驍半天沒吃東西了。 那孩子跟在兩人身后,看著桌上的面咕嚕咕嚕直咽口水:“我能吃嗎?” “當然可以,這就是給你和你娘點的。” “謝謝恩人哥哥。”小孩頗有禮貌的起身給二人行了禮,然后拿起筷子禿嚕禿嚕的吃了起來,看出這孩子餓壞了,一大碗面轉眼就吃見了底。 宋玉竹道:“吃飽了嗎?沒飽把這碗也吃了。” 小孩搖了搖頭:“我不餓了,這碗面給娘留著。” 倒是個孝順的好孩子,宋玉竹拍拍的肩膀:“沒事,你先吃著,等你娘醒了我再讓店家給她煮碗熱的。” 他這才猶豫的端起碗,不一會又吃光了,這次應當是吃飽了,捂著嘴打了個飽嗝,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謝謝兩位恩人哥哥。” 宋玉竹上下打量著這孩子,記得在火車上時,他們母子二人穿的衣服是綢緞,看起來家境不錯,怎么現在換成了布衣還沾滿了塵土。 “你們可是遇上什么困難了?” 這孩子小小年紀口齒倒是伶俐,把那日下了車后發生的事一一道來。 “我叫鄧仲,這次與娘親來杭州是找我父親鄧方圓的,他在外經商三年未歸家,雖然每年都會寄回銀兩,但我實在太過思念父親,所以娘親決定帶我來找他。” 母子來的時候身上是帶足了盤纏的,下了火車乘坐馬車按照父親之前留下的地址去尋找。 結果找到地方,發現那里并沒有父親,而是一處女娘的別院。 婦人上前打聽,那人卻說不認識什么鄧方圓,然后便把門插上了。 婦人帶著兒子站在門口久久緩不過神,二人第一次出遠門,人生地不熟的,找不到相公心下已生退意。見天色已晚,婦人決定帶兒子在這住一宿,明日便去買票回老家。 沒想到這一宿在客棧里,他們被人偷走了身上所有的盤纏! 婦人覺得天都塌了,沒了銀子他們怎么回老家! 去找客棧的掌柜的理論,掌柜的說她自己沒管好銀錢怪不得別人。婦人又帶著兒子去報官,結果官府說他們無憑無據,不予立案。 實在走投無路,婦人只好帶著兒子去當鋪,把身上的綢緞衣服當了,換成了普通的棉布衣衫。 幾百文錢也是杯水車薪,根本不夠買回去的車票,沒辦法只能帶著兒子繼續找相公。 婦人只知道相公是做茶葉生意的,便去城中的茶樓,茶攤上打聽,半個多月過去了,身上的盤纏快花完了還是沒能找到父親。 禍不單行,二人走街串巷打聽人時,他們也被別人瞄上了。 異鄉人、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和孩子,即便把他們綁了也沒人報官。 一日夜里,他們在破廟里休息,那伙歹人準備動手。剛巧小鄧仲半夜起來小解,聽見聲音后悄悄叫醒娘親,兩人從窗戶逃了出去。 杭州城不敢再呆,第二天天一亮,二人便出了城,沿著官道像無頭蒼蠅似的亂跑,結果就來到了這里。 進了城母親憂思過重,加上幾日不曾吃東西,一頭摔倒在地不省人事,鄧仲嚇得大哭,旁邊有人幫忙喊著救命。 要說也是有緣,兩次最危難的時候都遇上了宋玉竹和趙驍。 宋玉竹摸了摸他的頭頂:“好孩子,別哭了,我會幫你找到父親的。”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反正他們也沒什么事,干脆幫他找到父親。 “仲兒!仲兒!”后面突然傳來嘶啞的叫喊聲。 第188章 找人 “娘親!”方仲起身朝婦人跑去。 “仲兒!”婦人一把抱住兒子,母子倆相擁而泣,懸著的心才落了下來。 剛剛她和兒子走在路上,突然覺得眼前發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昏睡了半晌,再睜眼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處不認識的房間里,兒子也不在身邊。嚇得她從床上滾下來,顧不得蓬頭亂發沖出屋子便呼喊著兒子的名字。 過了一會婦人才反應過來:“咱們怎么在這里?” 鄧仲拉著娘親的手走到宋玉竹身邊:“娘,是恩人哥哥救了您!” 婦人一見宋玉竹,激動的熱淚盈眶,跪地又要磕頭。 宋玉竹連忙拉住她:“夫人快請起。” 婦人愣是磕了三個結結實實的響頭才起身:“若不是兩次遇上恩人,我們母子恐怕早就兇多吉少了。” “出門在外,能幫一把肯定要幫一把的。” 趙驍招呼小二又給鄧娘子要了一碗面,婦人咽了口口水,把碗推到兒子面前:“仲兒,你先吃。” “娘,我剛剛吃過了,吃了兩碗呢!” 鄧娘子感激的看了眼宋玉竹和趙驍,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宋玉竹怕她難為情,起身道:“我們剛買了馬車還沒去取馬,你們先在此歇息,我們一會就回來。” “哎,好。”鄧娘子連忙起身送二人離開。 趙驍結了帳,二人走出客棧,沿著剛才來的路去尋找馬販。 來到市場,馬販等候多時了,連忙把馬牽過來。 趙驍檢查了馬確認無誤后,牽著馬去套車。之前在車行定下的馬車有點小,拉上鄧仲母子倆有些狹小,索性多花點錢直接換了個寬敞的。 車行的老板還送了坐墊,車子坐下五六個人沒問題。 安排妥當后二人趕著馬車回到客棧,鄧娘子已經吃完面,拉著兒子局促的站在門口等待。 剛才她還擔心恩人能不能回來,畢竟他們現在身無分文無以為報,對方沒有理由帶上兩個拖油瓶。 沒想到他們真的回來了,鄧娘子眼眶發熱,緊緊的拉住兒子的手。 馬車停下來,宋玉竹拉開車簾招呼二人上車。 坐在寬敞的馬車里,鄧娘子心中百感交集,誰能想到前一天她還帶著兒子四處逃亡。趙驍在前頭趕車,宋玉竹與母子二人攀談起來。 “不知夫人老家是哪里的?” 婦人連忙道:“我們是中州安陽縣人士。” “安陽縣啊,離著杭州可不近,你打算是繼續找你相公,還是直接回老家。” 原本鄧娘子打算帶兒子直接回家,如今心中憋著一股氣卻是不想回去了。她誓要把鄧方圓找出來,問他為何留下假的地址,害的母子二人差點被人販子拐走! 只是偌大個州府找人恐怕很困難,這二人心善已經幫了他們母子兩次,再開口求人未免有些太過分。 宋玉竹似乎看出她的顧慮:“我們這次出來就是散心的,也沒旁的事做,夫人不用想太多。” 鄧娘子一聽下定決心道:“懇求恩公幫我找到相公。” “好,你先同我說說你相公的事,他在杭州干什么買賣,之前可給你們留下過書信?” 鄧娘子連連點頭:“我們家之前是做布匹生意的,后來中州布廠增多,價格下滑便不做了,前幾年相公他跟幾個同鄉來到杭州,做起了茶葉生意。” “相公從家中拿走不少銀兩做本錢,他說茶葉生意不好做,但做好了一本萬利。之后每年都會給家中寄錢,雖然不算多,但也夠家里的花銷。” “期間寫了幾封信,正是信上有地址,我才敢帶著仲兒來尋他。可惜那信裝在包裹里和銀錢一起被人偷走了。” 鄧仲開口道:“娘,我已經把信上的內容背下來了。”說著便背給宋玉竹聽。 信上的內容不多,大致寫了寫鄧方圓在杭州的生活以及生意繁忙無法歸家,心中對妻子和兒子的想念。信的最末尾寫了他現在的住址,在杭州城的東柳胡同第二個院子居住。 宋玉竹聽完習慣性的搓了搓手指,往常這時候李得海立馬把筆遞過來,不過現在出門在外,身上沒帶著紙幣只能將鄧仲的話記下來。 “你們去東柳胡同的時候,敲門里面走出來一個女娘?” 鄧夫人點點頭:“沒錯,她說不認識我夫君,也從未聽過這個名字。” “你還記得她的長相嗎?” 鄧娘子回憶起來:“那女娘年紀不算大,長相挺標致的,穿著一身水粉色的襦裙,別的記不太清了。” 宋玉竹心中升起不太好的預感:“有沒有可能,你夫君他在杭州另納了別的女子?” 鄧娘子一愣,重重的搖了搖頭:“不會的,方圓他不是那種人。” 見宋玉竹眼中露出疑惑的神色,鄧娘子道:“我知道恩公不信,但我相公真不是沉迷女色的人。我們成親八余載,之前也有人給他塞過女人,但方圓都言辭拒絕了,他若想納妾大可那時候納,我也不會阻攔,何必偷偷摸摸的在外面養女人?” 這就奇怪了,既然鄧方圓不是好色之徒,那他為何留下假的地址,三年不曾歸家呢? 說話間馬車已經抵達了杭州城外,宋玉竹掀開車簾朝外看去,母子二人臉上皆露出懼怕的神色。 “夫人別怕,我這個哥哥身上會些拳腳功夫,再碰上那伙歹人,必把他們抓去官府。” 鄧娘子神色不安的點點頭,“說起來,恩公身上的病已經大好了吧?” 那日在火車上,宋玉竹救鄧仲,救完人卻突然暈了過去,鄧娘子幾次想去探望,都被車上的官差攔下,直到下車時才再次遇見。 鄧娘子見他面色蒼白,身體虛浮無力,便將攜帶的大棗送給了他。 “已經好了。” “吁~”趙驍停下了馬車。 “怎么了?”宋玉竹探出頭詢問。 趙驍道:“進城需要查看路引或戶籍,鄧夫人他們應當沒有了吧?” 鄧娘子一聽,臉色倉惶道:“壞了,我怎么把這么重要的事忘了!路引和銀子裝在一起。都被賊人偷走了!” 州府城出城不需要路引,但進城都需要路引或者戶籍,沒有路引就進不了城,也買不了火車票。 之前鄧娘子光惦記著銀子,居然把這么重要的事忘了,就算攢夠了錢也買不了車票回家啊! 一時急得她掉下眼淚來。 宋玉竹道:“夫人莫慌,路引可以在異地補辦,我來幫你們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