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搞基建 第96節(jié)
不過他面上不顯,眼下還不能得罪表哥,林家交代的事若能辦妥,明年他能賺幾萬兩銀子。 “大哥你膽子太小了,一石精鐵能給你這個數(shù)的銀子。”表弟伸出三根手指。“你隨便弄出一點,半輩子吃穿都不愁了。” 徐大疑惑道:“你要這么多精鐵干什么?”花這么多錢就為了買些邊角料?若真想倒賣鐵,還不如花錢在民間收購。 “這你就別問了,反正不是什么壞事,你盡管把鐵弄出來,銀子肯定分文不差。” 徐大:“我弄不出來,你還是找別人去吧。”說罷便送了客。 方樹氣的在門口唾罵:“廢物,給你銀子你都賺不著!” 徐大心中氣憤,但念著姑媽最后沒跟他計較,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沒過多久,他發(fā)現(xiàn)鋼廠的產(chǎn)鐵量不太對勁,廢料突然增加了不少。 不過這些事不歸他管,徐大雖覺得不對但也沒細究,后來就是官府突然派人過來問話。 事關重大,徐大不敢隱瞞,將自己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包括廢料增加一事。 趙驍馬上羈押了負責生產(chǎn)的管理員,此人叫高應明,一開始他還不承認,官兵在他府上搜出上千兩銀票后,他嚇得癱成一團,把自己知道的全都招了出來。 果然是徐大的表弟,此人在徐大這沒買通門路,便用徐大的名義去結識了高應明。 剛開始只是請客吃飯,熟悉了便開始送禮品。江南運過來的綾羅綢緞,東州運來的海鮮,高句麗的山參,把高應明哄的暈頭轉向。 所為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在一頓酒席過后,方樹提出從廠里倒賣私鐵一事,還拿出五百兩銀子做定金。 高應明喝的上頭,看著白花花的銀子眼珠子都直了,哪還顧得上別的,一口應了下來。 第二天酒醒后雖然有些后悔,可看著那些銀子一咬牙,還是干起倒賣官鐵的勾當。 他將每日的廢料增加三層,由原來的一百多石增加到四百到五百石。 這些廢料之前是直接處理,鐵廠附近有不少鐵坊,低價賣給他們。 如今這些“廢鐵”高應明直接轉手給方樹,換來的錢少一部分上繳,剩下的全都中飽私囊進了自己口袋。短短兩個月,他便賣了七八千石的精鐵,賺了上萬兩銀子。 事情查清楚,高應明按照圣旨,直接斬首示眾。趙驍又派人去抓捕方樹,沒想到找到此人時,他已經(jīng)死了。而且死狀非常凄慘,竟然是被人活活打死的! 方樹的家人并不知道他干了什么勾當,線索到這里斷了。 * 臘月二十,商隊再次來到隴西關市,入城時依舊是花錢賄賂守門卒后,載著幾車精鐵去了百香樓。 負責送貨的還是老邱,這次他又帶了一封信,信上說精鐵一事已經(jīng)驚動了朝廷,這是最后一趟,以后再另想其他辦法。 完顏尋聽下屬念完信臉色一變,大手一揮竟然要手下殺人滅口。 一眾車夫嚇得跪地磕頭求饒,然而完顏尋根本不理會,幾個金人抽出長刀,切瓜砍菜一般將他們砍了頭。 直到死他們也不明白,自己給金人送鐵,他們?yōu)楹我獨⒆约骸?/br> 柳燕子趴在房頂目光一冷,他倒是想看看,光天化日之下,金人怎么把這幾具尸體清理掉。 還有那些精鐵,究竟被鐵藏到哪去了? 第92章 大啟四年 金人們殺完人,將馬車上的油布掀開,檢查了一下精鐵,見沒有問題,朝完顏尋點了點頭。 完顏尋走到院子中央的神鷹雕塑旁,轉動了一下鷹爪,那尊巨大的雕塑居然轟隆隆的響起機關聲。 柳燕子瞪大雙眼,只見那雕塑轉動后,地面露出一個二尺多的地洞! 金人們抱著鐵塊扔進去,最后又把那幾個死人也扔了進去。 柳燕子在心中嘀咕:“怪不得滿院子都找不到精鐵,原來是藏在了地下……” 精鐵處理完,他們又把雕塑移回原位,幾個人趴在地上叩拜雕塑。神鷹是金人的神,他們崇尚鷹的敏銳,兇猛以及遨游天空的自由。 完顏尋嘴里嘟囔喊出一串金語,柳燕子雖然聽不懂,但也明白是祈求他們都圖騰保佑他們早日攻下大啟。 儀式結束后,柳燕子悄悄離開,準備把機關地洞的事告訴白一舟。 “大宛來的皮子,上等的皮子,瞧一瞧看一看。”白一舟依舊偽裝成異族商人,蹲坐在百香樓附近售賣皮草。 突然他看見了個熟人,站在百香樓后院的門口朝里面張望,然后走進了百香樓里。 “去去去,我們沒見過什么商隊,上別處找去。”小二將男子往外趕。 “不可能,我爹他們明明趕著馬車進了你們酒樓的后院。”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前段時間過來送貨的馬夫兒子。 “說沒見過就沒見過,你走不走?再不走我可報官了!” 男子嚇得連忙跑了出來,依舊站在在后院門口徘徊不肯離開。 “皮草怎么賣啊?”一個人影擋在白一舟面前。 白一舟抬起頭:“柳兄你回來了!” “看什么呢?” 白一舟指著門口的人道:“那人應當也是商隊里的人,不知怎么落在了外面不讓進去。” 柳燕子順著他指的地方看去,連忙疾步走了過去。 “小兄弟,你是外地來的吧。” 馬夫兒子警惕的看著柳燕子,有些不明所以。 柳燕子打開扇子擋在嘴邊小聲道:“我知道你們是給大人送貨的,商隊的人都從其他門離開了,邱叔特地讓我來找你過去。” 男子一聽到老邱的名號,瞬間放下警惕,“邱叔讓你來的?他們怎么也不告訴我一聲,竟然自己走了,那快去吧。”說著便跟柳燕子離開了。 白一舟也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跟上二人。他還不知道院子里發(fā)生了什么事,以為柳燕子只想把此人騙過來詢問一番。 路上柳燕子不動聲色的打探商隊底細,這小子口風倒是挺緊,竟然一句實話都問不出來。 轉過街角,柳燕子指著前頭一間客棧道:“前面就到了。” 男子分神的一瞬間,突然后頸一痛,被敲暈了過去。 白一舟連忙跑過來把人扶住:“你怎么把他打暈了?” “先弄到你的雜貨鋪子里再說。” 兩人回到雜貨鋪子,柳燕子把自己在百香樓后院看到的跟白一舟說了一遍。 “百香樓后院里居然有地洞?!” “沒錯,金人把鐵塊都藏在了那里。” 白一舟擰著眉,臉色不太好看:“若是地洞還好,就怕金人狼子野心,挖了條直通關外的地道,那些精鐵恐怕追不回來了。” 這就能解釋通,邊關防備森嚴,金人是怎么把那么多精鐵運送出去的。 柳燕子喝了口茶道:“我原以為商隊的人都死了,沒想到居然留下了一個,正好可以審問他是誰派來的。” 白一舟拿了盆涼水潑在男子臉色,一陣嗆咳聲,男子緩緩清醒過來,他看著陌生的環(huán)境和身上五花大綁的繩子嚇得臉都青了。 “饒,饒命啊!” 白一舟冷著臉道:“現(xiàn)在我問你一句,你回答一句,敢有不實,我一刀剁了你!” “是,是是是!” “你姓甚何名,家住何處?” 男人哆哆嗦嗦道:“小的名叫王二郎,家住在了上饒縣秋明鎮(zhèn)王家村。” “你跟你父親前段時間是不是來這里送過一次貨?” “是……是的。” “車上拉的什么?” 男人抿著嘴搖頭:“小人不知。” 白一舟一個大嘴巴子扇了上去,打的王二郎滿口噴血:“再說不知!” 旁邊柳燕子扇著扇子直咧嘴,小白船越來越有將軍相了。 “小人真的不知道啊!”王二郎知道,自己說出來肯定得死,不說興許還能留下一條小命。 他不知道這兩個人是誰,也不知道自己父親他們現(xiàn)在身在何處,只盼著能熬過審問,回老家去再也不碰這行當了。 “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真當我們不知道你們給金人送的什么嗎!” 王二驚恐的瞪大眼睛看著白一舟,他竟然都知道? “給金人送精鐵,真是老壽星上吊活膩了!”白一舟反手又扇了他個大嘴巴子,打的王二郎頭昏眼花,趴在地上一個勁的磕頭求饒。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的只是負責送貨,其余什么都不知道啊!” 白一舟吐了口唾沫怒道:“你們是為誰做事,快說!” 王二見瞞不下去了,這才松口道:“我……我們都是江南林家的雇傭的伙計,專門替林家商鋪送貨。” “前段時間,老邱叔……就是我們商隊的頭說,去隴西關市送點貨,跑一趟雙倍的錢,大伙便跟著他來了這里。” “路上老邱叔根本沒告訴過我們,車上拉的是什么東西,等送到了終點,我們才知道竟然是給金人送精鐵,把我們嚇得夠嗆……” 白一舟聽他說完,跟自己之前聽到的差不多,怒其不爭道:“知道是精鐵,居然還敢送第二次!” 王二郎低著頭不敢作聲,錢財動人心,賺過一次銀子自然還想賺第二次,可他哪曉得,有命賺錢沒命花這個道理! 柳燕子:“你爹還有其他人都被金人殺了。” “啊!”王二如被雷擊一般,僵硬的抬起頭,滿臉不可置信看著他。 白一舟冷笑道:“不相信是吧,不相信你可以繼續(xù)去百香樓門口等,估金人也會把你拉進去一起宰了。” 王二打了個冷顫,終于控制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白一舟懶得搭理這賣國賊,直接讓下屬將人拖了出去,自己又寫了封急報送回上京。 “柳兄,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 柳燕子敲著扇柄道:“看來上京已經(jīng)查到官鐵的下落驚動了林家,所以他們暫時停止了對金人送鐵。這幾日我繼續(xù)監(jiān)視那些金人,上京收到信肯定會有動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