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搞基建 第5節
城門口圍了好多官兵,在那搜查進出的人。趙驍找了輛出城的馬車,悄悄攀在車底,轉眼的功夫就溜了出去。只是胸口的傷又扯開了點,疼的他微微打顫。 趙驍按著傷口想起那個小郎中,年紀不大,膽子倒是不小,醫術也精湛過人。如今救了自己一命,自己欠他個人情,要是有緣再見…… 算了,到時候再說吧。眼下自身難保,景王已死,也不知晉州那邊什么模樣了。 步行了半個時辰,趙驍找到宋玉竹說的那個義莊,景王的尸首還未被送去掩埋。 路上帶著死人不方便,思索片刻,趙驍還是決定找個山清水秀的地界直接把人埋了,也算是入土為安。 * 晚上從醫館回到家,宋玉竹和宋橋直接去了書房,打算把白天的事說一說。恰好宋橋帶著二兒子宋玉灃也過來了。 宋橋道:“白天聽說有官差去了你那,發生了什么事?” 宋玉竹沒做隱瞞,把白日在醫館發生的事跟他們講了一遍,。 宋橋聽完還沒說話,宋玉灃反而驚恐道:“你居然放他跑了?!” 宋玉竹無奈道:“他武功高強,不放他離開我又能怎么辦呢?” “這,這可是殺頭的大罪!萬一他說謊話,那咱們豈不是成了窩藏逃犯?” 宋玉竹對自己這個草包堂哥挺無語的,干脆閉口不再接茬。 “爹!咱們還是趕緊去報官吧!趁那人還沒走多遠,萬一捉到還能將功抵過……” 宋橋臉色有些難看,悄悄的在下面擰了他一把:“不會說話,可以閉嘴!” “啊!爹你掐我干啥啊!”宋玉灃疼的尖叫出來,宋橋尷尬的臉通紅,后悔帶他出來。 宋柏解圍道:“醫館診治了他,咱們便脫不了干系,萬一被反咬一口怕是罪加一等。如今只能裝作什么事都沒發生,才能躲過一劫。” 宋玉竹點點頭,他爹倒是清楚得多。 宋橋眉頭緊鎖,那人跑不跑他不關心,他關心的是會不會亂起來?景王的死不簡單,他懷疑是四王干的,畢竟江城縣地處徐州地界,而四王的封地就在這里。 “玉竹,那人還說了什么沒有?” 宋玉竹搖搖頭:“只稟明自己的身份,我便讓他離開了。” 宋橋警告道:“這件事不許跟任何人說,就當做什么都沒發生,聽見沒有灃兒!” “噢……”宋玉灃嗯了一聲,醫館的事他才不關心呢。 宋橋話鋒一轉:“對了,你二嫂打算把玉民接過去照顧,不知你和弟妹意下如何?” 宋柏道:“那再好不過,勞煩二嫂多費心了。” 宋橋輕咳一聲:“應該的,反正她閑著也是閑著。” 宋玉灃一聽不干了:“宋玉民來了住哪啊?難不成和我住一個院子啊?不成不成我那可沒地方讓他住。” 宋橋恨不得把這個倒霉兒子回爐重造,抬手捶了他一拳,咬牙切齒道:“少說點話!” 回到自己院子后,宋橋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脫了鞋便朝宋玉灃身上抽去。 “啊!爹你干嘛啊!”宋玉灃被打的抱頭鼠竄往秦氏的屋里跑去。 “還敢跑,老子今天打死你個小王八蛋!” 秦氏剛換了衣裳,正打算躺下睡覺,見兒子哭嚎著跑進來嚇了一跳,連忙命丫鬟點燈。 “這是怎么了?” 宋玉灃都都十七歲了,個子比他爹還高半寸,窩在秦氏的懷里抹眼淚:“我說我不去,爹非讓我去,說了幾句話不是擰我便是錘我,回來還拿鞋抽我。” 宋橋指著他氣的說不出話。 “好端端的打兒子做什么?”秦氏心疼的摸了摸宋玉灃的臉。 “這個蠢材,讓他跟我去老三那聽聽事,他倒好張口閉口胡言亂語,都不夠給我丟人的!” 宋玉灃委屈的不行,他沒覺得自己哪句話說的不對,倒是爹爹半點瞧不上自己。 秦氏一聽又有宋玉竹,臉色不善道:“老三家的再好也是人家孩子,玉灃再不好也是你的種,老爺別里外不分。” 宋橋氣笑了:“哈,你倒不問問他說了什么?你不是想要把玉民接過來養么,我跟老三提了一嘴。” 秦氏眼睛一亮來了精神:“他怎么說?” “老三倒是沒說什么,你這好兒子一口回絕,說咱們這地方小住不下玉民,讓他別來了。” “蠢貨!”秦氏一聽氣的揮手給了兒子一巴掌。 宋玉灃捂著臉欲哭無淚,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 作者有話說 宋-傻子-玉灃:委屈巴巴 第6章 治病 “停車,車上坐的是什么人?”一隊官兵攔住路上行駛的馬車。 趕車的車夫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他佝僂著腰跳下馬車,連忙跪地道:“車上是我們家老爺和夫人,夫人前陣子得疾病去世了,老爺送夫人回來下葬的。” 官兵拿刀挑開車簾,見里面坐著一個身材干瘦續著胡須的中年男子,旁邊還有一具尸體,穿著壽衣蓋著白布看不清模樣。 官兵捏著鼻子掀開布看了一眼便揮揮手:“走吧走吧。” “謝謝軍爺。”車夫連忙回到車上,趕著馬車繼續行駛。 車上躺著的尸首不是別人,正是被賜了毒酒已經離世的宋家長子宋霖。 那日他從老家離開后,獨自一人回到上京,戰戰兢兢的的在太醫苑當值。沒出兩日果然如他所料,皇上不行了! 折騰了一夜,皇上與七月二十八丑時駕崩。為了保守秘密當天早上跟他一起當值的四位太醫無一幸免,皆被皇后賜了毒酒。 宋霖生前跟京中指揮使的關系匪淺,死后尸體便被楊添光派人換了出來,打扮成女子模樣悄悄送回江城縣老家。 馬車穿過胡同拐進了宋宅的后門,車夫上前敲門,給小廝遞了枚玉佩道:“請把玉佩交給您家二爺三爺,就說我送你們家大爺回來了。” 宋柏接到消息立馬往后門跑,在還門口絆了一跤,摔的衣擺上都是泥土。 “快,快讓他們進來!” 小廝連忙打開后門,把馬車趕進了院子。坐在車上的男人掀開簾子下了車,朝宋柏拱手道:“我奉上京指揮史楊大人之命,把宋大爺送回來了。” 宋柏掀起衣擺,跪地要磕頭感謝。 消瘦男人連忙伸手托扶住他道:“使不得,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還望您節哀,早日把宋大爺入土為安。” “應該的。”宋柏擦著眼淚點頭。“快送二位去歇息,這一路受累了。” 兩人也沒拒絕,這一路帶著個死人提心吊膽確實累得夠嗆,跟著小廝去了偏院休息。 沒過多久宋橋也來了,他比宋柏還狼狽,鞋都沒穿便跑了過來。 “大哥,大哥欸!”宋橋邊跑邊哭,像個孩童一般,絲毫不顧面子。 宋柏聽見他的叫聲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起來。兄弟三人一母同胞,打小一起長大一起學醫,感情非同尋常。即便之前有什么不高興的,事到如今也已化解,都變成了無盡哀思。 兄弟二人合力把大哥從車上抬下來。看見宋霖身上穿著女裝,又忍不住哭出聲。 管家宋大義上前去勸慰:“二位爺,現在可不是哭的時候,趕緊把大爺送到后院去,萬一讓老太太知道,可了不得啊!” 宋柏拉著宋橋起身哽咽道:“把大哥送回去吧。” 小廝們連忙上前去幫忙,抬著宋霖去了偏院。 因為宋霖的尸首是偷偷送回來的,喪事也不能大張旗鼓的辦,只請了幾個喇嘛過來做了法事,連夜悄悄送到祖墳葬了。絲毫沒有驚動城里的人,可以說是悄無聲息。 只有宋家人知道,頂梁柱倒下了,恐怕大廈將傾。 * 送走宋霖,宋柏也病了,雖然只是普通的傷寒,宋玉竹還是留他在家休息,自己去醫館坐堂。 上午診治了幾個病人,中午宋全送來江氏做的午飯。 “夫人讓我轉告你,這兩日天涼了,早晚多穿些衣裳,小心著涼。” “嗯。”宋玉竹凈了手打開食盒,里面裝著一盤子晶瑩剔透的水晶蝦仁餃和兩個小菜。江氏做的飯菜味道非常好,即便放在后世也不比飯店里的差。 宋玉竹拿起筷子剛夾起一個,還沒送到嘴邊門口突然跑進來一個男人。 “郎中,郎中在不在,快,快去救救我家娘子吧!” 宋玉竹趕緊放下筷子道:“這位小哥,你娘子怎么了?” 男人帶著哭腔道:“小公子您就別添亂了,快把坐堂的大夫喊出來吧!” “我就是這的坐堂大夫。” 男人竹見他年紀不大質疑道:“你?你行嗎?” 宋全皺眉道:“你怎么說話呢,我們公子可是這城中有名的……” “全哥。”宋玉竹拉了他一把,這會可不是爭辯的時候。 男人雖信不過宋玉竹,可眼下也沒別的法子了,只能認命道:“我娘子難產了,好幾個時辰了孩子還沒生下來,接生婆說再生不出來大人和孩子恐怕全都保不住了!” “宋全,給我收拾藥箱!明叔,幫我抓一副止血的方子!” “哎!”兩人忙活起來,宋玉竹把他爹壓箱底的那一套手術工具也帶上了,以防萬一真生不出來刨腹產。 收拾好東西,兩人跟著男子朝他家走去,踩著淤泥小路,穿過兩條狹窄的胡同,終于到了男人的家里。 屋內產婦躺在炕上雙眸緊閉,臉色枯黃的如金紙一般,已然沒了力氣。 接生婆已經走了,只剩下女人的婆婆在一旁念叨:“沒見過誰家生孩子像你這般難的。當年我生長福的時候一彎腰孩子就掉出來了,沒用的東西,要是憋死我孫子,我可跟你沒完!” “讓開!”宋全一把推開這老虔婆,讓宋玉竹進來。 屋里沒點燈,窗戶還封著,陰陰沉沉的只能看清個人影。宋玉竹走到產婦身邊,伸手探了探她的脈搏,只見女人氣若游絲,脈像十分兇險! 正準備伸手去探下面開了幾指時,她婆婆沖了上來。 “你是哪家的小子!你摸了我兒媳的身子以后讓我兒子怎么做人啊?” 宋玉竹冷冷的說:“讓開,大人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