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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貓后大佬們爭著養我 第63節

    只是懷中的貓睡得香, 一時半會兒都見不得醒,他也拿了本古籍來看, 并未動筷。

    身旁那些服侍的宮人添個茶都輕手輕腳不敢喘大氣, 生怕弄出什么大動靜吵醒了那只金貴的貓貓公主。

    別說是妖了,如今這貓的身份大轉變,便是獨自走在宮中誰見了都得給她作個禮來。

    更何況自從上次貓貓公主從宮中被擄走消失后, 現在更是沒有任何人敢怠慢。

    眼見那早膳冷了又換, 入了春還燃著的炭都添了幾次, 全福忍不住琢磨,陛下寧可自己餓著都慣著這只貓, 是不是有些過了?

    聽說這貓一睡就是好幾個時辰,這么等下去那可了得。

    他正要提醒一下,卻見陛下懷中的貓動了,幾乎是瞬間陛下就放下了手中的古籍垂頭看去。

    臉上的表情都松了幾分,帶著溫和。

    全福心里只犯嘀咕,這民間那些話本子常說妖善于蠱惑人心,陛下這該不會真的被這貓惑了去吧?

    扶諾不知道自己在心里又多了個什么形象,她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蹬蹬爪子,隨后感覺爪爪被什么溫暖的東西包裹住。

    視線聚焦一看,原來是陸懷朝拿了熱帕子給她在擦著爪呢。

    “該用早膳了。”陸懷朝溫聲說,“歲沉魚那邊朕讓人去請來了,你不用過去。”

    原來他還記得自己要去給歲沉魚送吃的。

    爪爪被擦干凈后扶諾自己又舔了舔,說:“他那性子還不一定來呢,起床氣很重的。”

    陸懷朝從很久之前見的那一面中大概猜得到歲沉魚是個什么樣的性子,頓了頓:“常兇你?”

    “不,我是怕別人被他兇。”

    陸懷朝微微松了口氣:“那他對你還很特別。”

    “畢竟我是他唯一的徒弟。”

    扶諾想想自己要不還是去看看吧,但余光卻看到一抹白影緩緩走了過來,扭過頭時眼睛頓時一亮:“沉魚哥哥!”

    聽到這個稱呼,正放下熱帕子的陸懷朝動作停下,不由朝來人看去。

    頭一次見時他尚且年幼,并未看清歲沉魚的長相,只覺得那人氣勢慵懶卻又恢弘,直視不得。

    昨日見了面卻也震驚大過于打量。

    如此下來現在才是正正經經地去看看這個三界都在找尋招攬的大妖究竟是何模樣。

    相貌比想象中要年輕些,卻又毫不意外的俊艷,站在那里抬眸走動間都讓人呼吸放緩,只是眼皮總是輕輕垂著,像是沒什么精神,又像是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只是在聽到扶諾喊了那聲后,他眼波才微微轉過來,挑起一抹笑意。

    陌生的樣貌,卻總覺得哪里熟悉。

    行至跟前,歲沉魚在所有宮人惶恐的目光里旁若無人地坐下來,捏了下小貓的耳朵。

    全福嚇得冷汗直冒:“這……”

    陸懷朝擺了擺手,示意無妨。

    尋常人不懂,但如今這世上能有誰有那個資格讓面前這妖低下頭來行禮的?怕是整個皇宮都給你掀翻了。

    扶諾見歲沉魚來了,主動挪到兩人中間:“你今日起得早啊。”

    “嗯。”歲沉魚抵了下眼瞼,“不是要晨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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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他真把自己要跟著他修煉的話聽進了心里,扶諾還真挺感動,畢竟這睡神愿意起這么早來教自己如何修煉了。

    提到晨修這事兒,陸懷朝倒是想起了自己之前送給扶諾的那明晶玄鐵:“那劍使得還習慣?”

    “唔……”

    扶諾有點不好意思,“使著是挺好的,就是沒太用。”

    她不像其他劍修那樣走哪都御劍,多半都是被人抱在懷里,也不打打殺殺,那劍最大的作用就是短程途中給她抱一抱當個小出租車。

    噢,倒是還載過宣闕一次。

    說起來倒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無妨。”陸懷朝卻不在意,“既是給了你,怎么用都在于你,更何況若是一輩子都用不上也是一件好事。”

    至少證明還是平平安安的。

    “以后就要用了。”扶諾將劍拿出來,“我得學向沉魚哥哥學一點防身術才行。”

    不知怎么,陸懷朝每每聽到她喊哥哥就總會有些心抖。

    她叫歲沉魚倒是比叫自己還要親密些。

    這頓飯吃得倒挺和諧的,扶諾也發現了,歲沉魚對別人從來不入眼,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即便是孟懷和魏聽云也是如此。

    但陸懷朝卻不同,在面對陸懷朝時他雖然也沒多少正眼,卻也會搭上幾乎話。

    這會兒陸懷朝要接見臣子,她跟歲沉魚趁著這個空隙一同來了閑庭晨修,便也問了。

    歲沉魚這人能坐絕對不站,能躺絕對不坐,這會兒一來就陷入了閑庭中那備好的貂裘軟倚中烤著火,聞言似是皺眉想了好一會兒,才恍然:“我見過他。”

    “剛才不是才見過?”

    “很久以前。”

    扶諾心想,那應該是過去陸懷朝跟著他父皇去請大妖出山的時候了。

    “這跟你見過他有什么關系。”

    “人總是喜歡將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寄托在某些虛幻的意義上。”歲沉魚虛虛垂著眼皮,要睡不睡的模樣,“那小人便是這樣坐的皇位,只因見了我一面。”

    他輕嗤:“若不是如此,或許在沉山中被什么吃了死了,想必也沒人會在意。”

    這扶諾倒是在很多書上都見過,尤其是在一些封建社會,那些所謂的欽天監或是什么國師,總是用一些天象或是異象來解讀某一個君主。

    扶諾回想著無暮上仙的話,大概猜到了前因后果。

    陸懷朝或許并無意皇位,過去也從沒花過什么心思,多在玩樂,但因為隨著他父皇去了沉山得以見過歲沉魚一面,才得到了這個機會。

    “難不成你是覺得自己虧欠了他?”

    無意之舉決定了別人的命運。

    像是聽到什么好笑的,歲沉魚睜開眼睛笑到失聲,好半晌才說:“他也配?”

    “……”

    你坐在人家的椅子上,蓋著人家的毯子說這種話良心不會痛嗎?

    只是歲沉魚又說了一遍:“他見過我。”

    扶諾點著頭,心想,是是是,就是見了你一面倒了大霉做皇帝…

    思緒忽然斷開,她不禁抬起頭。

    歲沉魚臉上表情沒怎么變過,像是不當回事。

    扶諾卻有了種他是念著那一面的情分的意思。

    除了陸懷朝,這世上沒有任何人見過傳說中的大妖歲沉魚,沒法給他一個實際存在的意義。

    只有那一面,僅有那一面,甚至沒有看到他的真容,可對于歲沉魚來說卻已經足夠給陸懷朝幾分薄面。

    她輕輕吸了口氣:“歲沉魚。”

    沒聽著她喊哥哥,歲沉魚卻沒多生氣,而是挑眉:“嗯?”

    “沒事兒。”扶諾抱起自己的劍,“我就是想叫叫你。”

    懶散靠在貂裘中的歲沉魚略坐直了些身子,淺瞳閃爍片刻,瞬息便笑出聲來:“貓崽。”

    “啊。”

    “雖然有些笨。”歲沉魚看著她的胸口,“卻是生了一顆七竅玲瓏心。”

    扶諾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胸口,擔心這個瘋子下一句說的就是想要嘗嘗這心是什么味道。

    好在歲沉魚還沒瘋到那個地步,曲指彈了下她的劍:“來吧。”

    陸懷朝議事完再來到閑庭中時,便看到庭中多了個少女清透的倩影。

    如今人界方才過了冬入春,卻也冷得很。

    可庭中少女卻似乎不受這冷風的影響,只著一件簡單的白色羅裙,發上沒有任何的飾物,故此頭發隨著她舞劍的動作時時飛舞開來,像是一幅蜃景,虛無的,觸碰不到的。

    陸懷朝竟是一時之間沒有上前,而是站在那里愣愣看了些許。

    過去只見扶諾與九元界那些弟子在冰場上跑來跑去只當做是個玩樂樣子,卻不想她也正正經經是個修士了。

    就連全福也看見了庭中景象,又驚又嘆:“這是……”

    陸懷朝皺眉:“你看得見?”

    “奴才見著是有個姑娘跟那位歲先生在一處。”全福不敢瞞著,“只是這姑娘怎的見著像是……像個登仙的仙人似的。”

    他其實還想說是像個鬼魂,只在宮中說這是有忌諱的。

    可那姑娘的確是有些透明的啊!

    陸懷朝沒回答,心中卻是有了其他計較。

    明明上次來時普通人是看不見扶諾的,如今全福也能看到了,是不是說明她離化形又近了些?

    片刻后他問:“公主殿打理得如何了?”

    “都差不多了。”全福立刻道,“幾乎將所有品種貓的習性都打聽過了,準備的都是它們喜歡的,公主也一定喜歡。”

    陸懷朝覺得不夠:“晚些把主理人再叫來,還需再修繕些,不要貓殿,要人住的地方。”

    “?”

    全福滿臉疑惑地見陛下走上前,然后聽他喊了一聲:“諾諾。”

    這不是貓貓公主的名字嗎?

    隨即舞劍的少女轉過身來,明眸皓齒,竟是比過去那些朝臣們遞上來給陛下選妃的畫像上那些小姐都要好看,真真算得上是仙人了。

    而那仙女還喚了聲皇帝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