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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種田文) 第31節(jié)

    春桃是過來人怎么能不明白小姊妹的心思,于文捕快那樣不愛說話的性子,若真的承諾送羅巧妹東西,他一定不會食言。他們兩個若是看對了眼,她和徐志用點力氣,說不定真的可以成一樁美好姻緣。

    “巧妹,你聽我說,你今年十七也不是小孩子了,你家人可有給你說親?”春桃拉過羅巧妹的手問道。

    羅巧妹紅著臉,咬著下唇搖了搖頭:“年后說過一門親,但后來吹了就沒有下文,聽爹娘的意思,預(yù)備再給我說親的。”

    “那便是沒有婚約了。”春桃把聲音壓低了一些:“你說的那個人是鎮(zhèn)上的捕快,你瞅他這個人怎么樣?我若做媒人給你們牽線搭橋,你愿不愿意?”話才說完,羅喬妹的臉更紅了,紅彤彤的活像一個大蘋果。

    “春桃,你可別拿我打趣了,他是鎮(zhèn)上的捕快,是官家人,怎么可能瞧得上我?”

    這倒是實話,做捕快的有前途,一般不會娶鄉(xiāng)下姑娘做妻子,可文捕快沒有家里人為他cao心,若不是徐志這好兄弟cao心他的姻緣,恐怕這木訥的家伙將要打一輩子光棍,能有一個鄉(xiāng)下姑娘做妻子,已經(jīng)是他交了好運。而且羅巧妹無論是長相、性格、人品,都與文補快相配,在春桃看來兩個人只要性格合得來,就比什么都重要。

    “當(dāng)然瞧得上,你別害羞,男大當(dāng)婚女大當(dāng)嫁,多正常的事情,我是在認(rèn)真的問你呢?那文捕快今年二十七歲,尚未婚配,你如果愿意我?guī)湍愦罹€,這是一輩子的事情,你好好想想,不必著急答復(fù)我,我明日才回徐家村,你明天想好了再同我說。”春桃笑著溫聲說。

    羅巧妹沒有言語,春桃所說的道理她很明白,咬唇點點頭:“我記下了,明日我來尋你。”

    “這事兒要真成了,他可要請咱們好好的喝一頓酒。”徐志笑著說,

    春桃抿抿唇:“我瞅著這事八成能行,羅巧妹應(yīng)該只是害羞想要矜持一下,明日一定會同意,女子若對男子沒有好感,是不會對他念念不忘的。”很明顯,這些天羅巧妹一直想著文捕快。

    說來也是湊巧,今日春桃回門,白鳳霞竟然也回娘家。

    原來上次王翠云和白四去看了她以后,說要給她找些助孕的藥吃,但那老中醫(yī)說這藥不能隨便亂開,親自診脈以后才能抓藥。因此白四兩口子就讓白鳳霞找個機會回家一趟,白鳳霞好說歹說,劉二漢才開了尊口允她回家一日。

    白鳳霞回到家,預(yù)備下午去看中醫(yī),早上邊在羅春桃家院門口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她和春桃關(guān)系不好,不便進屋,多走了幾圈被羅家?guī)讉€小姊妹瞅見了,白鳳霞立刻哼哼兩聲趕緊溜走。她之所以在羅家院門前徘徊,全是為了一個人,那個人便是許秀才。

    那日春桃走后,白鳳霞被一個人拽進了灌木叢,當(dāng)時她嚇得不輕還以為遇見了什么歹人,結(jié)果定睛一看,竟然是許秀才。原來許秀才對春桃惦記不忘,又聽說春桃要和人家訂親,那幾日一直在羅家村徘徊,想要找機會和春桃說話,但因為徐志一直在春桃家里,因此沒有得到機會。他把白鳳霞拽進去,一是聽到原來白鳳霞一直喜歡他,心里歡喜,二是想白鳳霞和春桃同村人,小女孩間必定經(jīng)常說話,他可以托白鳳霞幫他傳話給春桃。

    這徐秀才也是個榆木腦殼,不通人事,見白鳳霞和春桃吵成那個樣子,竟然還以為她們之間可以傳話。不過白鳳霞見到許秀才心就砰亂跳,當(dāng)許秀才問她可不可以幫忙傳話的時候她想也沒想就答應(yīng)了。只要許秀才能和她多說幾句話,叫她做什么他都樂意。

    過了些日子許秀才還真托她傳話給春桃,并給了一封信,許秀才的原話是讓白鳳霞把這信交給春桃,并告訴春桃,他會一直等她。至于怎么個等,這等究竟是個什么意思白鳳霞搞不明白,但受人之托,總要有個結(jié)果,因此白鳳霞這次回村,除了看中醫(yī)外還要給春桃送信。

    “你來做什么呀?”

    “對呀,我記得某個人說過一輩子也不要和咱們姓羅的說話,怎么巴巴的跑到人家院子里來現(xiàn)眼。”幾個羅家小姊妹嘴巴不饒人,白鳳霞躲開一次又悄悄的回來,正想抽個空把春桃叫出去,這幾個羅家的小姊妹就發(fā)現(xiàn)了她,還一陣陰陽怪氣,

    “你以為我稀罕跟你們講話,我只是湊巧路過而已。”白鳳霞最是好面子,被奚落之后反唇相譏,轉(zhuǎn)身就走,人是走了,可那封信還捏在袖子里,剛走幾步迎面就碰上了她娘王翠云,姑娘一回家,沒坐一會兒就不見了人影,當(dāng)娘的有一肚子話要囑咐她,自然要出來尋。

    遠(yuǎn)遠(yuǎn)的王翠云就喊:“鳳霞,你干啥呢?快跟娘回家去。”

    “沒干啥,沒干啥,就是出來走走。”白鳳霞略有幾絲慌亂地說。

    王翠云臉上堆著笑:“是了是了,我家姑娘整日在劉家吃香的喝辣的,什么事都不用做,整天坐著也做乏了吧?好不容易回家一趟,當(dāng)然想到處走走了,待會兒再走,娘有話要同你說呢,跟娘回家吧。”

    白鳳霞應(yīng)聲好,那封信在袖子里捏得更緊了。一整個上午包括吃中飯的時候,她都心不在焉,一邊回味著許秀才同她說的話,一邊又記恨春桃,沒想到她都嫁人了還不改狐貍精的本色,勾的許秀才對她念念不忘,還傳什么信什么話,真是氣死她了。

    許秀才為了哄白鳳霞幫她,在白鳳霞面前說了不少好聽話,文桂芬罵的沒有錯,虧他是個讀書人,真是讀書讀到狗肚子里去了,為了利用白鳳霞,為了利用白鳳霞對自己的心意,許秀才說的是男女之間不該講的話,什么白鳳霞長得美,若不是他心中早有所屬,便會喜歡白鳳霞云云,白鳳霞婚后和劉去病根本就沒有什么感情,被許秀才這一番話哄的更是頭腦發(fā)熱。

    “鳳霞,鳳霞,你在想什么?聽見娘跟你說的話了嗎?”王翠云拉著女兒的手說了一籮筐的話,只見女兒時不時的點點頭,或者嗯一聲,可那眼神飄忽不定,明顯沒往心里去。

    “娘的話你不要不放在心里,我是過來人,這男人呀,你要拿捏住他,就要得到他的心,得到他的心也簡單,男人就喜歡溫柔的、漂亮的、勾人一點的,你呀在你男人面前,千萬要溫聲細(xì)語,不要和他對著來,有時候呢也要放得開些,新婚夫妻嘛,總是干柴烈火,這段時間你先忍著些,等孩子生下來就什么都好了,聽見了嗎?”

    白鳳霞撇了撇嘴:“我看見他那個病秧秧的樣子就煩,懶得靠近他。”

    王翠云眼睛一瞪:“你不靠近他,你要靠近誰?他現(xiàn)在是你的男人,你當(dāng)然得近他的身。”

    白鳳霞又不說話了,她的眼前浮現(xiàn)出許秀才斯斯文文的模樣,惦記著許秀才,她把袖子里的那封信捏得更加緊,忽然腦中靈光一閃,想出了一個法子,反正春桃也不愿意跟許秀才說話,許秀才根本無法得知這封信是傳了還是沒傳,白鳳霞冷哼了一聲,趁家里人不注意,悄悄把信撕碎了,往灶膛里塞燒了個一干二凈,等下次見著許秀才,她就說春桃直接把信給撕了,并叫他再也不要去找她,如此,徐秀才總該對春桃那小賤人死心了吧?

    在家歇了一晚上,第二天早晨徐志和春桃沒有先回徐家村,而是往鎮(zhèn)上去。家里缺不少過日子的東西,春桃想去采買一些,另外一個也去找一找文捕快,羅巧妹早上來家一趟給了回應(yīng)。想了一夜,羅巧妹褪去了羞澀,多了幾分鎮(zhèn)定,大意就是說文捕快人很好,若他也有那個意思可以,可以多接觸接觸,如果脾氣合得來,她樂意跟文捕快一起過日子。

    人家姑娘都先表了態(tài),春桃和徐志當(dāng)然要把這個好消息帶過去,讓文捕快好好的把握住千載難逢的機會。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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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036

    ◎接手豆腐坊◎

    深秋時節(jié), 林間小道上的樹葉早已枯黃,一陣秋風(fēng)掠過,葉子紛紛墜地, 在地上鋪成金黃的一層, 不知名的鳥雀在林子深處啾啾叫個不停, 趁路上沒人, 徐志的膽子大了幾分,伸手將春桃攬在懷中,低聲問她冷不冷。

    “剛出門時有些涼,現(xiàn)在走了走身上發(fā)熱便不冷了。”

    徐志溫柔的瞧著媳婦兒, 怎么瞧都瞧不夠, 只覺得她樣樣都好,令他忍不住想將人攬在懷中。小夫妻兩個膩歪的走在一起,走了一會兒很快到了岔路口,岔路口附近村子多, 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來,春桃趕緊將徐志推開, 臉頰紅紅的:“好啦,各走各的吧。”

    他們走了兩刻鐘,太陽終于升起, 薄薄的日光照在人身上, 終于不冷了。

    逢五遍是鎮(zhèn)上趕集的日子, 今天恰好是十月十五, 鎮(zhèn)上熱鬧極了, 早上出來時他們在家里簡單的吃過早飯, 走了一陣子早上喝的稀粥消化的差不多, 春桃摸了摸肚子, 夫妻兩個默契的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處去:“走,去吃面。”

    面條要熱滾滾的剛出鍋的最好吃,面湯無需多的佐料,只要加大骨頭nongnong的熬出白湯,撒上一些蔥絲姜末和蒜末調(diào)味,再配上筋道的白面條就是一碗好面。

    “客官請慢用。”店小二用托盤端著兩碗rou絲面上桌,一縷縷的熱氣從面碗里升騰,既有大棒骨熬出來的香,也有蔥花姜末的清新,桌上有可以自己添加的調(diào)料,徐志往春桃的面碗里加了半勺油辣子,少量的醋,然后取了筷子放在她手中,溫聲說道:“快吃吧,涼了滋味就不美了。”

    春桃笑著點點頭,剛吃上兩口就見徐志將自己碗里的rou絲選出來,夾在她碗中。春桃抬眼瞧著他,徐志動了動嘴皮:“我不愛吃rou。”

    “別哄我,你愛不愛吃rou我還不知道嗎。”春桃皺了皺鼻子,夾了一筷子rou絲喂到徐志口中:“快吃。”

    徐志看看春桃的臉,舔了舔嘴唇張口將rou吃掉。

    “賣冰糖葫蘆嘍,又甜又脆的冰糖葫蘆嘍。”遠(yuǎn)處傳來小販們的吆喝聲。

    今天是趕集日,鎮(zhèn)上比往日要熱鬧的多,賣冰糖葫蘆的、賣燒餅的、賣薄脆的、賣瓜子花生的小販也比往日多。面館門口就有一個小販,舉著一個稻草做的墩子,上面插滿了紅彤彤的冰糖葫蘆。那小販一邊吆喝,一邊揣著手,嘹亮的聲音傳了很遠(yuǎn)很遠(yuǎn),春桃不禁多瞧了他幾眼。

    “你想吃?”徐志問。

    “那是小孩吃的東西,我不想吃。”春桃回答道。不過她這回答徐志并沒有聽見,因為他說完之后就起身向小販走去,不一會兒再回來,手上已經(jīng)捏了兩串冰糖葫蘆。春桃說不愛吃自然是假,山楂酸甜,糖衣香脆,混合在一塊兒又清爽又開胃,她向來很喜歡。

    “又花錢了,最近咱們的開銷太大了,得省一點。”春桃吃著冰糖葫蘆說道。

    “該省則省,再怎么省也不能省你嘴里那口吃的。”徐志說完頓了頓,他還有一半話沒有講,今天到鎮(zhèn)上來,他預(yù)備給春桃買一些女兒家喜歡的小玩意兒,比如說香粉、頭油、手帕之類的,徐志不大懂女人喜歡什么,只在軍營的時候聽同僚們說過幾句,懵懂知曉女人大抵都喜歡打扮,香粉頭油都是裝飾之物,春桃應(yīng)該會喜歡,不過他又怕春桃心疼錢,待會兒不肯買,便打住不說,準(zhǔn)備等逛街的時候瞧著合適的直接買了來送她。

    “面吃完了,咱們走吧。”

    二人從面館中出來,太陽已經(jīng)升得很高,溫度也比早前高了不少,加快腳步在街巷內(nèi)走了一會兒,竟然出了薄薄的一層汗。他們倆先去了衙門,向看門人打聽文捕快的下落。

    那個看門老頭倒是好說話,從前見過許志和春桃兩回,知曉他們是文捕快的熟人,還挺熱心。

    “今日衙門里有事忙,文捕快正與縣丞大人他們論事,恐怕得過上一會兒才有空閑,你們進屋坐坐吧。”說著門房喊春桃和徐志到屋里來喝水歇腳。

    “好意我們心領(lǐng)了,今天是鎮(zhèn)上的集日,我們恰好有些東西要采買,勞煩老伯待會兒見著文捕快的時候同他說一聲,就說我們來找過他,下午的時候會再來尋他。”

    “好,我一定轉(zhuǎn)達。”那門房老頭樂呵呵地應(yīng)了。

    春桃好久沒有逛過大集,前陣子擺攤倒是經(jīng)常到鎮(zhèn)上來,可那是為了忙生意,并無閑心逛一逛,走一走。今日秋高氣爽,天高云淡,正是逛集的好日子。

    “徐志哥,咱們?nèi)ゲ挤豢纯矗页蚶隙先囊律讯计屏耍缃裉煲艳D(zhuǎn)涼,該給他們添新衣裳了。”春桃說。

    到底還是女子更心細(xì)一些,扯布做衣裳是徐志沒有想過的,只要兩個弟弟沒有衣不蔽體,恐怕他永遠(yuǎn)想不到要給他倆做新衣,徐志點點頭:“好,給你也扯一塊。”有好事徐志總是忘不了自家媳婦。

    布坊的內(nèi)掌柜很是熱情,徐志和春桃給徐家老二老三各扯了一身衣料,春桃想到不能厚此薄彼,便給自家小弟又要了一身,,春桃又想到徐志的衣裳也沒甚新的,便給他添一套秋衣,加上自己的一套,一共要了五套衣料子,足足花了兩吊錢,春桃有些心疼,徐志倒是暢快:“錢花了再掙就是。”

    買完了衣料子,春桃又要了一些針頭線腦。兩人在集市上走走停停,陸續(xù)采買些過日子的小東西,如火鉗子、打火石等等。

    “徐志大哥,我瞧這些豆腐不錯,咱買些回去做毛豆腐吃吧。”春桃一眼就看中了豆腐攤上的白豆腐,方方正正,又白又嫩,瞧上去很新鮮水靈。

    “喲,姑娘你還會做毛豆腐呢,毛豆腐好吃,就是考驗手藝,你可真不簡單。”邊上一位正買豆腐的大嬸搭話道。

    “以前做過。”春桃笑著回。

    那位大嬸子買的不少,一邊將挑好的豆腐遞給攤主邊沖春桃說:“我買這豆腐也是拿回去做毛豆腐吃的,你今天一定要多買些,這家豆腐坊的豆腐滋味可好啦,只是可惜呀,過了今天他們就歇業(yè)了,以后想吃也吃不著嘍。”說完付了攤主銅板,滿臉遺憾的離去。

    聽了那大嬸的話,春桃和徐志仰頭看了看招牌,上面寫的是黃氏豆腐,這黃氏豆腐春桃略有耳聞,以前就聽說滋味好,但從來沒有買過,沒想到第一次關(guān)顧人家經(jīng)就要歇業(yè)了。

    “你們家的豆腐買賣做的好,為什么歇業(yè)呢?”春桃問那賣豆腐的攤主,那人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頭上包著頭巾,她勉強的擠出一個笑容。

    “我只是個打工的,豆腐坊開業(yè)與否我不能決定,是東家做主。”

    “那總歸有一個原因嘛。”春桃覺得有些奇怪,忍不住追問一句。

    那中年婦人不再說話,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春桃知她有話難言,也就不再追問,要了一籃子豆腐付給她錢。

    閑逛了一個上午,很快到了晌午飯時間,春桃和徐志又往衙門去了一趟,心想若文捕快有時間可一起吃頓午飯,若他還忙于公務(wù),今日就算他沒有口福。

    說來也是湊巧,他們剛走到衙門口,就見文捕快匆匆自大門走出,原來他聽了門房大爺?shù)目谛牛郎?zhǔn)備到鎮(zhèn)上去找他們兩個。

    “你們等我一下。”春桃說將剛買的一包炒花生送去門房給那老頭,笑著說給他下酒吃。老頭子笑得嘴都合不攏,連聲說感謝。春桃送完東西出來,文捕快和徐志已經(jīng)說上了話,徐志拍了拍文捕快的肩膀:“我今日有一個大好的消息帶給你,你要請我吃飯,不然這話我不說,”

    “有什么大好的消息?你先說來聽聽,我掂量掂量值不值。”文捕快淡笑說。

    “好哇,那咱們先去飯館坐著,待會兒說給你聽了你自然知道值不值得。”春桃插話說。

    文捕快的臉上有一些疲倦,大概是近日太忙,眼里有紅血絲,眼圈下也有幾分烏青,這幾天衙門中事情太多,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歇息了,今日能和老友吃飯聊天,對他來說是難得的放松:“我知道東街有一家飯館,極安靜,滋味也好,我?guī)銈內(nèi)ァ!?/br>
    文捕快走在前,徐志和春桃稍稍在后,不一會兒就走到了東街,東街相對偏僻,是一條河街,街道上零星的開著一些商鋪,文捕快在一家名叫王記酒家的店鋪門口停下,往里指了指,:“就是這一家。”

    “幾位客官快到店里來坐。”店家是一對不惑之年的老夫妻,還有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子做伙計,店里只有兩三桌的客人,三人走入店中,店家為他們尋了一處靠窗臨河的僻靜位置坐下。

    方才有關(guān)誰請客的談?wù)撝皇峭嫘Γ牟犊斐粤撕眯值軒撞惋埵常睦镌缫堰^意不去,一座下來就對店家說:“撿幾個你們店的招牌菜端上來。”

    “好了,有什么消息快同我說吧,可別吊我的胃口了,我這幾日忙得腳不沾地,頭昏眼花,實在沒心思和你糾纏。”文捕快微微嘆了口氣,把桌上的茶壺端起來倒了一碗溫茶水喝。

    春桃笑著,用手支著下巴沖徐志眨眨眼睛,徐志輕咳兩聲清了清嗓,頭一回做媒他竟然有些緊張。

    “你可還記得欠一姑娘家東西?”徐志問。

    文捕快把茶喝干凈,放下杯盞用手指敲了幾下:“什么東西?”

    “你問我,我怎么知道,你對人家的承諾原來忘記的一干二凈了?”徐志看他一眼,故意滿臉的凝重。

    幸虧文捕快是個潔身自好之人,若是那一種萬花叢中過的花花公子,只怕此刻人都要嚇傻,還以為自己流連花叢的時候犯下了什么大錯。文不快喉嚨滑動幾下,不知是緊張還是實在太渴,又倒了一杯溫茶喝下肚:“可是……我上次……上次在喜宴上與一姑娘打賭,欠了她的東西。”

    原來不止妾有意,郎也有情,這事便好辦了。

    春桃笑意愈深,在桌下悄悄扯徐志的衣袖,示意他要趁熱打鐵,趕緊將此事點明,免得陰差陽錯夜長夢多。

    “那姑娘叫羅巧妹,今年十七歲。”徐志說完看著兄弟的臉色:“你覺得她如何?”

    文捕快說話都有些不利索,“自然是頂頂好的姑娘。”

    “人家姑娘也是這么說你的。”徐志覺得自己此刻已經(jīng)是一個合格的媒漢了:“你們互相有意,兄弟,這件事情你可得抓緊,說不準(zhǔn)羅喬妹以后就是我的嫂子了。”

    “可我比她大十歲。”文捕快猶豫半晌,小聲地說。

    “人家姑娘都不介意,你介意這個?”徐志問。

    文捕快搖了搖頭,其實那日喜宴上他并沒有完全喝醉,說喝不下將來補送羅巧妹一件禮物只是他的借口,想要借機和人家姑娘多說幾句話罷了。但是文補快回來以后左思右想,卻沒有勇氣再去找羅巧妹,他在意自己年齡比羅巧妹大許多,卻不知人家完全不在意。要不是春桃cao心,給他送來這個好消息,恐怕文捕快一輩子都沒有勇氣去找羅巧妹,這一樁姻緣也就生生錯過。

    “消息我已經(jīng)給你帶到,剩下的你就自己看著辦吧!我等著喝你的喜酒。”徐志說完又問:“這頓飯該不該你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