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種田文) 第1節
春桃(種田文) 作者:長安墨色 簡介: 春桃本要嫁隔壁村的秀才,誰知未婚夫攀上了高枝,硬是退了親,害的春桃耽誤年紀誤了名聲,成了二十歲的老姑娘,這姑娘嫁不出去爹娘直發愁。 這天終于盼到媒婆上門說親,但一聽準姑爺的名號爹娘猶豫了,那漢子叫徐志,是在軍營混了八年的兵油子,脾氣不好人又犟,還窮的叮當響,當即拒了這門親。 可月老牽了紅線,倆人還是湊了對,原以為是天生冤家,注定沒好日子過,誰知道這姑爺糙是糙了些,待人卻特別好,夫妻倆步步高升,紅紅火火,等著嘲笑春桃的人都被狠狠地打臉。 閱文指南: 1.細水長流,溫馨治愈; 2.我不擅長寫文案,但是如果你喜歡看種田文,收藏了吧,一定會好看的!不要被文案勸退! ? 內容標簽: 勵志人生 爽文 市井生活 搜索關鍵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一句話簡介:輕松種田文 立意:勇敢的追求幸福生活,積極的面對各種挫折,并保持善良的品質。 第1章 春桃 ◎羅氏姐妹花◎ 天還沒亮透,院里那只叫早雞就迫不及待地喔喔叫起來。 “春桃,起來嘍,今兒你外婆過壽,咱們早點出發,省得晚了曬日頭。”薄薄的梨木門板后面響起窸窣的腳步聲,然后是羅文氏文桂芬的聲音。 文桂芬今年四十多歲,精瘦高挑,嗓門賊大,是小山村里出了名的潑辣婆娘。她體格結實,下地除草、下田插秧、抬犁牽牛,樣樣農活都拿手,能抵一個壯勞力。她的性格也像她的力氣一般,火辣辣的,一點就著,大嗓門吵起架來像打雷,看著就很有威懾力,何況還有一副結實身板,論扯皮打架,文桂芬在小山村還未逢對手。 她喊了一聲,聽屋里沒動靜,不由的拔高了音量:“春桃,不許貪睡,耽誤了時辰路上曬太陽你可別哭!” “娘,我早起來了。”門拉開,里面響起清脆的應和聲。開門的姑娘二十歲,瓜子臉大眼睛,櫻桃小口白皮膚,穿著一身水紅色的衣裳,烏溜溜的頭發綰成雙髻,一根粗長的辮子垂下來直到腰,尾巴上纏著紅繩,襯得她的發絲更青黑油亮。 文桂芬和丈夫羅友良一共生了五個孩子,春桃行四,上有兩個哥哥一個大姐,下頭還有個十四歲的弟弟,五個孩子身高隨了母親,男子壯實高大,女子高挑挺拔。小山村哪家人不羨慕,一般人往人堆里一站,剎那間就被淹沒了,可羅家孩子不一樣,俊的俊,俏的俏,只要眼睛沒毛病,人堆里打眼就能瞅見。 今天是六月初五,是外婆的壽辰,昨個夜里一家人就商量好了,今天要給老人家祝壽去。 六月初田地里的活計不少,水稻已經抽穗,這時候要防蟲防麻雀,最重要的是保證稻子不缺水,水是莊稼人的命根子,有了源源不斷的水收成才有保證。可小山村已經半個多月沒降一滴雨,全靠穿村而過的泌水河澆灌全村水田,水少田多,家家都盯著水,因此只有文桂芬帶著四女春桃回娘家,家里剩下的男丁都要去看顧水渠,一個不留神,說不定就被哪個缺德冒煙的用泥草堵了道,將救命水‘借’走了。 “好看,不愧是我生的姑娘。”文桂芬把打扮爽利的四女打量一番,笑著夸了句。 羅友良家有對姐妹花,大姐春梅大氣潑辣,四妹春桃機靈愛笑,無論大的小的,長到十一二歲有幾分大姑娘樣的時候,就有很多人前來打聽婚配了,媒婆媒漢絡繹不絕,差點把羅友良家的門檻磨平。文桂芬自豪又得意,家有好女百家求,選擇權攥在自家手里,她當然要好好挑選女婿。 有媒人上門,她都歡迎,文桂芬深諳廣撒網好撈魚的道理,最后也如愿以償,找到了滿意的女婿。大女羅春梅嫁到了山后面的渡口村,婆家是渡口村的大戶,人丁興旺,田多地廣,除了回娘家不方便,要翻過一座大山外,沒別的不好。至于四女羅春桃,本來也說了一門好親事的,可那天殺的短命鬼…… 想到這里,文桂芬心頭就涌起一股無名火,燒得又旺又焦,恨不得給那個耽誤她女兒好光陰的畜生來一刀,當初真是豬油蒙了心,才給春桃應了這門親。 “娘,天快亮了,我去灶房燒火熬粥去。”春桃瞅了眼天色,深藍的天空邊緣已經泛起白邊,不一會太陽就要出來了,天一亮透,哥哥和爹就會帶著小弟去田地里,早飯得趕緊做。 說著,春桃就跨步走到院外,直奔灶房去了。她先掀開米缸往鍋里加了一碗米,接著用水淘洗兩三遍,淘米水沒有倒掉,而是蓄在盆里,淘米水很有營養,要留著澆院后的一小排蔥蒜辣椒。 春桃又燒火熱灶,把淘好的米放在火上慢慢煮。接著掏出幾個紅薯洗干凈,切了皮砍成寸把長半寸寬的紅薯塊,掀開鍋蓋往鍋里一扔,再添一把柴火,接下來慢慢熬煮就行。 米是好東西,早飯能吃得起紅薯米粥的人家已經算條件好的了。即便如此,吃的時候也是羅友良和羅大郎、羅二郎先盛,他們一般是撈底盛白粥,粥多紅薯塊少,等文桂芬和春桃她們吃的時候,就是粥少紅薯塊多了。紅薯吃多了燒心,大家都偏愛喝米粥。 不過沒辦法,家里男人要□□力干活,不吃點好的沒力氣。 但是今天,春桃和文桂芬連紅薯多米少的粥都不能喝,因為時間有點來不及,外婆家有二十多里山路,走快點也要一個多時辰。春桃把灶上活兒料理好以后,文桂芬也已經把雞鴨喂好了。灶上的火不能沒人看著,文桂芬走到正屋右邊的房門外,敲了敲窗戶:“秋華,我和四妹去給外婆過壽,灶上熬著粥,你看火啊,別給燒糊了,聽到沒有?” 屋子里響起二嫂迷糊的聲音:“欸,知道了,娘。” 羅大郎、羅二郎都娶了妻,大郎媳婦生了娃才兩個月,文桂芬不是不講理的婆婆,自己生養了五個孩子,知道夜里奶娃換尿布很熬人,多半不得好眠,因此暫時免去大兒媳早上起來cao勞家務的任務。至于二郎媳婦吳秋華,嫁過來一個月,人疲懶筋骨,干活最不積極,文桂芬老早就想給她立一立規矩了,奈何羅二郎剛做新郎,把媳婦寶貝的像眼珠子,文桂芬只好再等等。 等娘倆出發時,天色已經灰蒙蒙的即將破曉。她們的衣兜里裝了些曬干的紅薯干,兩人一手提拜壽的禮,一手拿著紅薯干啃著填肚子。 剛走到村口,就遇見了白鳳霞,她提著個籃子拿著一柄鐮刀,和幾個女子說說笑笑地走在田埂邊上,見到文桂芬母女,幾個人一下不說話了,都往這邊打量。 小山村是各姓雜居的村子,羅、白都算村里的大姓,不過兩姓之間因為后山的樹產生過矛盾,打過架,平日里也經常有偷瓜摸豆的小摩擦,積怨頗深,大的小的都不對付。 何況,白鳳霞喜歡許秀才。 許秀才是春桃曾經的未婚夫,為什么說曾經呢?因為這窮酸秀才把圣賢書都讀到了狗肚子里,毫無廉恥之心,他本來和春桃定了親的,后來硬是退了婚,改娶鎮上大財主的女兒,相當于做了人家的贅婿,軟飯吃的半點不臉紅。 那大財主也是不長眼睛的缺德鬼,自家女婿無情寡義不說,反而遷怒到春桃身上,意思怪羅家敗壞了他金貴的秀才女婿的形象,找了些二流子閑漢傳瞎話毀春桃的名聲。不過,羅友良一家究竟什么人品,春桃究竟做沒做臊臉的事,小山村以及附近幾個村子的人心里門清,都是罵許秀才無情無義,將來要天打雷劈,讀書人又咋的?還不是一副爛心肝,毒肚腸。 可在白鳳霞的心里,許秀才還是干凈高潔的像天上的月亮,現在月亮蒙了灰塵,都怪春桃這個小賤人,要是許秀才當初選了自己,哪里有這么多事情,肯定是春桃不夠好,人家才不想娶她,許秀才悔婚都是被小賤人給逼的! “嘖嘖,怎么還有臉出來啊,要是我一輩子也不敢出來見人了。” “被人扔掉的破爛抹布,也好意思穿紅帶綠的……瞧她那個sao樣,被人休了又想勾引新男人啦,哈哈哈……” 白鳳霞和身邊小姐妹嘻嘻哈哈的說著小話,沒有指名道姓,聲音若隱若現,要不是春桃打小聽力過人,根本聽不見她們在說什么。比如,并排走在身邊的文桂芬就沒聽著,不然以她護犢子的程度和潑辣的性格,白鳳霞沒好果子吃。 “白四家的小丫頭說啥呢,一臉古怪相,呸。”文桂芬只是從白鳳霞等幾個人的表情和肢體動作判斷出一些古怪的味道,她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白了那幾個人一眼:“上梁不正下梁歪,沒教養的東西。” 春桃抿了抿唇,指著前面不遠樹下的一塊石板:“娘,你別管,坐那歇會吧。” 這邊白鳳霞嘻嘻笑了兩聲,擠眉弄眼的對好姐妹們道:“小賤人臉熱了,不敢看咱們……臭女表子真以為自己天仙下凡,還不是被人說扔就扔,嫁不出去的妖怪,我瞧不上她,你們也別理她,聽見沒有?” 白鳳霞的親爹白四是小山村白氏一族的頭,白鳳霞打小就是白氏一族姑娘中掐尖拔高那個,誰不聽她的就要被整治和孤立,她都發話了,旁邊的幾個立刻開始捧臭腳。 “當然,看見她就惡心,我絕對不可能和她說話。” “她那么愛勾引人,我才不稀罕搭理她,臭,哼。” “我瞅她要做一輩子老姑娘,沒人肯要她!” 這幾個白氏丫頭正說的起勁,春桃走到樹下把手里的東西撂下,就拍拍手朝她們走過去。聲音冷冷淡淡的,揚著頭喊道:“白鳳霞。” 白鳳霞嚇了一跳,轉身瞪著春桃:“叫我干啥?”她現在可不怕羅春桃了。 羅許兩家退婚是前年秋末,大財主故意派人傳播謠言是去年夏,去年到今年六月,整一年的時間,春桃很少出門,總在自家小院呆著,最多去同氏姐妹家坐坐,連趕集都不去了。因此白鳳霞篤定,這是春桃被退婚的事和流言臊的、羞的,她名聲臭了沒臉見人。 白鳳霞自覺有理,有理氣壯三分,她瞪著眼睛看春桃朝她走來,心里琢磨著,如果她向自己服軟說好話,要不要發慈悲給她點好臉色,反正春桃這輩子也沒啥盼頭了,而她下個月就要嫁人,夫家的條件百里挑一呢。 作者有話說: 開新了,隔壁那本周更(寫的太卡了) 老規矩,開新文發三天紅包~ 第2章 春桃 ◎白四家的丫頭◎ 白鳳霞美滋滋的,最近在小山村可謂春風得意。她的婚事本來是白四倆口子的大心事,前些年眼界太高,拒過兩個不錯的后生仔,那個媒婆磨破了嘴皮子也沒撮合成對,逢人就說白四一家眼界高,要釣金龜婿做女婿的,登門來說親的自然就少了,全奔了春桃家去。 那年春桃十五,白鳳霞小一歲十四,隔壁村的許秀才她娘開始張羅給兒子說媳婦。許秀才是讀書人,穿洗的發白的藍色長衫,文文靜靜,連領口的補丁好像都比同村那些糙漢子要整潔干凈。讀書人多少見吶,尤其是莊戶人家供養的讀書人更是不容易,一家老小省吃儉用供許秀才讀書,就指望著將來祖墳冒青煙好金榜題名。 不過,這青煙可不是那么好冒的,許秀才滿了二十,同齡的漢子都有了媳婦暖被窩,秀才娘才屈尊降貴似的開始請媒人說親。許家窮,羅友良、白四家富裕,本來不相配,可許秀才是讀書人金貴嘛,羅友良就想要個讀書識字知書達理的女婿,哪怕彩禮少嫁妝多貼也愿意。 就這么著,許家羅家結了親,從第一眼起就喜歡徐秀才的白鳳霞恨的牙根癢癢,看見春桃她就生氣,尤其是村人還開玩笑叫春桃秀才娘子,她氣的眼冒金星,這些一直是白鳳霞心里的刺,所以她下定決心,若春桃開口說好話,她也不給好臉色,好好的把面子找回來,戲耍她以后再說。 正想著,春桃已經走到跟前了,站定看著白鳳霞,春桃個子高挑,一身水紅色衣裳襯膚色,臉頰白里透風,整個人像她的名字一樣,色若春桃。白鳳霞光看著,心里又來氣了:“你瞅我做啥?有話說話,有屁放屁!” 春桃一手叉腰,一手往前推,輕輕松松便把白鳳霞給推到田里去了。白鳳霞想伸手去抓邊上的姐妹站穩身子,可那群人好沒義氣,生怕被她扯到田里去,非但不扶反而向兩旁閃開了。‘撲’一聲響,白鳳霞仰面摔倒在水田里,一身的泥巴。 白鳳霞瞬間從美夢中驚醒,瞪著春桃:“你吃了豹子膽……” 才張口,春桃俯身拉住了白鳳霞的手腕:“怎么那么不小心,田埂上滑著呢,你只顧著講話不看腳下,瞧,摔了吧,我扶你起來。” 白鳳霞瞪大眼睛,睜眼說瞎話,呸。 春桃小心的避開有泥的地方,把白鳳霞拔蘿卜一樣從田里扯起來,用只有她倆才能聽見的音量說道:“你剛才說的話我全聽見了,下次再胡言亂語,我撕爛你的嘴,你給我小心點,惹了我,我饒不了你。” 白鳳霞一愣,原以為春桃受了打擊,性格改了弱了,可以任由她拿捏,沒想到退親的事情對她的脾氣沒有任何影響,反而更加厲害了。大家都說羅友良家的姐妹花是jiejie潑辣meimei乖巧,只有白鳳霞知道,這都是裝的,春桃比她jiejie甚至她娘文桂芬都要討厭,什么乖巧懂事,都是她裝相。 而且,她力氣還賊大,剛才拉她起來的時候胳膊都被拽疼了。 春桃說完笑了笑,轉身回到路邊的大樹下:“娘,我和她們打了個招呼,咱們繼續趕路吧。” 春桃啥時候和白鳳霞和好了?文桂芬古怪的瞅了不遠處一身泥,氣急敗壞往回走的白家丫頭,搖搖頭沒多做追究,她攥著春桃的手讓她坐下,摸出一個煮雞蛋來:“吃吧,吃了再趕路。” 一見雞蛋,春桃的眼睛亮了亮,雞蛋可是好東西,家里雖然養了好些下蛋母雞,可雞蛋都攢起來去集市上換錢,留著買鹽醋醬和油,自家人輕易不會吃,除非是生日或者身子不舒服,才有解饞的機會。 “昨個晚上用灶灰煨熟的,今天沒喝上熱粥,娘給你開小灶。”家里人多,雞蛋太少分不過來,所以為了避免家庭矛盾,文桂芬是特意等要出村了再將雞蛋掏出來。 春桃壓根沒吃飽,紅薯干實在吃膩了,她只吃了幾塊,想著到了外婆家美美的吃席,不過,有煮雞蛋這種好東西,自然也是要吃的,她拿著雞蛋輕輕在石板上嗑了下,然后用手掌摁著雞蛋滾了一圈。 “春桃啊,是娘對不住你,沒給你挑個好人家,可把你害苦了,嫁人是女兒家一輩子最重要的事情,你說說,你娘我精明了一輩子,怎么唯獨在這件事情上瞎了眼。 這也怪你爹,當初要不是他非要找個識字的女婿,也就沒這回事了,閨女你放心,娘已經找媒人幫忙相看著了,近處不成,咱們就找遠些的吧,娘雖然舍不得你,可這也沒辦法。” 文桂芬絮絮叨叨,春桃低頭聽著,把剝好了雞蛋一分為二,遞了一半給文桂芬:“娘,不怪你和爹,要怪就怪那個喪良心的秀才,當初我就不喜歡他。” 聽到這里,文桂芬臉上有些窘迫,想起來了,那年春桃抗議過說不想嫁,不過自己和丈夫都沒理會,兒女親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孩懂什么,這要大人做主的,這下好,主沒做好惹出一場無妄之災。 “你吃,這專門給你煨的。”文桂芬不接,春桃直接將半個雞蛋喂到娘親的嘴邊,直到文桂芬拗不過吃在嘴里,她才晃蕩著腿慢慢品嘗自己的那一半。 “春桃,你方才說當初你就不喜歡許秀才,為啥?那時候全村起碼九成的閨女都稀罕他。”畢竟莊稼漢滿地跑,文靜知禮的書生難尋。 春桃想了想:“弱不禁風的瞅著沒勁,我嫁男人又不是找兒子,他配不上我,我喜歡魁梧的漢子。” “呀,這話是沒出嫁的閨女能說的?”文桂芬像是被馬蜂蟄了一下似的扭頭看了女兒一眼,接著戳了戳她的額頭:“你給我規矩些,這話不許對第二個人說起!” 春桃吃完了雞蛋,滿足的舔了舔嘴唇:“知道,娘,我不是沒分寸的人,這話我只對娘你說,我不告訴你我喜歡啥樣的,你又找個我不喜歡的咋辦?” 想想也是這個道理,文桂芬無奈的嘆口氣,提上旁邊放著的壽禮,和春桃繼續趕路。自家這兩個閨女,尤其是春桃,打小就有主意,前兩年還摁得住,過了十八以后主意更正,她和丈夫都快做不了這丫頭的主了,一訓她吧,丫頭笑嘻嘻的說隨了娘。 倒也是,文桂芬自己個就是頂有主意的人,女隨娘兒隨父,是這個說法。 …… 到了文家村的外婆家,春桃被外婆拉著進屋說話,在老太太的心里,外孫女這回是遭了大罪,吃了大虧,哭了一場,只差沒拿刀子去找許家拼命。許秀才她娘的娘家就是文家村,經過這么一遭后,秀才娘回娘家都偷摸著回,只要老太太瞅見發現了她,一頓痛快的臭罵免不了。 “春桃,來吃糖。”老太太把外孫女領進屋,第一件事就是往她的荷包里塞糖塊,然后壓低嗓門囑咐:“帶回家留著慢慢吃。” 老太太嘴巴很毒,家里的兒子媳婦,孫子孫女都被她訓斥過,唯獨對春桃有獨一份的偏心。 春桃和外婆一進屋,在院里水井邊洗碗的表妹文四妹就撅起嘴嘀咕:“春桃姐咋不來洗碗?她憑啥不來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