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芙蕖 第1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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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知道,事情發(fā)展完全如她所愿—— 巡撫軍的兵權(quán)終于擱置下來。 統(tǒng)領(lǐng)指揮使一職目前無人敢爭,暫且空懸。 - 這個消息蔓延至整個京城,不少人意識到巡撫軍的兵權(quán)競爭激烈。 就連周氏這樣的家族,都會因為如此滑稽荒唐的理由與兵權(quán)失之交臂,那么換成他們下場恐怕也是一樣的。 漸漸的,不少人改為觀望態(tài)度,甚至底蘊較低的家族選擇放棄競爭。 但依然有不少實力鼎盛的世家虎視眈眈,時刻盯著朝廷動靜,想要再爭一爭巡撫兵權(quán)。 此時,楚寧王府。 褚一將早朝發(fā)生之事一五一十匯報。 景殃淡淡頷首,眸底閃過思量,道: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褚一未動,向來直言不諱的他面上帶著幾分欲言又止: “王爺,還有一件關(guān)于公主殿下的事……” “說。” 褚一道:“公主生辰那晚,將她從宮墻推下去的幕后黑手查到了。定武侯是廣南王的人,真正決定要重傷公主的是廣南王。” 景殃并不意外,微微點頭表示知曉。 褚一猶豫了下,偷偷撇著主子的臉色,道: “還有就是……此事真兇,公主殿下早已知曉。知曉的時間……比您更早。” 潛臺詞就是—— 主子您別查了,公主早就知道了。但哪怕見了您數(shù)面,她都沒有跟您提起過。 雖然褚一的語氣很委婉,甚至帶著幾分謹(jǐn)慎的忐忑,但景殃還是在瞬間就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 景殃驀地看向褚一,表情很淡,眼眸卻一寸寸染上幽色。 褚一急忙低頭裝啞巴。 景殃閉了閉眸,再度睜開時,看起來很平靜,眼底卻壓著幾不可察的暗沉: “這么大的事情,她為什么不說。” 褚一沉默著,沒敢回答。 事實上,在自家主子兩次三番邀請公主,而公主屢屢回避之時,他就覺得公主不再是從前那個勾勾手指就會跑過來的小姑娘了。 景殃眼簾垂下,回想起她前幾次的態(tài)度,沒什么情緒地扯扯唇。 褚一能想到什么,他既然也能想到。 但是這般重要的事情,她卻不再跟他提起。顯然,她的抗拒回避態(tài)度不僅僅是因為“生氣”那么簡單。 景殃側(cè)眸,問褚一道:“下朝后,她直接回公主府了么。” “是。” “行……這樣正好。” 景殃掀了掀眸,透過木格窗棱看向大雨中公主府的飛檐屋脊,聲音沒什么起伏地道: “她不愿意來楚寧王府,那本王就去公主府找她,好好說道說道。” - 下朝后,鹿白告別昭和帝,將畫卷放至文墨閣。 天氣愈發(fā)陰沉,沒過多久便下起雨來。 冬日的雨水冰涼刺骨,鹿白匆匆回到公主府,卻還是被淋濕了衣裳和頭發(fā),渾身濕漉漉的。 墨竹急忙迎上來,伺候她寬衣道: “公主,您這陣子實在太過cao勞,手心都粗糙了許多。宮人新做了清竹味香脂,您一直都沒用呢。” 鹿白抖了抖身上的雨水,稍稍擦了下頭發(fā),半晌擦不干凈,便道: “你去幫我備些熱水吧,我等會沐浴。近日太過忙碌,待沐浴之后擦一擦新的香脂。好用的話,你就去給朝月送去些。” 墨竹應(yīng)了聲,把她淋濕的裙裳拿走,一邊去備水一邊碎碎念道: “這才對嘛!殿下可是金尊玉貴的嬌嬌人兒,定要精護細(xì)養(yǎng)才好。” 鹿白回到臥房,待墨竹把溫?zé)崴胖煤煤螅龑⑸砩弦律严?shù)褪下,在浴桶邊伸出一條腿,腳趾試探了下溫度。 她肌膚極為白嫩,腳趾白里透粉,探到水面之后,過了會,腳趾尖就變成了深深的粉紅色。 水溫有些熱,但對于冬日來說剛剛好。 她雙腿踏入進去,慢慢坐在浴桶里。 溫?zé)岬乃良绨颍偬眢w的每一寸皮膚,讓她忍不住舒服地喟嘆一聲。 浴桶旁邊,巾帕、皂角、澡豆、草木灰、木槿葉等沐浴用具被整齊擺放。 鹿白拿起皂角,細(xì)細(xì)將一頭墨發(fā)洗干凈,而后用澡豆在身上揉擦、洗拭。 頭發(fā)濕漉漉地披在肩上,沒入水中漂浮開來。白皙皮膚上是一串白色泡沫,很快被溫水沐洗干凈。 小姑娘長大了,身體線條跟兩年前也完全不一樣。 現(xiàn)在的少女流暢而有起伏,處處皆是纖秾合度,像是含苞待放的青色山巒,青澀與韻味交織,讓人一眼著迷。 外面的雨不知何時已經(jīng)停了,空氣中滿是清新的味道。 鹿白喊來墨竹,換了一桶新的溫?zé)崴?/br> 這桶熱水比原先燙了些,她輕輕嘶了一聲,白皙膚色被熱出紅痕,在清澈水波映透下格外灼眼。 待適應(yīng)溫度后,鹿白拿木槿葉給身上每一寸肌膚擦洗。 木槿葉格外好聞,伴隨著遠(yuǎn)處妝奩匣里新做的清竹味香脂,宛如雨后初出的山荷,沁人心脾的香味在臥房內(nèi)暈開。 鹿白一邊用木槿葉洗拭,一邊想著巡撫軍的問題。 她是個公主,就算拿到巡撫軍兵權(quán),握在自己手里也不合適。 最好的方法是找個同謀,或是效忠于她的人,讓兵權(quán)由那個人拿著,她在幕后掌舵。 只是,能效忠于她的人,應(yīng)該找誰呢…… …… 景殃站在書房窗側(cè),待到雨停仍未見公主府有人出來,便知鹿白正待在公主府內(nèi)。 他披上外袍,直接從窗戶一躍而出,走捷徑去往公主府。 公主府外,兩名護衛(wèi)盡職盡責(zé)地看守著。 他思及上次被邊朝月攔在門外,腳步一轉(zhuǎn),來到公主府臥房窗子旁。 臥室內(nèi)隱約傳來細(xì)微的動靜。 看來公主殿下正好在臥房里。 景殃不再猶豫,輕叩三下窗扉,翻窗而進,走過屏風(fēng),聲音微沉道: “公主,我知道你在這里。” 同一時刻,臥房內(nèi)的景象映入眼中。 木桶之內(nèi),白皙無暇的身體正浸在熱水里。 熱氣氤氳,白霧彌漫,少女圓潤的肩頭被熏得白里透粉。瑩潤水珠沿著光潔肩處滑下,緩緩沒入桶中。 一頭墨發(fā)長長如緞,在干凈剔透的水中散開。青絲凌亂中,肩部往前是伏起的線條,隱沒進他看不見的角度。 后面背脊微微開闔,墨發(fā)之后隱隱可見漂亮纖瘦的蝴蝶骨。 鹿白聽見動靜,大驚失色地拿巾帕擋住身體,同時側(cè)眸看去。 只見景殃停在他身后,面上是沒來得及掩飾的不可置信和幽深注視,眸光一動不動地落在她身上。 鹿白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往腦門上沖,腦袋幾欲炸開,臉頰和耳廓的溫度瞬間變燙。 她手忙腳亂地把巾帕用力捂了捂,顫抖著聲音驚叫道: “景殃!你在干什么!” 景殃迅速反應(yīng)過來,向來冷靜的面容難得有一瞬的驚愕和滯澀。 他偏開頭,喉結(jié)上下滾了滾,匆匆道了句抱歉,轉(zhuǎn)身到窗戶旁邊一躍而出。 鹿白原地哆嗦了下,熱氣幾乎要把她整個人澆透,心跳急促跳的不停。 她穩(wěn)了穩(wěn)呼吸,腦中卻想的是方才景殃到底看到了什么,半晌后實在冷靜不下來,思維一片漿糊,只得匆匆擦洗干凈。 墨竹急急過來,忙道:“公主,發(fā)生了何事?” “無事,你回去。” 鹿白擺了擺手,捂住頭痛的額頭,腦中一團亂麻地哀嘆一聲。 完了! 他到底看見了多少? 這可怎么辦啊! 而此時。 景殃匆忙躍出窗戶,手掌用力摁住公主府的外墻,調(diào)整了片刻的呼吸之后,從終于冷靜下來。 他真沒想到公主會在臥房沐浴,更沒想到因為隔著屏風(fēng),她根本沒聽到他的叩窗聲音。 以至于……哪怕他只看了半秒,仍然將她上半身后面看了個全。 熱霧蒸騰,那張白瓷一樣的臉頰上,粉頰迷蒙,嘴唇嫣紅,圓圓小鹿眸中泛著微微水意,眼尾帶著微微的小鉤子,驚惶失措地朝他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