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芙蕖 第11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春桃(種田文)、在快穿里找純愛(劇情向快穿h)、七零之無巧不成婚、拒絕我表白后直男竹馬后悔了、第四視角、搶你淘汰王、身為合歡宗圣女的我在下界攪風(fēng)攪雨的日子、粉霧迷宮、與友人、被卷到了都是外星人的星系BUT你是人外控[星際原創(chuàng)]
不可預(yù)料地,救了她一命。 鹿白大腦一片空白,雙手僵硬不知往哪放。 沉寂已久的情緒驀然沸騰起來,沖撞著涌出她的心口,噼里啪啦炸開一片煙火。 景殃沒有看她,唯有平穩(wěn)溫?zé)岬耐孪⒙湓谒i側(cè),冷檀氣味裹挾著風(fēng)霜塵土拂鼻。 她心跳從未如此激烈,似要跳出胸腔。 景殃在宮闈墻壁上借了一瞬的力,抱著她柔細(xì)的腰肢飛身躍下,穩(wěn)穩(wěn)落坐至奔踏而來的凌烏上。 他將她輕放在馬匹背上,半擁著她,手腕一翻,從袖內(nèi)掏出她方才掉落的九尾鸞鳳金步搖。 指骨分明的手指捏著步搖末端,緩緩將之戴入公主美人的鬢發(fā)間。 夕陽落入地平線,些微暮色投來幾分光線,穿過步搖的流絲珠翠,在他粗糙掌心上留下淺淺游弋的光斑。 巍峨宮闈錯落分布在兩人背后,橘紅的余暈在飛檐瓦棟間勾勒出水墨畫一般的輪廓。 駿馬從千萬臣民中悠然穿過,暮茫四方里,墨色與朱紅一雙人被濃墨重彩地添在場幕正中心。 雖然孤峭簡寥,卻讓人久久無法挪眼。而其他的千萬人,都只淪為背景的點(diǎn)綴。 景殃擁著鹿白,駕馬到地坤殿前方空地處停下。 他翻身下馬,緩緩側(cè)眸,看向馬背上的她。 經(jīng)過兩年,小姑娘長成了纖纖裊娜的美人,肌膚賽雪,漆眸清澈,眼尾微微帶著鉤子,配上朱紅裙裳,漂亮得灼目。 她不說話,也未有反應(yīng),只注視著他的動作,隨著他下馬而俯視過來。 景殃站在駿馬旁邊,微微仰頭,與她視線交纏注視。 幾息后,他垂下眼睫,在眾多鐵血將士的面前對她單手行禮,腰間佩戴的景軍令明晃晃地彰顯著此人高居萬人之上的身份。 嗓音輕而低咧,在寂靜無聲的殿院里卻格外清晰有力: “微臣來遲,公主恕罪。” 作者有話說: 下卷征途,啟程! 提前更新嚕!雙更二合一啦。 祝大家!圣誕節(jié)快快快快快快樂!!! 第77章 滿堂皆寂, 眾人震驚地看著這一幕。 最終還是昭和帝先反應(yīng)過來,率先派人查看鹿白的狀況,確認(rèn)她安好無憂后才看向景殃, 驚喜又不可置信道: “景無晏?你提前回京了?邊疆現(xiàn)狀可好?敵軍退兵了?” “是。邊疆已穩(wěn)定, 西戎連夜退兵, 洛水大捷。臣快馬加鞭回京述職。” 景殃淡淡說完,冷冷掃視周圍一眾大臣, 神色一片幽寒:“剛回來就碰見公主遇險, 真是讓我意料不到啊。” 眾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狀況,在他冰冷眼神下動都不敢動, 半敬半畏地齊齊行禮。 蕭翎押著那名宮女走過來,宮女劇烈掙扎著,見情形不對, 眼神狠戾, 當(dāng)場咬碎牙齒里的毒藥自盡。 景殃身形一動,手中猛地甩出一枚石子, 重重打中宮女的牙齒。 但怎料想這毒藥極烈無比,宮女悶哼一聲, 吐出滿口混著碎牙的黑血, 合上眼簾倒地。 景殃走過去,伸出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冷道: “沒救了。” 蕭翎面色難看地把她拎起來,捏緊她的兩腮,檢查片刻后找到她牙齒間藏著的毒藥,道: “陛下, 是死士。應(yīng)當(dāng)是假意扮作的宮女裝扮接近公主。” 不消多時, 查看情況的侍衛(wèi)去而復(fù)返, 道: “陛下,吾等在后殿水井里發(fā)現(xiàn)一具宮女尸體,初察為墜井溺亡,乃此死士假扮的原宮女。在井口已被圍蓋,等陛下定奪!” “查!給朕徹查!” 昭和帝當(dāng)即沉了臉,冷冷掃了一圈下人和護(hù)衛(wèi),雷霆大怒道: “公主儀仗宮女卻能讓死士混進(jìn)來,眾目之下遭遇不測,真是一群廢物!今日之事如若查不出結(jié)果,朕要你們?nèi)祟^落地!” 宮人禁衛(wèi)齊刷刷跪了一片,無人敢出聲。 “多謝父皇為寧蕖主持公道。” 鹿白轉(zhuǎn)眸看向跪著的宮人禁衛(wèi),淡淡道:“今晚本公主險些喪命于此,定會徹查到底,絕不放過背后之人。你們但凡內(nèi)心有鬼,最好祈禱一下不要被本公主查到。否則……” 她話音輕輕止住,卻無端讓人心生懼意。 鹿白警告完下人之后,往眾臣之中掃視一眼,壓下眸底復(fù)雜翻涌的思緒。 - 生辰宴很快結(jié)束。 景殃帶回來的大軍大多數(shù)都停留在皇宮外,等他稟報給陛下之后,眾多士兵一齊離開皇宮,回到城外駐扎營帳。 這一行人浩浩蕩蕩、軍紀(jì)冷肅,走在京道上頗為壯觀。 雖然天色已晚,但全京城的人都從家戶里走出來,圍在路邊目睹大軍走過,熱烈歡呼起來。 赫連豐被千里取首級,西戎短時間內(nèi)折騰不了幺蛾子,退回西戎城內(nèi)了! 他們的英雄回來了! 百姓夾道歡呼,目送著大軍走遠(yuǎn)。 而皇宮里。 鹿白在生辰宴結(jié)束后就躲進(jìn)地坤殿,接了父皇給的禮物之后,仗著方才受到驚嚇要休息查問,賴在地坤殿不出去。 她打發(fā)走所有下人,心如亂麻。 景殃稟報陛下之后就要出宮了吧…… 她再躲一會,肯定就碰不見他了。 鹿白壓下心中的怯意,聽到門口有腳步聲,嚇了一跳,抬頭卻看到來的人是諸位皇子。 她重重松口氣:“你們怎么來了?” 鹿明疏關(guān)心道:“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了?沒受傷吧。” 鹿白笑著搖頭。 鹿元晟皺了下眉,冷道:“為何有死士忽然要傷你?” 鹿白頓了頓,扯謊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其他私人恩怨,她發(fā)泄到我身上。” 鹿長淮啐了一口:“真是無妄之災(zāi)!幸虧景無晏來得及時。” 鹿白心頭思緒沉沉。 一方面想到廣南王大抵是發(fā)現(xiàn)她把西市其他鋪?zhàn)佣紦屵^來了,一方面想到景殃回京,頓時頭疼無比。 鹿枕閑小心翼翼道:“可是……皇姐面色好差,小七去喊太醫(yī)給皇姐瞧瞧吧。” 鹿白急忙阻止他,又費(fèi)唇舌說了好一番話,才終于讓這些皇子放心。 他們走后,鹿白看著已經(jīng)完全黑下來的天幕,這才離開地坤殿。 夜幕沉沉,宴會結(jié)束之后的皇宮頗為冷清,宮道上廖無人影。 這么晚,景殃定然已經(jīng)回去了。 她碰不著他了,可以稍稍放心。 鹿白心下愈發(fā)安定,剛剛走到宣德門,腳步驟然一頓。 前方皇宮門口,遙遙立了個人。 那人身姿頎長挺|拔,高馬尾用玉冠束起,看不清五官,依稀窺見側(cè)臉鼻影在夜色中格外鋒利流暢,瞧著極為俊朗。 大氅被吹得微微搖動,身上烏麟盔甲在月光下反襯出凜凜的料峭寒光。 只一眼,鹿白就分辨出此人是誰。 她頭皮一麻,下意識想要逃走。 但下一刻。 景殃偏頭望了過來。 他淺珀色眼眸落在她身上,嘴唇微微一挑,遙遙招了招手。 這一舉動,讓鹿白恍惚回到兩年前,他還是從前那副熟悉的模樣,風(fēng)流又懶洋洋。 但她思及方才他托住她腰肢時,掌心粗糙的紋理和愈合沒多久的刀痕,腳步便如同生了根,定在原地沒動。 景殃腳步一轉(zhuǎn),徑直走了過來。 鹿白身子僵硬,眼睜睜看著他在她前方三步處停下。 他垂下眼眸:“怎的出來如此晚?你那幾個皇兄皇弟我都打招呼了個遍。磨磨蹭蹭的,你做什么呢?” “我……” 鹿白喉嚨啞了一下。 他的語氣很熟稔,好像她還是從前那個屁顛顛追著他跑前跑后的小跟屁蟲。 但如此自然的態(tài)度,仿佛他們之間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她莫名有些惱火。 雖然他們之間確實(shí)沒發(fā)生什么,是她單方面無法釋懷。 不過他也說了,讓她往前看,別哭,別想他。 如今他終于回來,卻又用這種毫無隔閡的樣子面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