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芙蕖 第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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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藏數年且平安長大,定然狡猾至極,手段繁多。” 景殃眼眸斂了斂,冷道:“擴大范圍,繼續查,她躲不了太遠。” “是。” - 兩人談完事情,剛剛踏出書房,大門外面就遙遙傳來一聲嬌里嬌氣的喊聲: “景殃!你看看是誰來啦!” 小姑娘雀躍地小跑進來,烏黑的墨發垂滿肩頭,鬢間的小毛絨球發釵一晃一晃,露出一張白里透粉的臉頰,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她拎著裙擺,腰間的鈴鐺叮叮咚咚地響,徑直在景殃面前停下,微微喘著氣,仰著小臉,笑道: “冬獵快要到啦!你這么厲害,要不教教我騎馬吧!” “找我學騎馬?” 景殃打量她兩秒,忽然笑了下:“行,來吧,先學上馬。” 鹿白:? 這回他怎么這么好說話。 …… 一炷香后。 鹿白站在楚寧王府的cao練校場的馬廄旁,仰著脖子望著面前通身雪白、四蹄烏黑的高大血汗寶馬,突然就明白了景殃方才笑的一聲是為什么—— 她太矮了,夠不著楚寧王府的駿馬! 蒼天啊! 鹿白輸個不輸陣,徑直上前走去,試探地伸出小手,試圖去抓駿馬的鬃毛。 雪白駿馬忽的一下噴了個響鼻,撂蹄子一掃,把她踹在地上。 她摔了個大馬趴,屁股頓時疼痛起來。 景殃抱著手臂站在一旁,饒有趣味地看著她。 鹿白內心涌上一股火氣,原本只是刷個存在感的心情頓時變成了征服欲。她忍著疼痛爬了起來,盯著駿馬,渾身來了干勁。 不就是景殃養的一匹血汗寶馬嗎?你神氣什么! 她拿不下景殃,拿不下景殃的王府,還拿不下景殃的一匹馬嗎? 鹿白走上前去,思索著久遠的學武功的記憶,丹田運氣,雙足用力,猛地輕跳起來,用力抓住它脖子上的鬃毛,雙腿往馬背跨去。 馬兒受了驚,嘶鳴一聲揚起前蹄,用力甩了起來。 鹿白一驚,渾身劇烈顛簸,險些失足墜落之時,景殃猛地傾身拽住韁繩,用力一扯,把揚起的馬兒扯回原位。 他拍了拍馬首:“凌烏,聽話。” 凌烏噴了個響鼻,仿佛聽得懂人話,溫順下來。 鹿白戰戰兢兢地從馬背直起身子,心有余悸道:“你這馬兒的性子,挺烈啊。” “當初馴服他花了整整一個月。” 景殃說完,一只手撐住馬背一躍而上,坐于她身后,胸膛寬闊,氣息平穩,隔著三指寬的距離,虛虛把她攏在懷里,道: “不是要學騎馬嗎?作為送沙盤的回禮,我教你。抓好了!” 他一甩馬鞭:“駕!” …… 一個時辰后,鹿白軟趴趴地伏在馬背上,渾身都疼痛無比。 景殃看了看已經黑透的天色,翻身下馬,勉為其難得放過了她:“比我想象的聰明很多,明日還來嗎?” 鹿白說話的力氣都沒有,無力地擺擺手。 …… 但第二日晚膳過后,她還是如約而至。 或許是她纏著景殃做的無厘頭的事情太多了,景殃居然相信了她“要在冬獵上好好表現一番”的胡扯借口。 一連幾日,她都戰戰兢兢來學騎馬。 除此之外,她還多了個收獲:她發現了楚寧王府藏書閣的位置。 藏書閣位于練武校場和書房的連線中央,占地頗廣,鹿白趁著上茅房的機會去溜了一圈,沒想到這里真就是放藏書的,什么機密都沒有。 各類有價無市的書籍擺滿書架,天文地理五玄八卦,鹿白稍稍看了一圈,除了更加豐富地了解了楚寧景氏一族的發源史外,沒有任何收獲。 她徹底將藏書閣排除于計劃。 叛國書藏在書房的可能性,八|九不離十。 鹿白勉強學會騎馬后,景殃打算教她在御馬時射箭。但看著景殃流暢的動作,鹿白覺得自己肯定搞不來,果斷放棄。 日子飛速而過,眨眼就到了冬獵當天。 早晨,整個皇宮都熱鬧起來,皇帝的內侍開始備馬車,宮妃備轎攆,大臣們候在大門處,等著陛下離宮出發。 景殃騎在凌烏上,懶洋洋抱著手臂。 衛祁光剛剛抵達,遇到景殃,淺淺點頭致意。 景殃淡淡頷首回敬。 昭和帝收拾妥當,查了一遍人數,疑道:“哎?寧蕖怎么不在?” 鹿明疏看了看刻漏:“寧蕖不是憊懶之人,現在應該已經收拾好了。” 鹿枕閑十分體貼:“皇姐是個姑娘,物件必然很多。” 鹿元晟十分言簡意賅:“快了吧。” 鹿元煜:“皇妹向來有章法的,不會遲太久。” 鹿長淮和鹿長澤就直接多了,大著嗓門道:“去看看不就得了!” 昭和帝覺得可行,拍板定下:“走,咱們去棲云宮接小郡主。” 于是,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過去了。 而此時,棲云宮里,墨竹正興奮地給鹿白準備物件,從馬車到軟墊,從弓箭再到騎射服裝,應有盡有。 鹿白都不忍心打擊她的積極性了,但最后還是想去楚寧王府書房一探的心思占了上風。 她咳了咳,裝出一副氣若游絲的模樣,趴在床榻上道: “墨竹啊……我好像……咳咳!好像得了風寒,去不成了……” “什么?風寒!”墨竹急忙跑過來,觸了觸額頭,疑惑道:“也不燙啊……” “你不懂,這種風寒不外顯,只在內里傷身。我現在感覺很頭暈,很困乏,我……咳咳咳!” 她驚天動地咳了一番,顫巍巍道:“你去跟陛下說,寧蕖實在想去冬獵,可惜身子作祟,此番迫不得已留在宮里……” “跟朕說什么?” 昭和帝聲音在大門口響起,得知小郡主早已起床后,內侍把門打開,一行人轟轟烈烈地走了進來。 鹿白緩緩回頭,而后愣住。 昭和帝也愣住:“寧蕖,你這是……” 鹿白急忙從床榻上爬起來,然后想起自己還“病著”,又裝模作樣地咳了兩聲,小臉垮著如喪考妣: “嗚嗚嗚父皇啊,女兒好像得了風寒,去不成冬獵了,好可惜啊……” 昭和帝大驚,擔憂道:“快,快宣太醫!風寒可不是鬧著玩的!” “沒事沒事父皇。” 鹿白硬著頭皮在烏壓壓一堆大臣妃子年輕少爺小姐的目光中開口:“女兒風寒不重,休息一下就好。也不是!就是不宜行走,身體虛弱,要靜養……” 墨竹可憐兮兮地哭道:“哇……郡主這么想去,好可惜啊。” 鹿白決定加一把火,伏在桌上,跟著墨竹一起悲痛道: “女兒好想去啊!只是風寒來之突然,實在沒辦法……但其實女兒心系冬獵,實在不宜行走,嗚嗚……” 昭和帝唉聲嘆氣,惋惜道:“那朕想一想,有沒有辦法能讓你既去成冬獵,又能慢慢養好風寒。” 一眾群臣七嘴八舌地出起了主意。 諸位皇子也圍了過來,紛紛想辦法。 就連裴煥和衛祁光都思索起來。 鹿白又重重咳了兩下。 景殃遙遙坐在馬背上,聽著殿內嘰嘰喳喳的動靜,頗覺吵鬧,隨口說道: “寧蕖郡主不是有個很大的馬車嗎?既然小郡主不宜行走,那直接讓宮女把小郡主抬上馬車,安排個醫女陪伴于側。在路途上喝兩副藥劑,這點小風寒也就痊愈了。” “……”昭和帝與眾臣互相對望一眼,遲疑點頭:“好像,也行。” 雖然簡單粗暴了點,但很有可行性。 鹿白:“……” 她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但是我怕風寒會加重,到時候……” 景殃打量她一眼,道:“臣以為,郡主當初可以齊射三箭,那么身子定當是極好的。” 鹿白:“…………” 她眼睜睜地看著墨竹喜滋滋地把包袱帶走,然后一群宮女合力把她架起來,小心翼翼地抬上了馬車…… 一炷香后。 鹿白坐在馬車上,看著馬車駛出皇宮,向著城郊密林出發,還沒能從噩耗里緩過神來。 一轉頭,看到身旁醫女正認真地熬煎藥劑,邊熬邊信誓旦旦地保證: “郡主且寬心,奴婢的藥效是京都出了名的好,風寒絕不會干擾到您參加冬獵的!”